红旗下闯荡(4/2)——从车间到法庭30年

自然翁

<p class="ql-block">四、机关工作八年多</p><p class="ql-block">(二)、工办主任补文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个年代,干部开始讲“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国家要求不超三十五周岁干部必须补文凭,办事处支付学费、支持复习备考。一九八五年五月泰安开始建大市划区工作,省庄办事处改镇建制,我由工业公司经理改任镇工办主任,这个角色的转换对我是个巨大的考验(后来醒悟:我不适合当官,宜干个人有主动权说了算的事情),加之工作繁忙我没有按时参加入学考试。同年九月份开学时传来好消息说,没参加入学考试的已报名人员可以旁听,第一学期所学课程考试全部及格可直接转正式学员。我喜出望外,决心迎难而上,边工作边读电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学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年纪大了且正常工作不能耽误,是既坐不下身来又静不下心来,还没有补考资格压力山大。思来想去,既然国家支持读书,自己又喜欢学习,那这最后的机会一定要抓住,把耽误了的学业多吃点苦多用点心补回来!为找动力激励自己,在亲戚、朋友、同学圈内开诚布公:本人正在读电大,交往中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别怪!还自我叫板一步一个脚印刻苦认真学习,争取年底期末考试后转正式学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工办主任万事求人,酒场应接不暇,社会上调侃说: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背靠背。酒后听课确实难打起精神来,无耐只有用自虐的办法,例如扭大腿办法警醒自己,以至于双腿内侧青紫红伤不断,有时出现严重瘸拐现象;别人细问,自己只好一笑了之装作没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电大教室在郊区乡镇企业局院内,与泰安市中心医院斜对过,晚上听课十点才结束,只能回省庄镇机关休息。晚上下课后和马玉超一块骑自行车回省庄,边骑边分秒必争地相互提问,遇有两个人都答不上来的问题,必下车迎着寒风在昏暗的路灯下高举书本找答案,不弄明白绝不走!过零点回到镇机关休息是常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只有挤才会有。为利用上下班时间背书,事先抄几个记忆题,扔掉自行车走着上下班边走边背书。记不起来时看记录,但有时也麻烦,看记录得等没人的时候,路上上下班人员很集中。我们村外出打工的人格外多又都很熟,很多是我和大哥介绍出来的。他们热情有加很不理解我走着上下班,有人把自己骑的车子扔给我就跑,有时还弄得脸红脖子粗的,我又不能实话实说,实在不行我就不走大路改走生产路。有次不慎摔倒在生产路路边坑里伤了右胳膊,妻子一看这样不行,太危险了!因生产路边不仅有坑,还有沟、井、大崖头,她就主动扔下自己的自行车,陪伴着我领着我,天天来回要走十五/六里生产路上下班,为工作学习两不误的我挤出了宝贵的学习时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计划生育是国家号召我们自愿报名的,两个女儿我就计划了还受了表彰。土地大包干后,干农活女孩不是优势引起了我的警觉,原来男女就是不一样。如何一样?计划经济时代的老话题,那就要脱离农村,让女孩子有个非农业户口,有份既体面又有固定收入的工作,出路是全家好好上学。为方便家人们读书学习,我无能力办理全家人农转非进城就经王永德书批准、梁全言经理帮忙办理了个农转农,把户口迁到离泰城较近的凤台村,把老家好房子一卖就到唐庄村省庄镇干部家属院北邻安了家。我晚上到电大班听课,不用再回省庄镇机关了,大女儿考入十九中读书,二女儿经刘永年大哥帮忙安排到东关小学读书。 当时在唐庄一块落了四户,有水泥厂伙计班子里的吴大哥、宗大哥,还有二侄女(后来她的女儿赵兴莉在法正律师所干了律师)。我们四户划宅地时,由于大队土地宽满,院内面积稍大了点,自己建设时又加了前厦子,后来我才意识到有点扎眼。难怪当时梁经理还专门嘱咐我说:一定要把四户建设房子的往来账目记清、记准、记好,并长期保存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随后大哥全家也搬到了唐庄定居,他时任省庄建筑公司副经理;二哥全家部队转业暂时住进了省庄建筑公司院内,后来他担任了泰安建筑机械厂党总支书记,家安到泰城康复路单位宿舍院内;姐姐全家住进了泰城北新小学,永年哥时任该校校长。我们这个大家庭同时全部搬出老家,对周边人有点惊动,也有不少知己人效仿。大哥提议母亲决定:老人每年分别在三个儿家各住四个月,医药费兄弟仨均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电大学习第一学期考试结束,我转正式学员,最低的逻辑学考了60.5分,好险啊,60分万岁的电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国家对电大教育十分重视,各级政府教育部门都设立了办公室,电大分两种:脱产大专两年,不脱产三年,平时听课课时安排很满,专业课还聘请专业辅导老师。我们班法律专业课聘请的是山东政法管理干部学院赵喜臣副院长。赵院长知识丰富,脑子好使,号称学院三大电脑之一。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后曾在公、检、法干过,专业水平非常高,认真严谨,他讲课其他班的同学也来旁听,人满为患,需要经常清场,没办法后来就保密。他的第一节课讲的是法的起源,布置作业时,连参考资料都给学生们交代得一清二楚,大多数好同学照抄,我把内容掺和起来,用自己的语言分层次表达出来,赵老师很满意,再来上课时,他让班长杨风海通知我,要和我见面,表扬我作业完成得很认真,有自己的观点,要在班上推广一下。一九八六年五一黄金周,赵老师在讲课时把同条民法规定背成了刑法规定,休息时我说老师太累了,他说到底是年龄大的同学听课认真,并说他住的招待所整夜装修乱得睡不了觉,俺俩商定晚上住我家,我调了辆大头车接送。赵老师生活很简单,这不吃那不喝。第二天早晨我给老师打洗脸水,他的精神状态有了明显好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九八六年七月,经泰安市郊区法律顾问处副主任李宝学律师介绍,我同朱德峰主任见面办理了兼职律师手续。从此,我成为一名正式兼职律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教师节我在赵老师家中,有幸认识了师母史坤娥老师,还有两位老师的掌上明珠赵翠竹,她在专心学习。史老师人漂亮、文静、有气质、有素养,同赵老师是人大同学,她在省司法厅办公室工作。两位老师十分热情,争着下厨房。交谈中老师们的一些谈话让我耳目一新,有些事情他们有更高层次的认识。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干错行,人这一辈子你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会干什么?该干什么?能干什么?绝对不是一回事!老师认为我可干两类事:实业家或法律人!又说实业家不发财不是我的脾气,可发了财呢又有想不到的难处。法律人因年龄限制,公、检、法很难进入,根据时、事和我的性格脾气,建议我干律师,并嘱咐我大专毕业后不要停学,还要继续学法律本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咱们古老的中国对中医很重视,大才大志之人当不了宰相定要干个调整阴阳,为民解除病痛的医生。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发展,我读初中时看到过电影上为公平正义而据理力争的律师光辉形象,不断地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心中对医生和律师这两个职业有了越来越多的好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