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纤图》

王宁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昨天,观赏了一个配乐视频版的《拉纤图》,甚感震撼!由此也忆起些儿时的往事。于是,选择性地截了些画面生动的拉纤图,连同信手写的一段感言,发与朋友们分享。音画同赏,同时说了纤夫和音乐两个话题,不改了,一并附上……</p><p class="ql-block">(一)《纤夫记忆》</p><p class="ql-block"> 这一组拉纤图,视觉冲击力超強,观之震撼!再配上一首荡气回肠的拉纤歌《船工号子》,静态图片动感顿生,立马有种身临其境感!这种摄影与音乐的有机融合,这种视听两种艺术的绝佳搭配,活脱脱一幅的精美的交响音画!</p><p class="ql-block"> 我生在嘉陵江边的山城重庆,长在长江边的江城泸州,自幼依江傍水,江边赤裸纤夫逆流拉纤的场景时常可见。</p><p class="ql-block"> 纤夫们个个皮肤黝黑,肌肉紧实,勾腰匍匐逆水而上时,腿肚子上青筋鼓胀,溅起的江水与汗水混合,浴面而滴,顺脊而淌……</p><p class="ql-block"> 江水湍急段,合着沉重步履节奏的号子是一种喘息般的源自丹田的低沉胸音,同步的呐喊,就为了那股子"劲住一处使"的合力。通常,只有在奋力与激流搏击告一段落,进入到水势相对平缓的江面时,才会在悠然信步中喊上一段高亢悠长的抒情号子。</p><p class="ql-block"> 我等常在江边戏水的小屁孩,喜欢迎船斗浪,也喜欢悄悄爬上船尾的木舵叶,享受一段随船破浪前行的快意。同是江中人,同是光胴胴,同是男子汉,小大人们常与纤夫们打招呼,我们习惯喊他们"船老板"。</p><p class="ql-block"> 青山碧水,江流蜿蜒,一群一丝不挂、古铜肤色的赤条条沿江岸蠕动,好一幅天人合一图!</p><p class="ql-block"> 特定环境里,男人的赤身裸体展示出的是一种野性的阳刚,并不有伤风化。裸体,在西方曾被譽为天体,古希腊时期还曾风行过天体运动,这是一种回归自然的和谐共融、也是一种返朴归真。而纤夫劳作图恰恰展示出了这种天体美!</p><p class="ql-block"> 不过,纤夫们也并非一直都无所顾忌地全裸着,当步入人烟较稠密的江段时,也会象征性地系上一块"遮丑"的围帕,毕竟,收敛的中国传统文化与张扬的西方天体文化还是有些差异。</p><p class="ql-block"> 下力人,太辛苦,但也晓得找乐子自我调剂。尤其在江水平缓段,可以直腰缓步时,他们会东张西望,寻找点"话题“,偶尔,瞥见岸边竹丛间有顽童拉野屎,他们会同声呜嘘呐喊,让顽童在惊慌中提起裤衩东躲西藏,阳光下,只见那跳动的白屁屁时隐时现……一阵哄笑后,随即会整齐地吼出顺口溜:拿枪的,跟到河边走,不打白斑鸠,专打屙屎狗!此情景,我可不止一次撞见,次次都跟着一块儿打哈哈!</p><p class="ql-block"> 儿时见纤夫,习以为常。而今观赏纤夫图片,则引发出一种浓浓的怀旧感!尤其感慨:几十年前的底层下力人生活得太过艰辛!</p><p class="ql-block">(二)《船工号子》</p><p class="ql-block"> 说完纤夫,也说说音乐。这首《船工号子》是影片《漩涡里的歌》的插曲,由川籍音乐家陶加舟,常苏民作曲,李双江演唱。影片情节人们早已淡忘,而这首《船工号子》则一度大热,流传至今。爱乐者们最津津乐道的莫过于老李在曲尾的那一声锃亮的Highc!一直以来,对老李的唱工评价总是见仁见智,但有一点没有疑义,那就是他的漂亮高音。美国费城交响乐团指挥尤金·奥曼迪曾盛赞老李有“金子一般的高音,烈火一样的热情”。此譽可谓恰如其份!</p><p class="ql-block"> 听音色,此视频男中音版的巜船工号子》无疑是廖昌永的表演,虽也唱得不错,但个人感觉,从地道地域民歌的角度,川江号子更适合男高音(假声风格的高男高音更好),因为云贵川一带的山歌(号子分属山歌类)基本上都是那种高亢悠远,长声吆吆的味道。男中音唱,倒也有几分粗犷阳刚,但听起来总感觉在风味上不那么地道。</p><p class="ql-block"> 如果,将图片换成俄罗斯画家列宾的油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再配上俄罗斯作曲家夏由亚宾创作的歌曲《伏尔加船夫曲》,演唱仍是廖昌永,那风格就对路了!当然,如果能找一位比廖昌永更大号的男低音,直接用俄文来演唱,那就更为正宗了!俄罗斯本就是个出漂亮男低音的国度,正可谓一方水土一方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