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Remember )

一夫

<p class="ql-block">记着(Remember)</p><p class="ql-block">--电影观后</p><p class="ql-block">二战胜利八十年的今年今天,就一杯威士忌,在楼上的书房里聚精会神看完一部叫做“Remember”(记着)的电影。</p><p class="ql-block">Remember,中文可以用‘记着’、‘不要忘记’、‘记住’等字眼。意思大同小异。意在提醒。笔者以为,Remember,等同于history。历史,春秋笔法,由his和story二字粘和在一处,意思是,他人(笔下)的故事。普天下的学堂里,都在教授‘history’,叫历史。学习历史,就是要子子孙孙,以史为鉴,不要忘记根本。不要忘记来路;同时,可以看清去处。对于刻骨铭心的故事,对于鲜血淋漓的过往,不得遗忘!</p><p class="ql-block">片头,养老院,垂垂老人Zev(犹太语‘狼’)和因为中风委身于轮椅上度命的Max,都是九十开外高龄老人。Max孤身一人,而Zev老伴Ruth刚刚过世。</p><p class="ql-block">“你答应过我,说是在Ruth过世之后一定要做什么?还记得吗?”轮椅里的Max问糊涂老头Zev。</p><p class="ql-block">Zev缓慢地摇了摇头,他患有老年健忘症。</p><p class="ql-block">“你承诺,在Ruth去世之后,要找到他,把他……” Max欲言又止。</p><p class="ql-block">那天,儿孙满堂的Zev家庭聚会,邀请了Max。</p><p class="ql-block">瞅见身旁没人,Max鬼鬼祟祟地递给Zev 一个信封,说:“你跟家里人说,有些疲倦,要早点歇息。然后关上门,在房里独自一人看这封信。”Max虽然行动不便,鼻孔里塞着氧气管,但头脑清楚,思维灵敏。Max晓得,动辄忘事的Zev老头,阅读和理解能力还没有衰退,白纸黑字的叮嘱,Zev会逐条照办。</p><p class="ql-block">Zev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信封。里头有十来张面值百元的美钞,一张到波特兰的火车票。当然,还有非常具体的‘行动指南’。</p><p class="ql-block">在北上波特兰的列车上,老头Zev对面坐着一个小男孩。“你怎么不坐飞机?飞机多快!”小男孩好奇地问。</p><p class="ql-block">“我不小晓得,你得问Ruth。”Zev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其实他是‘偷跑’外出的人。</p><p class="ql-block">小男孩大惑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老人,觉得他有些异样。</p><p class="ql-block">到达波特兰,有人接他,并且有人给他订好了酒店。他按照信上的吩咐,在一家兵器商店买了一把Klock手枪。</p><p class="ql-block">“战后,”Max在信中叮嘱道,“许多战犯盗用了为他们所杀害的犹太人的名字,逃避了惩罚,其中有那个名字叫Otto Wallisch的亡命徒。该名叫Rudy K.,隐姓埋名,藏匿在美国,过着逍遥自在的好日子。不过,查明有四个人取名Rudy K. 你答应过,一定要找到那个原名叫Otto Wallisch的家伙,是党卫军的重要打手,是他,杀害了我们全家人!”</p><p class="ql-block">在一个地下室里,Zev见到第一个名字叫Rudy的老头,八十八岁,曾经是一名光荣的德国士兵,朝思暮想要进入党卫军,要去奥斯维辛服役,然而没能如愿,追随隆美尔将军转战北美。显然,这个化名Rudy的糟老头,不是Max与Zev要找的人。</p><p class="ql-block">Zev电话跟Max联系,根据指令,继续他们未竟的事业。</p> <p class="ql-block">第二个Rudy,虽然是德军士兵,但只不过是个伙夫。时值晚年,他仍然为自己大材小用而抱屈。显而易见,这个糟老头子,也不是Zev狩猎的目标。</p><p class="ql-block">他乘坐出租车,来到加拿大。在海关,官员告诉他,他的护照过期了,要他尽快申请新护照。“我这个年龄,还有必要?”老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看来,他并不十分糊涂。</p><p class="ql-block">他坐出租车,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所在。一座孤零零的老旧屋子。他按了门铃,回应他的是一阵又一阵狗的狂吠。Zev怕狗,他本能地后退。出租车司机觉得老头行为有些乖张,便上前一步,说:“需要我把你拉回城里吗?”又补上一句,“这是我的名片,假如你需要,拨打上面的电话,我随时过来接你。”在那样一个前不巴村后不接店的地方,司机担心老头的人身安全。</p><p class="ql-block">一直等到傍晚,一辆警察停靠在老房子边,一位大腹便便的警察下车来。“你在找人?”警察问。“等多久啦?口渴吗?”一连串的问题。警察是个健谈且好客的中年人。</p><p class="ql-block">警察把Zev老头让进屋里,把狂叫不已的狗关进里间。给老头在自来水上接了一大杯自来水。加拿大跟美国一样,一般人家都直接饮用自来水。</p><p class="ql-block">“你来迟了,”警察大大咧咧地说,“家父三个月之前就殡天了!”他把Zev领进里屋,墙上张贴着纳粹德国的万字旗,还有许许多多纳粹的物件,其中就有那党卫军制服。这时候,警察发现了Zev手臂上的文身,那是一串数字号码,98814,是当年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时德国党卫军给身陷囹圄的犹太囚徒的编号,每一个犹太人都有这样承载着耻辱与身家性命的符号。</p><p class="ql-block">“你是犹太人?!”加拿大警察立时三刻提高警惕性。“家父假如晓得我竟然让一个犹太狗来到家里,会对你怎么样?你再清楚不过!”他恶狠狠地破口大骂。显而易见,这是个与生俱来的‘胎里坏’,是个血统传承的新纳粹分子。</p><p class="ql-block">警察放出来狗,老头尿湿了裤子。枪响了,疯狂的狗闷声倒在血泊里。警察像疯狗一般扑过来,一声枪响,击中胸口,再一声枪响,命中脑门。</p><p class="ql-block">Zev觉得十分难堪,脱下尿湿的衣裤,在人家浴缸里好生洗涤了一番,还在人家床上休息了一夜。</p><p class="ql-block">“Max,”他在打电话,“我刚刚杀死了他,”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p><p class="ql-block">“那,应该按照我们俩事先的约定,你得立即报警!”Max有些失态。</p><p class="ql-block">“不过,杀错了人,尽管他也是死有余辜。”</p><p class="ql-block">他终于找到了第四个名字叫Rudy K的人。不过,经历了一段小插曲。横穿马路时,他不慎摔倒在地,被送进了医院。院方联系上老人远在南方的儿子大卫。大卫说是马上过来看望他。</p><p class="ql-block">“不用!”做父亲的一口谢绝。“你母亲Ruth说是过来接我。要么这样吧,你同Ruth一道过来接我吧。”老伴Ruth已死去多时,Zev完全是沉浸在臆想之中不能自拔。</p><p class="ql-block">那是一座漂亮的房子,全是用粗大的圆木垒造而成。</p><p class="ql-block">“我父亲还没起床,”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把老头让进屋里。</p><p class="ql-block">“那,我可以坐下来等他。”他在客厅里的三角钢琴前坐下,弹起一首瓦格纳的名曲。</p><p class="ql-block">楼梯响处,传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没想到哇,一个来自奥斯维辛集中营的人,竟然还喜爱瓦格纳。”</p> <p class="ql-block">Zev老头悠悠地转过身子。“看你的面相,根本辨认不出你来,”他十分冷静地说,“不过,你的声音没变,七十年来一点儿都没变!再说,有谁又不爱音乐呢?”</p><p class="ql-block">“咱们到外面去谈,”面对女儿和差不多成年的外孙女儿,刚刚下楼的老者声音急促地说道。</p><p class="ql-block">两个老人来到后院。</p><p class="ql-block">“你并不叫Rudy K.”名字叫Zev的老头说,“你叫Otto Wallisch.”</p><p class="ql-block">被称做Otto的老头貌似一惊,忙不迭矢口否认:“不,不,我不是Otto.”</p><p class="ql-block">“你就是Otto!”Zev老头掏出枪来。</p><p class="ql-block">就在这时候,Zev的儿子敲门进来。两家人都出现在后院里。</p><p class="ql-block">只见Zev掏出手枪,厉声开口说道:“要么你说实话!要么我要了你孙女儿的小命!给你三秒钟!”</p><p class="ql-block">面对要命的凶器,被叫做Otto的老人说道:“我叫Kunibert Sturn。Otto是你的名字。当时,我们俩要逃命,相互帮忙在各自的手臂上刻下文身,你的号码是98814,我的号码是98813.你给自己取名Zev,意思是‘狼’。这可是70年来。我说的唯一一句真话!”</p><p class="ql-block">Zev陷入木讷状态,他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腕,看着那98814几个数字,又看了看对方手臂上的98813.不禁喃喃自语,“是了,是了。”</p><p class="ql-block">“你杀过人吗?”孙女儿在问。</p><p class="ql-block">“杀过,”98813,名字叫Kunibert的老人声音嘶哑。“杀过很多人。”</p><p class="ql-block">一声枪响,Kunibert闷声倒地;又一声枪响,银幕一片漆黑……</p><p class="ql-block">镜头闪回到养老院。几个老人看着电视新闻,都惋惜不已。一旁的Max,沉默不语,只见他翻开手中的笔记本,之间夹着一张照片,上面的Zev,也就是真正的潜逃战犯Otto,一身戎装,英姿逼人。照片上端然书写着:Otto Wallisch.</p><p class="ql-block">片尾推出大字:</p><p class="ql-block">Remember.</p><p class="ql-block">剧终。</p><p class="ql-block">这是一部历史剧。真中有假,假里藏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昔日杀人恶魔,在记忆迷糊之际,倒也天良发现,对昔日的逃犯穷追不舍。谁知道,结局竟然是,追猎者,也是猎物。狩猎的,不是你我他,不是故事中的人物,而是上苍。天注定!</p><p class="ql-block">记着!不该忘怀的,岂能忘怀?记住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记着那些血淋淋的往事,记着那些为虎作伥的家伙。不仅仅是为了复仇,而是避免那样的旧事重新上演。前事不忘,后事之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