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萨到西宁

羚羊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走过天路青藏线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 坐火车从拉萨到西宁</p><p class="ql-block"> 一条路,串起一条充满神秘色彩的旅游风景线。</p><p class="ql-block"> 青海湖、昆仑山、可可西里、沱沱河、长江源、唐古拉山、羌塘草原……</p><p class="ql-block"> 光听听这些神奇的名字,就有着太多的诱惑,让人心动,令人神往。</p><p class="ql-block"> 这条路,就是蜿蜒在世界屋脊上的青藏铁路,人们称之为“天路”。</p><p class="ql-block"> 自从青藏铁路全线开通以来,就一直惦记着能有一天坐着火车去拉萨。2022年6月底到龄退休,于是决定7月就去西藏。首选是坐火车进藏,乘飞机回来。人们都说,坐火车进藏有一个从平原到高原的适应过程,相对可以缓解高原反应,而于我而言青藏铁路线上的高原风光,更有着极大诱惑,毕竟行走在这条天路上的机会不多。原准备在网上预订上海到拉萨的火车票,在南京站上车,可意外的是南京2022年6月下旬,新冠疫情突发紧张,如遭遇行程码是黄码,那哪儿也去不了,旅程计划就将会落空。计划没有变化快,无奈只得取消坐火车进藏的计划,改由芜湖乘飞机去成都,再换乘到拉萨的航班,这就错过了坐着火车去拉萨一次机会。在西藏的半个月旅程很快就要结束,这时心心念念地还是想着能走一趟青藏线,于是一行四人商定坐火车出藏,去领略和感受高原天路的神奇与大美。</p><p class="ql-block"> 在网上去预购拉萨到上海的Z166次列车,可是7月31日卧铺票已售完,只好先买了拉萨到西宁的Y976次车票,先到西宁,再改乘到上海的列车。</p><p class="ql-block"> 拉萨到西宁的Y976次列车是西藏旅游旺季临时加开的旅游列车,全程供氧。上午8:30从拉萨站出发,列车驶过拉萨河大桥,出拉萨市区,行驶在群山峡谷之中,穿过长长的羊八井隧道,经过羊八井镇,往前翻越念青唐古拉山后,穿过当雄县城,向前,地势渐渐开阔起来。草原上的草也长得更加茂盛,看上去水分也更多,绿草如茵,列车驶入了藏北明珠当雄湿地。远处开始出现连绵的雪山、草甸、湖泊。牛羊马群、藏民的新房,点缀在绿茵茵的草原上,像画里的风景,却又比画里的风景更有韵味。</p><p class="ql-block"> 列车奔驰在辽阔的藏北高原,美丽的那曲草原闯入了视野。湛蓝的天空,悠悠的云朵,绿的草原,黑的牦牛,白的羊群,比起我们先前走过的阿里戈壁荒原,这里显得生机勃勃。</p><p class="ql-block"> 中午时分,列车驰进了藏北重镇那曲,在那曲站短暂停靠后,沿着一座无垠的湖泊边缘穿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正当我们在猜测着这叫什么湖时,列车减速缓缓驶进月台,车窗外,闪现出“措那湖”的站牌。透过车窗望去,湛蓝的湖面,浩瀚无际,远处仿佛与天相接,洁白如絮的云朵像浮在水面上,在蓝天的映衬下,湖面波光粼粼。百度“措那湖”——位于那曲市安多县,是怒江的源头湖,海拔4800米,面积约300平方公里,是世界海拔最高的淡水湖。唐古拉山山脉南麓河溪均汇入措那湖流入怒江。是青藏铁路上的一颗明珠。传说它曾是西王母的沐浴之地。在当地藏族人民的心目中,是一个“神湖”。</p><p class="ql-block"> 列车驰过措那湖,过了安多站,翻越唐古拉山口,便离开了西藏境地。安多县是西藏的北大门。</p><p class="ql-block"> 唐古拉山是青海与西藏的界山,是青、藏的分水岭。列车翻越唐古拉山口,海拔已上升至5000米以上。车厢内有弥散式供氧(乘客的床头有自助式供氧),可这时仍感觉有些头疼心慌的高原反应。列车翻越过了唐古拉山口时,我昏昏欲睡,浑然未觉。当一声汽笛长鸣,恍惚中听见有人在说列车已翻越唐古拉山口,我翻身起来,只见窗外唐古拉山车站一闪而过,列车已进入了青海省境内。</p><p class="ql-block"> 海拔5072米的铁路唐古拉山囗,是青藏铁路海拔最高点,也是世界铁路海拔最高点,这个在蒙古语里被称为“雄鹰都飞不过去的高山”,那一刻我的记忆里只留下了那一声汽笛和一闪而过的唐古拉山车站。</p><p class="ql-block"> 天空那么蓝,云朵那样白。列车驰入青海境内,荒原草地上,宽的河流,细的小溪,纵横交错。这里分布有长江的源头楚玛尔河、沱沱河和当曲河。午后,列车穿过长江源特大桥,跨越长江正源沱沱河。斜阳洒在广袤与浩瀚的戈壁荒原上,连绵的雪山矗立在遥远的天边,草原上呈现出一条条亮白的细流。这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高寒荒漠草原,唐古拉山脉主峰各拉丹冬雪山的冰川融水汇合成涓涓细流,在此汇入沱沱河,形成了长江的正源,长江从这里出发,开始了长达6300多千米的征途。</p><p class="ql-block"> 太阳渐渐西沉,列车穿行在中国最大的“无人区”——可可西里。由于自然条件恶劣,气候严酷多变,这片寂辽的荒原被称为“人类生命禁区”。然而这里却是野生动物的天堂,藏羚羊被称为是可可西里的骄傲。曾经,陆川导演的电影《可可西里》上映后,轰动全国,它让许多人了解了在这片高原上,“高原精灵”藏羚羊曾经惨遭盗猎者疯狂屠杀,藏羚羊的哀嚎声和盗猎者的枪声,引起人们对可可西里的高度关注。随着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建立,如今藏羚羊的生存环境得到很好保护。青藏铁路穿越可可西里,专门设计建造了多处野生动通道,以利于保障藏羚羊等野生动物自由迁徙和栖息。</p><p class="ql-block"> 列车穿越可可西里,感觉一直是匀速行驶。车厢内无数双眼睛贴着车窗,不时会有人发出惊叫声,那一定是他率先发现了藏羚羊,这时,隔着车窗玻璃,在离铁路不远处,就能看见二三结伴,三五成群的藏羚羊悠闲地在吃着草。而看到的最多的还是与藏羚羊长得很像的藏原羚,俗称黄羊。因为藏羚羊的名气大,我们在阿里高原第一次见到藏原羚时就误认为是藏羚羊。二者的区别在于藏原羚的屁股上有一块白色心形的毛。当地人称“白屁股”。据说,就是这个白屁股,常常帮藏原羚逃脱天敌的追捕。有专家分析,因为高原地区紫外线非常强烈,当阳光照射在它屁股上的白色心形时,会形成刺眼的反射光。当藏原羚逃避天敌时,跳跃的白屁股会晃花狼等捕食者的眼睛,则会借机逃脱。 因而,白屁股成了藏原羊能在物竞天择生态圈中生存的保障。青藏线上看到的藏羚羊、藏原羊和藏野驴,似乎已经司惯了每天奔驰而过列车,当列车驶过时,它们熟视无睹,毫不惊恐,铁路列车仿佛已融入它们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列车驶过,铁路两旁不时可遇见向列车立定敬礼的护路工人。望着他们一闪而过的身影,我在想,我们这些坐在车上的旅客最应该向他们致敬。高寒缺氧,让我们这些人坐在有供氧的车厢里都感觉头疼胸闷,而这群每天坚持走在青藏线上护路工人,其辛苦程度难以想象。</p><p class="ql-block"> 列车上的旅客多为进藏的游客,也有去内地旅游的西藏人。一位藏族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放暑假由爷爷奶奶带着是去内地旅游,小男孩汉语普通话说得很流利,在车厢内与一位汉族小姑娘,比赛背唐诗,你一首她一首,引得众人阵阵欢笑,小家伙们调皮可爱的样子成了一路上的开心宝。在我的对面的中铺,是一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孩子。从言谈话语里可以听出,他是一位老牌驴友,有过欧洲留学或游历的经历,从阿尔卑斯山,到威尼斯水城、尼斯湖水怪,侃侃而谈。这次是自驾进藏,而出藏时却将座驾托运回山东老家,带着孩子经青藏线坐火车出藏,他说此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感受青藏线的雄伟与神奇。</p><p class="ql-block"> 夕阳的余辉渐渐淡去,列车穿过昆仑山隧道,跨越昆仑山脉,到达格尔木时已是夜里10点多,列车在格尔木停车时较长。到了格尔木,海拔已降至2800米,压在心头的那块“高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格尔木是青海西部的一座新兴城市,蒙古语的意思是河流众多的地方。黑夜里列车驶离格尔木站,穿行于柴达木盆地,在睡乡中经过了德令哈,也就是诗人海子诗歌里那个“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小城”,当年因为海子的一首诗——《今夜我在德令哈》,让许多人知道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城叫德令哈,因而成为许多人心中的诗和远方。据说为纪念诗人与德令哈结缘,当地建造一座海子诗歌陈列馆,免费向游客开放。</p><p class="ql-block"> 列车驶在青海湖北岸时,天还没亮,青海湖的美丽被黎明前黑夜包裹着。此行除了无缘目睹诗中的德令哈小城,同时又没能见到醉美的青海湖。天色蒙蒙亮中列车抵达西宁。</p><p class="ql-block"> 西宁是青藏铁路的起点,我们从拉萨到西宁,应该说是反走了一次青藏线。许多人是怀揣着对西藏的憧憬而从这里踏上天路的,而我们是在西藏旅行结束后,而选择走青藏铁路的,也算是解开了许久以来心中的对青藏线的一个情结。Y976次列车是西藏旅游旺季加开的旅游列车,从拉萨到格尔木,这段青藏线风光最精华的路段,列车穿行时间大部分都是在白天。雪山、草地、荒原、戈壁、河流、湖泊……一路高原大漠风光,尽收眼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