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耶多 阿斯图里亚斯的历史灵魂

凌寒独自开

再游两牙（14）

美篇名：凌寒独自开

美篇号：4180463

漫步在西班牙北部阿斯图里亚斯自治区的首府奥维耶多Oviedo，仿佛穿越回中世纪早期的基督教王国时代。这座被群山环抱的城市，以其独特的前罗马式建筑风格和深厚的历史底蕴，成为西班牙西北部最迷人的文化目的地之一。

奥维耶多城市的历史脉络可以追溯到公元8世纪。757年建市的奥维耶多，在791年成为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的都城，这个基督教王国被视为西班牙收复失地运动Reconquista的起点。尽管910年王国都城迁往莱昂后，奥维耶多失去了政治中心地位，但它作为宗教中心的权威一直延续至今。

奥维耶多坐落在西班牙西北部的山谷平原上，距离坎塔布连海岸仅二十公里，却因地形阻隔而拥有独特的山地气质。我们抵达奥维耶多的纳兰科山时，这座城市似乎苏醒不多时，朝霞掩映下，奥维耶多宛如睡美人一般，怎么看都美、怎么拍都不厌。



在纳兰科山上，我们首先观赏的是里约圣米盖尔教堂San Miguel de Lillo。耸立在草坪上的教堂很小，内部因故不开放。从外部看教堂的窗户由精美的石雕格子装饰而成，值得关注的是其浮雕雕刻装饰，尤其是入口处大门的侧柱。

从里约圣米盖尔教堂往下走不足百米，很快就看到纳兰科圣玛丽教堂Santa María del Naranco了，教堂不大，远远望去很美。圣玛丽教堂建筑艺术风格是前罗曼式运动中的阿斯图里亚斯艺术或拉米伦斯艺术。在教堂的建筑装饰中，值得注意的是柱子或支柱通常用动物来装饰。

这两座建筑建于842至850年，是中世纪初期的前罗马阿斯图里亚斯建筑风格的杰出范例，对西班牙后续的建筑风格产生了重要影响。这些教堂与11世纪后兴起的罗马风格建筑一样，使用的是石柱结构，因此也被称为古罗马风格的教堂，1985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我们绕着两座教堂转了几圈，游览的感觉很好，这里就像一个郊野公园，四周绿树成荫，完全开放，很像是早起做了一项户外运动。



西班牙有句谚语：“如果作为西班牙人是一种骄傲，那么身为阿斯图里亚斯人就是一种荣耀。”这一谚语来源于阿斯图里亚斯人骄傲的历史。



公元711年，阿拉伯军队一路北上，横扫伊比利亚半岛，最后整个半岛只有阿斯图里亚斯始终没有被穆斯林征服，他们依靠崎岖的坎特布里亚山脉抵挡住了穆斯林，后来成为西班牙民族不屈的象征。同时阿斯图里亚斯被誉为“光复运动的策源地”、“西班牙民族主义的摇篮”。日后西班牙的王储被称为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就像英国王储被称为威尔士亲王一样。



我们在纳兰科山举目四望，整个奥维耶多城就在脚下。蓝天之下，山峦如青色的波浪，轻轻围拢着城市。城中的房屋密密匝匝排着，像无数挤挤挨挨的古老石头，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我们静坐山顶凝望着，微风吹拂下一时竟恍惚起来：那些爬满苔痕的石墙，莫不是过往年代伸入今日的触角？而远处新区的车流则如同奔涌的河水，载着生活之舟驶向未来。时间在此刻竟被折叠了：石阶上苔痕沁出的古老水渍，和山下公路上流动的身影，在我的目光里交汇、碰撞，一时难分彼此。

站在纳兰科山巅，我们似乎终于得以俯视自身在时间长河里的位置：奥维耶多城倘若是一本摊开的史书，我们既是读者，亦是书中一行小小的注脚。



奥维耶多城市布局保留了中世纪的原始规划，三条南北走向的街道与一条东西主干道构成了城市骨架。历史区域的东北部是由大教堂及附属建筑组成的宏大主教区，而市民区则向南延伸。



相比很多欧洲老城中心，我们穿行在奥维也多的大街小巷，并没有特别厚重的历史感。相反这座城市给我的感觉是现代明快，商业气氛很浓，加上街头建筑与行人，很有时尚的感觉。



1521年一场灾难性的大火几乎摧毁了整个城市，如今城市的大多数建筑都是火灾后重建的，主要建于16和17世纪。不过令人惊叹的是，几座宗教建筑奇迹般地逃过了火灾，将中世纪早期的建筑风格保存至今。

老城的核心是圣萨尔瓦多大教堂Catedral de San Salvador，尽管它未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却是奥维耶多无可争议的地标和精神象征。

这座大教堂建于13世纪末期，工程持续了三个世纪，直到16世纪中叶才基本完工。82米高的塔楼是西班牙最美丽的塔楼之一，其装饰性的一体式尖顶从城市各处都能看到。



走近观察，教堂立面融合了多种风格：哥特式的玫瑰窗、文艺复兴风格的塔楼顶部、巴洛克式的后殿，记录着不同时代的建筑风格。

圣萨尔瓦多大教堂是一座哥特式风格与前罗马式风格的大教堂。步入教堂，高高的穹顶之下是金碧辉煌的大祭坛，庄重肃穆之感油然而生。



教堂内最神圣的空间是圣室Cámara Santa，这是大教堂内最值得观赏的部分。



圣室最初由阿方索二世在9世纪建造，是保存基督教圣物的珍宝室。当摩尔人攻占托莱多后，西哥特王国的许多珍贵圣物被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奥维耶多。

中世纪时，前往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的朝圣者会特意绕道奥维耶多，只为瞻仰这些圣物。



我们穿行在教堂回廊中，石雕的触感、光影的变化、历史的回响、无上的荣光，已经深深印在这儿每一块石砖、每一根石柱里。

走出教堂，光影之中我仿佛感悟到，真正的伟大建筑不仅是空间的艺术，更是时间的艺术；不仅是工匠的杰作，更是一个民族集体记忆的载体。



大教堂前的广场曾是奥维耶多最重要的公共空间，集市和市民集会都在此举行。如今广场四周环绕着拱廊式建筑，其中不少曾是贵族宅邸。



最引人注目的是威拉德宫Palacio de Velarde，这座18世纪建筑现在是阿斯图里亚斯美术馆Museo de Bellas Artes de Asturias，收藏着从中世纪到当代的艺术作品，包括戈雅、毕加索和埃尔·格列柯等大师的杰作。



次日清晨，就在我们下榻的酒店对面，看到了朝阳照耀下奥维耶多的景色，令人惊艳不已。

山坡上的房屋迎着朝阳，散发出橙色光芒，四周的草地与树木特别茂盛，清新自然。这种宁静温馨的环境，令久居城市的我们，感受到田园牧歌般的清新自然与浪漫气息。

我们最后回望一眼绝美的奥维耶多，它依旧在那儿默不作声，如同时间本身，无言、浑厚、厚积。而我已将心中积存的感动，默默收进出城的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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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凌寒独自开；

音乐：在法国的十三天；

文中部分资料摘录自网络，致谢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