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

零碎的记忆725260

写在前面的话 <p class="ql-block">  一个人的一生看起来挺漫长,其实呢也很短暂,如果大概分一下段落的话,也就三大段:一段是学习,从出生至上学;一段是工作,从参加工作到退休,剩下的一段就是退休到死亡。小时候往前看好像时间很漫长,尤其是我们这一代人生在缺衣少穿、食不裹腹的年代,再加上小孩子盼望过年的那份期待,一年是何等的漫长啊……。可是现在老了,退休以后闲暇的时光多了,不用再为工作忙碌了,舒心的日子过久了,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啊,这一辈子过的可真快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大半了,三个阶段已经过去两个阶段了,再看看身边的人,以前为找工作、找对象、忙结婚、生孩子忙的不可开交,可现在我发现身体好的老同志在为下一代服务看孙子、看外甥,身体不好的呢看大夫,还有更不好的去看马克思去了。</p><p class="ql-block"> 人老了就容易怀旧,愿意回忆过去的事情,一个人如果一旦只回忆过去的事情,就说明这个人老了,可是在这个年龄段,已经失去了工作的能力和机会,你不去回忆又能干什么呢?又有人说你可以去锻炼,可以上老年大学,可以干这、干那,不给回忆留下时间、空间,但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啊,人是不能违背人生规律的,年轻人的富有想像力和老人们的爱回忆,其实就是不同年龄段的生理、心里的正常反映。年轻人没有想像的空间,那他们还有工作的激情吗?同理,如果老年人没有美好的回忆,也就没有了一生的自豪和生活下去的乐趣,所以哪一段该干哪方面的事,那是一定的,有章可循的,不能违背的,还是顺其自然吧。</p><p class="ql-block"> 其实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不下什么东西,伟人留下一段历史,书法家留下几副墨宝,音乐家留下几首名曲,我们这些普通人自生自灭,毫无痕迹,有的人修家谱述说着家族的回忆,有的人写自己的回忆录,给儿孙留下个只言片语,但这些东西你得有辉煌、有传承、有文化而我们这些父辈闯荡青岛的人两手空空闯生活,上无片瓦 下无立锥之地一无文化、二无传承,我这一代人还有好支能续上家谱有个“瑞”字辈分,我的下一代就续不上了,随意取个名字便是,进了城离开了故土,脱离了乡情,加上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破四旧,立四新不搞封、资、修的那套,从小就受无产阶级革命思想的熏陶,文化大革命对我们这一代人的刻骨铭心的影响,再说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事业,和值得炫耀的辉煌,注定默默无闻自生自灭。</p><p class="ql-block"> 闲暇之余反思一下,中国的历史我们知道的很多,而家庭的历史我们却知之甚少。我没有去过我的老家,也不知道爷爷叫什么名字,什么祖训、家传都没听说过。父辈给我们留下的只有几张泛黄的照片,甚至文革中连照片也都烧了,加上老一辈不识字的居多,真是没有一丁点文字可以追忆。每每想起这些,心里总是有一种遗憾,有一种缺失,有一丝愁怅,同时也隐隐的感觉,人的传承不仅仅是生命的递延,更是一种文化的接力,作为占多数的普通人,没必要去续写辉煌,但要传递属于自己的历史符号,要让我们的后人知道一些先人的基本情况,这也是我们的一种责任吧。</p><p class="ql-block"> 所以有时候我就想拿起笔来写一写我的回忆,可是又没有这种勇气,到也不是偷懒,确实缺乏必要的积累。这又不是写小说,可以发挥想像力,可以塑造人物,自己的历史必须是真实的。可我这一辈子太平淡了,平淡的像一洼水风平浪静,没有大起大落,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催人泪下,我找不出任何值得可歌可泣的东西,我的回忆写出来可能就是一份简历,而且是一份没有时间的简历。记得有一次一位同事问我,你可不可以用最简练的语言,叙述一下你的工作经历,我脱口而出,“拉车、开车、坐车”,那位比较了解我的同事说:“总结的太精辟了”。我想这哪是精辟,实在是太平淡了。想一想干了四十多年的工作,六个字就说完了,一生你能回忆多长呢?很多事情过去了,哪年发生的,与什么人发生的都想不实落了,而且又都是些三把韭菜、两把葱的杂事,没滋搭味,很难下笔。现在回想一下,为什么大多数人不能写回忆录,其实不是不想写,真是没得写,不写不心甘,要写没内容,怎么办?凑吧,不管怎么样得凑一本“小簿书”。于是乎便拿起手中的拙笔写一写来了确心中的感念。</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童年</span></p><p class="ql-block"> 我兄弟姊妹四个,我是老大,身下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大妹妹一九五五年生人,二妹妹五七年,弟弟是六零年生的,除了父母、奶奶、姥姥,还有和我们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姑(父亲的姐姐,终生未婚)。父亲 家中也是姊妹四个,有一个大爷早已过世,我也未曾谋过面。再就是和我们一起生活的姑姑 ,还有一个三叔 ,奶奶没有名字,丈夫姓潘,她姓王,叫潘王氏,我母亲姓李 是独生子女, 至于爷爷、姥爷都早已过世,不仅未从谋面,而且两人的情况父母也未从提起过,因此对我也只是一个符号</p><p class="ql-block"> 我小的时候记得父亲在楼梯的斜洞里开了一个修理电器的小铺子,父亲开修理铺也是五八年前的事情,因为五七、五八年公私合营父亲进了电机厂,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候就到城阳炼钢去了。我记得我和母亲坐“马笼子”火车去城阳看父亲的时候,父亲在一块大焦炭上给我烤馒头干吃。六零年父亲又去了胶南工作,我记得六六年、六九年曾在父亲工作的地方住过一段时间,父亲直到快退休了,组织上才为了解决夫妻长期分居,调到了城里工作。</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在台东三路63号,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式的三层建筑,从马路上看是两层,进院子就是三层,下沉式的院子中间还立着一个很大的三层楼,建筑形式上很像福建闽南地区客家人居住的土楼,里面除了居住了几百户人家,还有百货店、蔬菜店、杂货店,和一个光陆大戏院,临街的是一溜店铺,有服装店、理发店、水果店和修理钢笔、卖文具、交电的等等。我们家住在大院子的北面,坐北朝南,是整个院子地角最好的了,东、西两侧边楼两面住人,中间的过道黑漆漆的终年不见光线,只能模黑走道,这么大规模的大院青岛很少,设计的很不合理,吃水要走过两条马路到外面去挑,厕所也少我们小孩子都跑到很远的大茅房去阿屎,院子有东、西、南、北四个大门,晚上有一个平常刷厕所的孤身大爷负责把其中的三个大门锁上,只留下东门供上夜班、下中班的人们出入。老人们说,解放青岛的那段日子,外面兵慌马乱,我们大院把四个大门全部关上了,防止外人进来。那时的老百姓对解放军也不甚了解,偷偷的从窗上往外看,满街都是当兵的,晚上就睡在马路上。青岛是一九四九年六月二号解放的,很多国民党的部队也是从青岛码头溃退到台湾的,以致于七十年代两岸实现三通后,青岛冒出了很多台湾老兵回乡,和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听着不禁令人潸然泪下……一条海峽阻挡了两岸多少人妻离子散,隔海相望不能相见。而我们这一代人是幸福的生在解放后长在红旗下,所以应该感恩社会、感恩国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