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太太的客厅”

钢管BOSS

勤思文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林徽因可算是一位相貌倾国倾城，才华出类拔萃的女人。她集女性容貌、姿态、理性、才气等，超然于一身，不仅在自己所从事的建筑领域，而且在文学领域都有突出的贡献。正如胡适所言：她是“中国一代才女”。她既参加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主要设计，又是一名诗人作家。她满腹才华，容貌美丽，嫁给了同是建筑学家的大名鼎鼎的梁思成。这也是两家有着历史渊源的美妙结果。这位伟大的女性，曾经与丈夫一起，在走遍祖国大地，测量几乎所见的古代建筑，绘制图纸图片，燃起设计的理念。正如她所说，建筑是一个“把艺术创造与人的日常需要结合在一起的工作”。在他们倆人的历史上，共计十五六年，走过半个中国，200多个县，测绘了200多座古代建筑。真是风餐露宿，披肝沥胆，这些都在中国建筑史上留下辉煌的一页，都是他们为众人所知的著名的故事。
我所要讲的是，在他们诸多伟大而又善良的举动中，有一项可能被许多人忽略的地方，那就是他们自己常常举办的“太太的客厅”的茶话会的故事。那个客厅，可不是一般的生活场所，也不是社交领域的应酬场合，而是一个有层次的文化圈子，一个圈层聚会的谈论平台，一个非同寻常的社交场所。
在北京的家中，费慰梅回忆道：“徽因的朝南的充满阳光的起居室常常也想老金的星期六“家常聚会”那样挤满了人，而来的人们又是各式各样的。除了跑来跑去的孩子和仆人们外，还有各个不同年龄的亲戚。有几个当时在上大学的两家侄女，爱把她们的同学们带到这个充满生气的家里来。她们在这里常常会遇见一些诗人和作家——”（后因日寇而侵入逃亡至长沙昆明等地，）这个客厅已经脱离了普通交际与接待客人的功能范围，更不含有功利和无聊成分，而是许多人事业的新起点和精神上的加油站。后来来这个客厅做客的人，真是群英荟萃，众贤毕至，它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家人或家庭聚会，而像一个系统化运作的场合，一个谈论时政的论坛，一个群雄逐鹿的场所。
在这个客厅里，曾经有过北大教授兼副校长周培源，清华大学政治学教授张溪若，哲学教授邓叔存，经济学教授陈岱孙，国际政治专家钱端升，社会研究所所长陶孟和，考古所所长李济，北大教授沈从文，还有林徽因的爱慕者清华教授金岳霖，以及才子诗人徐志摩等等。这些人物中，不少都是大名鼎鼎的社会精英，是所在专业领域的领军者。他们可以讲天说地，论东谈西，发表各自不同的看法与观点，可以述说各自不同的经历和阅历，可以引颈长叹，也可慷慨激昂；可以娓娓而谈，也可高谈阔论。但是在周围的启示中，会给你一种同情的目光；会引起赞同的声音。因为这是一个太太的客厅。它的聚会不再是论坛上的“辨客”，不是长于雄辩的说客，而是生死之交的挚友，是志同道合的同伴，已经变成雷打不动的联盟，在生死关头保持“一点家庭温暖”。
常来这个“太太的客厅”参加讨论并且品茶的人们，他们是优秀的社会精英，是宝贵的国家良才，幼时饱读诗书，扎根中国文化，经受时代洗礼，都在各自领域有所建树有所创造，是中国文明进程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巨大力量。
在“太太的客厅”里，林徽因自始至终都是唯一的女主角，就连其丈夫梁思成也只能扮演聆听者的角色。对于林徽因驾驭语言与话题的能力，大作家萧乾说：“她话讲的又多又快又兴奋，而是在宣讲，先讲自己的思想和独特见解。那个女人敢于设堂开讲，这在中国还是头一遭”。她既有良好的悟性，又见多识广，语言很幽默，态度很真诚，那样一种氛围，那样一种境欲，可想而知，大家去参加又何乐而不为呢？
每到下午时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他们家的客厅，一杯茶水在手，端坐客厅之中，对于话语主体，可以不言只听，也可畅所欲言；可以讨论议论，也可慷慨激愤；可以低低细语，也可愤世嫉俗；一切围绕主题，都可畅所欲言。正如金岳霖所说：“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有绝招，在切磋学问，谈论时局，谈文论艺之余也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发生”。这是多好的氛围多好的环境多美的境遇啊！无怪乎，有人称，这种氛围的“太太的客厅”在近代达百余年的中国历史上，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这种珍贵的罕见的氛围，在国外的近现代史上也属罕见。
参加“太太的客厅”聚会的人，没有固定，也不必固定。大家相约而定；讨论的主题也不预先定好，而是随意而定。但是，林徽因每次都能够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那些要说话的人一吐为快一倾为乐。如学者马力所说：林徽因是“盈盈顾盼中的意象建构，”是“在风景的光影里闪动着灵智的慧心”。她的慧眼和慧心，可甄选出不同领域的专家能人，又能起到中流砥柱的鼎力作用，既让这些“鸿儒”聊得舒服畅快开心，又让聚会有趣有益而又热闹，真是煞费苦心，弹思极虑。对她而言，这是何等好事快事，为何乐而不为呢。
我是读《林徽因这样的女人》这本书的时候，知道了“太太的客厅”这件事。为之动心动容，感叹感慨。我想，我们是多么需要这样的客厅这样的氛围啊，尤其在当前的环境下，这样的氛围可说是不过分吧。有意见相同者，有志趣相投者，都可由人组织，形成聚会团体，大家齐居一室，手捧一杯茶水，共叙友谊友情，同商大事要事，畅所欲言，共叙未来，心情愉悦，欢快交流，岂不痛哉。
我真艳羡那样的局面！
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