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近日从武隆返回重庆主城,乘坐由秀山发车的5610次列车。这是一趟慢车,比快车慢一小时,票价便宜3元。</p><p class="ql-block"> 火车上人不多,但我所乘坐的2号车厢却基本满员,我想可能是便于其它车厢做清洁,或是可以让有的列车员休息吧?</p><p class="ql-block"> 很久没坐慢车了。其实慢车并不主要是慢在车速,而是慢在逢车必让和停站多,车到涪陵就停了十多分钟和停了长寿、洛碛两站。</p><p class="ql-block"> 坐久了便觉得无聊,就以打水之名行活动之实。走到3号车厢打了水,随意一望就被吸引住眼球:车厢端头拆去了几排座位,相向摆放了两个书架,两排软包座椅分列两边,读者面向车窗。座位上有几个乘客,有带小孩的,有玩手机的,却不见一个看书的。火车上特别是慢车竟有书屋!实在出乎意外!我也曾坐过一等车厢,无非是加一个隔断而已,设施上也没多大不同。而这趟慢车却设置了书屋,真是匪夷所思。我仔细看了一下,车窗上有“学习车厢”字样,书不多也有几十本,还有一块牌子,显示出是与重庆市图书馆合办的。我逐一扫视了一下书籍,所涉范围还挺广的,这也是考虑到乘客众多、爱好各异吧。我抽出一本梁实秋先生的《我独爱自在的人生》,坐下看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车轮滚滚,凉风习习,手捧佳作,自是惬意。梁实秋先生在重庆北碚的旧居“雅舍”,我曾去过的,虽不华丽却也端庄雅致。然而老先生是这样描述的:“雅舍”的位置在半山腰,下距马路约有七八十层土阶,前面是阡陌螺旋的稻田,再远望去是几株葱翠的远山,旁边有高粱地,有竹林,有水池,有粪坑。</p><p class="ql-block"> 再看看老先生对其内的描述:“雅舍共是六间,我居其二,篦墙不固,门窗不严,故我与邻人彼此均可互通声息”。“入夜则鼠子瞰灯,才一合上眼鼠子便自由行动,或搬核桃在地板上顺坡而下,或吸灯油而推翻烛台,或攀援而上帐顶,或在门框桌脚上磨牙,使人不得安宁”。如此糟糕的居住条件,在老先生笔下却充满了乐感!难怪相邻的老舍故居名曰“多鼠斋”,老先生还不忘夸奖雅舍一句:“雅舍最宜月夜——地势较高,得月较先”。</p><p class="ql-block"> 不看此文难以了解当时雅舍真貌。</p><p class="ql-block"> 又看了老先生另一篇《窗外》,此《窗外》非琼瑶女士的《窗外》,而是描写美国的白屋,一座美国初期形式的建筑物。篇幅有限,就不赘述了。</p><p class="ql-block"> 这趟慢车坐得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