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里 也在烟火里

静待繁华

<p class="ql-block"><i>  蝉声漫过那个0706开头的夏日时,我终于学会了在点名册上平静地划掉那些不再属于我的名字。粉笔灰簌簌落在洗得发白的裙摆上,像另一种形式的雪——原来这些年,我始终在盛夏里过着冬天。</i></p> <p class="ql-block"><i>  走廊尽头的三角梅又谢了。晨光里,我数着地上零落的十八片花瓣,新漆的窗框早已泛起时间的黄渍,教案的边角蜷曲成记忆的形状。孩子们用彩纸折的千纸鹤还在窗前摇晃,风一吹就簌簌地转,像许多个未能飞走的春天。</i></p> <p class="ql-block"><i>  黄昏的放学铃总让人心悸。镀金的光线里,年轻母亲们的高跟鞋敲击地面,清脆的声响让我的孤窗身影愈发清晰。我仍守着这扇窗,像守着当年未拆封的聘书里,那个未曾实现的诺言。窗外的藤蔓年年攀援,却始终没能越过盛夏的围墙。</i></p> <p class="ql-block"><i>  夜里的烟火在对街楼顶绽放时,我的风信子又枯萎了。制作毕业季PPT翻到旧相册,那个戴着蝴蝶结的女孩多像十年前总给我带栀子花的学生——她寄来的大学录取喜讯,信封上我的姓氏被写错了一笔。</i></p> <p class="ql-block"><i>  储物柜最深处,十八本听课笔记的边角已经泛黄。我们这样的人,连离开都像被截断的紫藤,再无人记得它曾怎样热烈地,攀援过整个夏天。</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