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金梦照荒原:一位广饶籍将军眼里的胜利油田与东营崛起</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编者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本文系张太恒上将任济南军区司令员时在《山东国防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1994年2、3月份《东营日报》和《大众日报》相继进行转载。文章对其故里东营市沧海桑田的历史巨变作了生动而深刻的描述,字里行间洋溢着司令员对家乡的无限热爱之情。读之感人至深,催人奋进。现将该文作为史料刊载于此,以飨读者。</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2px;"> 一、归乡之路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的入海口,有一片古老而又年轻的土地。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92年岁末,借察看部队的工作之隙,我顺道探望了阔别近半个世纪的故乡。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汽车在笔直宽阔的淄(博)东(营)公路上急驶,故乡离我越来越近了。凭窗远眺,我极力搜寻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坎。啊!我终于看到了那条养育过我,并一直在我记忆深处流淌着的小清河了。马上就可踏上那令我心酸、催我奋进的故乡热土了!我兴奋、激动,思绪万千……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车子驶过小清河,昔日盐碱旷野、枯草荒原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呈现在眼前的是鳞次栉比的厂房楼舍,纵横交错的输油管线,高耸入云的井架钻塔,密密麻麻的“采油树”……蓦地,路边一撮撮枯黄了的黄须菜、蒿子棵映入眼帘,不禁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二、童年梦境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蒿子棵,春天幼嫩时叫茵陈,故当地群众有“三月茵陈四月蒿”之说。它是旧社会孤岛荒原上穷人的度荒菜、救命菜,曾伴随我度过了整个苦难的童年。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31年初春,我出生在广饶县大王镇东张家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里。由于家乡濒海临河,水患无穷,尤其是1938年7月,家乡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海潮的侵袭,致使土地成为一片白茫茫的盐碱滩,再加之蝗虫肆虐,土匪横行,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时,当地曾流传着这么两首民谣:“走的是宽阔道,听的是鸭兰子叫,吃的是草种子,喝的是牛马尿。”“春天白茫茫,冬天水汪汪,夏天收蛤蟆,秋天收蚂蚱。”打我记事起,生活的苦难便在我幼小的心灵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同时,我也过早地懂得了爱什么、恨什么。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是1943年秋,我三叔玩耍时偷骑了一大汉奸程言秋来村接粮的一匹马。汉奸寻衅捉人,因三叔跑掉,便将我父亲抓了起来。为救出父亲,家里变卖了仅有的半亩薄地,花钱找保人请客。谁知,屋漏偏遇连阴雨,父亲保释不久,家里的几间破房子也倒塌了。没办法,父母带着我们兄妹四人只好寄住在邻居家。为养家糊口,父亲整天带着我去荒碱滩上挖黄须菜、扫野绿豆。我清楚地记得,人烟稀少的荒碱滩上,长着许多野绿豆,当地老百姓叫“胡绿豆”。秋末冬初,野绿豆叶杆干枯,放火一烧,豆荚炸开,绿豆散落满地,扫成堆随风一扬,那些坚硬如石的小绿豆粒,便成了我们养家糊口的唯一口粮。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夏天,还能凑凑合合地过,可到了冬天日子就难熬了。年幼的弟妹整天饿得嚎啕大哭。为了他们不被饿死,为了全家能活下来,父母狠狠心把两个妹妹卖给了别人,可到头来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天,父亲对我母亲说:“孩他娘,咱全家守在一起苦熬也不是个办法,我带春生出去做工吧!”母亲未置可否,我竟像早懂事的孩子,点头同意。那年,我只有12岁。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肩上扛根棍子,一头挑着件破棉袄,一头挂着个破罐子,随父亲向北漫无目的地走。时值初冬,荒原上已是寒风刺骨,狂沙飞舞。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碱地,一片茅草;耳畔听到的只有两种声音,一是风声,二是野鸭的叫声。我和父亲边乞讨边赶路。这天,我们来到一个集市上的面条铺前,为暖和暖和身子,喝上碗不要钱的面条汤,我和父亲只好蹲在避风处,苦苦等人家把面条卖完。等着等着,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冬去春来,云开雾散,太阳的金光给孤岛荒原镀上了一层金色。蓦然间,那白茫茫的盐碱滩变成了金灿灿的米粮川。人们用锨在地下一挖,还能挖出宝贝来换钱。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有地种,有钱花。我饱喝了两大碗面条,跟着大人把被卖掉的妹妹要了回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春生醒醒,快喝汤。”我醒来了,见父亲端着一碗面条汤站在那里叫我。望着寒风中衣衫破烂的父亲和那碗稀稀拉拉的面条汤,我心里难受极了。我多不愿从梦中醒来呀,多愿刚才的梦想成真呀,可现实总归现实,几天后,我跟父亲到了垦利县一个叫陈老五的地主家里,父亲做了陈家的长工,我则扛起牧羊鞭做了陈家的小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给陈家放牧牛羊的日子里,我曾不止一次地这样想:我何时能过上那梦中的日子呀?为了那梦幻中的好日子能够到来,哪怕吃苦受累,拼命流血,我都愿干。 </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2px;">三、沙营今昔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沙营,是黄河口荒原碱滩上的一个极不起眼的村庄,但是它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印记里。它是我成长的摇篮,它是我革命的起点,我是从这里起步,由放牛娃成长为一个革命战士,又是从这里迎来抗日的胜利,走向解放的战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44年5月,抗日的烽火已燃遍整个垦区,许世友、杨国夫领导的八路军,粉碎了日军一次又一次对垦区的“蚕食”、“扫荡”后,首先在垦区“小延安”——抗日民主政府所在地的“八大组”(今垦利县永安乡)一带,开展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很快,一些手工作坊、小工厂如雨后春笋,遍布整个垦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天,我正在给地主陈老五家放牛,迎面走来一个穿灰布衣裳的中年男人,他亲热地跟我啦起了呱儿: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小兄弟,你家养了几头牛呀?” “一个没养,这全是给人家放的。” “你愿不愿当兵?” “当啥兵?” “八路军呗。” “八路军好,我愿当,可年龄小呢!” “那不要紧,可以在留守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就这么一问一答间,我晓得了他是八路军渤海军区后方留守处的干部,名叫王者。后来,我说服父亲,离开陈老五家,随王同志来到了留守处设在沙营村的一个肥皂厂,当了一名炊事员。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个肥皂厂大多是女工,为了生产出更多更好的肥皂支援部队,她们没白没黑地加班加点,可因缺粮短炊,不少人的身体相当虚弱。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为了保障女工的生活,我和炊事班的同志一起,整天去野外收野绿豆、挖黄须菜,采雨后荆条疙瘩上面生出的蘑菇,掏芦苇丛里鸭兰鸟下的蛋,捉水沟河汊里的鱼虾……我自己动手采集的这些野粮、野菜、野味,对肥皂厂的生活添了不少成色,大伙都夸我能干。大约过了半年的光景,我离开了肥皂厂,被选入八路军垦利县县大队当了一名通信员。从此,我穿上了军装,成了一名真正的八路军战士。后来,地方部队升级,我随野战部队南征北战,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在革命大家庭里,在党的关怀教育下,在炮火硝烟中,我这个放牛娃逐渐成长起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第一次回沙营是10年之后,即1954年,全国解放后第一次允许干部休假。那时我是连长,从福建前线回垦利县八大组探望父母,路过沙营时,特意逗留了一下。解放后的沙营已经初改旧日的容颜,人口已由当年的10来户发展到23户,翻身农民在自己的家园和土地上搞建设,搬荆除草,挖沟修渠,开荒垦田近3000亩。特别是成立互助组、初级社,走集体化道路后,农业生产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增强,人均收入比刚解放时提高了2.7倍。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晃又是近40年过去了,我再次回到了沙营。当车子沿着平坦的柏油路一直开到村里时,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我再也寻不见当年那低矮潮湿的土茅屋、暗无天日的地窖子、人畜共饮的臭塘水……村民住的全是齐崭崭的小洋楼,喝的全是清凉凉的自来水……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一幢高耸的经贸服务中心大楼前,年轻的村支书告诉说,如今的沙营村已是一个拥有500多户人家、近3000人口的大村。村里有建筑建材、商贸服务、汽车运输、水产养殖等10个骨干企业,年产值达1345万元,人均收入1350元。柏油路通到村民的楼前,家家户户有了电视机,不少人家还安上了电话。孩子们上学、入托一律免费,老人、残疾人每月享受20元的补助……听着支书的介绍,看看那些满脸含笑、穿着入时的村民,我被深深地打动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是啊,同样是这方天,同样是这块地,只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走社会主义道路,沙营村才会有今天;只有党的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沙营人民才能由穷变富,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2px;"> 四、大王奇葩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故乡大王镇,有着令人炫耀的历史:陈望道先生首译的第一版中文本《共产党宣言》珍藏在这里;广饶县第一届中共县委和第一个抗日民主政府创建于这里;全省第一个农村党支部诞生在这里……正因此,“大跃进”年代,山东省委庄严宣布大王为“共产主义”试点。于是,共产主义的“大锅”便长久地支在了大王的土地上。据说,直到1982年,改革的春风吹遍共和国的万水千山时,这口“大锅”才被拆除。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广饶成了全省有名的“要饭”县。大王则因党支部出具讨饭介绍信和声势大、人群广、信息灵、办法多等“优势”,使讨饭达到了“专业化”、“职业化”的水准,致使临近县的要饭群众也众口一辞地称“广饶大王的”。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59年10月,已在福建前线当了营长的我,赴北京参加国庆大阅兵后,顺道回乡探亲,来到广饶县城,天色已晚。这时,我父母已搬回隶属大王公社的东张家庄老家。为及时赶到父母身边,我迫不及待地雇了一辆捎客的自行车。谁知刚一坐上,那后车胎就“噗”地一声瘪了下去。真是人穷车破啊!无奈,我只好另雇一辆,让车主带着行李前面骑,我在后面步行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回到家,当我给车主付钱时,他一眼瞥见我带回的面包,便改口说:“大兄弟,这钱俺不要了,你给俺两个面包吧!”在那全民闹饥荒的年代,拿钱买不到的面包是何等的珍贵啊!看看面黄肌瘦的父母,我真有些舍不得,可再看看那可怜巴巴的车夫,我又于心不忍。最后,我还是给他两个面包和5斤粮票。那人连声道谢离开之后,我想了很久:我们社会主义道路的优越性什么时候才能发挥出来?我们党什么时候才能领导人民渡过困难时期,甩掉贫穷的帽子,真正过上富裕的好日子?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邓小平同志领导创立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理论和实践,是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把我头脑中的问号拉直了。这次再回大王,确实感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可谓旧貌换新颜。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还是那片支起第一口共产主义“大锅”的土地,却令人难以置信地成为“鲁北一枝花,开在大王家”。大王镇凭借创办乡镇企业,竟率先发展成了鲁北地区第一个亿元镇。据镇领导介绍,1992年全镇社会总产值达4.2亿元,比1991年增长49%!其中乡镇企业完成产值3.6亿元,创利税4146万元,分别比1991年增长56%和21.5%,上缴国家税金近700万元,人均纯收入1070元,比1991年增长13%。全镇乡镇企业已发展到1312家,务工人数2万人,初步形成了以造纸印刷、建筑建材、机械化工、石棉橡塑等为主的较为壮观的经济发展框架。190多个系列、2000多个品种和规格的产品畅销全国各地及20多个国家和地区。到1992年底,产品获得部优的有3个,省优的有8个,市优的有10个,并在墨西哥中国实用技术产品贸易展销会上获得4个金奖,3个银奖。1988年以来,大王年年被评为“省级文明单位”,成为鲁北唯一的全省“百强乡镇”。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为进一步优化投资环境,筑巢引凤、招商引资,大王自1992年初开始兴建了“经济技术开发区”。目前,开发区内投资3000万元兴建的35KVA变电站投入运转;鲁北第一家光缆传输千门数字程控电话已切割开通;在村村通柏油路的基础上,开发区内又投资140万元建成了二纵三横的柏油路;40多栋规格较高的专家别墅、商业贸易市场已初具规模;中小学、医院、涉外宾馆、游乐中心等公益基础设施也相继投入使用……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不需再一一赘述了,这就是我的故乡大王,这就是我的乡亲大王人的胆识与魂魄。正如作家们所说的那样:大王从封闭的牢笼中走了出来,大王从古老的牧歌中走了出来。在这“套红”的春天里,“魄从八方聚,力从四面来”的大王人于一朝发现,世界离他们并不遥远。 </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2px;"> 五、油龙腾飞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七十年代初,我第三次回故乡的时候,父亲告诉我说:“在咱过去逃荒住过的垦利县八大组一带,地里竖了很多铁架子,从地底下往外抽油,咱这穷碱滩又变成宝地了”。我知道那是胜利油田开发初期。这次回故乡,我亲眼看到了前进发展中的胜利油田,看到了这条东方油龙腾飞的风采。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徜徉在黄河口辽阔的土地上,随处可见那高耸挺拔的油井架,轰鸣吟唱的采油机……这些黄河口的精灵,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大油田的辉煌过去和美好未来。在胜利油田的发现井——"华八井"纪念地,我们追忆起一代"胜利人"艰苦创业的艰难历程……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60年代初,上万名石油工人汇集到黄河入海口,在这方荒凉贫瘠的土地上,开始了大规模的石油会战。他们像当年垦区的抗日将士开辟解放区新天地那样,向大自然宣战,向荒碱滩要宝。没有公路,就和当地民工一起修;没有吊车和运输工具,就人拉肩扛将钻机运到井场;没有房子,就自己动手搭帐篷、挖地窝子住;没有粮食,就用野绿豆、黄须菜充饥。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他们凭着中国石油工人的骨气,打出了全国原油日产量最高的油井,从而发现了我国第二大油田——胜利油田,揭开了我国东部地区石油勘探开发的新篇章。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为加快开发建设的步伐,夺取原油上产的主动权,英雄的"胜利人"解放思想、大胆探索,在荒原深处,不断向石油生产的深度和广度进军。1987年2月,十几万会战大军云集滨海地区。他们住的是湿漉漉的地窝子,喝的是苦涩的咸腥水,整天顶狂风、战恶浪,克服一个又一个意想不到的困难,硬是把汹涌的大海向前推进9公里,在泥泞的孤东海滩上,筑起了一条长20多公里的大海堤,从"龙王"嘴里抠出了一个年产500万吨的大油田。胜利油田一步步地迎来了自己的鼎盛期。迄今为止,共发现开发油田若干个,探明储油面积xxxx平方公里,储油量xx亿吨。原油产量由1983年的1800多万吨,陡增到3300万吨,占全国原油总产量的四分之一,并且连续多年稳产高产。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成熟了的胜利人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们清醒地认识到:在加快石油工业发展的同时,必须注重油区的基础建设和替代产品的发展,以交给子孙后代一个经济高度发达、社会繁荣进步的美好明天,而不是一座石油枯竭、经济落后的"废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目前,胜利油田逐步建立完善了文教、卫生、商业服务系统,建起了近300个不同规模的住宅区。全油田已有11个局属经济实体,创办了上千家各类企业,初步形成了门类齐全的产业体系,许多项目和产品填补了省内空白,多种经营产值突破20亿元。可以说,胜利油田这条东方油龙真正腾飞起来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胜利,永远属于勤劳勇敢、不懈开拓进取的"胜利人"。 </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 六、河口金滩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站在黄河入海口高高的瞭望台上,一直陪同我的东营市市长、现任市委书记李殿魁同志,兴致勃勃地向我描绘了黄河三角洲的开发远景,展现了河口金滩的宏伟发展蓝图。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位颇具学者风度的市委书记,有胆有识,敢想敢干。他不但围绕着黄河三角洲的开发著书立说,还力争付诸行动。用市委同志的话说,"李书记对黄河三角洲的开发可是日思夜想呀!"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李书记及有关同志的陪同下,我观看了飞架南北的胜利黄河大桥、新建成的黄河海港、即将启用的飞机场、全国最大的广南平原水库、万亩稻改工程、被稳固的黄河入海口……所到之处,李书记都如数家珍般地向我们作一番介绍。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83年东营建市之初,这里除了初具规模的石油工业外,其他基本上一穷二白。土地荒芜,农林牧副渔各业原始落后,全市连个像样的企业也没有,市属工业更是一片空白,全市三县两区的工农业总产值加起来不足10亿元。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东营市委、市政府发扬"团结求实、艰苦创业"的东营精神,率领160万黄河儿女走上了开发黄河三角洲的战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十年建市,十年辉煌。历经了改革开放大潮的洗礼,伴随着百万创业者开拓前进的步伐,过去在地图上连名字也找不到的东营,如今基础设施超前发展,投资环境日臻完善。1992年,全市公路通车里程比建市初增长4.6倍,公路密度达到每平方公里35.4公里,达到全国先进水平;黄河海港建成营运,开通了至旅顺的滚装船运输航线;东营机场已经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为国家二级机场。全市提前五年实现了省委、省政府村村通电的电力建设规划,电网年供电量名列全省前茅。全市两万门程控电话实现了国际国内长途直拨,程控电话覆盖率居全省前列。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水利事业突飞猛进,灌排蓄工程控制了整个三角洲地区,引黄能力达到450立方米/秒,一次蓄水能力达到3.6亿立方米。特别是东营人民总结的"截支强干、开程导流、疏浚破门、巧用潮汐、定向入海"的治黄措施,稳住了黄河入海口的现行流路,使百余年来"黄河十年一摆尾"的历史成为过去。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东营市的经济建设也出现了蒸蒸日上的喜人景象。1992年,全市社会总产值达到188亿元,工农业总产值达到131.8亿元,国民生产总值达到87亿元,分别比1983年增长1.56倍、1.13倍、2.4倍,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在全国城市中名列前茅,成为首批达到"小康"标准的城市之一。全市已初步形成了以石油机械、石油化工、纺织建材、盐业、盐化工、机电等为主体的多元工业体系。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农业综合开发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开发荒碱地127.5万亩,建设人工草场60万亩,开发滩涂15万亩。通过开发,新增粮食48万吨,棉花2.23万吨。生产出的黄河大米作为"绿色食品"而蜚声中外。黄河三角洲已成为全国八大农业开发区之一,粮棉基地建设被列为国家"八五"重点项目。去年,省委、省政府把建设"海上山东"和黄河三角洲的开发列为跨世纪工程,国务院又正式批准东营为沿海经济开发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李殿魁书记动情地说,东营已胜利完成了第一个发展阶段的任务。我们一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以开放促开发,以开发促发展,充分发挥资源和区位两大优势,大力发展石油、石油化工、盐、盐化工,有计划、按步骤地开发国土,逐步建立面向国内外市场的新型产业体系,把东营建成能源、化工和农牧渔业基地,建成具有综合功能的工业港口城市,使黄河三角洲成为现代化的、外向型的经济开发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呵,我的故乡,昔日的荒碱滩,今日的东营市,正迎来一个更加光辉灿烂的明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原陆军28军军长张太恒和夫人杨女士</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