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女是姥爷的最爱

闲云野鹤

上个月，外孙女跟着爸爸妈妈到青岛玩了两天，是第一次到大海边，第一次在沙滩上玩。

外孙女从青岛回济南后的一个周末，我老两口去女儿家看外孙女，说起想带她再到日照的海边去玩的打算，又担心跟着我们出去不习惯，所以就在犹豫之中，外孙女也看出了我们的心思。

我们刚刚回到自己家，外孙女就发来语音要给我说点事儿，让我给她打视频。接通后外孙女就说：“姥爷，我还是想跟着你们到海边玩。”

于是，我们就决定满足外孙女的要求，先是预订了济南到日照的往返高铁票，接着通过抖音查找日照最适合儿童玩的沙滩，然后又预订了离沙滩最近可住三人的酒店房间。

外孙女已过六岁半了，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高铁，我们老两口一直想找机会带外孙女坐一次高铁，去日照要坐高铁，终于如愿以偿。

临行的前一天下午，把外孙女接过来之后，她就打开自己的小行李箱整理外出的衣服，去日照的高铁上穿的、到酒店房间里穿的、在儿童乐园玩的时候穿的、在沙滩上玩的时候穿的、回济南的高铁上穿的……都逐一搭配好，然后让姥爷装到大行李箱里。看到外孙女从小就有条理、会收拾，当姥爷的自然就很高兴。

外孙女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跟着爸爸妈妈乘飞机往返济南和南昌。平时出去玩要么是姥爷开车，要么是她爸爸开车，所以外孙女当时还没坐过公交车，没坐过地铁和高铁。

但外孙女还是记得一岁多的时候坐过一次社区小公交，也是唯一的一次，是姥爷抱着她坐小公交到环宇城的儿童乐园玩。后来我的车后座装了简易儿童安全座椅，外孙女就再也没有坐过公交车。

前年11月，外孙女5周岁了，说还不知道济南的地铁是什么样子，我老两口就“为坐地铁而坐地铁”，带着外孙女先开车到济南西站地下停车场，然后坐地铁1号线从“济南西站”到长清“园博园站”。

走进地铁车厢，外孙女感到很新鲜，就问车门边的一个座椅和其他座椅的颜色为什么不一样，后面贴的4个标识是什么意思。我就告诉她，这个座椅是爱心专座，车厢上贴的拿手杖的标识代表老年人，大人腿上坐着小宝宝的代表幼儿，有双拐标志的代表残疾人，大肚子的代表孕妇，颜色不一样的座椅在门边是为了这几种人上下车方便，外孙女一听就全明白了。这是外孙女第一次坐地铁。

外孙女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在家里是满地爬，对每个房间都很感兴趣，甚至还爬楼梯要到楼上。就在外孙女一周岁的当天傍晚，她在卧室到客厅的门框边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开始走路了！想想女儿也是一周岁那天学会走路的。

但外孙女会走路了，出去玩或者上楼还是要抱，而且指定要姥爷抱。有一回抱外孙女上楼，我就说姥爷的膝盖疼抱不动她了，外孙女没有下来自己走，而是搂紧我的脖子说：“姥爷你忍一忍。”

在外孙女的眼里，姥爷在家的地位排名是第二，仅次于她妈妈，理由是姥爷能宠她。所以每次出去她看好的东西想吃想要，就总是给姥爷说，因为她知道姥爷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有一次我就问外孙女：“你想要的东西如果姥爷不答应怎么办？”

外孙女就回答：“我就不停地说。”

她知道不用多说，姥爷最终也会答应的。

在日照，外孙女最多的活动就是到沙滩上玩，拿着小铲子、小耙子和小水桶，按照自己的想像把散沙堆成不同的形状，总是不舍得离去。万平口旅游区的沙滩、海滨国家森林公园的沙滩，都是外孙女玩沙雕的好地方。

当我牵着外孙女的手慢慢走到海水中，尤其是涨潮的时候，一波又一波的涌浪冲过来再退回去，人都站不稳，外孙女就格外开心，拍的照片都是笑脸。外孙女站在海水中就问我：“浪花为什么是白色的？”我就告诉她：“那是海水无数的水珠和气泡混在一起翻滚，反射和折射了阳光，所以看上去浪花就是白色的。”外孙女听了之后就会从浪花的多少辨别涌浪的大小。

跟着姥姥和姥爷到日照，是外孙女第二次来到大海边，却是第一次知道海水竟然是咸的。好在到日照博物馆参观的时候，正好有一组古法制盐的缩微模型介绍，于是就趁机讲给外孙女听，让外孙女大概知道了海水是怎么变成盐粒的。

离开日照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到日照文旅打造的“东夷小镇”吃饭，外孙女自己点的鲅鱼水饺。我和老伴当时都不饿，就看着外孙女吃。说话间又扯到了养老院的话题，我给外孙女说，等姥姥和姥爷走不动了，就要住到养老院了，外孙女就问什么是养老院。

究竟什么是养老院？其实很难用一两句话给外孙女说清楚。档次高的养老院，是要花大价钱买服务、买平安，换取在养老院度过余生；条件差的养老院，可能就是个人间地狱，从那些传出的视频可以看到，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受到“陪护”的虐待和折磨令人发指。

而给外孙女解释什么是养老院，只能说当姥姥和姥爷不能走路了，住到那个地方就有人照顾了。外孙女听了就劝姥爷能不能不去养老院，回到酒店房间还是劝，眼里含着泪。直到我给外孙女说，姥姥和姥爷都好好地活着，保持好身体，不去养老院，才了却这个话题。外孙女在日照玩的很开心，这是唯一让外孙女担心的一件事。

我们这代人大多是“上有老老，下有小小”。老母亲九十六岁了，靠助行器在室内移步，对我们来说那是担心；外孙女六岁半多，最喜欢黏着姥爷，对我们来说那是开心。我们就是在担心和开心的交织中，自己也变成了老人。

外孙女是幸运和幸福的，我们也希望外孙女能过得更好。正是因为有了外孙女，才能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天伦之乐，才能感受到外孙女是姥爷的最爱！

（王大鸣修改于2025年6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