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桥下水中美女与荷花

越峰

《彩虹桥下水中美女与荷花》

散文 越峰

三道堰彩虹桥横跨徐堰河上，铁架式的栈道在阳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桥不甚宽，仅容两人并肩骑行，却长得惊人，南侧八百九十一米，北侧竟有一千三百米。桥下是水源保护地，水清得很，偶有候鸟掠过，点破一池静水。

下午三时许，日光已不那么毒了，斜斜地铺在水面上。忽见桥下有两个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竟自涉水向荷塘中央行去。她们穿着素色长裙，裙裾被水浸湿了，便紧紧贴在腿上，显出些曲线来。一个高些，一个略矮，高的那个将头发松松挽起，矮的则任青丝披散。

荷花开得正好，粉白相间，有的全绽了，有的还羞答答地半闭着。她们行至深处，水已没腰，便停下来，互相整理衣襟头发，摆出各种姿态来。高的那个忽而抬手掠发，臂膀从宽大的袖中滑出，白得晃眼；矮的那个低头嗅花，颈项弯成好看的弧度。她们时而相视而笑，时而各自凝望，浑不觉岸边已聚集了三五个举着手机的人。

"这二位，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个老者拄着拐杖叹道。

的确，她们与荷花一处，竟分不出孰花孰人。阳光透过花瓣，在她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水波荡漾，将她们的倒影搅碎又拼合，仿佛有无数个她们在水中摇曳。

岸边的人渐渐多了，桥上也有游客驻足俯看。有人喊："小心水深！"她们却浑不在意，矮的那个甚至摘下一朵半开的荷花，别在高的那个鬓边。两人笑作一团，惊起几只白鹭，扑棱棱飞向远处。

她们走后，荷塘复归平静。霓虹初上，彩虹桥的灯光映在水里，与残存的荷花影子交织。白日里的景象，恍如一梦。

这世上，有人建桥护水，有人临水照花，各得其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