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笔记(十一)秋 收

云顶隐士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昵称;云顶隐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作者;袁 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号;512054081</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知 青 笔 记</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一一难忘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一 秋 收</p><p class="ql-block"> 下乡半年,转眼已到立秋时节。</p><p class="ql-block"> 秋天是美好的,我们即将迎来丰收季节。沉甸甸的谷子低着头,弯着腰,金黄色的一遍;滿山的包谷熟了,棉花绽开了,豆子黄了......一遍丰收景象。</p><p class="ql-block"> 绵阳乡下的处暑节前后有一短暂的收获前休闲时光,但三伏天的余威仍然存在。我那无窗的家在晩上十二点以前是热得无法睡觉的。初秋的晚上,我会每天吃完晚饭后提把竹编椅子,拿上二胡来到住家附近的老堰旁边,倚在粗大的槭木树干上乘凉,观景,冥思。</p><p class="ql-block"> 情到深处,我会拉弓引弦,用我心爱的二胡来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情绪,倾诉我的思想,甚至会用我那开始变音的粗喉咙轻声的吟唱或者大声的喧泄。</p><p class="ql-block"> 七夕的那天晚上,我仰望天空,银河显得是那么的宽,那么的长,那么的亮,星星显得是那么的多,那么的醒目。</p><p class="ql-block"> 一弯上弦月已飘移到西方,和当空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星相比已稍显逊色。我回忆起小时候外婆给我讲的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我仿佛看见天上的牛朗挑着担急欲跨过天河而直奔织女而去,而织女呢?则似乎在张开双手去拥抱他的爱人和儿女。</p><p class="ql-block"> 啊!美好的故事,美好的想象,美好的夜晚。我沉浸在大千世界最美好的时刻。</p><p class="ql-block"> 月落,银河渐渐西移,牛郎织女慢慢离我而去。回到现实,近处的田野散发出阵阵清香,堰塘水面映出我形单力薄的身影,远处的山林随风沙沙作响,离我不远的公社敬老院早已无一絲光亮,死一般的沉寂。</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感到孤单、寂寞、惆怅。我的脑海里似乎在萌动着毫无目的且虚无飘渺的爱情,我的思绪在想象着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如何作为。</p><p class="ql-block"> 处暑过后不久,生产队的秋收开始了。</p><p class="ql-block"> 打谷子: 我和伴手两人肩扛打谷子的拌桶和围蓆,走下已放干水的稻田里,然后开始最原始的打谷劳动。随着俩人双手拿起放在田里已经割好成把的稻谷从上到下分别往拌桶内壁使劲甩去,只听见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的呯呯和刷刷声,如打击乐一般;沉闷的呯呯拌桶声传得老远,刷刷的围蓆声尤如低调的和声,相得益彰,直到把手里的稻穗打完全部掉进拌桶后又重复开始。</p><p class="ql-block"> 打谷子非常辛苦,是四川秋收最艰苦的劳动。我曾十根指头八指打穿,简单贴上伤湿止痛膏后又打,我曾晒得肩部、肘部和背部掉皮,好生疼痛,我曾试着挑水谷子到晒场,一百八十斤左右令人生畏。</p><p class="ql-block"> 摘棉花: 摘棉花轻松多了,左手挎篮,右手五根手指刚好掐住棉桃开出的五朵棉花瓣往外拉出,然后往身后的背篼里放就行了。我和其他人摘棉花时,常会被棉桃的棱角锥得指尖流血。</p><p class="ql-block"> 收包谷: 收包谷不难,背上背蔸走进土里站着将包谷杆上的包谷掰下来往背篼里面甩就行了。难的是把未晒干的包谷往晒场背时,沉重的背篼压迫着腰和背不能直立,双肩勒出血痕,青一块紫一块的。</p><p class="ql-block"> 处暑、白露、秋分近五十天的日子里,太阳天,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下雨天,烟雨濛濛,直上九重天。 阳光逐渐柔和,秋雨慢慢增多,气温开始下降。 </p><p class="ql-block"> 我在太阳的日子里,打谷子,收包谷,摘棉花,晒黄豆,绑草树(把谷草绑在离地一人多高的树上,形式直径约2米,高约2至3米的草堆,主要用于冬季喂牛),收花生……</p><p class="ql-block"> 我在雨天的日子里抹包谷(脱粒),晾棉花,晾谷子,晾花生,……。</p><p class="ql-block"> 我同样和农民们挑着黄橙橙,沉甸甸的稻谷、玉米到粮站送公粮,交任务。</p><p class="ql-block"> 卖粮食的时候,我才知道公粮是无尝缴给国家的税收,以实物计征(稻谷主产区以稻谷统购价计征)。卖统购任务内的粮食国家才是给钱的,那才是我们辛苦劳动一年后的大部分收入。这时候我才知道,刚滿十七岁不久的我已经在开始为国家缴纳税收作贡献了。</p><p class="ql-block"> 白露秋分晓暮凉, 春满勤来秋滿仓,我们生产队迎来了大丰收。中秋节前夕,生产队开全体社员大会,讨论和宣布预分配问题。</p><p class="ql-block"> 我躺在生产队保管室外面晒棉花的竹蓆上浑浑欲睡,任凭紫红色和红色带黑色的棉铃虫在我身上爬来爬去。</p><p class="ql-block"> 迷迷糊糊中只听见生产队会计在公布全年的预算收入情况,然后队长唐本福宣布队委会的预算分配方案。</p><p class="ql-block"> 预分配方案一说完,社员们热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大部分人欢欢喜喜,因为不仅有比上年更多的粮食,还可以分到数量不等的现金,少部分子女多和有老人的家庭当家人表情木呐,在计算着挑回粮食后如何从自家副业收入中倒补生产队的现金。</p><p class="ql-block"> 我也来了兴趣,盘算着年底能分多少现金,以尽力自力更生,不给家里增加负担。更主要的是分到的粮食能否延续到明年夏粮产新,因为本月底国家就要给我断供了。</p><p class="ql-block"> 我已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农民。我自嘲地哼起小学三、四年级时的一首歌;我有一个理想,一个美好的理想,等我长大了要把农民当,要把农民当……</p><p class="ql-block">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