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漠北村的故事(二)——聊聊最近中东局势

寒峰

书接上回。 赵老铁（哈梅内伊）在废墟上站成了一截焦木。四周的哭嚎声渐渐哑了，只有火星在瓦砾堆里噼啪爆响，像在啃噬他老赵家（伊朗）千百年的骨头。他弯下腰，从滚烫的灰烬里扒拉出一块扭曲变形的铁砧——祖宗吃饭的家伙，如今成了块废铁。指腹刚触到那灼热，身后猛地响起一声凄厉的哭喊：“爹！大哥……大哥没气儿了！” 他浑身一抖，却没回头。目光死死钉住村西头王家那黑沉沉的高大院墙，晨曦给它镀了层冷硬的金边，像一尊蹲伏的巨兽。 一、灰烬里的火星 废墟清理了三天，赵家死了三个铁匠，伤了七个，最要命的是那间存放“精铁料”的库房，顶塌了，墙倒了，雨水混着珍贵的铁屑渗进泥土里。老赵家百年的炉火，第一次彻底熄了。 赵老铁把自己关在临时搭的窝棚里。旱烟袋没了，他就用焦黑的手指捻着土烟丝用废旧报纸卷着，辛辣的烟雾呛得他直流泪。棚外，是族人们绝望的低语和债主催命般的拍门声——王家（以色列）这一炸，炸断的不止是炉火，更是赵家的生计血脉。 “爹，”小儿子赵栓柱瘸着腿进来，手里攥着个烧得半焦的油布包，“库房底下……扒拉出点东西。”油布层层揭开，里面是几卷残破发黄的羊皮图纸，边缘卷曲焦黑，但中间画着的古怪筒状器物和密密麻麻的符文标记依稀可辨。图纸下，还压着几块乌沉沉、拳头大小的疙瘩，触手冰凉，比寻常生铁重得多。 赵老铁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出精光！那是他太爷爷留下的“雷火筒”秘图！据说是祖上从西域商人那重金求来的“大杀器”制法，当年觉得太过阴毒有伤天和，就一直封存不用。那几块疙瘩，更是当年试验时熔炼出的“雷火精铁”，比王家那“打谷机”用的料，只强不弱！ “天不绝我老赵家！”赵老铁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低吼。他猛地站起，瘸腿撞翻了凳子也浑然不觉。 二、暗流与毒瘴 赵家表面上彻底蔫了。铁匠铺的废墟用破草席胡乱盖着，赵老铁整日窝在棚里，仿佛被彻底打垮。村里人叹息着，连那几个平日受赵家供养、专给王家添堵的二流子（哈马斯、真主党、胡塞等），也像被抽了筋，缩在角落不敢露头。 王家院里却灯火通明。新当家的王老虎（内塔尼亚胡）意气风发，“打谷机”的核心部件日夜赶工，那低沉的嗡鸣声比以前更响、更稳。院墙又加高了一尺，新装的“大竹筒”（铁穹）和“千里眼”（预警雷达）威风凛凛地杵大院中间。护院们挎着从镇上买来的最新式“连珠快弩”（铁穹拦截弹），日夜巡逻。 “老虎啊，赵家……真就这么完了？”管家小心地问。王老虎看着东头那片死寂的废墟，冷笑：“拔了牙的老狗，还能咬人？传话下去，油料、铁器、粮秣，凡是能卡赵家脖子的买卖，价钱再翻一番！我要让那老东西连窝棚都住不起！” 消息传到赵家窝棚，赵栓柱气得浑身发抖：“爹！王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姜还是老的辣，赵老铁表现得异常平静，他正就着油灯，用颤抖的手在羊皮图纸上勾画着，旁边堆着那几块乌沉的“雷火精铁”。“急什么？”他头也不抬，“且让他们得意。得意就会忘形，我们才能看得更清，找准时机打他七寸......” 赵老铁他悄悄派心腹，带着重金和密信悄悄出了赵家大院。信是给靠近王家，一个以“放鹰”闻名的彪悍部落（也门胡塞武装）。没过几天，村里就传出怪事：王家运粮的大车在村外沙丘莫名翻倒，上好的麦子撒了一地，被风沙埋了大半；更邪门的是，靠近王家田埂的水渠，一夜之间飘起一层死鱼，腥臭扑鼻（袭击以色列的船战和各种袭扰）。 王家护院倾巢而出，像无头苍蝇在沙丘里搜了几日，连根毛都没抓到。王老虎暴跳如雷，却也只能把“大竹筒”调得更勤，护院看得更紧。 三、迟来的惊雷 王家那个“打谷机”核心部件落成的吉日选在了月圆之夜。王老虎大摆筵席，镇上体面的亲戚都请来了，丝竹管弦之声隔着高墙都能听见。而院墙上的“千里眼”却不敢放松，警惕地扫视着沉寂的夜空。 谁也没留意村东头那片废墟。赵老铁的窝棚里，此刻却挤满了人。残破的羊皮图纸铺在地上，几块“雷火精铁”被小心地嵌进一个粗陋却透着狰狞的筒状铁器里——那是赵家仅存的几个老铁匠，带着一身烧伤，照着图纸不眠不休敲打出来的“雷火筒”。筒身黝黑，布满粗粝的锻打痕迹，筒口斜指王家大院的方向。 “爹，时辰到了，王家闹得正欢腾！”赵栓柱哑声道，脸色凝重，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窝棚里仿佛空气凝固了，死一般寂静，让人窒息。 赵老铁最后看了一眼图纸，又望了望窝棚外王家院里透出的灯火通明。他布满血丝的老眼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淬过火的冰冷和坚毅。他抓起一把混着铁锈和焦土的沙土，双手狠狠地搓了搓。 “点火。”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引信嗤嗤燃烧，幽蓝的火苗迅速钻进“雷火筒”尾部。窝棚里的人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轰——隆！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并非来自村东头，而是西边！王家院墙猛地一震！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巨大的爆炸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王家大院深处！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了宴会的喧嚣！碎木、瓦砾、尖叫的人影被狂暴的气浪抛向空中！院墙上那新装的“大竹筒”刚来得及喷出一股水流，就被紧随而至的第四道火流狠狠撞上，炸成一团扭曲的废铁！ 整个漠北村在惊雷中颤抖！ 四、沙尘与死寂 爆炸来得快，去得也快。 王家大院一片狼藉。宴席的彩棚成了火海，几间存放“打谷机”零部件的库房被炸塌了大半，新起的院墙塌了一段，露出里面惊恐的人脸。浓烟裹挟着焦糊味和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村庄。护院们惊魂未定地扑救着火，哭喊声、叫骂声乱成一团。 王老虎灰头土脸地从一堆碎木下爬出来，崭新的绸衫撕成了破布条，脸上被飞溅的木屑划开一道血口子。他瞪着东头那片废墟，眼珠子几乎要瞪出血来！不是从那里打的！这雷火，竟是从村外那片无垠的、黑暗的沙海里打过来的！（伊朗从本土发射导弹） 村东头，赵老铁的窝棚静悄悄的。赵栓柱和几个铁匠瘫坐在地，仿佛被那“雷火筒”的后坐力震散了魂魄。那粗陋的铁筒口还冒着缕缕青烟，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赵老铁佝偻着背，慢慢踱到窝棚门口。他望着王家方向那片冲天的火光和混乱，脸上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茫然。他摊开手掌，里面是几粒冰冷的沙子和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没烧尽的“雷火精铁”碎屑。 风从沙漠深处卷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细碎的沙尘，吹过赵家废墟上未冷的余烬，吹过王家院里的断壁残垣，也吹过整个死寂的漠北村。 沙尘打在脸上，生疼。赵老铁缓缓闭上眼。他知道，这一把铁火扔出去，烧塌的不只是王家的库房和院墙，更是把这漠北村近百年来勉强维持的那点脆弱的平衡，彻底烧成了灰。 漠北村漫天的沙尘，才刚刚开始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