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幽诗武当

阿伟（渡海一苇）

微雨幽诗武当

图、文／巴浪

初次到武当山，一进山门，看到牌坊上书写“武当山”三个阴刻绿色大字，整个牌坊质朴无华，根本和“冠绝五岳”的名头相差甚远，也许是飘着小雨的缘故，阴天的色温本来就难以还原，这样的色温也把武当山的颜色减了不少，平添几许幽静。反倒是大岳武当广场的硕大气派，彰显了武当山的不凡。武当山自古有七十二峰、二十四涧之说，想要在短短两天游览了解她，必须要拥有良好的体力，还要提前做一些功课，为了真实地以个人的角度了解她，毕竟之前所了解到的武当文化，不是炼丹修行就是内家功夫和飞檐走壁，其他的道家文化全然匮乏。因此也就放下，皆不准备，想来一场留白之旅，为的是把武当文化纯粹吸纳，牢记于心。

武当山发源于秦岭山脉，主峰天柱峰，海拔1612米，素有“一柱擎天”威名，恍如一把利剑，独立于万峰之中，其高耸险峻，蔚为壮观。被誉为中国道教圣地，又名太和山、谢罗山、参上山、仙室山，古有“太岳”、“玄岳”、“大岳”之称。更被“四大名山皆拱揖，五方仙岳共朝宗”盛名之下唯一定制的“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这样的名山，旺季时人头攒动，难驻一足，朋友为了交流真武文化，信口邀约，我便欣然同意前往。于是利用六月中旬，假期之前，当属淡季，莅临大岳，可以清静自若，独享一份难得甯静，尤其是时有时无的小雨，能把这里的幽沾染得更加突出，忽然间觉得，“独坐幽篁里”的恬适与这里的竹影婆娑、清凉无边完全无缝连接到浑然一体得了。

武当山除了幽深以外，其远山群峰也是经常被古来今往的文人雅士称道赞颂的，就论这句“青山如黛知何处，风雨相伴在峰钟”据说是李白《登武当山》的残诗这种说法，恰恰印证了我们雨中登武当山的妙处。武当山内，千峰斗奇，极眺远黛似墨，近观天炁留白，变幻莫测，玄妙天成。站在突兀绝峰真有一种无须定位在什么地方感觉，只要在那一刻与山、与雨、与烟霞、与晨钟相遇，绝非一时能感悟到的，想想如果没有太白那迷人诗意般总结，即使游历后也是过眼而已罢了。在武当山看到的景色可能还会更有仁智见仁，智者见智的不同，这首绝句把武当山的“仙气”显露无疑，能与“远望险峰连，白云系坳间，万山朝贡处，暗里隐神仙”很顺滑的联系到。险峰次第铺陈，轻烟似云缠绕山岙，绵延不断绝巘剑指苍穹，一派神府洞天精妙，如果不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吼得住？！

　　武当山名号的来源其实是有两种说法的，其一是同行朋友说的“非真武不足当之”，据此，我查询武当山文献《太和山志》，其记载的是“非真武不足当之”，意为唯有北方水神真武大帝能镇守得住此地风水，这种说法带有很崇高的神性存在，真武镇守更增添“暗里隐神仙”的神秘感。其二则是古代军事理论的诠释，即军事历史的“武力阻挡”之说，“公元前340年，秦楚争霸期间，楚国在汉江边设‘武当县’，取‘以武力阻挡秦国南侵’之意，山因县得名”，古汉语中“当”通“挡”，印证军事防御功能，这样的释义或者使用，与远在两千里之外的泉州方言还在日常使用中的巧合，其历史命名逻辑是带有极强的史料真实，体现出历史厚重。两个说法，都把武当山的神奇与人文推向不可替代的高度。“有仙则名”已经令人错愕，何况还有人文史实存在。

雨淅淅沥沥，山时隐时现。随着峰回路转，武当山的旅游观光车穿梭着，也把对于神秘的探寻拉回到现实的美景来，其间景致自不用说，转眼处且见满目流苏。林森景幽，生机盎然，山峦叠翠，悬雾流瀑，鸟鸣虫吟。似乎给古人的诗词背书，“武当云雾绕山间，古木参天映碧天”如果说不是刻意而为，那么写实的诗意不得说是绝妙，寥寥几字就把武当山的特点点化开来；点化后再次描写细节，使得“峭壁悬崖飞瀑布，幽谷深潭隐神仙”更臻于意犹未尽，或许就是像今天一样的微雨给的灵感吧。

观光车到了乌鸦岭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下车后，朋友看到我被雨淋湿的样子，招呼我说“在这里买把雨伞吧！”，顺着他指的方向，原来是一间叫“伴山”店铺，没想到正在看着电脑的女老板热情道“我家的雨伞不错，来一把”。经过稍微的讨价还价，不仅买了一把雨伞，还顺道查看了“伴山”民宿的住宿条件，感觉不错，又是一番议价，大家都愉快的接受了有些惬意的房间。一入住，打开窗帘，270℃开阔视野，乌鸦岭的一半景致尽收入窗。只是这时雨大了起来，夜色渐浓，远处景色都被雨中山岚糊成灰茫茫一片。略微用餐，洗去一天的劳顿，不一会周公登门，不用做眠便沉入梦中。

　　翌日五点多，便被窗外多种不同鸟鸣声唤醒，打开窗帘，任凭空气悠然进来，十分湿润清新。东边的晨曦微露，远山之间云海拥重，时而有如出水白纱的轻雾缭绕着，没有被云雾纠缠的山峰越发清晰可见。此刻窗外如画，间或乌鸦掠过；这会山涧深邃，时而泉水叮咚；草丛早露凝默，有阶台含澹，竹尖早露欲滴，若曲径藏没。有人说“青城天下幽”也不过如此，“峨眉天下秀”此地也能笑纳。有句话说得好“人杰地灵”，还真的委实不虚，如果没有“天下第一仙山”加持，描绘幽静的武当山则会显得苍白无力。

准备出行的时候， 微微雨丝又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