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觉，慧于平凡

金河

世间禅善: 觉悟体用

清澈的觉，永在当下，慧于平凡。以下觉悟的体用之慧可醒诸君:

一、卖菜翁的秤杆：善行如叶，禅心如根

城西菜市有位陈老汉，卖菜四十年。常见他给衣衫破旧的老主顾多塞一把青菜，秤杆总悄悄翘得老高。有人问：“陈伯，您总吃亏不心疼？”老汉咧嘴一笑：“菜叶离了根，隔夜就蔫。人心要离了根，活得才叫真蔫哩！”

此曰禅脑善体：老汉哪懂“五蕴皆空”？但他那杆“翘头秤”里，藏着对贫苦人如对自家菜苗般的疼惜——这是未起分别的慈悲（善之体），恰似菜根默默滋养菜叶（禅之脑）。他不知禅，禅却在他秤杆的弧度里活生生立着。

二、阿婆的晒被绳：空性为绳，善暖为阳

弄堂口王阿婆，晴日必在院中横拉长绳晒棉被。邻家打工仔早出晚归，被褥常阴潮。阿婆总不声不响把他们的被子抱出来晒透，日落前叠好放回。青年道谢，她只摆手：“太阳闲着也是闲着，被子潮着要生霉的呀。”

此谓禅体善用：阿婆心中无“我在行善”的念头（禅之空体），只见被子需阳光、阳光需被子（缘起性空）。晒被之举如日头出自然放光（善之用），绳子空无一物（禅体），却系住满院阳光的暖意（善用）。禅体之空，恰容得下万丈慈悲。

三、修桥匠的凿痕：无我利他，当下即禅

山溪暴涨冲垮木桥，老石匠带徒弟连夜赶工。新桥将成时，徒弟见师父在桥板底面凿了朵莲花。徒弟嘀咕：“底下又没人看见...”老石匠敲他一记烟杆：“流水看得见！百年后桥塌了，这石头沉在河底，莲花陪着鱼虾游！”

此乃体用双泯：老匠人凿花时，无“施恩于人”的骄矜（善念无住），亦无“艺术不朽”的妄念（禅修无执）。刻刀起落间，莲花已在清流中绽放——**禅是那专注无我的凿痕，善是那沉入溪底仍开放的花。此刻，谁分得清哪凿是禅？哪痕是善？

禅善就在这烟火褶皱里：

- 挑水时，桶绳勒进肩肉的疼——是善体（慈悯众生苦）；脚步稳踏泥路不晃水——是禅脑（专注无散乱）。

- 哄啼哭邻童一颗麦芽糖——是善用（举手之慈）；递糖时心如春风过竹不留痕——是禅体（施而无念）。

> 百姓日用不知处，最是禅善浑沦时。

> 莫向蒲团寻高妙，

> 菜根嚼破齿生香——

> 那滋味，

> 半是慈悲半是禅。

梦居者 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