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基地的铁丝网,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我站在军事拓展基地的训练场上,听着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口令声,手心沁出的汗将衣角晕出深色的痕迹。身旁的姐姐穿着迷彩服,发间的银丝在风里轻轻颤动,却仍如年轻时站岗时那般挺拔。 自小,我便在姐姐的军功章故事里长大。她总说新兵连的清晨,军号会刺破薄雾唤醒沉睡的营房;战术训练时,碎石子会钻进迷彩服磨破皮肤;但最让我着迷的,是她描述在边境线上巡逻时,月光如何为钢枪镀上银边。那些藏在抽屉深处的旧照片里,姐姐持枪敬礼的英姿,在我心里种下了迷彩的种子。 攀岩墙矗立在眼前,像座等待征服的山峰。姐姐示范时动作利落,岁月似乎从未带走她的敏捷。轮到我时,粗糙的岩点硌得掌心生疼,汗水模糊了视线。“抬头看终点!”姐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当指尖终于触到顶端的红旗,风掠过耳畔,恍惚间我听见了军号声。 火箭炮模拟操作,姐姐手把手教我调整参数,她的掌心依旧带着当年握枪留下的薄茧。随着“轰”的一声模拟发射,气浪掀动发丝,那些被时光尘封的渴望突然破土而出。<br> 丛林训练场的露水打湿了我的鬓角,姐姐教我用刺刀削木棍时,刀刃嵌进树干的震颤顺着手臂爬进心脏。“三点一线不是盯着准星,是把呼吸放进枪膛里。”她的迷彩服蹭过蕨类植物,背后的汗渍像张逐渐展开的地图。当步枪的后坐力撞进肩窝,第一发子弹在靶心撕开圆洞时,我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在征兵宣传栏前踮脚的自己——原来梦想会在时光里换个模样生长,不是穿笔挺的军装站在阅兵场,而是能在泥泞里握住枪身,感受金属与血肉同频的温热。 “别用蛮力,要找关节的‘死穴’。”姐姐攥着我的手腕往反方向拧,骨节错位的刺痛让我瞬间屈膝,膝盖刚磕到草皮,她的手肘已抵住我后颈——“看,锁骨下方三指,这里受力就站不稳。”她的迷彩裤蹭过我膝盖的淤青,指尖点在我颤抖的小臂上,“格斗要像缠在树上的藤,顺着对手的力打回旋。”我笨拙地模仿着动作,膝盖重重磕在沙地上。姐姐蹲下身帮我揉腿:“当年我摔得比这疼多了。”太阳为她的侧脸镀上金边,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相隔的不只是岁月,更是一个未完成的梦。 初夏的风送来基地广播里的军歌,我看着眼下的训练基地,终于懂得,有些向往永远不会褪色。已近五十岁的我,在姐姐的带领下,终于成为了年少时憧憬的模样。原来,圆梦的时刻,从来不在过去或未来,而在敢于迈出脚步的当下。<br> 策划:海峡摄影俱乐部<div>摄影:晓东</div><div>文字:云水禅心</div><div>模特:云中漫步 云水禅心</div><div>动作指导:新泰艺高旗韵文化中心</div><div>场景:新泰市森林屿麓研学基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