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系列谈125：孙策大业未成身先陨令人叹息（中）

山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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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决裂袁术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孙策计划攻取会稽。吴郡人严白虎等各自拥众一万余人，处处屯聚。诸将想攻打严白虎，孙策说：“白虎等群盗，没有大志，很容易制服。”于是引兵渡过浙江（富春江），进攻会稽。会稽功曹虞翻对太守王朗说：“孙策善用兵，不如避之。”王朗不从，发兵在固陵布防，抵御孙策。

孙策数次渡江作战，不能取胜。孙策叔父孙静说：“王朗据守坚城，一时难以攻拔。南边数十里，有一座查渎城，拿下查渎，就绕到了敌人后方。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会稽可下。”孙策听从叔父意见，当夜多燃火把，以为疑兵，分军直赴查渎，突袭高迁屯。王朗大惊，派前任丹阳太守周昕等率军迎战，孙策击破周昕等，并斩之。王朗败走，虞翻追随保护王朗，从海路逃到东冶。孙策追击，再次大破王朗军。王朗投降，会稽平定。

占据会稽，孙策自领会稽太守，仍然命虞翻为功曹，待之以朋友之礼。又以吴景为丹杨太守，以孙贲为豫章太守，分豫章另置庐陵郡，以孙贲弟弟孙辅为庐陵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彭城人张昭、广陵人张纮、秦松、陈端等为谋士。 同年，孙策派遣奉正都尉刘由、五官掾高承拿着孙策的奏章拜谒许都朝廷，并向朝廷进贡礼物。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袁术占有传国玉玺正式僭越称帝，孙策给袁术写信，劝其不可，袁术不听所劝，孙策于是与袁术绝交，不再往来。同年，曹操派议郎王誧携带汉献帝诏书给孙策，拜孙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并命他与吕布、陈瑀等一起讨伐袁术。孙策希望得到将军称号以自重，王誧就以皇帝名义，任命孙策为明汉将军。

孙策整顿兵马，行军钱塘，陈瑀阴谋突袭孙策，秘密与祖郎、严白虎等联合，让他们做内应。孙策察觉，大怒，派手下将领吕范、徐逸统兵直扑海西，大破陈瑀，俘获他的将士、妻儿等共四千多人。陈瑀单骑逃奔袁绍。

大败陈瑀后，孙策派他手下正议校尉张纮向朝廷进贡地方特产。曹操想拉拢孙策，就表孙策为讨逆将军，封吴侯；把自己弟弟的女儿嫁给孙策的弟弟孙匡，又为儿子曹彰娶了孙贲的女儿；延聘孙策的弟弟孙权、孙翊到朝廷为官。任命张纮为侍御史。

袁术任命周瑜为居巢长，任命淮南人鲁肃为东城县长，想分化孙策。周瑜、鲁肃知道袁术必败，都弃官渡江跟随孙策。孙策亲往迎接周瑜，拜周瑜为建威中郎将，当即给周瑜增兵两千人，马五十匹。鲁肃全家定居曲阿。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曹操征召王朗，孙策送王朗回许县，曹操任命王朗为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

是时，袁术秘密派出使者，带着印绶给丹阳郡地方宗族首领祖郎等，要他们策动山越土著，一起图谋孙策。孙策听闻，亲自率军讨伐祖郎于陵阳，将祖郎生擒。孙策对祖郎说：“你曾经袭击我，砍中我的马鞍，如今我创军立事，不记旧仇，唯才是用，不仅是对你，对天下人都一样，你不要害怕。”祖郎叩头谢罪，当即解除械具，任命为门下贼曹。

善用人文武效命

孙策为人，相貌俊美，英姿飒爽，言谈幽默，笑语亲切，性格豁达，能听受不同意见，又善于知兵用人。因此，无论士大夫还是一般百姓，凡是见过他的，无不倾心尽力，乐意为他效死。

据《资治通鉴》卷六十一汉纪五十三记载：策为人，美姿颜，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

孙策部将吕范建议孙策说：“如今将军事业日大，士众日盛，而纲纪还有所不整，我愿意暂领都督之职，协助将军整顿军纪。”孙策说：“您是士大夫，手下已经有很多士兵，又在战场上立功，怎么屈尊去做那小官，管那些小事呢？”吕范说：“不对！我离开家乡，投奔将军，不是为了妻子儿女的富贵，而是以济天下为己任。这就好像同舟共济，那船一个地方不牢靠，就全盘皆输。我这也是为了自己，不只是为了将军您。”孙策笑笑，没有答话。

吕范出来，脱下单衣，穿上骑兵的裤装，手持皮鞭再到将军府报到，自称领都督。孙策遂授给他都督符传，委之以纠察军纪之任。从此军中肃穆，威禁大行。

孙策任命张纮为正议校尉，彭城人张昭为长史，经常让他们一人跟从自己出征，一人留守大营。后来，广陵人秦松、陈端等也参与谋划。孙策待张昭以师友之礼，文武之事，一概委任给张昭。张昭经常收到北方士大夫的书信，都美言夸赞，归功于张昭。孙策听到后，说：“当初管仲相齐，齐桓公一口一个‘仲父’，而最终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之首。如今张昭贤明，我能用他，他的功名不也归我吗！”

刘繇同郡人太史慈从东莱探望刘繇，正赶上孙策兵到。有人建议刘繇，可以任命太史慈为大将。刘繇说：“我如果用太史慈做大将，许劭不会笑话我吧！”只让太史慈做一个侦察兵。

太史慈与一个骑兵一起侦察，仓促间与孙策遭遇于神亭，而孙策随从只有十三个骑将，都是孙坚旧将，辽西将军韩当、零陵人黄盖等。太史慈冲上去就打，正与孙策相对，孙策刺中太史慈坐骑，一伸手夺了太史慈脖子上挂的手戟，太史慈也抢了孙策的头盔。这时，双方骑兵部队都赶到，于是各自散去。

刘繇逃奔豫章后，太史慈遁入芜湖山中，自称丹阳太守。孙策已经平定宣城以东地区，唯有泾县以西还有六个县未征服。太史慈趁机前往泾县招抚，一时山越土著都归附他。

于是，孙策前去征讨太史慈。在勇里，将太史慈生擒。孙策解开太史慈的绑缚，握着他的手说：“还记得在神亭的时候吗？如果当时你把我擒了，会怎么样？”太史慈说：“那可不好说！”孙策大笑的说：“今天开创大事，要和你一起担当。听说你有烈义，是天下智士，只是之前没跟对人而已。我就是你的知己，不要担心会有什么不如意。”当即任命太史慈为门下督。随后，孙策班师，祖郎、太史慈都在前开道，士兵们都深感荣耀。

据《资治通鉴》卷六十一汉纪五十三记载：又讨太史慈于勇里，禽之，解缚，捉其手曰：“宁识神亭时邪？若卿尔时得我云何？”慈曰：“未可量也！”策大笑曰：“今日之事，当与卿共之。闻卿有烈义，天下智士也，但所托未得其人耳。孤是卿知己，勿忧不如意也。”即署门下督。军还，祖郎、太史慈俱在前导，军人以为荣。

这时，刘繇在豫章去世，留下士众一万余人，大家想推荐豫章太守华歆为主公，华歆说：“抓住机会就专擅命令，不是人臣所为。”众人守了他几个月，他都谢绝，并把他们遣走。于是，这一万多人没有主帅。孙策命太史慈前往招抚，对太史慈说：“刘州牧当初责备我为袁术攻打庐江，我先父数千人的部队都在袁术之手。我志在立大事，怎能不有求于袁术并屈意于他呢？其后，袁术不遵守臣子的节操，我进谏他，他不听。大丈夫以义相交，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才不得不和他断绝关系。我当初依靠袁术，以及之后又与他绝交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只恨不能在刘州牧在世的时候，与他分辨清楚！如今他的儿子在豫章，你去探视他，并且把我的意思宣告给他的部曲，部曲中有愿意来投奔我的，就带领他们来；不愿意来的，也安慰安慰他们。同时，观察一下华歆的能力如何。你需要带多少兵，由你自己决定。”太史慈说：“我有不赦之罪，而将军待我，就像齐桓公、晋文公一样不计旧恶，我当以死报德。如今并不是去交战，兵不宜多，有数十人就够了。”

孙策左右说：“太史慈此去，一定就不回来了。”孙策说：“他不跟我，还能跟谁！”设宴为太史慈饯行，送到昌门，握着他的手说：“何时能回来？”太史慈说：“不过六十日！”太史慈走了，人们议论纷纷，都说孙策不该派他去。孙策说：“诸君不要再议论了，我看得明明白白。太史慈虽然气勇胆烈，但不是纵横天下，要自己做主君的人。他的内心，秉持道义，看重承诺，一心一意相许于知己，即使死亡也不会相负，诸君不必担忧。”

太史慈果然如期而返，对孙策说：“华歆品德优良，但能力平庸，只能自守而已。又丹阳人僮芝，自己专擅于庐陵；番阳地方首领另立宗部，自称：‘我们已经在海昏县上缭另立郡府，不接受征召。’华歆也是干看着而已。”孙策拊掌大笑，遂有兼并之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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