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5

政治老师、文学硕士、教育学士MY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虞美人》 <h1 style="text-align:center;">《一江春水》5</h1><h5 style="text-align:center;">桃园民/著</h5> 　　海天市的黄昏，尽管太阳已经落下，但热带地域性气候给人的一种潮湿闷热浑浊的感觉久久难已消散，天边的云霞绚丽多彩，忽隐忽现。柏油路两旁的椰子树像一把雨伞撑在空中，亭亭玉立，简洁可爱，婀娜多姿，秀气逼人，顶部挂着几颗硕大的椰子，犹如偌大的女性乳房，给人一种饱满温暖的感觉，里面的椰子汁白如牛奶，清澈可口，这是造物主给热带地域带来的天然饮品，夏天的晚上人们喜欢喝椰子汁，现剥现喝，清凉透心，坐在街道边上的大排档桌子前，四仰八叉，喝上一口，无比销魂。 在中国城KTV包房里，灯红酒绿，震耳欲聋。深蓝色的、浅绿色的、墨红色的、宽的、长的，各种各样的光线摇晃得人头晕脑胀，眼前一片模糊，给人一种似真非真的感觉。本来不大的空间，围坐着的、站立着的、倚墙着的、手舞足蹈唱着歌的、拿着摇控点着歌的、大笑的、高谈的、低聊的，各种各样的十多个男女青年，拥挤在一起，好像抱团取暖，又好像释放心中的小宇宙，内心的火热随时会爆炸似的。 刘思娟坐在角落里，喝着椰子汁，嘬一口，慢慢地品味着。她本来不想到这种嘈杂混乱的地方，但经不住闺蜜和室友的再三劝说，终于被巨大的浪潮裹挟进这个漩涡，天旋地转，往复循环，各种各样的旋律，劲感的、多情的、低沉的、年代久远的、眼下时尚的，高低起伏，回肠荡气，时而震天动地，时而扣人心弦，时而让人想起难忘岁月，时而让人哭笑不得，给人一种天堂地狱般的魔幻感觉。 刘思娟是一个农村姑娘，但给人的却是一种都市丽人的感觉。社会上流行着：一年土，两年洋，三年认不得爹和娘。这也许是农村大学生的真实写照。她的洋气，也许是城市气质的浸染，也许是书香的陶冶，也许是漂亮衣服的映衬，一米七的高挑身材，让她如鹤立鸡群；一尺八的长发，让人感觉如飞流三千尺的瀑布；瓜子脸，颧骨微突；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对会剪人的柳叶眉；鼻梁微挺，上架一副粉边迷人眼镜；肤白如凝脂，口红如火龙，脖子长似天鹅颈；短袖衬托出高高突起的肩胛骨，长长的裙子露出一双骨感的委婉的高跟凉鞋，给人一种美人如画的感觉。虽然坐在角落里，虽然灯光暗淡，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她还是引起几个男生的注意，关注，关心。 何俊唱完一首情歌，拿着麦递给刘思娟，说道：“来，起来唱一首吧！” 于是，众人推波助澜地起着哄：“两人一起来首情歌对唱！” 杨扬轻点遥控，选出一首《真心爱人》，说道：“就唱这首歌，怎么样？” 众人都说好，鼓掌着，鼓舞着，鼓动着。她推辞着，拒绝着，宛如上战场一般。她既想唱，又不想唱。她太压抑了，她太想释放一下痛苦的心情了。可是，她太悲伤了，以致她没有心情歌唱。 　　她的闺蜜席嘉琪凑在她耳朵上低语：“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唱吧，唱出来就好受点了！” 　　席嘉琪是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好动、性格外向，又酷爱体育健身的女生，身材矮小不过一米五，一头短发最长五厘米，常穿一身运动装，喜好结交朋友。她是江西赣州人，思娟是陕西榆林人，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一个吃大米饭长大，一个吃小米饭加面条长大，看起来习性性格爱好不同的两个人竟然发展为闺蜜，让人不可思议。刘思娟喜欢她的豪爽开朗，席嘉琪喜欢思娟的知性文静。这个词，是席嘉琪百思不得其解时才终于想到的，她不知道思娟为什么吸引她，她总觉得思娟身上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质，但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她想明白了，就是知性，女性的一种知性之美，文静之美，一种内涵美，深度交往，愈发觉得值得做闺蜜朋友的一种感觉。她知道最近思娟的遭遇，痛失爱人，痛失爱情，于谁都痛苦。可是，她却爱莫能助。思娟知道她的心思，知道闺蜜的心意，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还有个席嘉琪朋友。 “好吧，唱得不好，你们不可笑话我啊！”刘思娟在朋友的最后劝说下，终于接过话筒，走到房间中央。“给我换成《黄昏》吧，杨扬！”杨扬迅速切换，动人又熟悉的旋律响起。 ……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 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割断幸福喜悦 相爱已经幻灭 …… “这歌太悲情了，刘思娟，唱首明快一点的吧。”何俊大声说道。何俊是他们班的班长，个子高大，身材偏瘦，为人亲和开朗，平时喜欢穿一身正装，衬衫西裤皮鞋常年在身，戴个金边眼镜，看起来书生气味很浓，但由于他的亲和，又善于组织管理，班上共同推选他为班长，生活上慷慨大方，不斤斤计较，很是得人心。何俊是陕西宝鸡人，因为是同乡，格外关心刘思娟。陕西人，班上就他们两人。 　　“你们唱吧，我不唱了！”刘思娟又把麦递给何俊，回到了座位。 　　“班长再唱一首！”众人喊着。 　　“好！行！那我来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转头叫道，“杨扬，给我换成这首歌！”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 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 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 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 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 班长的陕北男高音唱出了男人的豪迈，唱出了对爱情的渴望，唱出了流行音乐歌手刀郎的荡气回肠和铿锵！ 　　有人提议，出于公平起见，每人轮流点一首歌唱。得到了所有人的附议。不一会，歌单就出来了。《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老鼠爱大米》《窗外》《迟来的爱》《海哭天空》《披着羊皮的狼》《海浪》…… 2006年写于海口市 注:小说纯属虚构，配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