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 13031088</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字/编辑/图片网事如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5月24号下午一点左右,我们离开九门口水上长城,还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又来到古城山海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提起山海关,我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我的身份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四师四十一团十八连的上海知青。而山海关是华北平原通向东北平原的必经之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从上海奔赴黑龙江的莽原,又从北国风雪中挤上绿皮火车回南方的家乡,其间我五次探亲,除两次坐船直接到大连外,往返共八次路过山海关,而每一次,山海关那小小的月台,那灰砖城楼都只是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尽管,早就从书本上知道“山海关”在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尽管知道“山海关”有许多名胜古迹,是旅游胜地,但,那时,年轻的心被遥远的起点与终点拉扯,又带着好多行李,所以虽向往但也不想在此按下暂停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直到那天,当我真正站在“天下第一关”巨匾之下,仰望着镇东楼巍峨的朱漆城台与猎猎旌旗,才看清楚当年车窗里那惊鸿一瞥的城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原来,山海关行如一座小楼。它的周长约4千米,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14米,厚7米,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城门。其中,书有“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的巨幅匾额就悬挂在东门城楼上。提起我们在东门城楼下的合影,还有一个小插曲,同行的书法家万老师因和我们几人暂时走散,便问拉三轮车的车夫,“天下第一关”的匾额在东门还是西门”?那车夫竟指向西门,还说我可以拉你去,十元钱。”幸亏书法家又打了电话,才和大家在东门汇合。其实,区区十元倒是小事,耽误了看匾额,耽误了游程才是最重要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而我也终于将向往的地方变成了走过的路。尽管这个向往到走过竟长达半个世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的手指抚过城墙巨大的条石,石面冰凉粗粝,但已被无数风雨和无数后来者的脚步打磨出岁月的皱褶。不知为什么,抚摸它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点愧疚,因为去年初夏京城访友和今年初春天津会友都曾路过山海关,全都没有在这儿留下脚步。说到底,还是我忽略了这里的历史与风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东城楼是大部分旅游者都要打卡之地,因为台阶不陡峭也不算长,所以登顶东城楼的游人还不少。在城墙上四面眺望,只见燕山余脉苍莽如龙脊,长城沿着山势蜿蜒腾跃;渤海烟波浩渺,水色接天,又似巨龙奔向自由的归宿。当年蜷缩在拥挤车厢、鼻尖贴着冰冷车窗的我,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城影,从没有想过会在城楼上看这壮阔的风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关城,不仅分隔了地理上的塞北与中原,更曾是我青春旅途中一道无形的心理界碑。每次阳春三月,我从上海坐火车回农场,当绿皮车呼啸着从关内开到关外,看到苍莽雪原,看到裸露的岩石在冰层包裹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我的心就情不自禁伤感起来……而每次一月份回上海探亲,绿皮车欢唱着从关外开到关内,看到车窗外的水田如镜面铺开,看到青山绿水,看到白墙黛瓦,我的心情又立马欢愉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缓步走下城楼,迎面走来一位撑着红伞,穿着古装的红衣女孩,给这灰砖台阶平添了一道靓丽的色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女孩转过身来,她的眼神藏着迷茫?她迷什么?迷前程?我想她再迷茫也好过当初的我们,当初绿皮火车拉着我们驰出关内的时候,十六岁的我才是前程迷茫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走下城楼,我们步入古城街道。山海关古城是全国唯一一个用地名命名的古城。踏上它,就像翻开了一本厚重的历史书卷,岁月的痕迹迎面扑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首先进入我的眼帘的是这两幢民国时期的老房子。朴拙的砖墙与老旧的木门让我感受到了历史的沧桑与厚重。走进前仔细看,原来是原山海关市政府的旧址和报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座田公馆,関城民国史的碑刻引起了我的注意。回住处查百度,得知这是北洋政府山东督军田中玉将军于1920年建造的德式风格私邸。它是山海关地区现存唯一民国仿欧式建筑,现为河北省文物保护单位,并在古城保护体系中向公众开放展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是在网媒上得知田将军曾斥资创办田氏中学(现山海关一中),以家中地租收入保障办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个将军我并不了解,但从他斥资办学我倒对他肃然起敬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又沿着街道前行,见两旁的老房子大多是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青灰色的砖瓦、雕花的门窗,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无论是九门口水上长城还是山海关古城总能见到这两个历史人物的名字。明末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至于“我们决不当李自成”更是稍微知道点历史的人都知道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路游下来,感觉古城各种展览馆特别多,且有的博物馆只象征性收一元钱,只是我们时间有限,只能走过路过错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因为不是旅游旺季,古城的游人并不多。而人少更可以激发游人的情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街边的老房子错落有致,有的是传统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花草树木,充满生活气息,有的则是临街的店铺,售卖着各种特色的手工艺品和小吃。我曾在这儿买了一斤糖炒粟子,又甜又儒,才十元钱一斤。那扑鼻而来的甜香味让我立即想到上海街头卖的小零食,原来关里关外,人间烟火气都是相通的。这一刻,山海关在我面前又没了界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终是到了回程的时候,我最后回望了一眼这雄踞山海之间的巨关。它依旧沉默,如一位饱经沧桑却依旧挺直脊梁的老者,目送着一位又一位过客。当年那个在绿皮车厢里无数次与它擦肩而过的知青,终于在半个世纪后,郑重地给自己补上了一张迟来的“车票”,登临了这山海交汇的关城。关山已越,前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管前路怎样,我心中那道横亘多年的界碑,已在今日的登临与回望中,悄然化作了连接过往与此刻的一道温暖虹桥。我们这对熟悉的陌生人终于握手相拥,终于在半个世纪后重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就够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