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勤书画家散记(三)——任玉国

铸墨堂主

<p class="ql-block">  任玉国(又写为任毓国),字之初,号长寿。一九五九年出生,大学文化,武威二中美术教师。中国教育学会书法教育研究会会员。一九九一年进修于中国美术学院书法专业,后潜心于艺术理论和艺术教育的研究,在书画印诸方面具有全面的修养。培养后学数百名,曾于2001年、2005年分别在武威和兰州举办学生学书展和个人书画印展。2015年由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个人专辑《任毓国书画印选集》。作品先后发表于《中国书画报》、《书法》、《书法报》等专业报刊。书法作品在甘肃省首届张芝奖大赛展、敦煌艺术展、甘肃省首届师生艺术展中展出并多次在不同级别的展览中获奖。</p> <p class="ql-block">  民勤籍书法家任玉国,我一直不太熟悉。在认识他之前,只是听说他在武威,也是个狂热的书法爱好者,当时名震河西的民勤籍书法家马玉浩和王维德都还健在。据说任老师数十年如一日的勤学柳公权。总因不得法而进步甚微。及至一九九一年,任老师负笈南下,进修于浙江美术学院。朝闻道则一日千里,如蛟龙入海,羁鸟归林。学成归来后,任老师在武威开班课徒,大约在九五年,侄儿张雁斌在其学习班学书法,一日我在武威,替哥嫂在学习班接侄儿时,初次与任老师相见。那时候我也对书法也极热爱,对任老师吴昌硕风格的篆书佩服的五体投地。当时我记得任老师客套般的夸奖几句侄儿后,我也匆匆离去。而后多年未见过任玉国老师。</p><p class="ql-block"> 虽无深交,但任老师在武威的奇闻逸事却常常从社会上听来。任玉国先生自浙美学成归来,一度时期曾狂放不羁的说过一句“武威没有一个懂笔墨和线条的画家”,那句话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武威书画界激起层层波澜。据说丁二兵先生当场发飙:我们不懂笔墨和线条,几十年来是如何写字、画画的?他的浙美理论,当时还没有几人能听懂。所以武威书画界一直对任老师比较排斥,认为他狂妄自大,但是我认为这场风波背后,实则也反映出艺术交流中“狂傲之弊”与“传承之思”的深刻命题。这个话题以后再说,我也是道听途说,顺便说说[呲牙]。</p><p class="ql-block"> 任玉国先生书法我认为五体俱精,而且点画生动、结体精妙,在技艺层面确有可圈可点之处。然而,其书作却总带有时人的影子,行草书未脱沙孟海窠臼,篆书初宗吴昌硕又掺熊伯齐痕迹,隶书在汉隶的基础上取法尹秉绶又嫁接余建华样式,小楷与楷书也是褚遂良底子、沙孟海风格。这表明他在艺术创作上,虽广泛汲取名家营养,却尚未形成自己独特鲜明的艺术语言,未能跳出前人藩篱,实现真正的艺术突破与创新。</p> <p class="ql-block">  沙孟海先生,浙派书法宗师,其书法艺术可谓集传统与现代于一炉,巧妙构建了中国书法技法体系的现代传承谱系。他在书法笔画沉稳如山,骨力雄健,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深厚的历史底蕴与艺术张力。任老师书法技法系统化的继承了沙孟海先生的衣钵,不仅体现在笔法的传承上,更在于将传统书法艺术与现代教育理念相融合。沙氏以严谨的学术态度,将书法技法的脉络梳理得丝丝入扣,为后世书法教育提供了极具价值的理论范式。</p> <p class="ql-block">  艺术本应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广阔天地,不同地域、不同风格的书画家相互交流、相互学习,才能共同推动艺术的发展。任玉国先生这种狂放不羁的言论,在有的人看来是对武威书画界的不尊重,也是对艺术多元性的忽视。丁二兵先生的愤怒回应,从某种程度上说也行是对学院派的不理解,同时也体现了武威书画人对自身艺术追求的坚守与捍卫。</p><p class="ql-block"> 尽管武威书画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众多书画家几十年如一日地沉浸在笔墨线条的世界里,不断探索、不断实践,也创作出了大量优秀的作品。他们或许没有像任玉国先生那样有外出深造的经历,但他们对艺术的热爱与执着、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扬,同样应该值得尊重与肯定。也不能皮面的认为不入学院系统的学习就都是江湖杂耍</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近距离的与任玉国先生接触,我记得好像是在2014年民勤一中校庆的时候,当时民勤一中邀请任玉国、张有才等民勤籍书画家在学校三味堂二楼举行笔会。按照议程安排,任老师给教育局领导每人都要写一幅作品,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求得任老师的大作,当时我一直在任老师旁边看他写字。给教育局领导张忠贤先生作品落款时,刚写了个张忠,任玉国先生略一迟疑,我灵机一动说:先生雅嘱。然后落款为“张忠先生雅嘱”的一幅作品诞生了。任老师也是写完后才发现,在旁边的几位同道的笑骂声中,任老师憨态可掬地笑了笑:那这幅就归你了。那天我是除教育局领导外唯一得到任老师墨宝的人。惹得诸多旁观者羡慕不已。此段当为艺林佳话,😆😆😆</p> <p class="ql-block">  多年前,任玉国先生一句“武威没有一个懂笔墨和线条的画家”如惊雷炸响,在武威书画界激起千层浪。彼时,他的狂傲之语似一柄利剑,斩断了与同行的善意纽带,让武威书画界陷入短暂的哗然与抵触。十年后的一天,又一句雷语震惊了我身边的写字画画的人,“武威能与我谈论书法的只有老张(张有才)",当年,他带着浙美学成的骄傲归来,或许满心期待着能在武威书画界掀起一场革新风暴,后却因言辞的狂妄而陷入孤立。这几十年间,他在无数个孤独的创作时刻,能否回想起丁二兵先生那句掷地有声的质问?能否回想起武威书画界同仁们复杂的目光?他有没有意识到,艺术的交流并非是一场独角戏,而是需要不同声音的共鸣与碰撞?难道只有浙美理论才是正宗嫡系,其他院校的都是旁门左道不成?他的这个观点我曾多次在酒后与张有才先生谈及。张老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像打太极一样左推右挡的从没讲清楚这个话题。或许老张的存在,对于任玉国先生来说,是一种慰藉,也是一种激励。在武威书画界,老张是那个能与他畅谈艺术理念、分享创作心得的人。他们可以在酒后,在笔墨的世界里,忘却世俗的纷扰,尽情地探讨艺术的真谛。张有才老师与任玉国虽然是我崇拜与敬仰的两位书法名家,但这个观点我却一直不敢苟同。艺术的知音并不一定要有相同的学术背景和创作风格,我们只要有着对艺术共同的热爱与追求,就应该能产生心灵的共鸣。</p> <p class="ql-block">退休后,任老师移居海南,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只能在朋友圈断断续续的关注他的书法与行踪。行草书还是沙老体式,但是却越发的沉稳浑厚。假以时日,任老师必将在武威书画史上重重的留下一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