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文脉｜甘肃丝路艺术珍品展之绘塑同光

萍水相逢

4月中旬，参观了由中国美术馆联合甘肃省文物局主办，敦煌研究院、甘肃省博物馆和甘肃省简牍博物馆承办的甘肃丝路艺术珍品展。踏入中国美术馆门前广场，但见大门两侧的门廊上方悬挂着大幅海报：“墨韵文脉甘肃丝路文艺珍品展”，其中“墨韵文脉”四字尤为突出。 原来，“墨韵文脉”是中国美术馆的一个展览品牌，旨在通过“美术馆+博物馆”、“文物+艺术品”的协同创新，在展示中华文化艺术珍品的同时，让不同时空的作品展开对话，重新梳理和激活中华美学的深层逻辑‌。之前已先后与吉林省博物院和浙江省博物馆联袂推出了“墨韵文脉”系列展，这次轮到和甘肃省文物局合作了。强强联合的结果必然带给观众一次视觉盛宴和对文物与美学知识的探索。 展览分为“绘塑同光”和“书刻同辉”两部分，分别设在三楼和五楼展厅。其中“绘塑同光”部分聚焦丝绸之路上的视觉艺术精华，精心遴选中国美术馆与甘肃博物馆馆藏的彩塑，绘画等珍贵文物，特别是以大幅敦煌壁画复制品为亮点，观众可以近距离欣赏壁画中飞天衣袂的飘逸笔触，佛龛造像的慈悲神韵，感受千年丝路文明的璀璨。 展厅入口处，总策展人、学术主持、中国美术馆馆长吴为山撰写的前言，字字充满深情。 踏入展厅，历史气息携着河西走廊的风情扑面而来。 彩绘牵马俑唐 甘肃省博物馆藏此牵马俑以红陶模制粘合而成，站立状，俑身施赭色，戴一顶同样颜色翻沿的尖顶帽，并以黑彩绘毛发和须眼，嘴唇施朱色。右手略前举作牵马状。造型简洁，神情自然，面带微笑，有朴素而生动的艺术感染力。 武士立俑唐敦煌研究院藏 天王俑唐敦煌研究院藏陶彩绘天王俑头戴冠，面部上窄下宽，眉毛紧蹙，双睛圆睁，尖鼻阔口。身穿明光甲，龙首护膊，双腿一直立，一微抬，踩踏小鬼头部。小鬼眼睛圆睁，作挣扎状。天王俑的雕刻精美，所用陶质细密，是盛唐时期的典型作品‌‌。 临摹莫高窟初唐第 57K观音菩萨像靳尚谊油画 1978中国美术馆藏20世纪以来，一批又一批艺术家走进敦煌，在壁画、彩塑中汲取营养，积累了大量的临摹和创作作品。敦煌莫高窟第 57 窟是初唐开凿的重要石窟，艺术以细腻精致、富丽典雅著称，图中的观世音菩萨像，被视为唐代经典之作。此窟的观世音菩萨突破传统程式，呈现女性化特征：柳叶细眉、樱桃小嘴，额上、鬓边、两颊和下颏均施淡染，使肌肤润泽细嫩如妙龄少女。各种花纹均勾白色线，显出丝绸织物之绮丽，其冠饰、璎珞、臂钏皆以沥粉堆金画成。 这幅观音菩萨像实在太美，但和之前看过的菩萨像有所不同。她不是那么神圣，没有那么庄严，静穆之美中散发着人间气息，更有亲和力。临摹者靳尚谊是著名的中国当代油画艺术家、美术教育家、中央美术学院的原院长。 临摹莫高窟隋代第401窟供养菩萨二身陈之琳 三彩女骑马俑唐1965年出土于甘肃省秦安县叶家堡乡甘肃博物馆藏该文物采用白陶胎施红、绿、黑、白四色釉彩，塑造了一位挽高髻、着短袖衫长裤的仕女悠然骑乘白马的场景。马匹造型昂首直立，墨绘辔饰精致，双目前视，四腿有力，形态自然逼真。三彩女骑马俑是反映唐代女性骑马风尚的重要文物，现为甘肃省博物馆馆藏一级文物。 彩绘木六博俑汉代出土于甘肃省武威市磨嘴子汉墓群甘肃省博物馆藏该文物由两位跪坐对弈老者木俑和长方形彩绘棋盘组成，作品采用"汉八刀"雕刻技法，生动表现了对弈者前倾布子与抬手邀棋的动态，其简洁线条与神态刻画展现了汉代木雕的写意风格。彩绘木六博俑作为现存最完整的六博棋具实物，实证了汉代盛行的社交游戏形态，并承载着宇宙观与占卜功能。 男立俑北朝甘肃博物馆藏男陶俑头戴笼冠，身穿宽袖外衣，外套白裳，平头履。拱手含颈而立，秀目微启。 临摹莫高窟第329窟莲花飞天藻井 史苇湘敦煌研究院藏这幅作品是史苇湘先生于1974年精心复刻的，展现了唐代工匠的卓越技艺和深厚的佛教宇宙观‌。藻井井心以淡蓝色作地，象征天空，中心绘一大朵莲花，象征着天空中的莲花‌。这幅作品不仅具有艺术价值，还蕴含了丰富的学术意义‌。 欧阳琳/史苇湘是一对献身于敦煌艺术事业的夫妻档，是第一代敦煌学工作者。史苇湘与妻子欧阳琳共同参与了敦煌壁画的早期临摹与研究工作，是敦煌文物保护事业的奠基者之一。‌ 临摹莫高窟第320窟四飞天赵俊荣 1981敦煌研究院藏 敦煌莫高窟彩塑供养菩萨像 敦煌研究院藏 临摹莫高窟隋代第407窟三兔飞天藻井 段文杰、李复 1954敦煌研究院藏 临摹莫高窟第217窟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变佛陀波利史迹画 常书鸿 1955敦煌研究院藏《第217窟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变佛陀波利史迹画》呈现的是唐朝初期的山水风貌。这幅初唐作品与唐中后期山水风格相比，具有颜色浓烈复杂、山头形式陡峭等特点。看壁画、讲故事，这个故事非讲不可。常书鸿，1904年出生于杭州。 1927年赴法留学，先后在里昂美术专科学校和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学习。1935年秋，常书鸿在巴黎塞纳河畔一个旧书摊上，偶然看到由保罗·伯希和编辑的一部名为《敦煌图录》的画册。全书共分六册，约400幅有关敦煌石窟和塑像照片。他十分惊奇，经人指点，他进了离书摊不远的巴黎吉美博物馆。在里面他看到了大量伯希和从敦煌盗劫的经卷、文书等稀世珍宝，由此常书鸿方知在中国还有这样一座艺术宝库存在，而且在国外引起了轰动，中国人却不知，他内心感到一种震撼。常书鸿归国后不到一年，抗战全面爆发。1943年，在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的推动下，敦煌艺术研究所筹备委员会成立，常书鸿担任主任委员，他自告奋勇愿意远去边塞筹备研究所成立事项。在有识之士痛心疾首的大声疾呼中，国民政府行政院通过决议设立敦煌艺术研究所，隶属教育部。1944年1月1日，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正式成立，常书鸿任首任所长，延聘一些画家和学者，在异常艰难的条件下，走上了敦煌石窟文物保护、研究漫长而又艰巨的道路。它标志着莫高窟结束了长期无人管理及屡遭破坏的历史，开始了对石窟的初步保护。常书鸿从一脚踏入莫高石窟，就开始了他长达半个世纪的艺术和人生苦旅。把自己的一生无私地奉献给了孰煌。“敦煌守护神”这个名称非常书鸿莫属。 烹饪图壁画砖汉甘肃省博物馆藏一男蹲坐，旁有执扇人，一女在煮肉，右侧有钩，钩上挂三条肉。 “燕居图”壁画砖魏晋时期甘肃省博物馆藏出土于嘉峪关魏晋墓群5号墓，现为甘肃省博物馆重要馆藏文物。该壁画砖采用白垩土打底、墨赭石着色技法，画面主体描绘宴饮场景中的盘、尊、勺等器具，生动展现魏晋时期河西地区贵族生活场景。 双驼图壁画砖魏晋时期甘肃省博物馆藏以朱红色勾勒边框，左侧有磨损。画面左侧有一棵大树，树干为朱红色，树叶施以墨色，树下绘有一大一小两匹骆驼，大骆驼昂首吃树叶，小骆驼抬头望着大骆驼，大小骆驼应为母子，显得生动而温馨。 天马图唐 雕仕女人物图辽甘肃省博物馆藏长方形，砖面雕刻一仕女。双手端一盏托，人物用黑、红、黄三色染涂，因磨损部分掉落。 吹笙图雕刻砖辽甘肃省博物馆藏头戴黑冠，身着窄袖短衣，下装黄裙，双手斜捧笙，作吹奏状。 模印孝子哭丧图画像砖宋甘肃省博物馆藏长方形，青灰色。上面模印有四个站立的人物，头裹长巾，身穿长袍，面部以红色彩绘。 左首飞龙砖 五代 临摹莫高窟第220窟舞乐图 吴荣鉴、侯黎明、娄婕 1986敦煌研究院藏这幅舞乐图以唐代宫廷夜宴和上元灯会为背景，展现了盛唐时期胡汉交融的乐舞文化，是初唐壁画中乐舞艺术的巅峰之作。 此壁画宽达4米多，很难拍下完整的照片。此为网图，侵删。 舞乐图以中间的九层灯楼为中心，两侧对称分布。宝台中央，两组舞伎相向而舞：左侧两身着锦衣石榴裙，腾踏跳跃似疾风回旋；右侧两身身着素白舞裙，挥巾展臂如行云流水。 左右两边环绕舞伎的是28个乐伎，他们分列东西两侧，手持琵琶、箜篌、笙、羯鼓等 20 余种乐器，涵盖弹拨、吹奏、打击三大类，其中不乏一些外来乐器。 乐伎肤色、发饰各异，既有中原女子的温婉，亦有西域胡人的骠悍，生动体现了唐代 “胡部新声” 与中原雅乐的融合。 四大圈旋纹方块纹双耳彩陶壶 新石器时代（属马家窑文化半山类型，距今约4700-4300年）出土于甘肃榆中县新营镇甘肃博物馆藏该陶壶为国家一级文物 此展品信息不详 中国画《石窟艺术的创造者》潘絜兹中国美术馆藏该作品以110厘米×80厘米的尺幅再现敦煌莫高窟画工创作场景，画面通过幻觉化手法还原晚唐洞窟内壁画润色、官员巡视等细节。有幸遇见一位敦煌艺术研究方面的专家，听他对他的听众及随行观众进行详细的讲解，受益匪浅。 作者潘絜兹（1915年9月—2002年8月），浙江宣平（今属武义）人，是中国当代著名工笔人物画家、美术理论家和敦煌学专家。以工整细密、设色明丽的工笔重彩画闻名。画家融合传统工笔技法与敦煌壁画色彩语言，采用矿物颜料与植物色结合设色，开创工笔重彩人物画新风。敦煌壁画临摹经历使其作品兼具唐代壁画灿烂与工笔严谨，此幅《石窟艺术的创造者》获1982年法国春季沙龙美展一等奖。潘絜兹被誉为"中国工笔重彩画复兴的旗手"。 禅定佛石雕像 北朝敦煌研究院藏 《敦煌乐舞》之一 水彩、粉画周令钊 1980 敦煌研究院藏 临摹莫高窟北魏第 257窟沙弥守戒自杀品常沙娜1947中国画敦煌研究院藏沙弥守戒自杀故事说的是一位虔诚信佛的长者，送子至比丘处出家为沙弥。一施主，每天为比丘供食。一日，施主外出赴宴，留其女在家。比丘令沙弥前往乞食，少女见而倾心，求与沙弥婚配。沙弥心志坚定，宁舍身命，不合佛法，哄走少女，自杀身亡。少女见其身死，悲伤哀泣。施主回家，女儿以实情相告。施主将此事呈报国王，并愿依国法纳款赎过。国王为表彰沙弥守戒自杀，火化其尸，起塔供养。 摹临者常沙娜是常书鸿的女儿，也是我国著名的艺术设计家、教育家。该画为直线型横卷式构图，情节从左至右顺序排列，但对各情节的长短依故事内容作了艺术处理，情绪变化多端，疏密有致。 临摹莫高窟第243窟北魏壁画（第257窟）《鹿王本生图》卢是中国画 1942中国美术馆藏此作是江西籍大画家卢是参加西北艺术文物考察团、留驻敦煌期间的代表作。他临摹的《鹿王本生图》是敦煌壁画中最为经典的北魏作品之一，也是中国现存最早的橫卷式连环画式佛教本生故事画。画作以生动的叙事手法和独特的艺术风格，体现了佛教因果思想。 《鹿王本生图》创作于北魏时期，主要讲述了释迦牟尼的前身——一只美丽的九色鹿王，救了一个不慎落入水中快被淹死的人，然而却被此人出卖的故事。 卢是遵循“临旧如旧”的临摹原则，尽量迫近原作风貌，不为奉意之笔。临取的片段并非画中“高潮时刻”，但是情节足以拔动人心：左侧这位曾受九色鹿搭救的溺水者，正兴奋地引导车队抓捕他的救命恩人。画面以土红色为底色，搭配青绿山水和白色动物，形成强烈的对比。 临摹莫高窟第172窟观无量寿佛经变常沙娜中国画1946272x300.5 cm中国美术馆藏 《观无量寿经变》是常沙娜在1946年临摹自敦煌莫高窟盛唐第172窟的作品。作品完整地描摹了敦煌洞窟中盛大的经变场景。在三米高的作品中，主尊位于画面中心，面含笑意、神态安然；其他各佛、菩萨分坐两侧，体态端庄优美；宏伟壮观的楼台亭阁耸立在碧波荡漾的七宝莲池中，宝池中莲花盛开，莲花童子嬉戏追逐于莲荷之间；舞台上伎乐随着音乐的旋律翩翩起舞，飘荡在空中的乐器不鼓自鸣，间有飞天穿游于楼阁廊宇之间，一派极乐世界的美妙景象。 画面中百余人物栩栩如生，建筑结构层叠工整，听法场景气氛肃穆，内容繁多而不显画幅淤塞，各细节刻画细致入微，神态、动作、衣饰无一不被完整临摹下来。作品可谓再次呈现出盛唐时期壁画中的富贵华丽。 常沙娜在12岁时随父亲常书鸿转居敦煌，与莫高窟结下了深厚情谊。1945年至1948年，常沙娜随父亲临摹敦煌历代壁画，留下一批珍贵的临摹作品。这幅《观无量寿经变》是常沙娜15岁那年临摹的。如此一件巨幅作品仅用2个月，也就是她一个暑假的时间，就已完成，一笔一划间透露出她对壁画的熟悉感与过人的洞察力。由此，常沙娜与莫高窟结下了不解的情缘，她用超出年龄的成熟、稳重与严谨，守护着这座千年的艺术珍宝。 参观者驻足在这幅壁画前仔细观摩，沉浸在千年之前宗教极乐世界的美妙景象中。 临摹莫高窟初唐第220窟帝王图李其琼敦煌研究院藏这幅壁画描绘了维摩诘经变中国王大臣探望维摩诘的场景。画中突出了一位华夏皇帝的形象，他头戴冕旒，身着衮服，被大臣簇拥着，显得威严而自信。壁画色彩虽不繁复，但通过色彩对比，皇帝的形象更加鲜明。线条描绘精细，人物面部表情各异，展现了画工的高超技艺。这幅帝王图在艺术成就上甚至超越了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是初唐人物画的杰作。临摹者李其琼（1925—2012）四川三台人。1949年毕业于四川重庆西南艺术专科学校西画科。1952年到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1982年任副研究员，1987年任研究员。对敦煌艺术研究颇有建树，撰有多篇学术论文，所临壁画多次参加敦煌艺术展在国内外的展出。 临摹莫高窟盛唐第 103窟维摩诘沈淑萍敦煌研究院藏莫高窟维摩诘经变始见绘于盛唐的这幅维摩诘像，是《维摩诘经变》中的上品。此像位于第103窟东壁南侧。维摩诘坐在胡床之上，手持尘尾，探身向前，扬眉启齿，显得胸有成竹，向着对面的文殊，发出咄咄逼人的诘难。流畅自如刚健有力的线描造型，显示出高超的技艺。 第 84号宋窟壁画吴作人 1943水彩、粉画中国美术馆藏大师通过数根富有表现力的线条，以及粗细、转折的变化，反映出人物的动势和服饰的质感。用色简洁而柔和，寥寥数笔，就表现出人物的神态。 残菩萨像唐19 x 8 × 62.5cm敦煌研究院藏菩萨像头部缺失，体态轻盈婀娜、双臂圆润。肩覆披巾，腰系锦裙，衣饰色彩清雅，纹样繁复，有织锦刺绣的华丽和质感。盯着这尊菩萨像看了好久。何谓“残缺美”，她大概是最好的诠释了。 莫高窟285 窟女供养人吴作人 1943水彩、粉画中国美术馆藏 此展品信息不详 临摹莫高窟第257窟成佛图韩乐然 1946 油画中国美术馆藏韩乐然，1898年生于吉林省延吉市龙井村一个朝鲜族农民的家庭。是我国杰出的政治活动家、人民艺术家，艺术成就卓著，被著名学者盛成赞誉为“中国的毕加索”。 此次展览中甘肃博物馆的馆藏文物精品荟萃，中国美术馆和敦煌研究院推出的莫高窟壁画的临摹者皆是美术界的大家。能够参观如此高等级的展览实乃观众的一大幸事。 临摹莫高窟北凉第272窟听法菩萨 中国画李震甫 1974 敦煌研究院藏此窟佛龛两侧各画四排小菩萨，每排有五身。供养菩萨的姿态有持花、徒手或坐或跪于莲台之上，并都作舞蹈状，以表示听佛说法时产生的欢欣鼓舞的热烈场面。其特点是40个小菩萨的舞姿竟无一雷同，从而保留下来了古代的四十个舞蹈动作。由于日久年深，人物身上的晕染、线条都发生了变色反应，使其更显得粗犷豪放。 菩萨立像 唐敦煌研究院藏这尊彩塑菩萨立像虽有残损，但造型精美，塑工谨严，线条明快流畅。断臂的菩萨像体态丰腴，面庞饱满，衣饰色彩鲜艳，神性在庄严中散发着人间气息，造型和色彩俱佳。 佛倚坐木雕像 唐敦煌研究院藏敦煌莫高窟发现的木雕像大多属于唐宋时期，尤以唐为多。该木雕像身体造型比例协调，肌理、衣纹雕刻采用明阳结合手法，细致入微，雕绘结合生动华丽。佛像庄严慈悲，体现了盛唐时期“人物丰浓、肌胜于骨”的时代风格，是莫高窟仅存的几件木雕佛像之一。 临摹莫高窟中唐第159窟普贤变李冰凌中国画敦煌研究院藏 临摹莫高窟中唐第159窟文殊变李秀华中国画敦煌研究院藏 中唐第 159窟《文殊变》和《普贤变》与盛唐第172窟《观无量寿佛经变》一样，属敦煌壁画中的鸿篇巨制，画风细腻精到，富丽华美，彰显恢弘的气势。 临摹莫高窟北魏第263窟降魔变 中国画段文杰 敦煌研究院藏 这幅降魔变画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结跏趺坐，深入禅定，即将成道，周围展示魔王波旬率领魔女、魔军扰乱佛法的场面。画中左下角的三魔女以妩媚之姿诱惑释迦，然而在释迦的法力之下，她们最终变成了丑陋的老妪。 与此同时，画面上部，魔军大举进攻，展现出“猪鱼驴马头，驼牛兕虎形，狮子龙虎首”的怪异形态，以及“或一身多头，或身放烟火；或长牙利爪”，“执戟持刀剑”的狰狞模样。 然而，释迦依旧面不改色，稳坐菩提树下，施以降魔印，垂首按地，轻松降服魔军。最终，惨败的魔王与魔军只能无奈地向释迦下跪求饶。 临摹者段文杰被称为敦煌的第二代守护人、敦煌艺术导师、敦煌学研究的领军学者以及大漠隐士‌。他在敦煌壁画临摹、艺术研究和文物保护领域贡献卓著。他长期坚守莫高窟的孤寂生活，淡泊名利，事迹感人。 1944年，还是重庆国立艺专一名学生的段文杰，只因看了一眼张大千临摹的敦煌壁画，居然把自己看到了敦煌，而且一去就是一辈子。他说“看到张大千先生的临摹作品后，我着了魔。”1945年艺专毕业的段文杰和他的三个同窗好友，义无反顾地离开繁华的陪都重庆，向着心中的艺术圣地敦煌进发。段文杰这一去，跟家人离别长达十年，1956年，段文杰首次回四川老家探亲时，儿子已经十二岁了。 1982年段文杰继常书鸿之后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1984年任敦煌研究院第一任院长。在任期间，拓展石窟保护的国际合作项目，将石窟保护和敦煌学研究推向了一个新的起点。1987年，敦煌莫高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参观结束，内心澎拜。除了为敦煌研究院和甘肃博物馆所藏精品文物所倾倒，更为敦煌壁画背后的那些人物故事所感动。敦煌，除了有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这样的领军人物和那些鼎鼎有名的大艺术家，更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人。他们带着对艺术的热爱和理想，从四面八方向着心中的艺术圣地、沙漠戈壁中的莫高窟奔赴，在当年物资匮乏、生活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以饱满的热情，投身敦煌的文物保护工作，加入到临摹壁画、彩塑和研究石窟艺术的行列。他们默默无闻，辛勤耕耘，推动着民族文化的传播和石窟保护工作的进一步发展。六十余载春秋，青丝已成白发。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已长眠在了戈壁沙漠，但他们的业绩却永远留在了敦煌。今天，有更多的后来者坚守在敦煌，守望相知，薪火相传，共同书写着敦煌艺术的灿烂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