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燕山谣:我们的北戴河游记

烛光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5月22日,经玲芬的推荐,我们北大荒插队知青一行七人共约游玩北戴河。我们从上海乘坐卧铺先达秦皇岛火车站,再转八人座中巴至北戴河康养酒店。</p> <p class="ql-block">  踏上秦皇岛北戴河的“鸽子窝公园”景点,海风轻轻吹来,心中还藏着五十年前北大荒插队时的笑声。这群曾下乡挥洒青春的知青,融入大海兴奋的模样,真是个老小孩。</p> <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行七人沿着海岸线,踩着细软如粉末的沙子前行,笑声如海风般畅快飞扬。大家浸在海水里,任凭浪花打湿了裤脚,淑芬蹲在礁石边,贝壳渐次堆成了小小山包,仿佛拾捡着散落岁月的片片珠贝。淑芬小心翼翼将拾得的贝壳摆成圆圈,仿佛细心串起时间的项链。一个浪头猛然扑来,海水瞬间漫过了贝壳摆成的图案,贝壳被冲得四散开来,随波逐流。淑芬不由惊呼一声,大家却都望着那随波逐流的小贝壳,竟都笑了。</p> <p class="ql-block">  归程的月辉温柔洒落,海面泛出粼粼银光,晚风轻轻拂过我们的面颊,仿佛在低语细数着过往。月光如水洗过,将我们脸上的皱纹晕染得淡了又淡。大家并肩而行,七道长长的影子拖曳在身后湿润的沙滩上,轮廓清晰,沉默地延伸向远方——恍然间,影子又叠印在了北大荒夕阳下麦垛堆旁,当年那群青年身影上:肩并肩,依旧是那么近,那么长。</p> <p class="ql-block">  海边的日子,简单又快乐,一晃就过了五天!海风似乎还眷恋着发梢,涛声仍在耳畔低徊,北戴河湿润的气息尚未散尽,新的期待已在心头涌动:“海看饱了,该去山里避避暑啦!明天一早,咱奔承德!</p> <p class="ql-block">  5月28日 上午一早,我们包车前往去承德避暑山庄。车子沿着蜿蜒的公路向燕山深处驶去,窗外的景致悄然变换:辽阔的蓝海被抛在身后,眼前是层叠起伏、愈发苍翠的山峦轮廓。一路上,我们的车要穿过34个燕山遂道,车内的谈笑声渐渐沉淀,大家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绿意和遂道内的光影,仿佛从湿润的海之梦境,缓缓驶入另一种深邃的山之怀抱。有人轻声哼起了插队时的调子,那旋律悠扬,似乎也随着山势盘旋而上,飞向即将抵达的、那座承载着历史烟云的皇家宫苑——承德避暑山庄。清凉的山风已隐隐可感,我们这群“老小孩”的心,又为新的山水故事雀跃起来,期待着在亭台楼阁间,找寻另一种沉淀的“山高水长”。</p> <p class="ql-block">  到达避暑山庄,我们乘坐山庄景观大巴车游玩。大巴车不時地急速弯道爬山路,司机驾驶水平堪称一流,360度急连拐弯操作熟练。当上山的车停在第一站时,我们下车拍摄风景。哇塞,居高临下,小布达拉宮建筑群呈现在眼前,宏伟壮观。再向前走二十来步,不用无人机也能拍摄到班禅行宮。这对我们摄影人来说,拍到好片无疑是最开心的事哦。</p> <p class="ql-block">  我们坐上景区车继续前行,来到第二站下车时,后排的刘梅突然喊起来:“哎呀,我的脚!”大家扭头一看,脚踝肿得像个扁扁的馒头。原来这是她在九门口长城的石阶上为了拍烽火台,踩空了一级台阶,脚踝扭了一下。当时真没觉得什么,现在却痛的龇牙咧嘴地摆手,王桂兰蹲下身边替她轻揉活血边说:怎么这样呀?㝍小说也没这么巧,在九门口无事,非要到下车爬山了脚肿了?“她呀,跟年轻时一样毛毛躁躁,当年割稻子都能把镰刀甩飞”。反正我们是大东北睡一个炕上的,说话很随意。</p> <p class="ql-block">  我打开随身的背包,取出我的出行药包,拿出天和骨通贴膏。"别动,我来给你贴膏药。"我蹲下身,轻轻抬起刘梅的腿放到座位扶手上,小心翼翼撕开贴膏包装,将膏药平整的贴在脚踝。王桂兰递来纸巾,轻柔地帮她擦去额角的汗珠,眼神中满是关切。"现在感觉怎么样?"刘梅微蹙的眉头稍舒,声音里透着股子倔强:"还行,就是有点搁得慌。"我笑着安慰她:"痛痛痛、贴贴贴,早贴早轻松"。</p> <p class="ql-block">  我们留下刘梅在车上休息,我们几人步行登顶,俯看风景。我用长焦镜头吊拍班禅行宮的一建筑顶。这行宫处处精雕细琢。这是乾隆皇帝专为班禅建造的,班禅也非常忠诚乾隆。从西藏到承德,一路经过13个月,专为乾隆皇帝60岁祝寿,所以班禅行宮紧挨着乾隆避暑山庄。</p> <p class="ql-block">  趁车还没开动。我们围坐着歇脚。李建国忽然指着远处的山峦笑:“还记得不?当年咱们在北大荒垦荒,冬天下雪时手脚冻得长了冻疮,肿得跟馒头似的,王桂兰把热水袋让给张淑芬,自己冻得半夜搓脚。”“还有老崔,”张淑芬接话,“有次挑粪桶摔了,腰伤了半个月,愣是没跟队里说,怕耽误农活儿”。是的,那時我们年青气盛,小伤小痛能熬则熬,哪像现在一碰就“出事”。</p><p class="ql-block">刘梅贴着膏药试着站起来,脚踝虽肿,但疼缓解了不少,比刚才舒服多了。她忽然掏出手机:“来,咱们拍个‘负伤照’发朋友圈,让孩子们也能看看咱这老当益壮的劲头!”镜头里,有人扶着腰,有人贴着脖子,脸上却都笑得皱纹堆成花。</p> <p class="ql-block">  夕阳把远处长城的石阶染成金色,我们互相扶着往下走。刘梅的脚也能慢慢挪步,贴膏的药香混着山风的泥土芬芳,竟像极了四十年前知青点灶房里的烟火味。王桂兰忽然哼起当年的插队歌,其他人跟着和,跑调的旋律在山谷里飘着,惊飞了几只归巢的麻雀。</p> <p class="ql-block">  山风卷着松涛,裹挟着我们荒腔走板的歌声,飘向承德青灰色的殿宇飞檐。刘梅倚着桂兰,每一步都带着膏药的温热与坚持,那点微痛,仿佛成了连接过去与此刻的隐秘丝线——正如当年冻疮的刺痒、挑粪压弯的腰背,都未曾真正压垮过我们。回望来时路,从北大荒的苍茫、渤海的壮阔到燕山的层叠,足迹深深浅浅,刻下的何尝不是一部属于我们的、用青春和岁月写就的“山海经”?这趟旅程终将画上句点,但七颗心在时光风浪里淘洗出的那份豁达与依偎,早已如磐石生根。车行归途,窗外山河渐次模糊,我们相视而笑,无需多言——前方纵有万里路,也必有人同行。</p> <p class="ql-block">  “等秋天咱去新疆吧?”李建国回头喊,“去看看当年支边的战友”大家笑着应和,脚步慢却稳,像极了他们这辈子——扛过锄头,蹚过雪水,如今踩着石阶看风景,哪怕身上贴着膏药,心里头也装着比年轻时更辽阔的山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文字 编辑 图片拍摄/烛光</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37, 35, 8);">编辑於2025年6月4日</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37, 35, 8);"></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