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新青藏之旅日记(五)

南旋风

第十四天  捡到一只藏羚羊 日土的岩画 <p class="ql-block">5月8日 星期一 晴</p><p class="ql-block">早餐我们还是选择了昨晚那家东北饭馆,老板按照昨日的吩咐,早就做好等候在那里。自然每个人都吃的非常满意。</p><p class="ql-block">早餐后我们跟着周新伟去到他昨日就踩好点、位于城镇附近的一座山岗上,那里矗立着一个非常壮观的经幡世界。站在山顶上可以俯瞰到狮泉河镇全景,特别是对面山坡上一个巨大的“八一”徽标和一面鲜红的“八一”军旗,那绝对是狮泉河的象征和标志。太阳刚刚出来,阳光与晨雾带给城镇一片海市蜃楼的神秘感。</p> <p class="ql-block">10点钟我们离开了狮泉河镇,继续北上沿着219国道前往下一站——日土,行程122公里。</p><p class="ql-block">12点钟周新伟发现路边山壁上刻有岩画和文字。我们停了下来。岩石已经开始风化,在垂直的较为平整的岩壁上刻有牛、羊、鹿等动物,还有藏文、转轮。虽不了解这些岩画的年代和历史的久远,但是我们知道这些也是西藏文化历史的一部分。据查这些岩画称作日木栋岩画。 是用锐器在岩壁上刻凿而成。</p> <p class="ql-block">离开了岩画群,路途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路边各式各样的怪石山,实际上是一些经过常年的日晒风吹雨淋,不同程度风化的岩石,正在不同的风化进行时中。</p> 藏族姑娘卓玛 <p class="ql-block">约一点半,在日土县附近的小河边,我们遇上一位藏族姑娘正在放牧。我们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这是一位淳朴的姑娘,我感觉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卓玛,她不属于那种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但却具有我说不出来的地道藏族姑娘的特征,不知道这是不是著名的藏族女歌唱家才旦卓玛的形象给我的烙印。</p> 她很配合,站在河边站在蓝天下任由我们拍照。我注意到初见她时,在她的腰间挂了一个小铁碗。当我们给她拍照时,小铁碗被她悄悄地移到了身后。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她才将小铁碗拿出亮相给我们看。小碗有点像六、七十年代产品,白瓷绿条的搪瓷碗。我问姑娘小碗的用途,她只是冲着我笑并不回答,但举起手中的粗羊毛线团。看起来她听懂了我的问话。但我们还是无法将羊毛线团和这个搪瓷小碗联系在一起。 我让她演示给我们看。她将小碗挂好,右手将羊毛线团中间粗木棒削尖的一端顶在小碗中,左手袖子里徐徐续出的生羊毛线连接在木棒上,小木棒在小碗中飞快地旋转着,一条长长的生羊毛线就这样在姑娘的手中诞生了。她就是这样利用放牧的时间在纺着最原始的羊毛线。多么奇妙的过程!怎么样都不会想到羊毛线是这样被纺出来的。我猜测藏民穿的厚厚的羊毛衣、用的牦牛毡房,就是用这样的生羊毛线织成的,虽说不是太好看,但非常保暖。<br> 班公湖—鸟的天堂 <p class="ql-block">路过被群山环绕中的一马平川,沿着麻嘎藏布河流,随着水域越来越宽,2点半多钟我们来到了著名的班公湖。从地图上看,斑公湖是一条狭长的湖泊,那一线蓝自日土延伸到现由印度占领的克什米尔境内。全长150多公里,是我国最长的湖泊,其中三分之二在西藏,三分之一在克什米尔。湖面海拔4242米。斑公湖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同属一湖,水质不同。中国境内的是淡水,物产丰美;到了克什米尔境内不仅变咸,而且发臭,不仅人畜不能饮用,连鱼也不见生长。</p> <p class="ql-block">去西藏前曾多次在网上看到驴友的帖子,介绍班公湖盛产西藏弓鱼和高原裸裂团鱼,味道非常鲜美。说是在湖边有家由两夫妻操持的饭店,既捕鱼又做鱼,专门为来往客人做鱼吃,每人20元,任吃!好有诱惑力啊!在西藏高原上能现捕现吃到高原活鱼,而且20元任吃,真是非常合算了。一路上我都没有忘记推荐这个吃法。因此当天的午饭理所当然地就选在湖边这家“班公湖鱼庄”了,也仅此一家。当时正好有另一群人比我们先到,我们只能等他们吃完才能轮上,因为里里外外就小夫妻两人,忙不过来,再说餐桌也不够。</p> <p class="ql-block">我们不急。正好我们可以到湖边走走拍拍。班公湖的湖水清澈湛蓝,湖边矗立了一块刻有“班公湖”字样的巨石,但字的颜色已经退去。湖边停放着几艘机动船,说是可以租船到鸟岛去,那里是鸟的天堂!此时正是春末夏初季节,正是各种鸟类到岛上栖息的最好时节,据说每年这个时候有20多种数万只鸟到鸟岛上栖息繁殖。虽然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没有去成鸟岛,但是湖边众多的红嘴鸥还是满足了我们的愿望。这些水上的精灵,除了头和翅膀末端是黑色的外,其它部位通身雪白,唯独嘴是红色的。它们时而翱翔蓝天,时而在水中戏水,时而为抢夺食物争执的呱呱乱叫。我们爬到船上,和几个可能是当地人一起,用鱼庄杀鱼后留下的鱼内脏不断引诱着这些红嘴鸥,看着它们一次又一次地为争夺食物而战,我们快速地按下照相机的快门,“打鸟”成功!班公湖真是鸟的天堂!</p> <p class="ql-block">该轮到我们吃饭了。坐在简陋的鱼庄中,等待着想象中的鱼大餐。当女主人端上来时,令我们失望的是,烹调的水平太差,好好的鲜活鱼竟然被油炸成丸子,要不然就红烧,就是那盆鱼汤还过得去。真是可惜啊!价钱也不像网上所说每人20元任吃,而是一围台最低消费200元。让我们直呼上当!不知道是今年的价格变动,还是网友们以诈传诈,让到此一游的人都体验一下上当的感受。</p><p class="ql-block">约4点半我们才离开班公湖,这顿饭连等带吃整整花了两个小时。</p> 老周捡到一只藏羚羊 <p class="ql-block">离开斑公湖我们前往下一个点——多玛,日土到多玛有108公里。沿途又是另一番景色,与我们前面所见的山脉湖泊完全不同。山的颜色变了,水的颜色也变了。山,不再是单调的一种颜色,而是由淡黄、黄和黑色混杂而成,并呈现出明显的沙化现象。水,不再是蓝色,而是呈碧绿色,湖边边缘出现明显的白色盐碱。山的形状更为奇特,好像空心竹筒一般。</p> 7点半钟我们到了多玛乡,原计划要在这里过夜。我们在一家四川饭店休息并吃了晚餐,晚餐非常可口。想一想这一路,不知吃过多少家四川饭店,我没有做过统计。多亏有了这些吃苦耐劳的四川人在这青藏高原上开设的餐馆,才使我们这些游人沿途不至于因为吃饭问题受太多的苦。行程还没有结束,可能还要继续将川菜吃下去。<br>晚上8点多钟我们离开了多玛,因为周新伟看天色尚早,放弃了原来打算在多玛过夜的计划,前往松西。希望能多赶些路,减少第二天行程的压力。行程约80公里。说实在话,多玛的住宿条件实在不敢恭维。我们是绝对的服从指挥,说走就走。此时天还大亮着。 为了等后面的车,我们在路途中停了下来。此时夕阳晚照,映得苍茫大地一片金黄。当我正眯着眼深深凝视着这片高原日落前的辉煌,暗自赞叹高原上的光神秘没测时,只听见远处传来周新伟的叫喊声。 我快步跑过去,看见他怀里正抱着一只浑身上下还湿漉漉的小羊羔!问他怎么发现这只小动物时,他说:他听到不远处有动物的呻吟声,寻着声音找去,发现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正冻得瑟瑟发抖,他蹲下将羊羔抱起,小家伙直往他怀里钻。 他快快地将羊羔抱到车上,我们七手八脚将它装进一个塑料袋,拿出带来的奶片让它舔,但太干了,它不会吃,又找了一个小瓶子,将奶片放入再加水融解。燕子就抱着这个小家伙,耐心地将融解后的奶水倒入手心再喂羊羔,燕子的五个手指被这只羊羔舔了个遍!小家伙慢慢地恢复了温暖,睁开了双眼。 我们又上路了。我笑称周新伟是小羊羔的干爹,燕子是干娘,是他们给了这只羊羔第二次生命。如果不是周新伟发现,今天晚上它可能就会被冻死,也可能会被其它野兽吃掉。在荒山野岭中拯救了一个生灵,以慈悲为善的人,必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好人必有好报!周新伟高兴地通过传呼机大声地告诉其它车辆:我们捡到一只藏羚羊!我想这个消息一定具有爆炸性效果。小羊羔的到来,立刻给我们单调的旅途带来了笑声和快乐!直到回到单位一段时间后,还有同事向我打听:听说你们在西藏捡到一只藏羚羊?当时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忙问听谁说的?博士说的。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让其它车上的人当真了!当时把我乐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开心啊!一段小插曲。<br> 松西特殊的夜晚 <p class="ql-block">晚上将近11点钟我们摸着黑到达了松西乡,同样是一片漆黑。只见到几间黑洞洞的平房,没有灯光没有人声,更没有什么旅馆、饭店。经打听还要走五十公里才可以找到住处。这时听到鞠大姐通过传呼机建议:不要再走了,再走就到了界山大坂,海拔更高了。其实松西的海拔已经达到5000米的高度!</p><p class="ql-block">当夜我们只好在空无一物的老百姓破烂废弃平房中打地铺了。打着电筒看了三间房,有两间连窗户都没有,寒冷的北风夹着雪花不断灌进房内。幸好有一间还算是门窗完整。我们六人加周新伟选择了这间房。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打开事先准备的棉被铺在赤裸裸的地上,每人两个睡袋套用。但是因为没带防潮垫,还是感觉地上的湿冷气很快就透过棉被和睡袋渗透到背部。我赶紧爬起来再将冲锋衣垫到身下,才略略感觉好些。除了我还尝试过野外扎营的滋味,长期生活在条件优越的大城市,大家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有的不禁唉声叹气。可他们恰恰没有想到,也许这一晚是令大家最为难忘的一晚。也许不记得在林芝、在日喀则住的什么宾馆,宾馆什么样子,但大家都忘不了在阿里到新疆叶城的这段路上在这片破平房里的难忘一夜,博士更是清楚地记得在他睡的那个位置,可以透过瓦片屋顶上的洞口,看到片片雪花从那里钻进屋内,他用衣服蒙着头在这冰冷的世界里照样进入了梦乡。</p><p class="ql-block">那只小羊羔就卧在我和燕子之间,时断时续咩咩的羊叫声伴随着我们一晚。羊羔开始安静地卧在我们脚下,到了下半夜,不知道是否因为气温越来越低,寒气越来越重,它开始一步一步地向上移动。在静静的黑夜里,它蟋蟋嗦嗦的脚步声和轻轻的咩咩声,是那样的清晰,我听得一清二楚。我知道它在寻找着温暖。声音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仔细听它走到哪里了?我在担心它会不会走到我们头部,用它的舌头去舔我们的脸?一个晚上就这样似睡非睡过去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听说,新疆的朋友们因为没有带上足够的卧具,在车上当了一个晚上的“团长”。为了避免发生汽车熄火,他们的工会主席一夜未合眼,一直值班到天亮。</p> 第十五天 跨过6700米界山大阪 界山达坂—西藏与新疆的分水岭 <p class="ql-block">5月9日 星期五 雪转晴</p><p class="ql-block">冰冷的地板让人无法再眷恋那个被窝,尽管天气寒冷我们还是早早就爬了起来,发现小张和小彭早已收拾好行李,可能是冷的睡不着了。原来他们跑到车上取暖去了。</p><p class="ql-block">7:50我们离开了松西,离开前小羊羔该如何处理?周新伟很想把它带回乌鲁木齐,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人是有感情的,毕竟那是他拯救的一条生命。但我们还是劝他把羊羔送给老乡,因为还有几天的行程,带着它路上有诸多的不便,起码吃的问题就无法解决。我们在车上等候着,看着他和鞠大姐将羊羔亲手送给了当地的老乡,转身上车,我们启程了。据说因此老乡免了我们夜晚租房的费用。</p><p class="ql-block">走了没有多远,我们就到了西藏与新疆的分水岭——界山大坂。一个黑色大理石石碑矗立在公路右侧,上面刻着两行血红的大字“区界碑 海拔6700米 ”,两行小字“武警交通八支队 二零零五年七月一日”,庄严的国徽凸显在大字上。这就是被称为全藏公路海拔最高的界山大坂。过了大坂山口就进入了新疆和田地区。</p> 过去的资料一直都描述界山大坂海拔为6700米,石碑上也确实刻着海拔6700米。其实它的实际高度并没有这么可怕,据说此高度是“放卫星”年代放出来的,也就一直这么延续下去;也有说此高度是当年英国考察探险队当时在这里测量时搞错了,多写了1200米。一些旅游者曾多次进行测量,认为事实上它的真实高度不应超过5300米。因为我们是从阿里经此到新疆,这个高度对我们来说已经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停下车来,在这具有历史意义的石碑前留了影。<br> 在死人沟吃早餐 <p class="ql-block">离开了界山大坂,我们开始踏上新疆的疆土。新藏公路依然在无边无际荒芜的戈壁滩上绵延着。一路上是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地是白的、远处的山是白的、天上云彩的形状也呈白条状,好像山在云中飘,我们也在云中飘,戈壁滩不再单调,给我们又一次带来了视觉上的享受。</p> 9:30我们来到泉水沟,它还有一个可怕的名字——死人沟。此得名我看到两个版本。版本一:听说50年前,解放军的一支进藏先遣部队从新疆进藏来到这里是,因高原反应而全军覆没,得名“死人沟”。版本二:据说当年中印边界战争时,双方在此的损失都很大,而且大部分的减员都是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所致,故才有这个让旅行者望而却步的名称。但不管是那个版本,都在告诉人们一个事实,这里高海拔,对人的健康有着极大的威胁。所以对于打算走新藏线的驴友,奉劝最好从西藏到新疆,而不是相反。因为短时间内从低海拔上到高海拔地区,极有可能产生严重的高原反应。 泉水沟坐落在一片开阔的谷地上,海拔约5000米。路边有几间小饭店,王师傅的车已经停在这里,说是要在这里吃早餐。我们则趁着停车之际走到开阔的雪地上拍摄雪景。白色的雪和黑色的土地在荒野上形成了非常有质感的黑白两色线条,有点像画家笔下的水墨画,非常的特别。在这里完全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一种非现实的感觉,好像去到了南极或是北极,那旷世之美难以用文字表达。 我们的车先离开了这里,因为另两台车已经跑到我们前面,领队要赶到他们前面。王师傅他们一车人留下来在这里吃了一顿难忘的早餐,据说吃了面条,让我们口水流流。<br><br>10点多钟,突然间一片白雾茫茫,太阳躲了起来,雪山不见了,蓝天消失了,我们就像在云里雾中穿行,飘动在云端,如果不是见到路边一根接一根的电线杆,还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经过了甜水沟兵站,但铁锁头把门——无人。一直到11点半,我们才穿出迷雾,见到了太阳。<br> 红柳滩上的新疆拉条子 <p class="ql-block">一点左右我们到了红柳滩,这里海拔约4250米,是新藏线上一个重要的补给点。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吃午餐。据说许多年前这里曾到处长满红柳,因此得名红柳滩,但后来渐渐被砍伐做柴禾烧光了。这里是一片开阔的谷地,四面环山,层层山峦覆盖着白雪,219国道就从那山峦中穿过,颇为壮观。谷地中停留着很多往返于新疆西藏的大小型货车,其中一台车拉的是三十吨的矿产品。三十吨啊!如此的庞然大物,怎样穿过这条举世闻名世界上海拔最高、气候最为恶劣、最为险峻的新藏公路呢?</p> <p class="ql-block">这条公路,它北起新疆的叶城,南至西藏普兰,全程1100公里。它在连接喜马拉雅、冈底斯、昆仑山、喀喇昆仑山等著名大山脉的山结间穿行,沿线必须翻越十余座冰山大阪,最高海拔6000米左右,氧气不足平原的三分之一,对人的心肺是个严峻考验。全线大部分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和常年积雪的崇山峻岭。好些路段数百公里内渺无人烟。年年都有人在这条路上因为缺氧而死亡。</p> 我们真是由衷地佩服这些师傅!我和燕子主动上前和正在维修车辆的师傅聊天,他们说大约一周一次往返于叶城阿里。在听说我们因为路途被阻未能进到扎达时,直为我们惋惜,因为能去那里的机会太少了。<div>2点钟了,我们的新疆拌面还未做好,只能围在饭店的火炉旁,听老唐吹嘘他们今天见到藏羚羊的故事:他们在死人沟吃了早餐以后,就开始追赶我们的车。途中非常幸运的是,他们在雪地里看到了几十头的藏羚羊正在从公路的一侧向另一侧迁移。王师傅把车停了下来,让藏羚羊先走。已经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过去的则在那里停留了一会,掉头又沿着原路跑回去了。哎,这就是运气了,此行他们那台车多次遇上野生动物,可我们只有眼馋的份了。<br>就这样边聊边等,直到3点钟才把这顿新疆拉条子等来吃完,这顿饭等的也真够久了。</div> 离开红柳滩,一路上全是连绵的高山和无尽的戈壁荒滩,没有人烟。约4点钟,当我们翻过海拔4300米的康西瓦大坂时,我们只是远远地看到一个石碑,并没有停下车来。只听周新伟说那是中印边境之战英雄纪念碑。直到第二天才听搭便车的梁排长讲述了它的故事。这是后话。<br> 新藏线上的三十里营房 <p class="ql-block">下午6点多种我们到达海拔约3700米的三十里营房。这是新藏线上赫赫有名的兵站,除了兵站招待所,这里还有邮局、医疗站、油库等多家驻军单位,不少的饭馆、发廊,都相拥分布于这个两侧群山夹护的狭长山谷之中,就像一座小镇。我们当晚就准备在兵站借宿。记得这是我们此行住宿的第三所兵站。兵站对面就是那所著名的新藏线上惟一的战地医院。</p><p class="ql-block">周新伟去交涉。按规定部队当时正在接新兵,一般情况是不对外的。但他还是做通了营地官兵的工作,允许我们当晚住在这里。这里的条件应该是当地最好的了!安排了三间房,全部女士一间睡陆架床;男士两间,四人一间;剩下周新伟单挑,就与其它来往暂做停留的官兵同居一室了。</p><p class="ql-block">走进兵营,顿时觉得自己也神圣起来。绿色的军装,绿色的走廊,绿色的铺盖。当时正遇上部队在敲锣打鼓欢迎身穿一身绿军装的新兵。望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心想不知他们的父母是否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到这块高海拔的地方当兵,那真是青春的奉献!新兵们住在兵营招待所绿色的大通铺里。招待所提供开水,晚上12:30熄灯。二楼还有桌球室,当时见到一个女兵正在兴致勃勃的玩桌球。</p><p class="ql-block">晚餐我们在兵营外的一家川菜馆吃的,同样少不了回锅肉,但今天还吃到了粉蒸肉。不知怎么回事,餐餐川菜都吃得那么香。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位骑着三轮车走西藏的老汉,据说他骑着三轮车已游遍全国,媒体上对他此举有不少报道,他也在这里歇脚。现在喜欢探险的人是越来越多。自从余纯顺孤身徒步西藏,创下了人类史上第一个孤身徒步考察“世界第三极”后,极大地激发了那些崇尚自然喜欢探险人士的热情。以各种方式进入西藏的独身旅行者,抱着不同的目的纷纷踏上了这块神秘的土地。这位人士可能也属于其中之一吧。</p> 第十六天  险峻壮丽新藏线 三十里营房的早晨 <p class="ql-block">5月10日 星期六 雪转晴</p><p class="ql-block">我们住过的每一所兵站,我都会用相机纪录下它的容貌,但是三十里营房却让我始终不敢贸然对它举起照相机,尽管兵营的前面是成排红柳,背后是皑皑雪山,景色非常壮观。记得书上已经提醒,这里不允许拍照,否则就有被查证件和强制胶卷曝光的危险,周新伟也一再提醒我们不要违反这条纪律。我们谁都不敢去冒这个险。但我的心还是无法安分下来。</p><p class="ql-block">早上7点多钟醒来,跑到窗户一看,日照雪山!离9点钟出发还有时间。我快快叫上燕子,拿上那台较轻巧的照相机,藏在衣服里,冲出营房朝那片雪山走去。营房外早就响起了新兵跑步练操训练的声音,原来空旷的营房外和公路上,站满了一排排身穿迷彩服的新兵。多想拿出照相机啊,拍下这雪山下营房前我们英雄解放军的风采,可是“不准拍照”的训诫始终在我耳边回响。我只有放弃。</p> 我们朝着营房东面朝着远离营房的那片雪山走去,以为离开了营房就是自由的空间了。真是想的太天真了。在离开营房几百米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了手持钢枪正在站岗的战士。我们是无处可躲无处可藏,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野之中,但我们不愿意就此回头。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我们朝哨卡走去,主动告知来自何处,昨晚住在营房内,现在想拍日照雪山。哨兵检查了我们的身份证后,同意了我们拍照的请求,并提醒我们不要拍营房。赶快抢时间,时间不多了。清晨的雪山正被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初升的太阳照红了雪山的一角,一只苍鹰在雪山上翱翔。但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刻在雪山壁上那两行刚劲有力的大字“高原劲旅 所向无敌 / 天山雄狮 决战决胜”,落款时间是2001年8月1日建军节。那是这片雪域高原上我们人民解放军的真实写照。我们感到距离这座雪山是那么的近,似乎只要再走一百米就可以走到山脚下,就可以去拥抱雪山了!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br><br> 当我们匆匆赶回营房时,差15分钟就到出发时间,匆匆收拾行李,吃了一碗方便面就上路了。今天是我们在新藏线上的最后一天,行程约370公里。今天我们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个人。<br>营地的一位姓梁的军人班长要搭我们的顺风车去叶城,在那里与他妻子汇合一块回四川。因为梁班长的走,营地里几位领导都前来送行,使我们离开三十里营地的场面有些温暖、有些不舍。梁班长坐在我们这辆车上,他是这里的活地图,一路上告知我们到了那里,也讲了不少他们当兵的在这条新藏线上发生的故事。 康西瓦烈士陵园的故事 <p class="ql-block">我只记得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几段故事,这是其中的一段。</p><p class="ql-block">坐上车不久,梁班长就问我们来时有没有去康西瓦烈士陵园。我告诉他只是路过,但没有停车,没有进去。他又问路过时有没有鸣喇叭,我们似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的确记不清当时有无鸣喇叭。他就在那里轻轻自述有关康西瓦烈士陵园的故事,车内一片安静。</p><p class="ql-block">康西瓦,维语的意思是“有矿的地方“,位于喀喇昆仑山腹地,海拔4280米,也是新藏线上的大坂之一。1962年中印自卫反击战时为新疆、南疆两级军区前线指挥所。康西瓦烈士陵园就矗立在康西瓦前对面的半山坡上。1962年中印自卫反击作战以来,有100多位烈士长眠在这里,化作了共和国西部边关的巍巍山脉。1965年5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拨出专款,为康西瓦陵园修建纪念碑,为烈士立墓碑,并正式命名为“康西瓦烈士陵园”。对印自卫反击战以后,该陵园又陆续安葬因公牺牲和病故军人23名。目前,陵园共安葬牺牲、病故革命军人106名。</p> 青山有幸埋忠骨。烈士们虽然走了,但他们的精神、它们的英魂常在!喀喇昆仑山上的官兵仍把他们视为相伴的战友,每每路过烈士陵园,都要为烈士们敬个礼、点上烟、敬上酒,跟他们说几句话。如果时间紧张,就放慢车速,按声喇叭,算是跟烈士们打了招呼,以示敬仰和祭奠。<br>他又补充说,如果你们当时没有鸣喇叭那就现在补上,康西瓦烈士陵园的英骨可以保佑你们安全通过最危险的新藏公路,很灵验的。听到这里,我们的师傅轻轻鸣响了喇叭,那清脆的声音顿时回响在喀喇昆仑山山峦之中。那一个是神圣的声音!<br>听到我们的喇叭声响后,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告诉我们没有遵循此做法出现车毁人亡的事例。随着一阵沉默,他又告诉我们一个关于他们前兵站站长的传奇故事。<br>前兵站站长的叔叔当年参加对印边境反击战牺牲在喀喇昆仑山上后,他和父亲从家乡千里迢迢来到新疆叶城寻找叔叔的尸骨,但打听不到人埋在什么地方,于是就返回了家乡。当他长大后当兵来到新疆,来到喀喇昆仑山,一次在为康瓦西烈士陵园扫墓时,在墓碑上发现了叔叔的名字,才确切的知道,原来叔叔的英骨就埋在这里,埋在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烈士陵园之中。<br> 喀喇昆仑山脉上的黑恰大坂 <p class="ql-block">离开了三十里营房不久,我们沿着逶迤雪山环绕着的219国道,开始翻越4750米的黑恰大坂。此时似云又似雾的一团团白色云雾在山峦之中翻腾,有的像似地热从地心中钻出,然后向四周散去;有的像天女散花从空中洒向人间;有的就停留在半山腰犹如一条白色的哈达。这就是喀喇昆仑山脉的雾,虚无飘渺,神秘莫测,变化多端。将近10点钟雾才散去。</p> 从3700米上升到4750米,道路越来越崎岖多急弯,地面已被雪染成一片白色。中巴考斯特在喘着粗气,屁股在冒着白烟,艰难但顽强地朝黑恰大坂上攀行。当梁班长告诉我们到了大坂时,我们停了车,回望我们走过的路,并从山上向山下俯视。 下大坂的路更是极其蜿蜒反复险峻,九曲十八弯的道路两侧布满了一节节红白相间的护路栏。梁班长说明天将有成队的绿色军车从这里经过,那才叫壮观。我想象着那壮观的场面:巍峨的雪山为背景,蛇状的大型草绿色运输车行进在逶迤的白色山路中,护路栏杆的红色点缀着那片白色和那条绿色。。。,真是绝佳的情景。 周新伟也开腔说了话:如果能在这里等候到明天,架个三脚架慢慢拍,一定能出好片子。那是最好不过了,我愿意奉陪。说实在话,为了赶时间和抓拍瞬间景色,带来的脚架还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11点多钟我们才下到大坂底,又穿行在山谷之中。约12点我们来到一片正流淌着潺潺流水的开阔河床,水流清澈,水中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头。梁班长说这条河叫叶尔笔河。中巴已经停在那里,车上的人都分散到河床去了,都在那里寻寻觅觅。他们在寻找什么,难道有金子可淘吗?带着疑问我们也停了车,原来他们在寻找昆仑山上的奇石。 <p class="ql-block">著名的和田玉就产自昆仑山,记得曾经看过一个记录片“昆仑山上采玉人”,那个危险那种艰苦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们立刻也加入到寻奇石的行列。河水中的石头的确造型各异,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平时见不到的石头。中巴马师傅收获最大,他的车屁股后面已经塞满了好几个各色图案的石头。</p> <p class="ql-block">从来就没有关注过石头的我,无从下手,不知道那块石头值得我千里迢迢带回家,只能凭感觉了,梁班长也不时地给我一些指点。飘亮的石头太多了,但我们无法都带回去,最后我只选了两块,一块为墨绿色底,形似白色云彩的石头飘动在上,另一块是梁班长捡给我的,石质呈肉色,比较特别。</p> 险峻的麻扎大坂登山路 <p class="ql-block">1点钟大家都有所收获的离开了那片河床,前往下一个大坂——麻扎大坂。在麻扎兵站我们见到了一溜的草绿色军需运输车,这是在青藏高原上一副特殊的风景线,在青藏线、川藏线、以及现在的新藏线都曾经遇到,他们是青藏高原上真正的运输线生命线。</p> 从麻扎兵站到麻扎大坂还有20多公里,道路更为险峻,急弯特别多,全是沙石搓板路。我们的车一直在小心亦亦的爬坡,上到219国道223路牌时我们再次停车,走下来回望我们曾走过的艰险的路,这里海拔4700米。那是一条蛇状的路,路两侧全是风化的泥石山,山坡上的石块似乎随时可能从山上滚下。看得我们胆颤心惊。 梁班长是一个有着多年兵龄的汽车兵,回望这段路程也牵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他讲了一个在新藏线跑了九年的老汽车兵的故事。新藏线路高山险,急弯又多,没有经验的司机在转弯时常常以为方向盘打够了,其实经常不够。这位老兵一次在带徒弟走新藏线时,在一个急拐弯处,突然车子失控似的向一侧飞了出去,在这千钧一发时刻,这位老兵将徒弟一把推出驾驶室,自己随车摔入深渊,徒弟却幸运地被挂在半山腰。跟在后面的汽车开始纳闷,此车怎么会开得那么快,一会儿不见踪影,后来才发现谷底升腾起来的浓烟。老兵就这样走了,但徒弟却因此得救了。每年在新藏线上都会上演着这样悲壮的故事。我们心情沉重的上了车,师傅驾驶的更加小心了。<br> 巍峨壮丽的喀喇昆仑山脉 <p class="ql-block">大约过了十分钟,我们来到了一个气势非凡的雪山世界,这就是麻扎大坂。这是完全不同于我们此行看到的任何雪山,那不是一座山,那也不是一座山脉,那简直就是大自然的一个绝佳的艺术品,那似乎是伟大艺术家手下雕刻出的一副巨大的雪山版图,山峦起伏,层层叠叠,皑皑白雪下裸露出它黑色的脊梁。山是那样的近,我们就置身于它的身旁,山又是那样的雄伟壮丽,我们为它感到震撼。我们再一次停下车来,我们要把这片壮美雪山永远地装入我们的胸怀。在喀喇昆仑山的雪山面前,其它雪山都将黯然失色。</p> 喀喇昆仑山脉绵延数千公里,一般海拔在6000米以上。山脉上高峰密集,包括乔戈里峰在内,这里紧密相连地排列着4座8000米以上的世界级著名高峰。世界上14座8000米以上的高峰,在这里就占了近三分之一。因此,这里就成了世界登山家们瞩目的第二个登山中心。我们国家杰出的西藏登山运动员仁那,就是在前往攀登这座最后的高峰途中遇难的。他生前已经攀登了13座高峰。 我不知道这里是否就是遥望乔戈里峰的最佳地点,这里是否属于乔戈里峰地区。但从地点分析应该是。“乔戈里”,新疆塔吉克语,意为“高大雄伟”。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它是喀喇昆仑山脉的主峰,也是世界上第二高峰,国外又称K2峰。面对无数座山峰不知那一座是它,但我们已非常知足,能走进它的地区,能看到它的山脉,能告诉人们我们曾在喀喇昆仑山脉行走,我们非常的自豪!<br><br> 新青藏之旅最后的午餐 <p class="ql-block">从麻扎大坂下山的路比起黑恰大坂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可以用“险恶”二字概括。道路狭窄,一侧是万丈深渊,一侧是怪石林立山体滑坡,车要贴着山边小心行走,还不时地遇上超载大车会车。</p> 随着越来越接近叶城,雪山在我们视野中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寸草不生的黄色山体,蓝色的天空也逐渐被灰霾所代替。2点多钟,我们遇上了自西藏天门之后见到的第二段柏油路。梁班长介绍这条路自2004年开始建设,原计划一直修到阿里,但目前只修了60公里,有些路段已经损坏。我们注意到在损坏路段的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梁班长说,那是夏天下大雨发洪水从山上冲下来的石头。洪水发作时,巨大的石块随着水流在泥浆中滚动,将山脚下冲出一条明显的河道,石块夹着泥沙占满了整个河床。可想而知这条路修的是多么的艰辛,多么的不易。 3:35我们经过了库地边防检查站,这应该是最后的一个检查站了。4点钟我们到达库地镇吃午餐,这是新青藏之旅最后的午餐,这也是最后的一顿川菜,我们要了两份炒回锅肉。我们非常感激勤劳而又能吃苦的四川人民,让我们一路上没有饿着。 库地镇,这里已是绿树环绕,部队几十辆崭新的草绿色13吨北方奔驰停在这里休整。<br> 新藏线上最后的大坂—库地大坂 <p class="ql-block">4点半钟我们开始翻越新藏线上最后一个大坂——库地大坂。公路右侧在乱石滚滚的河床里,我们奇怪的见到一群十几头骆驼被两个人向不同的方向牵拉;我们还见到一辆货车开进河床中,人们正在将一块巨石装到车上,梁班长说那是块玉石。那一定是昆仑山上的玉石!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p> 库地大坂是西藏至新疆最后翻越的一个大坂,海拔3150米。库地大坂一段是全线最难走的山路,多呈“S”形或“之”形弯道,据说这段路车祸频繁。而我们的车就贴着陡峭狭窄的山壁行走。在山顶上我们都停了车,最后一次站在高海拔的大坂上,回首我们闯过的这段世界上气候最为恶劣、海拔最高的新藏公路,不由的感慨万分。 下山后地势越来越平坦,道路越来越好走,消失的柏油路再次出现,久违的绿色重新出现在路的两旁,我们感到是那么的亲切。这些是耐寒耐旱生命力顽强的红柳树!梁班长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让人感到心酸、又是让常人难以感受到的故事:有一位战士当兵进到山中,三年中从未离开过他的岗位,三年时间天天与之打交道的是雪山戈壁大漠风沙。直到三年后的一天下山,当他见到树、一棵长着绿叶的树时,他抱着树痛哭起来,边哭边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还有一位老兵,一位志愿兵,志愿申请在军分区大院种树,就是为了补偿多年没有见到的绿色! 我们的战士为了我们国家的安全,为了边疆的建设,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热血都无私的撒在这片生活条件最为艰苦、气候条件最为恶劣的青藏高原!我们由衷的感谢他们、钦佩他们。他们是最可爱的人!记得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歌“问路世界屋脊”,就非常深情地描述了我们的战士对这片土地无限的热爱。歌词中这样唱道:自从我一腔热血扑进你的怀里 /我就知道将和你难以分离 /茫茫戈壁留下我的脚步/高原岁月流淌着我人生的记忆 // 自从我七尺身躯躺在你的怀里/ 我就知道将和你融为一体/ 巍巍雪山映照我的身影/生命禁区燃烧着我青春的火炬 // 啊 世界屋脊/ 想你念你却不知道该怎样爱着你/ 恨你怨你全部给你还觉得欠着你/ 心留在这片土地/ 泪洒向这片土地/ 魂牵这片土地/ 梦绕着这片土地/啊 世界屋脊 世界屋脊 <br> 再见了,新青藏之旅! <p class="ql-block">严格地说,远征新青藏之旅在我们今天到达叶城的零公里处就意味着要结束了!</p><p class="ql-block">就要离开这片土地,就要告别新青藏之旅,就要与朝夕相处的新疆朋友说再见,心里那份恋恋不舍的感觉慢慢地爬上我的心头,并一点一点地向全身蔓延开来。</p> <p class="ql-block">西藏——这片让我为之魂牵梦绕的地方,让我看了一眼就永远不能忘却的地方,我来过了,我走过了。没来之前对它产生畏惧,来过了对它产生的热爱和那份眷恋,却让我无法对它潇洒地说再见。它留下给我的不仅仅有高原反应和死亡的体验,有艰苦行程的意志磨练,更多的是我被它的博大、它的壮美、它的神秘、它无边无际的辽阔和它连绵的雪山、美丽的湖泊深深吸引。在我们国土上还能找到类似于这样的地方吗?我想没有!</p><p class="ql-block">啊,想你念你却不知道该怎样爱着你/ 恨你怨你全部给你还觉得欠着你/ 心留在这片土地/ 泪洒向这片土地/ 魂牵这片土地/ 梦绕着这片土地。我心中永远的世界屋脊!我心里沉甸甸的,没有就要结束艰苦之旅的快乐,而是充满着好像就要与亲人告别的痛苦。一个下午我沉默不语,回忆着此程的点点滴滴,望着窗外不断闪现着对我已经不再有吸引力的景色,两眼饱含着热泪,车上正在播放的一首“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更是催人泪下,让我不能自禁。再见了,世界屋脊!再见了,远征新青藏之旅!</p><p class="ql-block">当天我们住在叶城的乔戈里登山酒店。当洗去一身的污垢和尘土后,我们来到当地的夜市摆开桌子放开肚子好好腐败了一回。</p><p class="ql-block">另:其后几日在新疆南疆地区的旅程只能算是我们此行的最后点缀,没有列入新青藏之旅之列,另文再叙。</p><p class="ql-block">(全文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