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最美书店”——莎士比亚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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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黎圣母院隔河相望，塞纳河左岸布什里小街上，有一家有着绿色窗门，门面不大，门牌号为37号的小书店，这是莎士比亚书店，巴黎的一家英文书店。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声名远扬，被誉为世界最美书店之一。不少游客穿越千万里来到巴黎，在游览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卢浮宫等经典景点之余，会特意留出时间来此寻访，特别是英语世界的文学爱好者。

（37 Rue de la Bucherie

巴黎第五区布什里街37号）

（网上图片）

其实我在巴黎这么多年也没有去过莎士比亚书店，同学从美国大老远来却点名要去那里，这引发了我的好奇心。可惜同学来那次她指着我这个老巴黎做向导，我却没能找到莎士比亚书店。

事后的一天，我特地去了一趟莎士比亚书店。从所住的塞纳河右岸，乘一号线地铁到市政厅站下，不再转车，过个桥到西岱岛，然后过“小桥”，就来到莎士比亚书店所在的布什里街。这次有备而来，查好了的。

莎士比亚书店百多年前由美国人西尔维亚•毕奇于1919年开办，很快就成为了美国书商和作家的“朝圣”地，那时书店开在离现在书店十多分钟路程的剧院街，留下过美、英、法等著名作家的足印甚至笔墨、画稿。

（文中黑白图片除另有标注，来自西尔维亚•毕奇所著《莎士比亚书店》中译版电子书）

海明威、乔伊斯、斯坦因、菲茨杰拉德、法国著名作家纪徳、保尔•瓦莱里都是书店的常客，以及书店所设图书馆的会员，他们许多人正是在此相遇或者通过毕奇相识，并常常在此相聚。书店还举办由作者朗诵其未发表作品活动，更像个文学沙龙。

可以说百年来的欧美文学史，有莎士比亚书店留下的浓墨重彩。毕奇时期，莎士比亚书店曾经是“迷惘的一代”作家聚集地，并第一个出版了当时在英美均被列为禁书的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而“垮掉的一代”作家则常常出入于惠特曼为店主的位于现址的莎士比亚书店。

我从“小桥”去左岸时，正有不少游客聚集在桥上，倚着桥栏杆以巴黎圣母院为背景自拍。

（“小桥”路牌，全名为“路斯蒂日红衣主教小桥”）

2019年遭火灾而面目全非的巴黎圣母院，此时正在进行重建，从小桥远远望去，虽然大吊车脚手架清晰可见，但可以把巴黎圣母院正面摄入镜头，而避开工地围挡，以及正面墙壁之后的焦炭废墟，可以说是重建期间巴黎圣母院留影的一个比较好的拍摄角度。

过了小桥是“蒙特百洛河岸”。

再过一个红绿灯便来到莎士比亚书店所在的布什里小街。

小街一路温馨小餐馆，都摆着露天座，第一家是“小桥餐馆”，位于小街43号。

一个挨着一个都布置得很漂亮。

这家餐馆的菜单和价位招牌，咱们来看看。鱼配土豆片14欧元、火腿汉堡15欧元、鸡肉比萨饼13.9欧元、三文鱼配米饭21欧元、糖味或巧克力酱口味可丽饼5欧元、巧克力华夫饼5欧元。

应该说在巴黎的餐馆里相对不算贵。

不远处即巴黎圣母院，近处河堤大道上的旧书摊一字排开，游人来来往往。真是一个不错的闹中取静的歇脚处。

这么想着，我来到了只隔着几个门牌号的莎士比亚书店。绿门绿窗，书店入口的小门前，果不其然人们排队等待入内。

绿窗框的百叶窗上则写满了有趣的文字。

比如，这块百叶窗板上写着：

“2004年1月1日巴黎墙报

有人说我就像是拉丁区的唐吉诃德，脑袋就在云里雾里，看所有人都仿佛天堂里的天使一般，不像个精明书商，倒像个落魄小说家，每一间书店的房间都仿佛小说章节。对我来说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比隔壁邻居更真实。”

巴黎“拉丁区的唐吉诃德”美国人乔治•惠特曼1951年在现在的店址开设了Le mistral书店，当时毕奇还在巴黎。毕奇的莎士比亚书店早在二战期间因为拒卖书给德国纳粹而关张，战后她不复有重整旗鼓意愿。此时她时常光顾乔治的书店，买书借书或者与作家相聚。乔治的经营风格与毕奇如出一辙，他也把二楼辟为图书馆，设更多床位留宿世界各地来巴黎闯荡的文学新手。毕奇在去世前授权乔治沿用莎士比亚书店店名。由此，乔治成为莎士比亚书店传承人，他的书店更名为“莎士比亚书店”。

（书店第二代掌门人乔治，网络图片）

满怀好奇心，我从密集的书架前缓缓走过，看到多版本的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和海明威著作如《太阳照常升起》《丧钟为谁而鸣？》，它们被摆放在最显眼处，谁都一眼便会注意到。

我上下左右四处打量，这幢十七世纪的楼保留着几百年前的木椽天花板和石墙。

书店的门楣上，可以看到这么一句：

“不要冷漠对待陌生人，因为他们可能乃天使所乔装。”（网络图片）

或者这一句：“打开门，打开书，打开思想，打开心灵。”（网络图片）

通向二楼的楼梯，每个台阶上都写着字。是乔治的一句话，即：

“我希望告诉你，即使当你独自一人或身处黑暗时，你也有你独特的光芒。”

（网络图片）

楼梯墙挂着很多照片，是英美法著名作家照片，其中不少作家是书店曾经的常客。

见到了免费给那些来巴黎寻求发展机会生活窘迫的文学写作者留宿的小床。

（网络图片）

（网络图片）

从书店出来，又在店外多待一会。店里面禁止拍照，就在外面多拍几张，多驻留一会，多感受一下。书店现在设了咖啡馆，第三代掌门人乔治的女儿西尔维亚接管后，继承传统，继续举办文学沙龙活动，还有所新创。包括开设了咖啡馆，设立文学奖。

发现书店百叶窗板上又一段有趣的文字，“曾经在1600年，我们这个楼是修道院，中世纪每个修道院里都有一个负责点灯的修士。我已经充当点灯人50年，现在轮到我女儿了。”

2006年乔治•惠特曼正式将莎士比亚书店交给女儿西尔维亚来负责。女儿也叫西尔维亚并非偶然。乔治为她起了与自己偶像西尔维亚一样的名字。

（网络图片）

莎士比亚书店归来，感动和好奇心驱使，读了西尔维亚•毕奇所著《莎士比亚书店》和海明威去世前最后一部作品、写年轻时在巴黎生活的《流动的盛宴》，这其中有西尔维亚写海明威，有海明威写西尔维亚。其中有很多我熟悉或者知悉的巴黎地名，咖啡馆、某条道路、圣母院、亨利四世中学。让我觉得和西尔维亚和海明威的时代没有太大距离，对他们的作品有了更多共鸣，对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巴黎，也有了新的好奇心和视角。

可以说，莎士比亚书店，为我打开了又一个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