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之行（二）:意大利

平剧

　　欧洲南部的意大利，是亚平宁半岛上那个靴子形的国家，被地中海怀抱着。它拥有瑰丽的自然风光和众多的人类文化遗产，古罗马帝国的遗迹隐蔽在这个国家的每一处细节中。“永恒之城”罗马，作为意大利的首都，更是承载着古罗马帝国的辉煌历史与荣耀。

　　3月19号，我们从梵蒂冈出来后，在附近吃完团餐（是中餐，味道还过得去），就乘车前去古罗马斗兽场。它是古罗马时期最大的角斗场，建于公元72至82年间，是4万名战俘建造起来的。当时，罗马帝国征服耶路撒冷后，就修建了这座象征强大和荣耀的斗兽场。罗马人称它为“圆形剧场”，因为从外面看起来是圆形的，但是它的内里是椭圆形的。它的外墙高57米，占地两万平方米，能容纳五至八万人。

斗兽场设计很精巧。观众区环绕四周，分为四层，最下面一层是贵宾区。观众区共有80个入口，160个出口，每一层都有独立的通道，既能让观众快速来到自己的座位，也能确保在十分钟之内把全部观众都疏散出去。表演区比足球场略小一些，比贵宾区矮五米，注水后还能表演水战。表演区的地下部分，是关野兽和角斗士的地方。这儿有“人力电梯”，把野兽送到表演区，还有进排水管道，确保表演区的干爽。

建成后，斗兽场成了古罗马的娱乐中心，除了观看角斗士的比赛，也有戏剧、音乐表演。最为人所知的是角斗士的比赛和野兽的厮杀。每一场比赛都是生死较量，都是异常血腥的场面。观众的欢呼声和角斗士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氛围。

昔日呐喊喧嚣的斗兽场，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黑漆漆的墙面透着岁月更替的沧桑。立于残破却依旧雄伟的斗兽场，好像游走在历史与现实之间，不自觉地对生命有了另一番的感悟。

　　君士坦丁凯旋门位于古罗马斗兽场的西侧，建于公元315年，是罗马城现存的三座凯旋门中尺度最大的一座。它是为庆祝君士坦丁大帝彻底战胜他的强敌马克森提，并统一罗马帝国而建造的。凯旋门的上方浮雕，是当时从罗马其它建筑上直接取来的，主要内容是历代皇帝的生平业绩，下面是君士坦丁大帝的战斗场景。它保存了罗马帝国各个重要时期的雕刻，是一部生动的罗马雕刻史，见证了罗马的辉煌历史，也是法国巴黎凯旋门的灵感来源。

　　皇宫废墟，位于斗兽场旁边，是昔日古罗马帝国的中心，是世界上现存最大面积的古罗马废墟。这儿建有无数的宫殿和建筑群，现在却只剩下颓垣败瓦，一片荒凉。

　　罗马是个很神奇的城市，市区里的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但你穿梭其中又不觉得突兀，感觉它们本该如此。每一段墙根可能都有一段历史故事，掠过的每一眼都只是传承的冰山一角。当你静下心来细细体会，也只能浅尝古人遗留下来的傲人智慧和艺术结晶。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们常用它来比喻达到目的的途径是多样的，要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不同的方法和道路。但怎么会有这种说法，却一直不得而知。当我们行走在罗马城里，听了导游的解说，才深有体会。原来，强盛时期的罗马帝国地跨欧亚非三大洲，而罗马城作为罗马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为了加强统治，修建了以罗马为中心、通向四面八方的大道，总长度约为12万公里，其中铺上石块的硬面公路就有八万公里。据说从欧洲的任何一条大道出发，只要不停地走，最后都会到达罗马。虽然现在城市里的道路显得窄了，但想到这是距今约2000年前规划的，不禁赞叹不已。

　　佛罗伦萨，又名“翡冷翠”，是极为著名的世界艺术之都，欧洲文化中心，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歌剧的诞生地。它属于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区，曾是意大利的首都。市区仍保持着古罗马时期的格局，市内的建筑古典而美丽，很多都是中世纪时的建筑风格。3月20号上午，我们先去佛罗伦萨的圣十字大教堂。

　　圣十字教堂始建于1294年，最初是为纪念耶稣受难而建。这座哥特式教堂的建设耗时较长，直到1443年才基本完工并投入使用。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方济各会教堂，几乎安葬了自文艺复兴以来，在各个领域内为意大利做出巨大贡献的全部伟人，例如米开朗基罗、伽利略、马基雅维利、罗西尼等。如他们一般的众多超级明星长眠于此，而一些未能回归故里的伟大人物，则用衣冠冢或者纪念碑加以追思，如但丁、达芬奇、费米等。所以它被称为“意大利的先贤祠”、“名人堂”。如果说，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那么，圣十字大教堂的确让这些巨星得以永生。

　　圣十字大教堂的旁边，耸立着一座但丁的雕像。这位伟大的意大利文学之父，手捧着《神曲》的手稿，侧头回眸，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故乡。他因致力于政教分离失败，被判决终生流放，客死他乡。后来，佛罗伦萨为纪念这位“既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又是新时代最初的一位诗人”，在这儿给他建了衣冠冢。

　　随后，跟着本地导游，我们走在佛罗伦萨的大街小巷，听着她讲这座城市的陈年往事。

　　不高的楼层，房檐宽的屋主的祖上是做皮具的，没有屋檐的是做葡萄酒的；有的屋外有六个星的标识，那是表明这家是做药品的，如果是六个梨的标识，则表明是做皮具的……

　　蓝旗上的12颗星，是欧盟的标志。凡是欧盟国家汽车的车牌上，也都有这个标识。

　　左弯右拐，一抬头，一座宏伟的建筑出现在街道的尽头。“那是圣母百花大教堂。”导游告诉我们。

　　圣母百花大教堂，由大教堂、钟楼与洗礼堂构成。

　　大教堂外墙由白色、绿色和粉色大理石拼成，形成清新而华丽的几何图案，将文艺复兴时代所推崇的古典、优雅、自由诠释得淋漓尽致。

　　教堂中央巨大的圆顶是第一座文艺复兴式的圆顶，是文艺复兴圆顶建筑的楷模。天才设计师布鲁内莱斯基仿造罗马万神殿，设计了这个高91米、直径45.52米的大圆顶，将古典艺术与当时的科学技术完美结合。他采用双层薄壳结构及新颖的“鱼刺式”建造方式（这是后来维修时才发现的），没有用脚手架，仅用鱼骨式砌法，花了十四年时间完成。这座烂尾了一百多年的建筑，终于在他的手上完工了。但他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后世的人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米开朗基罗在计划设计圣彼得大教堂的圆顶时曾说:“我可以盖个比翡冷翠教堂圆顶更大的圆顶，但绝无法及上它的美。”

　　教堂正面有三座大门，雕刻着复杂的宗教图案。正门上方有一尊圣母玛利亚的雕像。

　　钟楼又叫“乔托钟塔”，高85米，由大画家乔托设计，最初也由他监工。钟楼是哥特式建筑，外观是一个四角形的柱状塔楼，由六层方型结构向上堆叠成柱形。外墙以白色大理石为主，间插着粉红、浓绿的大理石。这三种颜色以几何学的配色方式调合，和旁边的百花大教堂十分和谐。这座钟楼以其精美的大理石装饰和复杂的细节而闻名，外壁的56块浮雕从创世纪讲到工业文明，是一本立体的历史书。遗憾的是乔托在去世前并未看到它完工。

　　洗礼堂是进行洗礼仪式的地方，呈八角形，外墙由白色和绿色大理石交替拼接，有精美的雕刻和装饰图案，是罗马式建筑的代表。

　　洗礼堂最出名的是它的大门，金灿灿的，上面雕刻着亚当和夏娃以及旧约圣经的故事，被米开朗基罗称为“天堂之门”。因为这称谓，有禁忌的人都不会和它合影，说是和它合影，就要到天堂去，不吉利。所以这儿和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起来，算得上是冷清了。

　　随后，我们来到但丁的故居。这是一座有中世纪塔楼的建筑，现在已开辟成博物馆了。

　　塔楼外墙上，有一座但丁的雕塑。塔楼前的空地，有一块石板上也有但丁的侧脸像。因此，被人们形象地称为“抬头看但丁，低头也看但丁。”但丁自己呢，也许他根本不在意人们的仰视或是俯视，只专注地实践着自己所说的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最后，我们来到领主广场，现在也叫市政厅广场。领主广场呈L形，得名于广场上那座带钟楼的旧宫。

　　旧宫是领主广场最醒目的建筑。它曾是美帝齐家族的府邸，现在成为了佛罗伦萨的市政厅。它是这座城市的地标之一，也是这座城市古老历史的见证。

　　走进旧宫，典雅的拱门，精致的雕刻，细腻的壁画，无不显示着美帝齐家族的审美情趣。

　　旧宫门口的大卫雕塑，鼎鼎有名，是26岁的米开朗基罗在1501年雕刻的。原作在1873年被迁入学院美术馆，这儿放置的是复制品。

　　旧宫旁边是海神喷泉，是阿曼纳蒂受命于科西莫一世，替他大儿子的婚礼庆典制作的。这儿的也是复制品，原作保存在国家博物馆。

　　旧宫前面有三个拱顶的建筑是佣兵凉廊，建于1376年，得名于16世纪这儿曾驻扎过德国雇佣军。后来，凉廊的屋顶被改造成观礼台，但屋顶下面的雕塑才是真正的精彩。现在这里是露天美术馆，放置着有欧洲最伟大的青铜雕像之称的本韦努托·切利尼的《柏尔修斯和美杜莎的首级》，以及詹博洛尼亚用一块巨型大理石雕成的《抢夺萨宾妇女》。全世界可能也就意大利人能这么奢侈地把这种能上教科书的雕塑放室外了。

　　广场上，有柯西莫一世的青铜骑马像。这是他的儿子为纪念他，委托雕塑家詹波隆那与他的学生塔卡在1587年雕筑的。

　　这座高大的黄色雕塑，是现代的，好像是为现代通讯而雕塑的。

　　站在广场，仰望着旧宫，想到随着美帝齐家族最后一位掌门人的溘然辞世，被其供养的大批艺术门客如鸟兽般四散离去，文艺复兴的黄金时代，也即告结束。这个创造了佛罗伦萨历史辉煌的美帝齐家族，在佛罗伦萨的踪迹无处不在，无论是华丽庄严的教堂、群星璀璨的美术馆，还是古旧斑驳、花草掩映的街巷。因此，在好多艺术家眼中，意大利就是文艺复兴，文艺复兴就是佛罗伦萨，佛罗伦萨就是美帝齐家族。这个简单的等式，未必吻合历史学家的判断，但从中，我们能感受到美帝齐家族举足轻重的地位。

　　米兰是意大利的第二大城市，是意大利最富有、工业最发达的城市，也是世界著名的时尚之都、国际之都。它以丰富的艺术遗产、现代建筑和活力四射的城市生活，吸引着全球游客。3月21号上午，我们穿梭在米兰的大街小巷。

　　造型各异的建筑散落在城市的各处，小汽车、摩托车、自行车穿梭在其间，真是古今交汇。

　　最迷人的是有轨电车，不管是现代时尚的，还是复古的。当它们缓缓穿过街头巷尾，就如同一帧帧电影画面在眼前徐徐展开。

　　时不时的，一座雕塑就忽然出现在眼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步行街上，街头艺人深情地演奏着，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这是斯福尔扎城堡。它原本是14世纪建造的防御城堡，后来被斯福尔扎家族扩建，改建为文艺复兴风格的宫殿，成为米兰公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在城堡的设计和建造过程中，许多大艺术家都参与其中，如达芬奇就规划过城堡内的水利工程和剧院内的机械结构。城堡经历过多次扩建和改造，见证了米兰的兴衰荣辱。

　　城堡的正门有一座高达70米的尖塔形建筑，正对着市中心。

　　这座外观看起来简朴的建筑是斯卡拉歌剧院，与法国巴黎歌剧院、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并称为世界三大歌剧院。它虽然其貌不扬，但听说里面装饰得十分奢华，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古典的艺术气息。它的设计非常巧妙，听说在如此大的场所，不用音响等设备，演员的声音都能非常清晰地传到各个角落，而且音质音色还非常柔美。因此，世界上没有哪个歌剧院像它一样接待过那么多的伟大艺术家。

　　在歌剧院的对面，矗立着达芬奇的纪念碑。纪念碑的核心是一尊达芬奇的雕像。他站在高高的基座上，默默沉思着，手里拿着一卷卷轴，仿佛在思考怎么完善手中的这一项发明。围绕达芬奇四周的是他四位学生的雕像，分别代表着他在绘画、雕塑、建筑、工程和机械设计等领域的杰出成就。基座上刻有许多浮雕，展示了达芬奇的杰出贡献，包括他著名的《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莎》，以及他设计的飞行机器和机械装置，昭示着他作为艺术家、科学家和发明家的多重身份。这位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天才，出生于佛罗伦萨，长大后，作为美帝齐家族的外交特使来到米兰，得到斯福尔扎家族的重用，各方面的才能得到充分发挥，对米兰的军事防御、大运河改造，以及文化、艺术、科学等方面，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对后世的欧洲乃至全世界都影响很大。

　　达芬奇纪念碑的旁边是伊曼努尔二世拱廊。它是米兰市中心的核心地标，集历史、艺术与商业于一体，被誉为“米兰的客厅”。拱廊始建于1865年，历时12年才建成。其建筑风格融合了新文艺复兴美学与工业时代的创新技术，是欧洲最早大规模使用铁架结构与玻璃拱顶的公共建筑之一。

　　当你走进它，以为自己是走进了歌剧院或者宫殿的入口大厅，而不是购物中心。

　　这座19世纪建造的奢华购物长廊，汇聚了世界顶级奢侈品牌和百年咖啡馆。

　　拱廊主体呈十字形布局，中央交汇处的玻璃穹顶高达47米，以钢架支撑，自然光线透过穹顶倾泻而下，照亮内部空间。墙面装饰着象征农业、艺术、科学与工业的浮雕，地面则由彩色大理石马赛克铺就，镶嵌着代表意大利四大城市的徽章。

　　地面的“马赛克公牛”，传说用脚跟转三圈会带来好运。

　　穿过伊曼努尔二世拱廊，就到了米兰大教堂广场。广场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米兰大教堂了。这座大教堂的建设跨越了接近六百年，因此融合了众多不同时代的建筑风格，如上半部分是哥特式的尖塔，下半部分是典型的巴洛克式风格。整座教堂从上而下满满装饰着雕塑，极尽繁复精美，又是文艺复兴​时期建筑的鲜明特点。它当之无愧地成为了米兰这座城市最具标志性的建筑。

　　米兰大教堂尖塔林立，外围的135座尖塔高耸入云，仿佛是指向天空的神秘权杖，昭示着人类对信仰的虔诚。最高的尖塔有108.5 米，塔尖上矗立着金色的圣母玛利亚雕像。其他尖塔上有 2000 多尊雕像，加上外墙和教堂内的4000多尊，米兰大教堂是世界上雕像最多的教堂，并且是世界上仅有的在柱顶有雕像的教堂。拿破仑曾于1805年在这里举行了加冕仪式。

　　站在大教堂下，抬头仰望，感觉外部的扶壁、塔、墙面都垂直向上，最后都化为一柄柄利剑，似乎要刺破天空。

　　外墙上有很多雕像，全部由大理石雕刻而成，内容从圣经故事到圣徒雕像，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工艺十分精湛，展现了中世纪高超的雕刻技艺。

　　大门处的雕刻群，人物栩栩如生，衣袂飘飘，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石头中走出来。听说在大教堂的中门上方阳台的左侧，有一座雕像和自由女神很相像，据说是自由女神像的灵感来源，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

　　高耸的尖塔、细腻的雕刻，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诉说着历史的柔情与故事。

　　在大教堂前有一座引人注目的雕塑，那是埃马努埃莱二世的骑马雕像。这位意大利王国的第一任国王，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正对着壮观的大教堂，好像在检阅他治下的王国。

　　成群的鸽子在广场上悠闲信步，与人们亲密互动， 也为城市增添了一份浪漫与温馨。

　　站在广场，想到历史伟人达芬奇在米兰种下了艺术和工艺的种子，在以后几百年的岁月里生长发展，完美融合历史与摩登，让米兰成为了世界闻名的时尚之都。

　　初识威尼斯，是在语文课本上，那纵横交叉的河道，那如新月如水蛇的小艇，都深深地印记脑海，总想着能亲眼看看。3月22号上午，我们来到威尼斯，想到课本中的水城有了具象化的模样，我难掩心中的激动。

　　走下渡船，刚踏上威尼斯的本岛，就看到了叹息桥。这座连接着法院和监狱的石桥，是威尼斯最著名的桥梁之一，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它造型别致，桥身封闭，据说死囚在行刑前通过此桥时，会感叹自己即将结束的人生。如今，它静静地横跨在河道上，成为了无数游客的打卡之地。

　　再往前，经过这座骑马雕塑，就到了圣马可广场。圣马可广场是威尼斯政治、宗教和传统节日的公共活动中心，也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

　　在圣马可广场，有一座引人注目的钟楼。这座钟楼的大钟有着蓝底金色的12 星座盘面。如今，钟声不再响起，如同流逝的时间，一去不复返。

　　圣马可大教堂是威尼斯最著名的地标之一。这座历经六百多年才竣工的教堂，是威尼斯守护神圣马可的安息之处。它总体呈希腊十字形造型，上覆5座半球形圆顶。教堂经过几番增修，成为了一座融拜占庭式、哥特式、伊斯兰式、文艺复兴式各种流派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杰作。建筑顶部的雕塑精美绝伦，覆盖的金箔闪闪发光，精美的壁画装饰着每一寸墙面。它们仿佛都在诉说这座城市无尽的荣耀与辉煌。

　　随后，我们跟着导游，穿梭在威尼斯的小巷。这些小巷可真小呀，大多数刚好够两人并排而行，有的甚至仅仅只能容一人通过。但巷子两边的店铺装饰得很有特色，商品琳琅满目。尤其是那些玻璃制品和各色面具，让人爱不释手。

　　蜿蜒的水道，流动的波纹，摇曳的小船，玲珑的小桥，使这座水上之城仿佛一幅流动的油画，随手一拍都能做为屏保。

　　穿梭在狭窄的水巷，偶尔会与其他小船擦身而过。船上的人们相视一笑，分享着此刻的惬意。两岸有不少色彩斑斓的房子，有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有的窗台边点缀着娇艳的花朵，那是威尼斯人对生活的热爱。

　　这座世界上唯一一个不通汽车的城市，有2300多条水巷，1400多座桥梁，其中最著名的是里亚托桥。虽然它的历史能追溯到13世纪，但出名的原因却是莎士比亚的作品《威尼斯商人》是以这座桥为写作背景，还因为达芬奇创作《最后的晚餐》时，犹大的形象也是在这儿找到的原型。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威尼斯人气最旺的地方，居住、交易、运输都集中在这里，永远人声鼎沸。现在，它仍然是著名的商业区，被称为威尼斯的“水上华尔街”，也是游客必去的景点之一。

　　站在桥上，向左边看去，河道边，整齐地停靠着威尼斯的标志性木舟“贡多拉​”。它们都是手工打造的，船身又窄又深，两头尖尖的，向上翘起，像挂在天边的新月。船夫熟练地划动船桨，带着游客缓缓驶入蜿蜒的水巷，穿梭于古老的水城，欣赏身边古老的建筑，享受这独特的威尼斯浪漫。

　　站在桥上，向右望去，城市主干道“黄金大运河”在这儿显得非常宽阔。两岸布满了历史悠久的建筑，各种船只漫游在画卷中。

　　在威尼斯，乘船不仅是交通方式，更是体验威尼斯文化的灵魂。我们坐上快艇，沿着大运河前行，两岸的建筑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宫殿、教堂等建筑，涵盖了罗马式、哥特式和文艺复兴式等。各种风格相混相杂，远观玲珑奇妙，如童话中的王国，近看恍若隔世，难辨醒里梦里，真不愧为威尼斯的水上“香榭丽舍”大道。

　　充满岁月痕迹的建筑从眼前掠过，墙壁上斑驳的痕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指纹，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兴衰变迁。

　　看到这扇被水淹了一部分的大门，想到那句“威尼斯每日都在下沉”的提示，总觉得这座升自海里的建筑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可能倾倒在海中。这种若有若无的幻灭感，使得威尼斯如同一个病弱的美女，让人怜惜，让人担忧，让人揪心。

　　船夫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熟练地摇着桨，带着小船轻盈地滑过水面，发出轻微的水声。有时，他还会轻声哼唱。那悠扬的旋律轻轻飘荡，更是增添了几分浪漫。

　　在他眼里，周围的一切永远都是那么美好。

　　威尼斯，这座在泻湖深处的沼泽地上打桩、垫石、铺木板后才盖房形成的城市，完全是人为努力的结果。威尼斯人不屈服于教皇，坚持政教分离，信仰自由，在其他城邦或依附或被兼并时，他们奋力抗争，使威尼斯共和国存在了千年之久。这些都离不开威尼斯人的独立、坚韧、乐观。

　　参观了意大利的四个城市，我觉得这个国家很是奇特。看了罗马，觉得它就是一座活着的废墟，让人心情沉重，有一种幻灭感，觉得所有的辉煌，最终都会被时间磨成尘埃。看了佛罗伦萨，觉得意大利人很让人费解，对于创造了佛罗伦萨历史辉煌的美帝齐家族，特别是推动文艺复兴达到顶峰的最后那位掌门人——洛伦佐，却把雷电击落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大金球与他的死亡联系在一起，并且说成是遭了天谴。看了米兰，觉得达芬奇伟大极了，在很多领域都是翘楚，特别是他超前的科学思维和创造力，如解决城市拥挤和卫生的规划方案，绘制大量飞行器、坦克、机器人等机械的草图，让我不禁又想起了前几年盛行的达芬奇密码。看了威尼斯，更是倾倒于它的美丽，钟情于它的独立坚韧，就像欣赏人一样，始于颜值，陷于才华，敬于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