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点滴

拾苔

　　昨夜一夜的大雨，噼啪骤响，不过并没扰我的睡眠。早起拉开窗帘，所见落雨并不大。原来客栈的二楼窗下有一排搭建起的铁皮棚，房檐落雨敲击了铁皮，才有了“大雨”入梦之感。牟哥说，早点走，避免途中遇雨耽搁回归行程。

六点出发，走国道。国道绕山上下盘旋。见了更多在长白山坳里生活的村村落落。昨夜的落雨让山坳弥散着浓重的雾气。车行高山之间，大有伸手可触的趋势。巨大的山体，连绵的山峰，雨里雾里，云雾里有你。

这里的居民望峰而居，他们晚见了朝阳，早送了落日。缩短了白日，拉长了黑夜。晨霭间，偶见几家房顶升起的几缕炊烟，那是早饭在招呼人上桌了。而绝大部分家还是大门紧闭。我们行色匆匆对比着他们的静穆生活。峰高息心，周国平的《安静》作为“手办”随我一路前行，却也乐在其中。

七点多，丝丝落落的雨停了，晨雾也渐渐散去。我们决定进靖宇县吃早餐。车子穿行了几道街都没见早餐店。也许长白山脉的城乡居民习惯日出起，日暮息慢节奏的生活吧。导航去早市，人不多。除了卖菜摊主之外，仅见到两个出早餐摊的，一个是卖油条豆浆的，一个是卖现压酸面碴子的，出的摊儿少可能与今晨的雨有关吧。简单吃过，接着出发。

驶出靖宇县两个小时，我们终于把长白山脉甩到后面去了。九点半，我们到了辉南，继续504国道过磐石，到永吉，待转202国道时，七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天公给我们的出行来了首尾照应。进吉林大雨又倾盆而下，车窗玻璃成雨幕，导航显示再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能到家了。索性寻个路边休息，在雨水叩打车窗的时候，车内却略显温馨。放倒一个前排坐椅做我们的餐桌，姐摆上车内备品，酱排骨、红肠、干豆腐、葱酱、黄瓜、小辣椒，（东北出行的标准）还有花生米和鸭蛋、面包外加水果：草莓和桃子，我们开始中餐了。车外被雨幕笼罩，车内成为我们餐饮的安乐窝。我们以水为酒，蒜助酱排，小菜抿酱。餐虽简单，也可欣燃接受。

雨渐小了，给牟哥备好咖啡，前行继续。牟哥关闭了导航，四天的吉林长白山小行程收尾了。

返家的路上，我轻轻摇下车窗。雨后的清新空气里夹杂湿气悠悠的漫入车内，远处建筑的轮廓在雨幕中渐渐清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剪影。不再需要领航，那边就是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