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鎮岢嵐道西路之滑石澗堡

萧艾

　　2025年6月1日，随品味長城户外隊隊山西鎮長城墩堡精典遊，實地踏勘了太原鎮岢嵐道轄西路之滑石澗堡。編輯此文，以就教扵各位墙迷及同好。

滑石澗堡，現山西省忻州市偏關縣黄龍池鄉滑石村，鄰於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清水河縣。黄龍池鄉滑石村一座山丘巔頂。

《寧武縣志》記載：滑石澗堡，距關城北七十里，西接常勝山，東連南虎王，蚕虎口。楊杨家川河从澗口流過，与老牛湾遥相望。東至邊墙五里，北至邊墙一里。西臨黄河与内蒙古准格尔旗相望。邊墙外即内蒙古清水河縣，滑石涧堡北、東均為石灰岩深谷絕壁，南連接明燈山。

　　明·楊时寧《滑石澗堡圖説》記載：“本堡宣德九年建設土堡，隆慶三年重脩，萬曆八年甎包，周一里零一百四步，髙三丈五尺。東至草垛山三十里，西至老牛湾黄河一十五里，南至黄龍池堡二十里，北至邊墙一里。原設防守，萬歷六年裁革。移偏關守備駐此。十一年，守備仍回偏關。止設操守一員，所領見在軍旗三百名，馬騾二十匹頭。分管邊墙一十八里，邊墩甎樓一十五座。内水門等處極衝，通大虜，草垛溝等處稍次之。邊外白塔兒一帶，酋首擺山户等駐牧。

本堡孤懸一隅，咫尺虜巢。未款之先，北虜入犯無时，且沿邊石磴紆延，虜每緣之以擾村疃、窑窨、西長嘴，尤易易焉。至水門以西即接河套，冬深冰結，渾無界限，尤難防範。議者欲易操守，復設守備，量添軍馬，庶體統肃而兵威振，偏、老之屏翰益巖矣。”

由圖可見，滑石澗堡平面呈矩形，南向設有一座堡門，堡城四角各有一座角樓，東、西、北三墙正中，各設一座馬面式敵臺。

　　明·廖希顔《三關志》記載：“滑石角堡，宣德九年建，官廳二座，营房三十間，倉廒一，草場一。在關北六十里，外有壕，南有門、有楼。水泉出柳溝南北山下，离本堡八里。”

《三關志》繪有滑石涧堡圖并附圖說：“滑石澗，週闊二百六十步，髙二丈二尺，東至草垛山二十五里，西至黄河二十五里。守備百户一员，旗軍六十四名。軍火器二百四十七件。”

清·和珅《欽定大清一統志》卷108《寧武府·關隘》記載：滑石澗堡“在偏關縣北六十里，東至邊墙五里，北至邊墙一里，明宣德九年建，隆慶三年重修，周圍一百八十丈，堡前有滑石澗。”

　　明末·頋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四十山西二記載：“又堡（草垛山）西十五里為滑石澗堡，宣德九年置，萬歷万年增脩，周一里有奇。邊口水門等處，為最衝，草垛溝次之。邊外白塔兒一帶，即酋首駐牧。

堡孤懸一隅，咫尺虜境，沿邊石磴紆延，寇每緣之以入犯。至水門迤西，即接河套，冬深冰結，防御尤切。《志》云：滑石澗堡南去偏關六十里，北去邊六里，西去大河二十五里。”

老萧於現《偏关县全域旅游导览图》標注滑石澗堡位置。

　　滑石澗堡拱券門洞之上，嵌有一匾額，朱紅色砂岩材貭，長方形，寛1.2米，髙0.8米。其上楷書陰刻“鎮寧”二字。右側題款：“欽差巡撫山西都御史髙文荐、欽差山西鎮守縂兵官王國勳”。左側落款：“欽差岢嵐兵備陞任寧夏巡撫萧大亨、欽差岢嵐兵備右參政王璇、欽差分守西路右參將李東陽、潞安府同知胡恪、滑石堡守備常世爵、委官援兵把縂尹鳯竹。萬歷八年庚辰季夏吉旦”。

據《偏關志》記載，滑石澗堡“鎮寧宁”匾之上，还一'石匾，其上陰刻楷書“滑石澗堡”四个大字。

　　滑石澗堡門樓之上，矗立一統石碑。

　　碑首篆書《創脩滑石澗堡甎城記》。

　　碑身髙1.8米，厚0.2米，寛0.86米。碑座髙0.6米，寛1.12米，厚0.6米。碑首頂雕刻二條垂首負屭（螭虎/文龍）圖案，碑首篆體陰刻“創脩滑石澗堡甎城記”。碑座蓮花紋飾，正面上方左陽刻麒麟，右刻白馬，刀工細腻。碑文楷書陰刻，現字迹仍很清晰附錄如下。其碑文曰:

賜進士第文林郎巡按雲南監察御史侍經筵解州兼山侯居艮撰幷篆。國家建都北平，以宣大為肩背，以遼東為左臂，謂其外與虜接而內距京師無幾也，謀國之臣於此數鎮恒注筭焉。

正德、嘉靖中，虜數數南犯，乃以我頹垣壞壁，無暇為自治防，故輒入輒得志。去穆宗朝，虜掩答孽孫若婦欵雲中塞，詔許納之，虜大感我恩，因求貢，請封為外藩，自是南北弭兵矣。

偏關北七十里，古有滑石澗堡，至我朝，堡僅存基址爾。隆慶三年，岢嵐兵憲沾化範公、西路右參將榆林方公複加修築城，事竣，議設一防守官統禦之。迨萬曆五年，前都御史今總督寧夏成都高公，緣秋防互市，曆偏關，因而之邊巡閱新修塞垣，抵滑石，謂闕地乃偏關之保障，三關之鎖鑰也，其形險固，造物者設此以作藩籬防守，恐非所宜，且北虜欵貢，狼煙少警，我固得向意內治，然斯重鎮非得人以守之，孰為之控制哉！迨六年五月內遂疏請於朝，設一守備官，而募軍六百名為防禦計，當大司馬議覆，報可。第其堡城仍土為之，顧制度狹隘，牆垣鹻剝，實非永久者謀。乃前省叅今陟都御史東岱蕭公曰：往歲虜侵掠不時，我不得措版鍾，故城堡隨修隨圮，僅僅限華夷，以故虜長驅無忌耳。今桑土可挹，綢繆宜備，不可不預為之防。始謀易以磚石，高其墉，深其塹，誠廼一勞永逸，得筭多也。是役也，咨謀荒度經營中始，則高公、蕭公廼以移鎮去。纘繼勳猷，丕樹成業，則今撫台都御安丘辛公。克緒疇庸，輝章終績，前省叅陟都御太康王公、今整飭岢嵐左省叅萊州胡公。勝筭制於帷幄，率作竸於原野，則前陟肘印雲中麻公、今鎮守大將軍上谷王公。塹山削谷，謀始成終，則前副總兵濟甯趙公、榆林李公，今永平陶公、前叅將白登李君、今蔚州張君。轉餉恤戎，綜覆稽核，則管糧同知汝陽胡君。胼胝為勞，始終底績，則滑石守備今陞都司保定常君。至於控馭三陲，綺分萬里，則前總督山陰吳公、今安肅鄭公也。功始于萬曆庚辰，告成於壬午。

城計週圍一里許，磚石各相半，上建面樓者二，角樓者四，各懸扁於其上。東西敵臺房各五間，左右廈房二間，馬道二處，各有牌坊門柞。內堡門改小樓一座為更皷，譙角者設，艮地建察院公署一所。內堡建守備公衙一所，乾地建中軍官衙一所，堡前建把總官衙一所。又創倉廒數間，營房三百間，分街衢為五道。堡內建馬王廟，北樓塑真武像，廓外建武安王廟，以修祀典。緣堡去水遠，又鑿水窖十一眼，每窖可容水千石餘，以備不測。雉堞雲連，梯樓相映，屹乎天險之峻，金城之固矣。

乃常君以記來請，餘為之記曰：易莘有之，曰澤，上於地。莘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然當莘聚時而預為武備修者何？蓋以肅內外防，而保其莘者注意深也，故戎車飭於六月，而非以為棘幹羽舞於兩階，而非以為弛采薇遣戍，又惓惓戎狄之慮焉。乃當周盛時蓋如此，後世亡論。已然保邦固圉安內攘外，未始潰夷□防。我國家列聖繼統，薄海內外罔不率俾，況醜虜欵闕效順，塵沙風掃，瀚海波澄，此誠千載未覩事也。然致治未亂，保邦未危，在謀國大臣，可無未雨之憂，先事之慮哉？且滑石東接水泉，西逼河套，南屏偏關，北臨窮漠，誠極邊要塞也。今堅城固壁，深溝高壘，我既據其上游，即使虜一旦敗盟，彎弓牧馬而南，則可恃在我，庶高枕而無憂矣。奠國祚於苞桑，措邊民於衽席，威嚴所加，震盪所懾，即一孤城，巍然虎豹關也。

雖然，山以西視京師為外藩地，形延袤通胡之孔道尚夥。當事者誠於此時相與戮力經營，令亭障星連，烽燧炬列。又時時與之講武備，習射騎，儲糧餉，厲器械，於地利人和均加之意焉，使夷虜望見，知中國有備，毫無間隙，不敢窺我謀南，向如此，可保數百年無事矣。記成，又附之云云。

大明萬曆十年歲在壬午孟秋吉，欽依守備山西滑石澗堡地方。今陞本省都司僉書中式丁丑科會試武舉署都指揮同知保定常世爵立石。城工委官把總尹鳳竹、指揮王喬、本營中軍百戶潘九齡、把總百戶汪起鳳。”

凡1327字。

　　據文献及實物遺存，歸納滑石涧堡建築設置沿革情况：

宣德九年（1434）始建，山西行都指揮使李謙建。

據《創脩滑石澗堡甎城記》載：隆慶三年（1569）重脩，設立防守官一名。

《明会典·鎮戍一》卷126記載：萬歷六年（1578） 革防守官，設立守備一名，募軍六百名。

萬歷十一年（1583）革守備，改設操守一名。

《明神宗实录》卷136、《明会典·鎮戍一》卷126：萬歷十一年四月，滑石澗堡守備江鳌改調腹里。

　　滑石澗堡與衆堡不同之處，就是為了解决髙山城堡駐軍及騾馬飲水問題，而在堡内凿就十一眼水窖，可儲清水千餘担。該水窖呈地下窑洞式，条石砌築。可能因凿於自然山石之上，故能較好處理防渗问题，現水窖保存較完好。

明·楊时寧《滑石澗堡圖説》記載：“緣堡去水遠，又凿水窖十一眼，每窖可容水千石餘，以備不測。”

水窖口如此，窖壁垂直，目測有数米之深，且未見梯磴之類可資上下，老萧未敢貿然下去一探。據網絡文章介紹：

水窖拱頂距井沿1.20米，上刻：“明萬歷此銀定井窖壹座”，井底和前窖之間有一門槛，長0.96米，寛0.2米，髙0.3米，前窖長4.23米，寛2.53米，髙4.8米，前窖和后窖之間，以一1.57米的石墙相隔，過道髙于水面0.30米，中有一門洞相通。洞上方有一頂，上刻：“萬歷拾陆年辛卯八月丁酉終旬八日吉时嵐徛李應魁創造銀定耳”。匾長1.40米，寛0.90米，横宽0.30米；過道髙1.86米，寛0.86米，深1.57米；后窖與前窖長、寛、高髙相同。

第二窖后墙南側距窖底約1.5米處，有一块0.27-0.20的石块突出墙外，作為第一块蹋石，每隔二尺0.67米有一个小方孔。

　　據網絡頋全罗、吕成贵2014年9月24日《滑石澗堡考》介紹，最近發現《滑石澗堡守操題名記》碑。其上記載滑石澗曆任軍事、行政指揮官二十八人。老萧謹鈔錄如下：

“常世爵，字绍德，任大寧都司保定中衛指揮使由丁丑科武進士加陞□都指揮使同知萬歷六年推本堡新設守备八月内到任□六月内任山西□□當都司。

江鳌，字筆池，此直隶錦衣衛由武進士萬歷十年八月任本堡守備十一年六月内改移偏關。

盛懐良，字□軒，老营堡所副千户，萬歷二年六月内任本堡操守，十三年四月内推陞八角城守備。

李應魁，字斗垣任山西鎮西衛右所，實授百户，萬歷十三年四月内任本堡操守，二十四年三月内衛由乙酉武舉。

李世荣，字子發，任山西太原左衛右所副千户，萬歷二十四年四月内任本堡操守，本年七月内回衛。

王勳，字世績，號王亭。任山西都国鎮西衛左所正千户，萬歷十七年八月内推陞老营城守備。十九年正月内回衛。二十年征西克破寧夏城池，二十四年八月任本堡操守。

楊天爱，字仁吾，任山西都司，偏頭守御。□户所，百户。萬歷三十一年六月五日任本堡操守。三十二年正月，更補偏頭所掌印。

范慶，字宗文，號竹溪。任山西都司，綏德衛指揮會事。萬歷三十二年二月内由河保坐营任本堡操守。

李元楨，號挺寰，偏頭所指揮。由庚子科武舉，于萬歷三十四年七月内任本堡操守。三十六年元月内推陞蓟白馬關守備。四十一年五月内复任，四十二年正月内回所。

李守梁，號□□，宣府萬全左衛百户，三十六年六月内任，三十六年十一月内被揭回衛。

陳璉，號海山，會中武舉，授太原左衛所鎮撫。三十六年十二月内任。三十七年八月内□情回衛。

翟□善 ，字虚吾，號谷太原前衛□□三十七年八月任本堡操守，三十八年三月内具呈告回衛。

王威鳯，號見庭，山西都司鎮西衛右所。副千户三十八年二月内任本堡操守。

严聚德，字岱渊，浙江人，从征倭播加衛守備，于三十九年五月内任本堡操守，四十年二月内回籍。

劉刈虜，字时泰，號寧宇。山西都司寧武所三科武舉，二月内任本堡操守。

趙登高，字仰□，號望宇。任山西都司保德實授百户，萬歷四十三年二月初九日住本堡操守。事務□元年陞任大同天成守備。世袭山西遊擊。

陳應麒，號瑞宇，大同后衛右所副千户，天啓元年十一月内，任本堡操守事務。

郎文英，號蔚槐，任山西都司振武衛中所，實授百户。天啓三年月任本堡操守事務，天啓五年六月内，更補于操事務。

王大任，號際昌，任山西都司鎮西衛指揮使，天啓五年六月□日任本堡操守，于天啓七年五月二十日更鋭兵坐营。

張世鋭，字秉精，号□吾。任山西都司鎮西衛右所，實授百户。天啓七年五月二十一日任本堡操守。

張國威，號神武，太原為將才應襲。崇禎元年任管本堡事務。崇禎三年二月内告籍。

俞耀龍，號瑞寰，太原為三科武舉。崇禎三年二月，到任管理本堡操守事務。

段主忠，號翊明。偏頭所辛未科武進士，前庚午解元，任本堡操守。于崇禎八年1635年九月内，更調黄龍池操守。

何良乡，□□□泉慶將□蓬中□軍□守備王□新陕西人，歷任參將。王文極，榆林人。

武之□ ，□□□□任守備□□惠偏頭所指揮馬騰□宁武人。李國儒，水泉人。

劉聞漢，字鼎新，號沛吾。偏頭所癸未年武進士，推陞□□本堡守備。

李茂林，字松匣，號盛宇。于順治□七月初□日到任。

王惠，世襲滑石堡守備。”

萧按：對原文，老萧稍作文字調理。

　　另有清乾隆二十八年《脩理滑石堡衙署碑記》碑綿羊石貭。長1.9米，寛0.7米，厚0.16米。

此碑老萧未見，且系清代所立，故碑文從畧。

　　現滑石澗堡頂，尚立有此碑。由於碑陽風化漶漫嚴重，老萧一个字也辨識不出。竟系何碑？希知情網友不吝給予指示。

　　滑石澗堡頂廢墟中，残存此物。石雕屋形，不知系何物事。亦祈網友不吝指示之。

　　此其側照，可見其希由一块石頭雕凿而成。髙約30厘米，寛約15厘米。罕見，用途未詳。

　　滑石澗堡現存周長589米，其中東墙117米，北墙173.1米，南墙172.6米，西墙127米。

　　堡頂曾建有火藥库，長4.8米，寛4.9米，髙3米。北墙高7米，南墙11.8米。存馬面式敵臺两座，西墙馬面基址突出墙體約14米，寛約16米；残髙7.8米，長50米，厚10.15米，墙厚1.5米。

堡内其他建築均已僅存基址，触目荒蕪。

　　滑石澗堡旗杆石遺存。

　　滑石澗堡旗杆石遺存。

　　2020年8月，山西省偏關縣二中教師頋興虎發現并拍摄滑石澗堡南城門洞条石上刻“王”字樣一處、刻“平”字樣二十餘處。對原拍摄者，謹表谢忱。

宣大山西縂督王崇古扵隆慶四年正月至萬歷初在任，文字石上的“王”字或是與其有关。

　　另有刻“蒲州”字样三處。

山西省永濟縣古称“蒲坂”。北周明帝二年(558年)“取蒲坂为名”改為蒲州，明洪武二年（1369）复稱蒲州。

　　滑石澗堡所在長城，在跨越一个深溝的时候，修築城“磴”状，側覌有如階梯。是一段比較有特色的邊墙。

　　《山西通志》二百三十卷【關隘五】

“又西石山復忽缺，滑石澗繇兩山間，水門北流又北有水垣，又北又有水垣，又北為小口子水垣，又北為大口子水垣，胥夾山水門，又西石山復起，有小口子墩，垣内有滑石澗暗門，南直滑石澗堡，又西垣内有滑石二墩，又西石山復忽缺，兩山澗有水門，滑石澗水繇小口子北流，又西石山復突兀，大起兩山間，有滑石澗水口。”

但由于人类活动和環境变化，文献記載的“水垣”、“水門”、“暗門”等，均已無存。

　　山西镇各路防守，尤属西路最為要衝，明隆慶三年霍冀、孫應元《九邊圖說》記載：“大抵山西諸路，西路為急，中、東稍緩。練士兵，繕城堡，明烽堠，是為防守至計。”

滑石澗堡所分管為現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清水河縣与山西省忻州市偏關縣交界處，时稱“次邊”或“二邊”長城。

楊时寧《宣大山西三鎮圖說》記載：滑石澗堡“邊外白塔兒一帶，即酋首駐牧。堡孤懸一隅，咫尺虜境，沿邊石磴紆延，寇每緣之以入犯。至水門迤西，即接河套，冬深冰結，防御尤切。”

　　《明宪宗实录》記載：明成化十七年六月，“命巡按山西監察御史胡敬治偏頭關守御千户張澄等罪，并逮按察司僉事郝志義鞠之。初，澄令所部軍餘李讓等越黄河捕山羊，虜执讓驅為前導，過河剽掠，百户曹雄守滑石澗堡，匿不敢出。既而守備都指揮郭瑄督兵追虜，虜乃杀讓而去。澄惧罪，复令夜不收周能投讓尸於河，以滅迹。事覺，敬令志義敷之。”

事見《明宪宗实录》卷216，成化十七年六月乙巳，第3747-3748頁。

　　《明宪宗实录》記載：成化二十年（1484年）二月，“巡撫山西右僉都御史邊鏞等奏：‘二月間，虜逼邊境，四散抄掠，分守代州兼提督雁門等三關右參將都指揮使支玉与守備都指揮郭瑄率守關官軍御之於滑石澗堡。轉戰五十餘里，引還，陣亡三十餘人。玉等輕率寡謀，俱宜治罪。’”

明成化二十年（1484年）三月，“巡撫山西右僉都御史邊鏞等奏：‘三月間，虜賊擁衆从東路入水泉营等處，分守代州右參將都指揮支玉即率都指揮髙昇、郭瑄等官軍分道按伏，力戰拒之。虜覘我東路有備，复从西路滑石澗等處四散突入。寻遣支玉等會兵六道夹攻，臣与鎮守太監劉政整兵為援，斬首一十五級，夺其馬七十餘匹，弓箭甲仗等物二千二百餘事，虜衆潰散。事下兵部，乞降敕奖励其有功并陣傷官軍，侯勘報陞賞。’從之。”

事見《明宪宗实录》卷250，成化二十年三月辛卯，第4230页。

　　墩臺附近残存“缸底”，不知是否為明代軍士儲水缸之遺存。

　　百里香花開正嫣，明代戍邊軍士尸骸，早已化為墙下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