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开河,队里实行包干制;全队的总长度除以参加开河的总人数、所得的商即为个人的任务数。河道的深度不断地向下加深,我的进度得与左右两边的农民保持同步。慢了,两边低、中间(我的地段)高,两边的坡面越来越长、土方量不断增加。</p><p class="ql-block"> 两边是干了二、三十年的老农、早已练出了“金刚不败之身”。我是刚下乡仅二月余的知青,虽说户口迁到了队里、同样干农活挣工分。但,筋骨尚嫩、体力尚欠。老农民、新农民同台比拼,我的艰辛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起初我不知道队里的规矩,也不知道我是几等工。后来,我方知我被定为三等工。三等工?同样开河,承担同等的任务。我拿老头、老太的工分,吃老人的口粮数。我有了不平与不服,立马找大队粮管员维权反应。</p><p class="ql-block"> “知青,小青年、正是长身体时期。定个三等工,神山势不收(土话,脱格)、象话吗?”维权找来七队会计来口一顿责备。后大队领导决定,知青要照顾、让我拿二等工工分。</p><p class="ql-block"> 我刚下乡几个月,干农活是个门外汉、比学农活的小囡都不如,却拿着女强劳力一样的工分。没有人提出异议,没有人抱不平、可见农民们的善良与淳朴。</p><p class="ql-block"> 阿根退伍后,曾担任红旗大队大队干部。其实,当干部要懂得、学会当干部的门道。歪嘴阿仁差人(土话,衙役)面孔,一发火嘴巴更歪了、但威势十足。</p><p class="ql-block"> 从小,姑妈在生活上给孩子予清贫,在道德上坚持严要求:“做事要认真,做人要真诚!”阿根心地善良,待人随和。既不会拍马奉顺,也不会象歪嘴阿仁那样挰着鸡毛当令箭、盛气凌人。</p><p class="ql-block"> “我不是当干部的料。江山易移,本性难改。要我象啥怨假事(土话,作腔作势),打死我也不会!”不久,阿根辞职、当一介平民。</p><p class="ql-block"> 如今,阿根将奔八、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陆弟,我有五十几年党龄、上面年年安排体检。每月军龄有几百元补贴,一个农民,每月有三千多养老金。政府发退伍军人荣誉证,乘车免费。托共产党的福,老了过上好日子!”阿根懂得感恩,十分知足。</p><p class="ql-block"> 阿培是消防兵,所在部队负责化工区警卫工作。他说,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值班是常态。 消防责任扛,军人好儿郎。火警飞车出,水枪灭火忙。对阿培,我由衷地敬佩。</p><p class="ql-block"> 阿培复员后被分配到了公社电影队。除了金国平,宋火荣、金依仁(后跳槽)、阿培都是复员军人。</p><p class="ql-block"> 原本在公社大礼堂放电影。这礼堂六十年代建造,三角屋架、二侧斜面,木头椽子洋瓦(平瓦)顶。内部空间高,地面由南向北逐渐降低。内部安装了几十行、数百只木翻椅。屋子南端搭了一个搁楼、作放映室。西边建了一个舞台,放下银幕即可放电影。</p><p class="ql-block"> 大礼堂每年举行文艺汇演,各个大队的文宣队同台竞技。我们红旗大队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乐队演奏水平高、节目夺人眼球,常博得满堂彩。这自豪感至今让我回味无穷。</p><p class="ql-block"> 电影逐渐解禁、看电影十分火爆,几乎夜夜放电影。发行一部新片,有时邬桥、肖塘同时放映。有时间差,肖塘先放、有邬桥人等候。放好一个挎贝,拿了立马返回邬桥放映,这叫“跑片”。电影队忙得不亦乐乎,放映员也成了名人,“放电影阿培”闻名遐迩。</p><p class="ql-block">作者:陆剑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