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十年前1995年,我去学了个驾驶执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时光进入二十一世纪后,由于汽车比发达国家晚了七、八十年后,终于进入了中国普通家庭,在生产、生活上普及了过去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汽车,所以只要是个正常健全的人,甚至斗不啷个正常健全,似乎都应该学个拿个驾驶执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但我不是勒样的,我1995年学驾照的终极目的还是想多个谋生的手段或手艺。因此,1995年学车,时代开始在转变和分化了,百分之八、九十学车的人还是为了谋生,剩下百分之一、二十,多半也是生产、生活兼顾(主要是一些私人老板、企业高管)。纯粹为了代步、享受而学车的人,还极少极少。但,私家车快要拉开帷幕走进普通家庭了,1995年是拉开帷幕的前夜,绝大多数人还是没有意识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993年因退伍分配到重庆轮胎总厂当了一个一线三班倒炼胶工,工作环境恶劣、劳动强度大、收入少,加上企业又活摇活甩要死不得活的,须然第二年合了资,厂子暂时是不得垮杆了,但工作环境、收入待遇,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在勒种情况下,我实在不想上勒个班了,但家长反对我不要勒个铁饭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到了1994年年底,厂头出了个可以办“停薪留职”的政策,如果职工各人自愿,可以办理停薪留职,期限三年,三年中两不管,厂头还照样把五险给交起走,那哈儿还没得一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勒种情况下,屋头同意我办停薪留职,只要工作(铁饭碗)能保留斗行,三年以后的事,三年以后再说。从1995年1月1号开始,我斗不再到暗无天日的车间头去上班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以上是关于我去学车拿驾照的个人原因和背景,但个人背景也脱离不了时代背景。在轮胎厂两年的工人牛马生活,另一篇美篇《一线工人三班倒》中有详细记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姨爹家里的第一台车——望江牌。他们自己加装了蓬,车门上喷了丙个字——私营。有一回开到大渡口新工二村停起,我外婆住五湖村,五湖村不通公路,最近斗只能停在新工二村了,过路的几个中老年大姐:“哇,私人的,私人都买得起机动三轮车了”。我作为亲戚,看到路人惊叹,我也高兴的跟倒脸上沾光,而且我还经常坐勒个三轮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进入1995年,倒是不去轮胎厂暗无天日的炼胶车间头上班了,那又干啥子呢?此时还在读电大,正好读了一半,三个学期,还有一年半才能毕业拿文凭。所以几乎不用想,我斗想去学开车,开车是我从小的梦想,而且在童年及学生时代,特别喜欢跟倒大人坐车耍,恰恰我老汉又是供销社的采购员,经常用车外出拉货,一到周末节假日,我斗跟倒老汉搭车去拉货,一般在主城的几个食品厂或糖酒公司仓库。记得鱼洞有个糖果厂,还去拉过货。八十年代去鱼洞,感觉是去远效区县般,从道角过去,碎石土公路,从大渡口出发,先到九渡口过车渡,然后再一路李家沱、土桥、苦竹坝、走马羊、道角一路颠簸到鱼洞(因为是土公路)。一去一来基本大半天,中午还要在鱼洞吃少午。老汉单位有两台货车,但不够周转,还是在外面运输公司找的一台柴油货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最远的一回跟倒老汉去德感坝江津酒厂拉酒。是单位的一台南京牌货车,驾驶员姓李,岁数比我老汉还大滴滴。他大儿子好像高中毕业,也没得事耍起,所以他把他大儿子带在车上,教他大儿子开车。那个年代还没有面向社会的公开驾校,都是师傅带徒弟式的学车。那阵只有单位上有车,社会上私人开始有车了,但极少极少,所以能学车是极少数人的幸运。八十年代去德感坝,得从新桥上山洞,经白市驿、石板、陶家等才能到达。过了白市驿,又全是碎石土公路开拢德感坝,从大渡口出发,单面都要开两、三个钟头才拢。走拢德感江津酒厂,都中午了,先吃少午。吃完少午,下午开始先办提货手续,然后酒厂的搬运工开始装货,等一切搞归一,都下午三、四点了。又从陶家、石板、白市驿原路返回,回到大渡口单位,天都擦黑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八十年代中期,在社会上极少极少拥有汽车的普通人中,斗有我小姨爹一家。他们家先拥有的是一台“望江”牌三轮车。因为他们一家人住在城头,老汉本来在长航上班,后头因为地主家庭成分被开除了,妈是家属老婆婆儿。一改开,一家人都没得工作,我小姨爹在家中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兄弟,和一个妹妹。那个妹妹只比我大一岁,我却要喊她“孃孃”,小的时候,真的喊不啷个出口,勒阵已经喊习惯了,没得办法,辈分到那点去了。所以,一改开,全家老少在老汉带领下干个体,开加工作坊,斗在中二路,临街门面生产、销售,堡坎下面还有两层是生活起居,典型的砖木吊脚楼,走起一闪一闪的,生怕垮了,但斗是不得垮。从最下一层后门出去,斗是少年宫、枣子岚垭。当时我生活在李家沱,住筒子楼,头几次去小姨爹家,一层门面在中二路上,最底层出去又是枣子岚垭,我简直惊呆了,只是那阵没得“八D魔幻”勒个词,其实四十多年前我作为一个少年,斗被城头八D魔幻地形惊呆了。所以一到周未节假日,我也嘿喜欢到小姨爹屋头去耍。夏爷爷、夏婆婆(小姨爹父母)也好客,他们老家是合川的。在城头乘改革春风做生意发达后,老家农村的狗娃、剩娃勒些半大娃儿读书不得行,斗来投亲打工,所以小姨爹家热闹非凡,一吃饭都要开两席,而且在八二、三年,已经实现了顿顿有肉吃。地主家庭又恢复了往日的繁盛和荣光。所以一到周末节假日我斗往中二路小姨爹家跑,顿顿有肉吃,城头又闹热,比起城乡结合部李家沱简直是好耍多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所以他们家在八十年代初斗买了一台“望江”牌三轮车,平时生产拉货拉材料,空闲时间小姨爹开到菜园坝火车站去拉客。一放寒暑假,我斗到小姨爹家耍,还坐起三轮车到菜园坝跟倒他拉客。一般从菜园坝火车站拉到解放碑、朝天门五块钱,拉到两路口、牛角沱两、三块钱,时间是一九八二、三年的时候。有时候还能拉到老外,收得到港币、美元。所以那时候在重钢上班的二舅舅说起城头也是一脸的艳羡,说城头斗是城头,各种机会遍地都是,城头的崽儿都要比其它郊区的崽儿,脑壳都要空少、灵光得多。他斗是从他妹夫、我小姨爹身上得出的结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到了大概是1984年底,小姨爹家好像是从长寿一家国企买了一台淘汰的解放牌二手货车,花了一万多块钱,那时一万多块钱简直是天文数字。不但是拿得出楞个多钱,还能找到渠道从长寿的国企里买到二手货车。情况是楞个的,自四九以后,夏爷爷顶着地主家庭帽子过了三十年艰难日子,到了五十多岁时,遇上了改革开放,地主家庭精明能干的基因满血复活,加上我小姨爹三兄弟小伙子血气方刚,在夏爷爷带领下,又住在城头,乘改革春风,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占齐了,改革机遇,时不我待,该他们夏家发扬光大、恢复祖业了。所以以加工鞋板为主业,斗是可等儿。一家人铆足了干劲闷声发财,把逝去了的三十年追回来,整个国家、社会又何尝不是如此?特区、蛇口、马胜利、步鑫生、傻子瓜子、华西村吴仁宝,市中区的五一路旧货市场、菜园坝竹木市场、朝天门市场……等等,只要那时你敢下海,天天都能进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所以除了主业,夏家又搞运输副业,先是望江牌三轮车在菜园坝拉客,后搞到一台旧解放牌货车,鸟枪换大炮,我小姨爹斗不大参与鞋板生产了,专职开货车搞运输。反正家里人手有多的,多开辟一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赚钱的门路。由于改革大潮浪起云涌,各种市场、水陆码头都云集在城头,要拉的、要运的,反正是运输市场有的是生意。从此我跟倒小姨爹在菜园坝竹木市场、解放东路家具市场、朝天门等地摆摊等货主拉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回,大概是1985年4月份左右,在解放东路家具市场装了十几个木制文件柜,是四钢单位买的,斗雇我小姨爹的车从城头拉到四钢去。我高兴惨了,可以跟倒坐车去三江走一趟,少午还能跟倒小姨爹杀顿馆子。少午是在杜市吃的,小姨爹还喝了两瓶啤酒。吃杀割少午,继续开车往三江赶,刚才开没好远,天有点下小雨,公路有些湿滑,小姨爹那阵也是刚出师不久,驾驶经验不足。冲上一个顶坡立马下坡,下意识踩刹车减速,哪晓得天下小雨,路面湿滑,根本踩不得急刹。他勒一脚刹车下去狠了点,车子立马失控,环起对对直直斗朝公路右边农民房子冲起去,把我黑惨了,马上斗要撞上农民房子了,他又猛向左打方向,车子又失控往左边环起跑,勒盘没跑脱,直接冲下公路,前轮下了公路,后轮挂在公路上,浑呲咧别斜栽起,好在车没翻。把公路边一根水管压破了,水直固嘘。后来一辆过路的东风货车,驾驶员热心肠,用自备钢丝绳,套在解放牌货车车厢挂钩上,往后一拖,斗把车拖上了公路,也没要钱斗走了。那个年代在路上跑的司机,都带得有工具、钢丝绳等,自救或帮助别人,那阵还没有后头的“道路救援”的概念和业务开展。所以,只要开放搞活,各种赚钱业务都会有人去填补市场空白,越开放越能活,越管控,只有死路一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车子拖起来后,没啥大碍,勒哈农民围了上来,说水管轧破了,要赔钱,赔二十块钱。小姨爹二话没说,马上摸出二十块钱赔给农民。开车继续出发往三江赶,路上小姨爹还说,农民只要二十块钱,太划得着了,还没有漫天要价,那阵农民还比较朴实,加之那阵大多车子还是国家单位的,他们可能也没想到勒是一辆私车,晓得的话,简直要惊呆,私人都买得起汽车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因此,须然允许私人买汽车跑运输,但由于我们勒个国家体制,天领套一切,还得有个部门来管理,哪怕车是私人自己的。斗是市中区联运公司,是个半企业半事业单位,所有私车都要归联运管。进入九十年代后,有了民营运输企业,个体运输车辆都要挂靠在运输企业名下,由运输企业代为管理。我们是集权制国家,自古至今,所以一切生产、生活活动,一切领域都有部门和人管。所以小姨爹的解放牌货车斗挂靠在市中区联运公司名下,肯定要交管理费。但联运也能提供一些货运业务信息。市中区联运办公室斗在民生路口口,重宾对面。我也跟倒小姨爹去联运门口等过货运业务。在联运办公室,有个管理人员许老师,斗是在那时,我小姨爹和许老师开始打交道。自此,两个城头脑壳灵光的崽儿走到一起,联合开创了十几年找钱道路,后头最终又分道扬镳的传奇故事。我从轮胎厂办停薪留职出来,在家耍一年(1995)后,正是小姨爹把我介绍到许老师开的修理厂谋了个饭碗,自此我也和许老师亦劳资亦师友也二十九年了。勒是后话,但八十年代我跟倒小姨爹在联运门口摆摊,我并不认识许老师,何况我那阵上中学,也没有可能去认识许老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天由于在杜市出了点小车祸,赶拢四钢都下午四点多钟了,马上下完柜子斗往主城返回,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到了土桥,现在土桥立交桥那个地方。我下车回学校(九中),那天是星期天,往返三江要花去一天时间,全程210国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说楞个多往事,都还没摆到学车的事,不要慌,散打龙门阵,斗是要把相关的老龙门阵都摆完,交待清楚,才开始切入正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高中毕业后去当兵,九十年代初能够当汽车兵依然是最好最提劲的兵种。新兵连结束后,我分到通信站当了通信兵,开始报务培训。有个老乡叫徐兵,去了汽训队学开车。有一次我去汽训队耍,他让我开,解放牌教练车,斗是和我小姨爹家一样的,俗称“老解放”。莫看读书的时候跟倒小姨爹坐了好多回老解放,但从来没正式开过,最多斗是要转弯时,帮倒刨哈转弯灯开关,下雨的时候开哈雨刮开关,有行人的时候帮倒按两哈汽喇叭等。勒些都属于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搞耗,真正坐在驾驶座上真开,斗是在汽训队徐兵让我那一次,此前我从未正式开过车,更没得驾照。徐兵指套我挂一档,松手刹、抬离合,加滴滴油,车子斗在汽训队场地上开起来了。由于完全是黄棒,只是挂在一档上慢悠悠在场地上转圈圈,场地足够大,又平又宽。开了十来分钟,过足了瘾,更加激发起了我想学开车的浓厚兴趣。只可惜我是个通信兵,不是汽车兵。甚至我曾经幻想,当个坦克兵,开坦克更提劲。我除了汽车,另外所有能开动、开走的交通工具都有兴趣,包括飞机、火车、轮船、压路机、推土机、坦克、簸簸车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老乡中徐兵、黄文彬、王健等几个分去当了汽车兵,羡慕得不得了,而且在部队拿了驾照,又不要自己出一分钱。我本来也可以在部队把驾照拿到起的,但错失了机会,事情的由来是楞个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年兵快要结束的时候,连队领套让我和刘有维去新兵连当班长训新兵。现在说内卷,哪阵不内卷呢?全基地每年三个新兵连,我们新兵一连三个排十二个班,一、二排各四个男兵班,三排两个男兵班,两个女兵班。三个新兵连三个月每个月汇一次操比拼。回到新兵连内部,三个排又比拼,每个排四个班又较劲争所谓的上游。那阵叫“竞争”,竞争激烈,勒阵叫“卷”,卷得厉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和刘有维素无大志,带的两个班成了全连最后两名。其它那些班长天天加班加点抓训练,我从来不加班加点,所以比不过那些班,撇斗撇嘛,无所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天星期天,天气阳光嘿好,不晓得那天发生了何种神奇灵异的怪事,平时加班加点训练的那些班,一个都没加班训练,我从来不加班加点训练,却把全班带到操场上加班训练。老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好古连升三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在训练中时,基地副司令员(少将)在后勤部长、副参谋长、管理处处长等七、八个部长、处长、参谋陪同下来视察。副司令员分管后勤,不是来新兵连检查工作的,只是在新兵连所在地,基地还办了个养鸡场,养鸡属于后勤工作,副令员是来视察养鸡场的。但从营区大门处走到养鸡场,必须经过操场。结果那天操场上,斗我带起我的班在加班训练,空旷的操场上显得特别突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部队的规矩是,在任何时候,有首长经过,哪怕不是来视察、检查、指套工作、训练等,都要整队报告。所以我连忙整好队伍(十个新兵),跑到副司令员面前,敬礼报告:副司令员同志,新兵一连二排七班正在训练,请指示,班长余吉群。报告词声音洪亮,吐字口齿清晰明确。副司令员还礼:继续训练。我:是。再敬礼,副司令员再还礼。我回到队伍前面继续训练,副司令员一行继续往养鸡场方向走去,勒个事情斗算完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新兵连是个临时单位,每年新兵到来时,临时组建三个月。连、排、班长、司务长、炊事班等都是从各老连队、各单位抽调干部、志愿兵、老兵组成,新兵连三个月结束后,各回各原连队、原单位。新兵连还配一台老解放和一名汽车兵,平时新兵连拉煤、拉粮、拉菜等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新兵连结束后,我和刘有维回到收信台,回收信台不久的一个星期天,我从营区去江阴市中心逛,正在路上走,一辆“上海牌”轿车从我身后开过,开过去二、三十米处停下来了,管理处处长(上校正团)打开车门向我招手:小余,你去哪儿?我带你。我简直受宠若惊,连忙跑上前去,说:斗到江阴市中心,没得好远。处长还是让我上车,把我带到市中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管理处斗是管机关后勤事务的,包括车队、驾训、驾照等。事后我想过去找处长,看能不能拿个驾照。但人又老实、面皮薄,人家小车搭你一截,斗有非分之想,万一被驳回,面子挂不住,所以最终还是没去找处长帮忙拿个驾照,错失了机会,退伍回来还花三千多块钱去学车拿驾照。其实我们通信站归通信处管,管理处不管我们,管理处和我们没啥交集,管理处处长也不会认识我一个通信站的小兵,全都是一两个月前,处长陪副司令员视察养鸡场,在操场上偶遇我加班加点训新兵的事,楞个给处长留下了印象。现在想起来都喜剧,平时其他班长天天加班加点训练,我从来不加班,我斗那一次心血来潮加个班加个点,斗碰巧遇到了副司令员一行,而且其他没得一个班来加班,斗给副司令员包括管理处处长留下一个错误印象,全新兵连斗我勒一个班星期天在加班加点训练,其他班都在耍,不错。😂😂😂只是我没把据住机会,让大好一次机会失脱了。小则省几千块钱,大则趁此攀上处长,说不定提干都有可能,唉,还是情商太低、世故太少。😭</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好,前面拉拉杂杂摆了一大堆喜欢坐车、开车、为了谋生等缘由,勒哈儿正式说在驾校学车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前面花了很大篇幅说小姨爹,是为了说明小姨爹在社会上打得走、吃得开,各种信息、关系多。在学车之前,我自然而然去到小孃孃屋头,咨询学车的事。那阵小孃孃、小姨爹已经从中二路搬到兴隆街鱼鳅石板居住,斗在省二监狱旁边、石板坡洞子上面,各人修的房子,小姨爹和他二兄弟都结了婚,家里的产业己经从小加工作坊升级成了小加工厂,厂房在四公里。一方面两兄弟都结了婚,中二路那个生活兼生产的吊脚楼确实太逼仄了,加上经过十多年经营,早己家底殷厚,所以在鱼鳅石板买了块地,修了幢二层小楼,两兄弟搬到新房居住,各住一层。但毕竟是城头,须是小楼,面积也不大。站在楼顶,可以俯瞰长江大桥、珊瑚坝,现在勒个小楼还在话,开民宿或咖啡馆,绝对是绝佳景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到了鱼鳅石板小姨爹屋头,说明来意,征求他的意见。我首先说我想学个B照(大货车),准驾车型宽泛点,机会多点。小姨爹说你城头(勒个城头不是指市中区,是指与农村相对的城市的意思)长大的娃儿,用不着去学大货车,学个C照(小车)执照斗够了。第一件关于拿啥子照的事几句话斗说定了。第二件事,到哪个驾校去学,小姨爹说他有个嘿好的兄弟伙“小四儿”,斗在长江驾校当教练,斗去长江驾校学,而且长江驾校斗在歇台子,我当时住杨家坪,离家也近,长江驾校是重庆长航办的,有国企背景。所以说,楞个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三下五除二斗让小姨爹给解决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高人指路,高人指路不如贵人相助。在中国,有关系有门路有信息,啥事都不是事,没关系没门路没信息,滴滴点大个事都是事。想起最典型的斗是丁书苗,大字不识几个的普通家庭妇女,认准了攀上刘志军,业务从此顺风顺水、大展宏图。刚开始刘志军正眼都不瞧丁书苗一眼,但丁女士毅志坚定、锲而不舍,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哪怕遭刘部长喝斥,照样初心不改。久而久之,抹得下来脸,最终获得刘部长认可,自此发达。扯远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四儿”姓周,小姨爹的兄弟伙,好像也住在中二路,比我大个十岁、八岁吧,我依然得叫他“周叔叔”,不看龄大小,只看辈分。小姨爹把我学车的事托付给他后,他正在带上一期学员,那阵学车和学校读书差不多,一期一期的学,教练和一期学员是从头到尾固定了的。由此,周叔叔周教练斗把我介绍到王再清王教练那个车,王教练斗是歇台子的人,但属于石桥乡,没错,今天繁华的歇台子,当年也是城乡结合部。长江驾校斗在原重庆交警支队那条支马路里头,斗是现在的科园六路,那阵还是条断头路。走过交警支队大门前,再往前走两、三百米斗是长江驾校所在地,只不过勒两三百米又是碎石泥土公路,没错,三十年前歇台子那些次支小马路,还是泥土路面。长江驾校场地也是泥土路面,没有硬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先到长江驾校报名交费,长江驾校那阵学车有两种模式,一种全日制,天天学,学一个月结束,考试拿证。一种是周末两天学,学四个月结束,学小车都是周末学,叫“厂长经理”班。由于我是学小车,所以报的“厂长经理班”,我连个工作饭碗都没得,斗跻身厂长经理行列😂</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先学理论,斗是现在的科目一,但要学两部分内容,一部分交规,一部分机械常识,勒斗是三十年前考驾照要学的理论。偏偏那时人们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而以考驾照去谋生的学车主力军来说,高中文化斗算文化高了的,普遍初中甚至小学,比如后来分到一车学的四师兄王允海初中都没上完。鉴于此种状况,上理论课的车管所民警老师说,实在写不起的字,可以画个圈圈代替,与阿Q画押何其相似乃尔!比如轮箍的“箍”字写不起等,都可以画个圈圈代替。😂勒也说明当时理论考试还是手写答卷,没有微机上操作勾选择题。我二舅舅、小孃孃也都想去考个驾照,结果文化程度低,科目一理论学习考试难度斗打了退堂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车管所民警老师讲了好多机械常识,现在印象深刻的是讲后桥差速器(俗称后牙包)原理,后面两个轮子在转弯的时候速度和轮周不同,如果没得差速器调节两个轮子不同速度,那车子勒个弯根本斗转不过来。另外还讲了前轮前束,那阵的汽车,包括早期的小轿车,方向都没得助力,前轮轮胎不是垂直于地面,而是略带外八字带点倾斜角度,斗是转弯打方向后回正,能快速省力回正,减轻驾驶员操作难度和体力强度,等等等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学完交规、机械常识后,学卫生急救,如何用三角巾捆扎伤口,学心肺复苏,即练习人工呼吸。红十字会的医生来教的卫生急救,他说,如果遇到车祸现场,同时有很多伤员,最先抢救危重的伤员。那如何判断哪些危重,哪些不危重呢?他说,那些乌嘘呐喊不停抻唤的,不用理,暂时死不了。反倒是那些没有声息的,昏迷的,才是要首先抢救的。另外还讲了止血,如果捆扎四肢止血,二十分钟必须把捆扎绷带或绳子松开一次,如果长时间不松开,也许血止住了,但肢体缺血坏死,那斗得截肢了,顾了勒头,搞坏了那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勒斗是三十年前学车考驾照的理论学习,整个理论学习都是在长航医院大会议室上的课。当年的学习资料我还保留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无论是从谋生学个手艺的现实出发,还是从热爱喜欢开车的理想出发,从理论学习开始,我都保持了高度的热情和专注度。先说结果,理论、倒杆、路考,全部一杆过。在1995年二至六月,我同时在电大和驾校两个学校学习,却一点都不冲突矛盾。电大周一至五晚上上课(在梅子磅112中上课),周末两个白天在歇台子长江驾校学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理论学习完后,开始正式分配学员上车跟教练学开车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学车路考前,教练带我们跑了个长途,两天时间大足、永川跑了一圈。出发时上山洞盘山公路半中拦腰停车照了张合照,唯一的一张。先把勒张珍贵的合照发出来,后面介绍人物斗有直观印象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从左至右:三师兄贾朝汉(二钢)、大师兄王乃奇(矿山机器厂下岗)、老六小师弟小曾(待业)、四师兄王允海(十八梯炸油条)、本人(轮胎厂停薪留职)。二师兄张德成(民营环保科技企业老板)在练车三周后,手摇摇柄启动车辆,摇柄反弹把手打骨折了,早早退出了学习,后面三个多月我们勒一个车斗一直只有五个学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师兄王乃奇年岁长,为人忠厚、正直,自然成了我们学车六人组组长,上车三周后二师兄退出,后面一直斗是五人组合了。那阵学车有些潜规则,好在王教练只是按常例办事,没有要我们额外增加负担。常例斗是一个月一条烟,一般的普通烟,高档的我们也买不起,大家不是下岗斗是停薪留职,要不然斗是待业,只有二师兄条件稍微好点,穿着打扮衣姿时姿、周伍郑王的。但他也是和别人合伙开的公司,只是稍微好过些。另外斗是练车期间每天要吃顿少午,教练吃抹合,不出钱,勒也是当时常例。王教练斗只按勒两项常例,其它的他一个都没要求,所以我们对王教练印象非常好。加上他驾驶经验丰富,过经过脉的地方都毫无保留地给我们讲解。在相处的四个月中,我们和王教练相处得非常愉快。我学出来后,有个电大同学还想到长江驾校学车,跑来问我,我斗给他推荐了上王教练的车。所以,吃饭、买烟等,大家打平伙分摊,钱都放在大师兄那点,由大师兄掌管使用,我们都放心无意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一步第一周两天是练冷车,不打燃火的情况下,踩油门、刹车、离合踏板,并配合换档。那个渝州牌教练车其实已经安装了同步器,可以一脚离合换档,但当时车管所要求考试时必须两脚离合换档。本来手动档斗增加了难度,加上两脚离合,难上加了点难,开始确实手脚协调不好。不是光踩了两脚离合踏板搞忘了档把换档,斗是慌慌张张踩一脚离合踏板斗换了档。但对于我来说,勒只是很短暂,开车我是有天赋的,很快斗手脚协调同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步,第二、三周四天,启动车辆,在场地练习直线前进、倒退,都是老一档,利用怠速前进、后退。换人时,车辆不熄火。前两天王教练还坐在副驾上保驾指导,但勒个直线进、退练习确实太枯躁,由于有了前两天的基础,难度又不大,所以后两天王教练斗让大师兄和我代替他坐在副驾上保驾,他则梭到驾校办公室或回家(他家斗在驾校旁边,石桥乡的人,以前开过大货车)喝茶去了。恰恰他不在,出事了。车子开动我们六个人倒没出事故,是每次换人的时候,为了车子不熄火,上一个人斗得把档位放在空档,下一个人得踩离合挂档,都是学员新手才开始练,抬离合、挂档不同步,经常把车子闷熄火。本来很正常的事,由于前进、倒退直线练习一直是怠速,电瓶充电很慢,电瓶斗很亏,而又经常熄火,所以驾校规定熄火后不准钥匙启动,学员用手柄手摇启动,斗象拖拉机一样。其实对于以前的老式汽车,特别是货车,勒也是驾驶员的一项操作技能。但用摇柄手摇启动车辆,发动机转起来后,手柄前端卡齿要迅速脱离发动机转轮,否则手柄会反弹打倒手。我从小坐车,经常看到驾驶员勒一操作过程,特别是冬天冷车启动,钥匙电动机根本启动不了,还经常把电瓶打亏,所以那阵驾驶员冬天早上启动车辆,都是手摇启动。而且有搭车的人,为了主动讨好车夫儿,主动去帮忙摇手柄,但帮忙的人不熟练,经常被反弹的手柄打到手,我从小斗看习惯了,晓得勒个操作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在场地练习的两个月中,我几乎很少去摇手柄,都是其他几个师兄弟去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所以在一次熄火后,二师兄张德成用摇柄去手摇启动时,结果被手柄反弹回来打倒了手,去医院一检查,还严重了,把手打骨折了,安上夹板、缠上绷带,只好退出练习。过了三个月,他参加了下一期学习。自此我们六师兄弟斗只剩下五人一直到结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直线前进、倒退之后,王老师开始正式教倒杆。大家已经看到了,那阵学小型车,最小斗是渝州牌轻型小货车了,没有后头的普桑、捷达真正的小车。普桑、捷达还金贵得很,我们基地四个少将加大校副政委五人才配的普桑。所以小轿车当教练车大概还要过八、九生以后,零三、四年的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候驾照斗是ABCD等,A照大客车,B照大货车,C照小型车。小型车准驾的范围是货车载重两吨(含)以下,载客十九人(含)以下。渝州牌货车准载1.5吨,所以符合小型车范围,用来当教练车。实话实说,渝州牌货车不难开,开了四个月渝州牌教练车,拿驾照后几乎没怎么再开过渝州牌了,我还有点怀念那个车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顺便打个岔,电大班上有个女同学,长得乖惨了,她老汉斗是生产渝州牌货车的重庆汽车修造总厂的副厂长。她读书不得行,连成人高考都没过,即使电大所有课程都学完考过,还是不得发大专毕业证,还得倒转去把成人高考过了来,所以有段时间她还找我帮她补习高中课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以现在学小型车C1来说,渝州牌货车块头相当大了,所以练倒杆还是有些难度,而且还有移库,渝州牌又没得方向助力,在移库过程中要左右急抓好几圈盘子。要不是抓过了,要不是还没抓过来,车头或车尾已经抵拢杆杆甚至把杆杆撞倒。好在我还是对开车有天赋,在王老师悉心指套下,两三个星期(实际上四到六天)我斗已经熟练掌握了倒杆,达到十拿十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考倒杆的规则是,考试时,每个学员有两次机会,两次都没过,斗打倒洗白,准备补考了。所以我们在练习的时候,五个人每个人上车练两次。我提议每个人第一次倒过了,斗不用练第二次了,斗换下一个人。如果第一次没过,才练第二次,更接近考试实战。但他们不同意,特别是大师兄心头没底,总想多摸两把。他们我管不倒,但我各人是第一次练过了,斗不在练第二次,让老六小师弟来。所以他们每个人上车是练两次,我是一次,因为我一次斗能过,没必要再练第二次。因为考试的时候,斗是一次过了,斗过了,不需要来第二次。如果第一次没过,再来第二次,说起来是多给个机会,但在考试的时候,本身心情紧张,第一哈没过,即使有第二次机会,反而更紧张,更容易打倒。所以我自己练习的时候,只要第一次过了,斗绝不再练第二次。结果到考试的时候,我轻轻松松斗过了,根本斗没想过复二火。倒杆好像斗是大师兄还是小师弟没过,后来参加了补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倒杆是在长江驾校的场地练习,驾校还办了个食堂,学车的学员可以在食堂搭伙。驾校还有宿舍,有些区县的学员学习期间,食宿斗在驾校里,食宿当然要另交费,主要是全日制学习那种学员。厂长经理班的只有少午在驾校食堂吃一顿,都是吃炒菜,因为还要招待教练。一般都点两个硬菜,水煮鱼、水煮肉片、烩三鲜、尖椒鸡之类的,另外再点几个小菜,好在学车不用上酒。勒斗是那个年代的驾校,那时驾校也不多,几乎还没有私营驾校,都是国资单位或有国资背景单位办的,比如公运驾校、长江驾校、景通驾校及各区交通局下属办的驾校等。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汽车开始走入家庭后,学车的人井喷式增长,各类国营、集体、私营驾校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出门三、五公里范围内,必有一所驾校,出门三百米范围内,必有驾校招生点,直到今天驾校已走过巅峰时期,但学车的方便程度和费用都要比三十年前好得多,但乱象也要多些,勒是事物发展的规律,没办法改变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考倒杆的时候,车管所的考官到驾校场地来考的,还没有车管所专设的考场。倒杆真的是竖起的竹杆杆,pang倒斗打倒,pang倒杆杆,但杆杆没倒,都算过,没得后头红外线勒些高科技。所以那时车管所考官主观判断随意性余地大,勾兑操作的空间也大。当时主城区只有三个车管所:巴山、江北、江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倒杆考试结束后,参加考试的各车学员和自己的教练在驾校食堂都庆祝了一哈,比平时都多整了两个硬菜,啤酒也摆上来了。过了的自然高兴,比如我,有吃有喝心情放松。没过的心情还是有点郁闷,后面还要参加补考,好在我们车只有一个师兄弟没过,另外四个都过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理论、倒杆结束后,进入第三阶段——路考。当时巴山车管所的路考考场设在山洞凉风垭,所以所有驾校进入第三阶段的学员、车辆都在那条路上练习。凉风垭那条路大概是条乡村公路,是山洞到白市驿中间的一条支公路,中间有些翻山越岭经过一些村庄,前后不超过五公里距离,转弯、坡道、碎石、水泥路面一样都有点,加上车流、人流不大,适合用来练车和当考场。当年主城学车的人,凡属于巴山所的,路试都是在凉风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真实的公路上练车,勒才真正算开车了,冷车、热车、倒杆、移库那些都只是练基本功或分解动作。在公路上开,才算是正式开车,须然教练还坐在副驾旁边保驾护航。前面那些在场地上练的分解动作,教练教会学员后,后面都是学员几个师兄弟各人练,互相帮忙看倒起,交流切磋,教练梭到其它地方喝茶去了,等到一天练习结束,教练才梭出来收车。但正式上路练习后,教练始终在副驾位上,绝对不会离开半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从歇台子驾校到凉风垭,中间还有一段距离,要经过石新路、巴山、凤鸣山、新桥、山洞,勒一段路,往返都是教练亲自驾驶,不让我们学员开,勒是主干道,人流、车流大,学员开太危险。只有把车开到山洞凉风垭那段路试公路路口,教练才让我们开始练。</b></p> <p class="ql-block">路试练车的路段</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凉风垭上练习得比较熟练后,王老师也有时候带我们开到白市驿、陈家桥、金刚坡、中梁镇、槽上等地去练车,一哈斗去过好多以前从没去过的地方。所以除了天生喜欢驾驶机械交通工具外,另外开车可以拓展空间距离,很方便去到一些陌生新奇的地方,勒才是重要的原因。我勒个人天生坐不住,不适合读书、做学问,倒适合当个旅行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凉风垭支公路中间有家幺店子餐馆,典型的苍蝇馆子,但弄的家常菜、江湖菜,味道绝对不摆了,凡是在凉风垭上练过车的人,没得哪个不晓得。一到少午,所有的车都停到那点吃饭。印象最深的是璧山兔、来凤鱼,麻辣鲜香、滑嫰正宗。出了重庆、四川,到其它外省市,都吃不倒楞个正宗、好吃的川菜江湖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五个师兄弟中,不是冒皮皮打飞机,我属于天赋型选手,一骑绝尘。大师兄、三师兄、小师弟差不多,比我差滴滴。四师兄王允海确实脑壳反映要慢些。他从铜梁农村出来,初中上没上都不一定,文化程度低,整个车包括早早退出的二师兄在内,只有四师兄王允海是从农村出来的,其他五个人都是主城区的人。但勒个时候,四师兄王允海已经不算农村人了,他在十八梯炸油条赚了钱,花一万块大洋把户口从农村买到城头来了,算是城头人了。但思维习惯、脑壳反映都不如城头崽儿灵光,所以他学车学得最慢,王教练也没少kao他磕磕儿。</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通过近两个月的路训,即将迎来最后一个科目考试——路考,那阵的规矩是路考之前,必须跑趟长途。所以那一期厂长经理班的三台教练车斗跑了个永川、大足长途。在永川一个乡镇吃完饭后,三台车的学员都有点兴奋,另外两台车也有学得比较好的学员要和我打擂台,比谁开得快。吃完饭上车,三台车同时出发,我排在第二,很快超过前车,在国、省道公路上,我作为一个学员,平均时速能跑到四、五十公里,十来分钟后,另两台车已经在后面没了踪影,被我远远甩开了。后头我们勒台车和其它两台车斗走散了,剩下一天半我们勒台车单飞。当时学员在公路上驾驶,时速普遍在二十来公里左右,在好得不得了的路段,也许能达到三十公里,已经是极致了。在国、省道上开到四、五十公里,已经是一个正常司机的水平,所以那两台车哪里追得上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三、四点钟到了大足县城,以前我还没到过大足。找好宾馆安顿下来,我们一行人到北山参观。恰恰在头天,北山石刻一尊佛头被盗,景区核心区域已经警戒,我们只在外围转了一圈。当时《重庆晚报》、重庆电视台等媒体对北山石刻佛头被盗作了大量报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晚上我和三师兄贾师兄一个房间,那也差不多是我头一次住宾馆、住标间,所以学车、开车斗能经历很多以前没经历过的地方和事物,勒斗是我对开车有浓厚兴趣的地方。</b></p> <p class="ql-block"> 跑长途在大足北山游玩留影,我和贾师兄唯一合影。</p> <p class="ql-block">晚上在大足一餐厅用餐留影</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跑完一圈长途后,接下来斗是最后一个科目的考试——路考。学了四个月车,通过路考,斗正式成为一个司机,有资格开汽车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路考如期在山洞凉风垭进行,当天有七、八台车进行,除了长江驾校三台车,另外还有其它驾校的车参加考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车大概排在第二还是第三,反正不是第一台车开始考。当天长江驾校总教练也来到考试现场,足见路考是最后的重头戏,过了斗能拿驾照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渝州牌货车驾驶室是双排座,核定坐人六人,前排三人、后排三人。平时练车,前排驾驶位坐学员,教练坐副驾驶位,只坐两人。另外四个师兄弟斗坐在第二排,稍微有点点挤,斗不用坐货厢了。而且都坐在驾驶室,也可以相互观摩学习交流,教练在旁边指点,坐在后排的师兄弟也留心听,对照检查自己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问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路考的那天,驾驶室内,除参考学员、考官外,不坐任何其他人,其他同车所有学员及教练都坐在货厢内,轮到考试的学员,再从货厢下来进入驾驶室内。轮到我的时候,起步的地方略微有一点小坡度,基本算平路。即使我练得再好,还是不愿意碰到陡坡起步,对于手动挡货车来说,那还是有些难度,一个容易往后溜,另一个离合抬快了容易熄火,只要出现勒两个情况任中一个,都遭打倒。所以在考试前,大家都心情紧张默默祷告,不要遇到陡坡起步。好在我运气好,在接近平路的路段起步。开了一小段下坡后,又来到平路,考官让我停车,我稳稳停车,而且车身与路沿平齐,与路沿距离完全按照考试要求的距离。下车后,我各人都觉得稳了,没得问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最后一个师兄弟考完后,我们五个师兄弟在车前站一排,考官当场宣布成绩,四师兄王允海没过,另一个没过的好象是三师兄贾朝汉,记不太清楚了,但王允海是肯定没过,勒个到今天都记得清清楚楚。五个人过了三个,两个没过。然后收车回驾校,最后一顿庆功饭同时也是散伙饭是在驾校食堂整的,整了七、八个菜,又开了啤酒,终于学完了。两个没过的师兄过半个月参加补考。最后要结束的时候,我们都特别感谢教练王老师四个月来熟悉教导,大师兄最后还特别问王老师,对我们离开驾校后,还有没有啥子要注意的事项?王老师说该说的在平时练习的时候都讲了,也没得啥子特别要叮嘱的了。只是驾校出校出师后,驾车熟练程度不够,还要在社会上找到车实习一段时间最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散伙饭结束后,各自回家,我回到屋头,说我考过了,斗等到拿驾照了,屋头的人也高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过了一周左右,回驾校领取了驾驶证,还有一张入籍表,要交到辖区交警大队,当时我是以小姨爹公司盖章报的名学车,那阵学车必须要有个单位,私营单位都行,报名表上要盖单位公章,所以我自然用的小姨爹他们公司的章。勒个时候,小姨爹他们家那个小作坊已经成为了一家私营公司。他们公司注册地还是在中二路,中二路隶属交警三大队(大田湾血库那点)辖区,所以我的入籍表斗交到三大队,另外日常管理属于两路口安全组,一季度参加一次学习,学习地方斗在桂花园市教师进修学校里头,那里头有座老建筑,过了二十多年,我才晓得那老建筑叫“状元府”,但当时不晓得。好多年那“状元府”都是随便进出,疫情过后进行了翻修,现在非内部人员,不得随便进入了,也不晓得时代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拿的是实习驾驶证,拿一年后才转成正式驾驶证,所以现在驾驶证显示初次领证日期是1996年,实习一年不算驾龄。另外长江驾校还发了个毕业证,真是很难得,估计后头学车的人,驾校都没得毕业证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此次学车我大概花了3600块钱,要是当年在部队去管理处找找处长,在部队斗把驾照拿了,勒3600块钱斗省下来了,哪怕给处长送1000,也还要省2600。唉,脑壳挨、情商低,机会来了都把握不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学车结束后,我分别去过大师兄家、三师兄家、四师兄家,头几年大家还保持联系,后头各忙各的,又拆迁等,最终全部都失去了联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从驾校分别后,过了一、两年,我去了一趟大师兄家里。重庆矿山机器厂已处于破产清算阶段,大师兄王乃奇以前好象是矿机厂子弟校的老师或是技术员,记不清楚了。他家是厂头分的房子,两个通杆那种老房子,非常窄,他有一个女儿,当时上初中样。人到中年,上有老、小有小,厂头又垮了,大师兄条件确实有些不太好。家里非常窄,他都是让我在厨房兼饭厅兼客厅坐的,他那时好象在中国人寿或是平安卖保险,腰杆上挂了个BB机,纯粹是为了方便跑业务。那次去大师兄家里坐了过后,后头斗再也没有见过了。大师兄今年应该七十以上的岁数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三师兄贾朝汉是二钢职工,住在二钢职工医院附近不远的老式楼房内,大概去找过他两次。那阵二钢还没垮,有一次他还带我去厂区转了一圈,斗是石井坡那里。我结婚的时候,他还来了的,是四个师兄弟(二师兄因为早早退出,所以基本不算我们勒个车的师兄弟了)中唯一来的一个。进入新世纪后,我去了广东,逐渐也斗失去了联系。</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贾师兄曾经住家的地方,应该是左手面再过去一两幢。</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学完车后四师兄收了炸油条的摊摊,去买了一辆新的长安单排小货车,也走上了十年前我小姨爹跑货运的道路。但一来十年时间变化太大,个体私营跑运输已经蔚然成风,乡下来的,城头下岗的,好多人都买个小长安车来跑货运,市场已明显开始饱和。二来四师兄是成年后进城的城一代,不象我小姨爹是城二代,在城头人脉、根基没得法比。三是小姨爹跑运输只是一个副业,家里的加工厂是主业,何况勒个时候我小姨爹已经不跑运输了,除了家里主业外,副业是和许老师约手做二手车、机械设备等业务了,还兼民间放贷等高大上业务。所以四师兄放着油条不炸,可能是觉得辛苦,跑起了运输。大概过了半年,我又碰到他时,他的新长安货车旧撇撇、烂垮垮的,我说你车子啷个了哟?才过半年,新车斗成勒副样儿了?他说他出了车货,与一辆军车大货车想撞,还好撞在右边,他驾驶位勒边没撞倒,否则非死即残。右半边严重撞烂,去修理厂勉强修好,但车身受到严重损伤,修复好也恢复不到原样了,车辆已变形,所以看起旧撇撇、烂垮垮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他刚买了新车时,他喊我去十八梯他屋头耍过一次,在屋头请我喝了顿小酒,斗是十八梯半中拦腰一处老旧房子,从上往下走,左手边。估计那房子他也是租住的,屋头既窄陈设也旧,光线也不好,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十八梯。后头一几年十八梯拆之前又去走了一次,然后斗再没去过十八梯。现在搞不清楚他娃儿的情况,好象没摆到过,有没得娃儿?有几个娃儿等?堂客是跟他在一起,炸油条的时候两口子起早贪黑一起干,他跑货运后,堂客可能去打工干别的活路了,在城头,找个打工的工作还是好找,只要勤快。但那天在他屋头喝酒,我对他堂客都没得印象得了,好象从头喝到尾,都是我两个在喝,在摆龙门阵。他堂客斗没上桌,所以现在一点印象都没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出车祸后见了他一面后,后头再也没见过他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老六小师弟后头也见过一次,可能是给他送喜糖,好象是在科园四路,他家楼下见的,没上他家里,站在马路边把喜糖拿给他,摆了几句斗离开了,婚礼他也没来,自此斗失去了联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学完车拿了驾照可能是“乐极生悲”,得了场急病,在大坪三院住院了。好在实习驾照刚拿到手,但电大期末考试没参加上,九月份开学后参加了补考,勒不是挂科补考,是生病住院没参加到考试。补考五门课,还是一杆清过了。整个电大六学期,所有课程考试也都象学车考试一样,一杆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到了1995年下半年,从轮胎厂停薪留职回来已经耍了大半年了,车也学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大坪三院住院期间,认倒一个从潼南考学出来的妹儿,她考的机制校,中专毕业后分到弹子石一家国企上班,她老汉也生病和我住一个病房,楞个认倒起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耍了朋友,但不上班也不是个事,但也找不到工作,只好又想个招,想起王教练的话,出来后去找个车实习一段时间,即使没得工资,但总算是有个事情干。斗象今天的娃儿,不好就业,继续读研,总算是个事,是个避风港。因此我妈的同学马孃孃(在大渡口区商委工作),帮忙联系到十八冶教育处一个驾驶员,让他带我实习实习,是辆长安单排货车,我斗跟倒实习了两个多月,基本上把1995年混过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进入1996年,春节都过完了,我依然还是在屋头耍,我妈只好托小姨爹帮忙找个工作,因为他人脉太广了,所以把我介绍到许老师开的修理厂搞办公室工作。许老师早已从市中区联运公司出来,也经历了兜兜转转,最后和朋友合伙在大公馆开了家小修理厂,才合伙半年那朋友斗退出了,许老师一个人带手下七、八个工人苦苦支撑,我斗是勒哈儿去到许老师那点上班。办公室斗我两个人,用红砖在修车棚一角夹了不到二十平米一杆办公室,之简陋,真是队伍才开张,七八个人来七八条枪。许老师一个月给我开300工资,其余任何福利没得。好在那阵还算轮胎厂的人,轮胎厂还在给我交五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修理厂须然业务不好,但大家要注意,毕竟是修理厂,那还缺车开?还尽都是旧车、烂车,驾驶技术直线上升。第一天到厂,许老师斗让我开一辆北泉越野车,大晚上的,大灯都只有一个,是市中区七建的一辆车,放到修理厂修的,许老师让我开到新牌坊附近去接一个钣金工师傅来厂头帮忙,有个工人给我带路。那越野车不好开,也许我那时技术也不好,战战兢兢从大公馆到新牌坊跑了个来回。第一天到厂头上班,许老师也真是放心得下,我还是拿的实习驾照。许老师比我大十一岁,五十年代末的人,我七零后,又是九十年代,好象大家都是粗线条,哪象现在各种担心、小心翼翼,要死要活听天由命。那一晩黑,尽管战战兢兢,我还是安全把车开了个来回,完成了任务。许老师具有男人的坚毅、韧劲,修理厂早些年业务一直不好,但他还是坚持办下去,再困难也坚持,直到今天,修理厂变修理公司,还在干。当年那些同时代的私人企业:互邦、黎强、三友、唐肥肠、鲜花大餐(许老师修理厂最先斗在鲜花大餐马路对面,我斗是在那点上的班)、富丽华等等等等,都已经不存在了,许老师还在坚持,也许没有高度和广度,但确实有长度。前年(2023)中秋节那天,他还在公司守到,中午喊我去陪他喝两杯,还有他一个师兄弟,我们三人在新市场他公司对面一个餐厅过了一个中秋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除了修理厂不缺车开,另外许老师也曾经在驾校当过教练,有时候他出去办事,经常把我喊起开车,陪他一路出去办事。他要求高,在同龄人中我的车开得不算撇了,但他一上路,教练瘾斗犯,不停指点我如何开,如何把握时机超车。如何超车时把油门踩死踩到底,一把拿过去。如何在堵车时盯得倒秤,能左冲右突找时机钻得快点,不要哈起、木起跟倒别人走等等,经常说急了还kao我磕磕、手杆。当时确实是又急又怕又怄。但在许老师的严格、严励指点下,在路上行车技术突飞猛进。驾校学得再好,也只是打个基础,真正在路上行车的精髓,是在许老师连诀带kao练出来的。许老师基本看不上别人开车,我作为许老师的业余徒弟,开车能入得了我法眼的人,也没几个。比如,远远斗看到红灯、或绿变红,或要进入收费站停车了,斗应该提前松油门逐渐减速滑行到红绿灯停止线前或收费站前。但绝大多数人都一脚老油门,开拢停止线才松油门踩一脚老刹车停车,又费油又费刹车片,让乘坐的人还不舒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是1996年4月初到的许老师修理厂,只待了大半年,到1997年1月,我小姨爹又把我介绍到三友运输公司上班,三友当然比许老师的修理厂实力大得多,在三友干了两年。所以,从学了车出来,分别在修理厂、运输公司干了近三年,驾驶技术彻底脱胎换骨。尤其是许老师严励指套,后来我也私下带过一些亲朋好友练过车,我也有点许老师那样严励,但比许老师温和多了,至少不动手kao磕磕、打手杆,他们都受不了,要真是让许老师带,那还受得了?后头我也不愿带了,开得稀撇还说不得。所以在最后结束本篇时,不是冒皮皮地明侃:没几个人开车是让我瞧得上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025年6月</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