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石头的低语</p><p class="ql-block"> ----云冈石窟与北魏王朝的信仰证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站在大同西郊的武州山南麓,仰望那绵延一公里“千疮百孔”的崖壁,时间仿佛在石头上凝固了。云冈石窟——这座距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历史的佛教艺术宝库,不仅是刀凿斧刻的技艺展示,更是一个王朝集体信仰的立体档案。当阳光斜照在那些或庄严或慈祥的佛面上时,我看到的不仅是宗教艺术的巅峰之作,更是一部刻在石头上的北魏王朝精神史。</p><p class="ql-block"> 云冈石窟的开凿始于公元460年,由当时的佛教领袖昙曜主持。这一工程绝非偶然的艺术行为,而是北魏政权精心设计的意识形态建构。鲜卑族建立的北魏王朝在统一北方后,面临着如何统治汉族人口占多数的中原地区的难题。佛教这一超越民族界限的普世宗教,成为了连接不同族群的理想纽带。云冈石窟中最早开凿的"昙曜五窟"(第16至20窟),五尊高达13米以上的巨佛,据考证正是象征北魏从道武帝到文成帝的五位皇帝。这种将皇权与佛性直接联系起来的艺术表达,清晰地揭示了石窟的政治功能——佛教艺术成为了政权合法性的视觉宣言。</p><p class="ql-block"> 走进云冈石窟,最震撼的莫过于第20窟的露天大佛。这尊高13.7米的坐佛,虽因前壁坍塌而完全暴露,却因此获得了与天地对话的恢弘气度。佛像面部饱满,鼻梁高挺,眉眼细长,嘴角含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这种融合了犍陀罗艺术与中原审美的独特风格,正是文化杂交的完美体现。佛像的袈裟右袒,衣纹以平行线条呈现,既有印度佛教艺术的遗风,又可见汉族工匠的改造。更为精妙的是,佛像整体造型雄浑厚重,体现了游牧民族对力量之美的崇尚,而面部表情却透露出汉族文化追求的含蓄内敛。这种多元艺术语言的和谐共存,恰如北魏王朝本身——一个试图在文化差异中寻找统一性的政治实体。</p><p class="ql-block"> 随着脚步在洞窟间移动,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云冈艺术风格的演变轨迹。早期洞窟(如昙曜五窟)的造像明显带有西域和印度的影响,佛像高鼻深目,体格健壮,带有明显的异域特征。而到了中期(约公元465-494年),如第五、六窟中的造像开始呈现汉化趋势,佛像面容趋于扁平柔和,服饰也更为中原化。这种变化与孝文帝推行的一系列汉化改革密不可分——太和改制不仅改变了官制、语言和服饰,也重塑了佛教艺术的表达方式。第六窟中心塔柱上的佛传故事浮雕,构图复杂,人物众多,场景转换自然流畅,已完全是一派中原艺术的作风。云冈石窟因此成为了民族文化融合的实验室,每一尊造像都是这场静默变革的参与者与见证者。</p><p class="ql-block"> 云冈石窟的雕刻技艺代表了公元五世纪石雕艺术的最高成就。工匠们根据不同佛像的神态要求,灵活运用深浅浮雕与圆雕技法。第十八窟的千佛壁,数千尊小佛排列有序,虽形体微小却各具神态,展现了惊人的工艺控制力。而第五窟后室的主佛,高达17米,是云冈石窟中最大的佛像,其规模之巨需要工匠具备超凡的空间把握能力。更令人叹服的是,这些作品都是在没有现代测量工具的情况下,完全依靠经验与直觉完成的。工匠们对石头的理解达到了人石合一的境界,他们似乎不是在与石头对抗,而是在聆听石头的意愿,引导它自然呈现出佛的形象。这种创作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宗教实践,每一锤每一凿都是虔诚的仪式。</p><p class="ql-block"> 云冈石窟的宗教功能远不止于视觉震撼。在佛教修行体系中,观像是一种重要的禅修方法。信徒通过凝视佛像的完美形象,达到心灵净化的目的。云冈洞窟的设计充分考虑了这一需求——中心塔柱窟可供僧侣绕行礼拜,象征着佛教的轮回观念;而窟顶的莲花藻井则营造出天国的神圣氛围。当信徒置身于这些空间,被无数佛像环绕时,会产生脱离尘世、置身佛国的心理体验。云冈石窟因此成为了一座立体曼荼罗,一个将佛教宇宙观具象化的神圣场域。即使今天,当游客走入第十三窟,面对那尊交脚弥勒菩萨时,仍能感受到一种超越时空的宁静力量。</p><p class="ql-block"> 站在第九窟前,看着那些历经千年风霜却依然鲜艳的彩绘痕迹,我突然意识到云冈石窟的真正伟大之处。它不仅是艺术史上的丰碑,更是一个时代的信仰证词。这些石头中的佛国世界,承载着北魏王朝对永恒与秩序的渴望,记录了一个民族在文化碰撞中的自我重塑。当政治实体烟消云散,当帝王的功业化为尘土,这些石头依然在低语,讲述着人类对超越性的永恒追求。</p><p class="ql-block"> 离开时,回望武州山的崖壁在夕阳中泛着金光。那些洞窟如同无数只眼睛,静静地观看着世间的变迁。云冈石窟告诉我们:真正的艺术从来不是孤立的审美对象,而是信仰、权力、文化交织的复杂文本。读懂这些石头的语言,也就读懂了那个遥远时代的精神密码。</p> <p class="ql-block"> 云冈石窟位于大同市西郊武州山南麓,是中国著名的佛教石窟群之一,也是北魏时期皇家主持开凿的佛教艺术宝库。被称为“东方的伟大奇迹”。全长1公里左右,现今仍保存的洞窟有53个,石雕造像共计59000余尊。</p><p class="ql-block">历史背景与开凿过程</p><p class="ql-block"> 开凿始于北魏皇始三年(398年),当时道武帝拓跋珪迁都平城(今大同),武州山成为交通要冲。文成帝时期,由昙曜主持开凿五所大型洞窟(“昙曜五窟”),此后历经东魏、西魏、北齐、隋、唐等朝代续建,历时约150年完成。</p><p class="ql-block"> 主体洞窟分为东、中、西三区,现存主要洞窟45个,附属洞窟209个,雕刻面积达1.8万平方米,造像超过5.9万尊。</p><p class="ql-block">艺术特色与风格</p><p class="ql-block"> 中西合璧:造像融合印度犍陀罗风格、希腊罗马装饰元素与中国传统审美,形成独特的“云冈模式”。早期造像雄伟粗犷(如第5窟的17.4米主佛),中期则趋向清瘦俊逸的“秀骨清像”风格。</p><p class="ql-block"> 雕塑技艺:佛像最高达17米(第6窟),最小仅2厘米,雕刻细腻生动,衣纹处理极具层次感。</p><p class="ql-block">世界遗产地位与保护</p><p class="ql-block"> 2001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2007年获评国家5A级旅游景区。</p> <p class="ql-block">昙曜法师</p><p class="ql-block"> 北魏时期著名高僧,中国佛教艺术史上的关键人物,以开凿云冈石窟“昙曜五窟”(第16-20窟)闻名于世。原为凉州(今甘肃武威)僧人,在北魏太武帝灭佛期间坚守信仰,后主持复兴佛教并推动石窟艺术发展,创立僧祇户等寺院经济制度,对佛教文化传播和艺术融合具有深远影响。</p> <p class="ql-block">礼佛大道</p><p class="ql-block"> 走上礼佛大道对佛的尊崇便油然而生,十三对“骑象四棱神柱”依次列于礼佛大道两侧。代表印度文化的六牙白象以及身著鲜卑族服饰的人像雕刻,充分见证了北魏平城时期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与融合。</p><p class="ql-block"> 这条长长的路,也成了连接古今的纽带,仿若可以穿越的时光隧道。</p> <p class="ql-block">昙曜广场浮雕壁画</p> <p class="ql-block">灵岩寺</p><p class="ql-block"> 灵岩寺坐落于云冈石窟大景区占地16000余平米的湖心岛中央,总建筑面积6815.8平方米。走过昙曜广场,再穿越古朴典雅的七孔桥,高大的寺院山门就出现在面前。整个寺院为三进院落,除了山门以外,还有作为中殿的“千佛殿”和作为后殿的“大雄宝殿”。按照北魏著名地理学家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的描述而仿建的。</p><p class="ql-block"> 云冈灵岩寺石雕造像精妙绝伦,佛像木雕栩栩如生,是品味北魏佛教艺术魅力、领略古建筑风光的绝佳之地。</p> <p class="ql-block">七孔桥</p> <p class="ql-block">千佛殿</p> <p class="ql-block">大雄宝殿</p> <p class="ql-block">宿白纪念馆</p><p class="ql-block"> 宿白(1922年8月3日~2018年2月1日),男,汉族,辽宁沈阳人,中国当代考古学家、北京大学教授,194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史学系。他是中国佛教考古和新中国考古教育的开创者,曾任北京大学考古学系第一任系主任、中国考古学会名誉理事长。作为历史考古学上集大成者,在宗教考古、建筑考古、印刷考古和版本学等领域的造诣为学界所公认,著有《白沙宋墓》《藏传佛教寺院考古》《中国石窟寺研究》等著作,2016年获得首届中国考古学会终身成就奖。</p> <p class="ql-block"> “入佛知见”是佛教修行的核心目标之一,指通过修行逐步领悟并契入佛陀的智慧见解,最终达到与佛同等的觉悟境界。</p><p class="ql-block"> 跨入此门,才算进了“石窟”景区。</p> <p class="ql-block"> 岩石路面上深深的车辙,见证了当年车水马龙的繁华。</p> <p class="ql-block">第一窟(石鼓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第一窟与第二窟为相邻的双窟,位于云冈石窟最东端,窟外两侧各残存一座单层方形佛塔,形成塔庙窟的典型布局。由于风化剥蚀严重,欣赏价值不高。</p> <p class="ql-block">第二窟(寒泉洞)公元471-494年</p> <p class="ql-block">第三窟(灵岩寺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云冈石窟中规模最大的洞窟,窟高45米,开凿于云冈中期石窟,迄北魏迁洛前没有完工。分前后室,后室雕刻有“西方三圣”造像,十分精美,主像是阿弥陀佛,高约10米,东侧是观世音菩萨。该造像是西侧的大势至菩萨,高约6米,右手持物置于胸前,上身斜披络腋,下着羊肠大裙,菩萨宝冠雕刻精美,冠上雕刻宝瓶,发丝根根有序,面相丰满,推测为唐代造像。</p> <p class="ql-block">第四窟(公元494-523年)</p><p class="ql-block"> 是一座未完工的北魏晚期塔庙窟,其核心特征包括倒“品”字形窟门明窗结构、中心塔柱设计及南壁正光年间造像题记(云冈最晚纪年铭文),反映了北魏政权衰落期的石窟艺术特点。</p> <p class="ql-block">第五窟(大佛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17+米高的释迦牟尼坐佛,是云冈最大佛像。孝文帝纪念献文帝造的,86版《西游记》“扫塔辩奇冤”唐僧拜的佛。窟前有4幢1651年建的木构阁楼。</p> <p class="ql-block"> 第五窟位于东部石窟群西侧,是云冈石窟的中期洞窟之一。该造像位于第五窟阁楼上层东侧,佛像高肉髻,面相适中,眉眼细长,嘴角上翘,双耳垂肩,线条简洁流畅,清秀典雅。恭敬的神态表情以十分洗练娴熟的刀法雕出的端庄和秀微,而眼帘下垂给人以无限的遐想,最富东方色彩的一颦一笑剔透如生,精美绝伦,令人惊叹,表现了艺术家异常突出的雕刻成就,是云冈石窟雕刻艺术品中的精品。</p> <p class="ql-block">第六窟(释迦佛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北魏石雕博物馆,石雕造像有2900多尊,释迦牟尼从出生到出家的30多幅是最早的石雕连环画。</p> <p class="ql-block">第七窟(西来第一佛洞)公元471-494年) </p><p class="ql-block"> 中期最早开凿。二佛并坐象征冯太后和孝文帝共同执政,二佛并坐造像是从第7窟开始流行的。中期造像开始汉化,逐步秀骨清像。</p> <p class="ql-block">第八窟(佛籁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双窟之一。七、八窟前的木质楼阁建于清代,和七窟是双窟,但八窟下层是一佛独坐,这意味着孝文帝在未来将成为真正执政者。</p> <p class="ql-block">第九窟(阿众佛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位于中部窟群,是云冈中期洞窟之一,第九窟由前后室构成,前室平面呈长方形,两窟间开小型拱门相通为双窟。此窟的宏伟工程开凿于北魏兴盛时期,从洞窟形制与雕刻特征来看,布局合理,富丽华美,具有浓郁的太和风格。壁面上部的中央开明窗,下部至洞窟地面中央开凿窟门。该造像位于北壁的上层西侧,圆拱龛内雕二佛并坐像,细眉高鼻,面容和蔼,著半袒右肩式袈裟,右手施无畏印,左手握衣角。火焰纹背光内雕饰飞天和坐佛。二佛像之间,下雕二胁侍菩萨,中间为二供养天,龛楣飞天饰边,内雕坐佛,整个佛龛后世重新施彩,色彩绚丽浑然一体。</p><p class="ql-block"> 该洞主要看爱奥尼克柱。</p> <p class="ql-block">第十窟(毗卢佛洞)公元484-489年</p><p class="ql-block"> 云冈石窟“五华洞”之一,与第九窟为一组双窟,开凿于北魏太和八年至十三年(484-489年),以汉式殿堂布局和繁复的佛教雕刻艺术著称,尤以明窗与窟门间的须弥山浮雕最为独特,展现了北魏时期胡汉文化交融的艺术成就。</p> <p class="ql-block">第十一窟(接引佛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位于中部窟群,迎面一佛二菩萨。云冈石窟中期洞窟之一,是云冈最早有明确纪年的、并凿中心方柱最早的洞窟,曾名“接引佛洞”或“四面佛洞”,属塔庙窟。此窟中央有高13米中心方柱,分上下层,未俟完工即告中止。此窟的西部壁面的屋形龛下,有七尊立佛,在北壁西侧雕一尊立佛(仅残存痕迹),形成七佛与弥勒的组合。该佛像是西壁七佛立像中的一尊,波状发髻,面相丰圆,细眉长目,嘴角微微上翘,著褒衣博带式袈裟,下摆外张飘飞,清丽典雅,潇洒飘逸,南朝士大夫的风范,是太和改制后出现的新风尚。菩萨是辽代的作品,中心塔柱也是辽代补雕的。东壁上层南端483年造的题记是云冈石窟最久远、最多字的造像题记。</p> <p class="ql-block">第十二窟(离垢地菩萨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在前室有14个持各式乐器的伎乐天以及一扭腰耸胯、双手合掌弹指的指挥,典型的龟兹舞蹈。</p> <p class="ql-block">第十三窟(文殊菩萨洞)公元471-494年</p><p class="ql-block"> 主像为13米高的交脚弥勒菩萨,右手下有个托臂力士,包泥彩绘是后人弄的。</p> <p class="ql-block">第十四窟(公元494-525年)</p><p class="ql-block"> 窟分前后室,历经渗水侵蚀,雕像风化剥蚀严重,南壁及部分窟顶旧已坍塌,仅东千佛柱残存。窟口两立柱为1994年依旧恢复。西壁下层方形龛内,左维摩,右文殊,正中一立菩萨右手托钵、左手执莲,表现的是《维摩诘经》中的故事内容。</p> <p class="ql-block">洞十五窟(万佛洞)公元494-525年</p><p class="ql-block"> 窟内现存造像13000多尊,晚期作品。</p> <p class="ql-block">第十六窟(立佛洞)公元460-470年</p><p class="ql-block"> 13.5米高的释迦立佛,代表拓跋弘。褒衣博带(宽衣大袖),典型的儒生装扮,表示北魏逐步汉化。</p> <p class="ql-block">维护中</p> <p class="ql-block">第十七窟)弥勒三尊洞)公元460-470年</p><p class="ql-block"> 15.6米的交脚弥勒菩萨代表太子拓跋晃,他早逝,没能当上皇帝,这里用菩萨来代表(而非佛)。</p> <p class="ql-block">第十八窟(立三佛洞)公元460-470年</p><p class="ql-block"> 位于西部石窟群东侧,是云冈早期洞窟中造像组合最为合理、完备的洞窟,北壁主尊大佛身披千佛袈裟,东、西两侧对称分布着一立佛、一菩萨、十弟子,这组群像在总体设计上颇具匠心。该胁侍菩萨位于主尊立像的东侧,面相丰圆,高鼻长目,高贵典雅,头戴三圆冠,冠饰由化佛、莲花、忍冬、联珠纹组合而成,精美繁复。额头秀发中分,一绺绺好似花瓣排列。耳郭分明、佩耳珰,耳后抿一绺辫发,毛发雕刻细腻,头后披垂三角巾。耳垂穿圆形莲花,璎珞从中穿坠,直达肩部。</p><p class="ql-block"> 15.5米高的佛身披千佛袈裟,rock手势。</p> <p class="ql-block">第十九窟(宝生佛洞)公元460-470年</p><p class="ql-block"> 16.8米的主佛结跏趺坐,代表拓跋嗣,和佛祖击掌。</p> <p class="ql-block">第二十窟(白佛爷洞)公元460-470年</p><p class="ql-block"> 三世佛的中央坐像,(民间俗称云冈大佛,)高达17米。大耳垂肩,是云冈的标志佛像形态端庄,是中国文化传统的表现手法;但其脸部形象:额宽、鼻高、眼大而唇薄,却具有外域佛教文化的某些特征。云冈大佛意义在于发展出佛教世俗化中国化,即常说的我佛如来,(皇帝即佛)。这些佛像在中国传统雕刻艺术的基础上,吸取、融汇了印度犍陀罗艺术及波斯艺术的精华,这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性劳动的智慧结晶,也是他们与其它国家友好往来的历史见证。</p> <p class="ql-block"> 代表开国的拓跋珪。释迦牟尼13.5米,结跏跌坐和禅定印,右袒袈裟,古希腊元老批袍遗风,键陀罗风格。</p> <p class="ql-block">西部诸窟(公元494-525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