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纸薄的命殇

愚公

作者近照

纸 薄 的 命 殇

文：陈吉华；网名，愚公

图：搜于网络，致谢作者

晚饭后，同学聚会结束。刚回到家，兄弟吉贵即打来电话。

“哥，出事了，月华街出大事了！”

连忙问：“出啥子大事了？”

“王洪才和赵友红都死了，王洪才的女婿也被120救护车拉去了西昌……” 兄弟的语气激动得哽咽，说不下去了。

原来，悲剧是这样发生的。

晚饭后（乡下的晚饭吃得早点，一船在四点左右进餐），王洪才发现不大点的猪从排粪口滚进了粪池，正在里边扑腾。连忙打电话给女婿，说猪掉粪池了。女儿女婿都在外边，女儿还回话中说，掉下去就算啦，不要下去捞，又管不了几个钱。王洪才救猪心切，又连忙打电话给爱一起耍的赵友红和杨刚，自己就忙不迭地搬梯子，搭在出粪口，就下去捞猪了。

接电话的赵友红正在地里薅包谷地里的草，连忙放下锄头就赶过来。杨刚也是丢下正在做的事，也连忙赶了过来。殊之，在他们俩前后相聚赶到时，却见到了比他们先到一步的女婿谭馥辰，也昏倒在梯子上了，女儿正在哽咽着往上拉。两个中年男人连忙相帮着，帮把女婿拉上来。被救上来的女婿谭馥辰，也处于深度昏迷及呼吸微弱中。女儿顾不得这多了，连忙打120电话求救。

一边的赵友红和杨刚，把女婿谭馥辰拉上来后，就急着要下楼梯去救王洪才。赵友红给杨刚说，你要胖些，没得我灵动，我下去，你在上边接应就是。急忙顺梯下到粪池的赵友红，朝上边的杨刚说了声：“出气都出不得……” 就晕倒在粪池中。这时，又有一过路人进来，看这情况分析说：“看这情况，不能再下去救人了…….。这几个人才被这种情况吓住了，无奈地悲哀地看着下面。下面，也毫无生息……。

还是打了120电话的女儿，又打了119，在等待这两个救命电话的同时，先来了120，连忙将还在微弱呼吸的女婿谭馥辰搬上救护车，悲痛地女儿，盼望着能救下自己丈夫性命，也登上这抢救生命之120救护车，朝西昌救命的医院急驰而去。

稍晚点到的119应急救援车，救援队员们用工具捞起了两个遇难者，王洪才和赵友红，也早就没有了生命迹象。两个壮年之躯，就这样，为了一条小猪儿，随同这条小猪儿一起，死于粪池的氨气中毒。而这粪池，不是沼气池，却是密封得比较好的家用厕所。前几天才淘了粪来浇灌葡萄，里面的粪还未达人体膝盖，却意外地剥夺了两个壮年男性的生命。事后，有人分析，应是小猪在扑腾挣扎时，把氨气从粪渣下面搅动翻滚出来，整个粪池中都弥漫满氨气，让粪池成为死亡禁区。

这个悲惨的日子是，二0二五年六月五日下午四点左右。而赓即被120接走的女婿谭馥辰，最先被送到最近的攀钢医院，稍事抢救，又由攀钢医院转至更大点的西昌市人民医院。第二天传来消息，医生建议放弃治疗。作为人妻的女儿，作为谭馥辰的父母，哪里舍得放弃他生命的唯一生机呢。于是，承担着每天大几万的重症监护室费用，不得不启用“水滴筹”，尽一切可能地让这一线生机勃起。

家中烂事一摊，但事情还是得做。王洪才女儿瞿家丽一边在医院护佑丈夫谭馥辰之事，还得回家里来参与两台丧事的处理，还得就赵友红的赔偿问题，在村委会调解下表达接受程度。这些烂事烦情压在她身上，无法抛开的逆境锤炼，可真够这小女子喝一壶的了。还好有村组两级行政机构统率，与起友红家达成赔偿三十六万元的协定。并在二个组村民的帮助下，于六月九日将父亲王洪才和表叔赵友红安葬。还好王洪才买了意外险，三十六万元的保险赔偿，给赔了赵友红，这还在经济压力上松了一口气，不然这坨债是足以把人压弯的。

现在，最大的经济负担和精神压力，就是仍躺在重症监护室的谭馥辰了。快二周了，听人说生命意识在苏醒了，但依然无思维反应，更不说有啥语言和行动反应了。业内人士分柝，就算把生命抢救转来，也是个寿命不会太长的非正常人了。这才是压在女儿瞿家丽身上的最大精神和经济上的最大包袱，可能压得她真正地喘不过气来。虽然在送进市医院，医生就有建议放弃治疗的提议。但那是条人命，作为妻子和谭馥辰的父母，谁又舍得和能大胆接受这个建议呢？于是家里借的钱，水谪筹的钱，这百元大钞就白白地流水般地，流进医院那深不见底的提款机里。而最后，医院仍将冷酷地作个交待，还你一个呼吸有气，基本不能动弹，无正常思维能力的废人给你。还有可能，在花了大量的钞票后，以无法抢救为由，交给你一个将送太平间的人给你，让你债台高筑，立即返贫。

于是，这场意外地戕害，造成了二家孤儿寡母：王洪才抛下五十多岁的老妻，上面还要供养七十几岁的老母；赵友红的二儿子正在读大二，生活的重担全压在老婆背上。最困难地还是王洪才女儿瞿家丽，这场悲惨结局全要由她承担，如山重的经济压力，如海奔的精神摧残，她才只有得过且过吧，那怕是在人间底端。这也是命运，把她载入如此的深渊。

不说这些了，还是说生命。生命，他具有的伸缩性太大，强可受百折而不挠。承受万般折磨，历尽千番痛苦，仍能顽强地活在世上。弱者，却于些微风吹草动，稀小磨难之中，却就香消玉殒，一命呜呼。这强弱状况，也上无不皆见端倪。这上天就是要这样安排，强者之英雄壮举，令人颂赞，以英雄立庙予载，让人晕仰，以礼膜拜。弱者草芥之命，经不住风雨，黯然悲悯，如此命贱。不觉由人问天，可是警示，让人自省，释命于然。

于是乎，何以问天，不如寻理自然。感知概化，让本文以《纸薄的命殇》，命题此文，让社会赏阅吧！

2025年6月17日于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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