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系列《一》

李树忠

<p class="ql-block">孙子今年8月底就满8周岁了,九月份开学就是三年级的学生了。我每天下午6点去接孙子时,学校大门外接孩子的家长比学生多。现在基本上看不见自行车了,各种牌子的汽车、摩托车、两轮的三轮的电动车、还有推着婴儿的婴儿车、把学校门口一条街堵得水泄不通。</p> <p class="ql-block">学校旁边有一溜商铺,商铺里各种花花绿绿千奇百怪,叫不上名字的小食品、小玩具、琳琅满目。</p><p class="ql-block">一经过这里,孙子就走不动了闹得非要买,你不给买就赖着不走。因此每天多则十几块,少则两三块,买了人家就高兴,时间长了。几家店铺的老板老板娘也认住了。一进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摄像头就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欢迎光临”。店主就迎上来笑眯眯的和孙子打招呼:你又来花你爷爷的钱啦!孙子也笑嘻嘻的,东挑西拣拿上一堆叫不来名字的东西,老板拿过计算器和塑料袋。一一清点算账,完了告诉我9块。我打开手机,扫二维码付了款出门。一出门,语音自动播报:谢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再来!</p><p class="ql-block">然后我骑上电动车孙子坐在后面迫不及待的手撕牙咬,开吃。我说:你今天又花了我9块钱。孙子边吃边说,你不是说别超过10块吗?刚9块钱,还不到10块呢。哦?看来这书没有白念!我想起我8岁上学的时候,刚能数清10个数就觉的很了不起了,一个班还有数不清十个数的了!</p> <p class="ql-block"> 《一》吃食堂</p><p class="ql-block">1958年我8岁,我们家在太原市桥东街41号院住。这个院子紧靠铁道,坐西朝东盖了一溜土坯房子,我们家后墙离铁道也就三四米远,铁道是面粉一厂的专运铁道,不知道是哪里的麦子用火车拉来送到面粉厂磨面,火车过的时候轰隆隆的震得整个屋子都在跳。</p> <p class="ql-block">我们小院的门向北开着就一米宽左右。进了院子里面是个“人”字型,住着六户人家(在以后的 文章中我会写到他们)出了院门,北面十几米就是个道口。道口无人看守,道口的西面不远,最多百八十米,正对的就是红旗剧场,道口东面下去就是桥东街。</p> <p class="ql-block">当时红旗剧场旁边有个照相馆叫红旗照相馆和并州路上的鼎章照相馆还有钟楼街的开明照相馆是当时太原市有名的照相馆。</p> <p class="ql-block">此照片不是桥东街的桥</p><p class="ql-block">学校在家北面不远。有二三百米,有个石头璇的桥。这个桥就是大名鼎鼎的桥东街的石头桥,桥的上面南北方向走火车。桥下面东西方向从洞中车马通行。桥东街就是由此桥而得名。这个桥好像九十年代才拆了。</p> <p class="ql-block">我们学校叫“太原市第八完全小学”。简称“八完校”地址就在桥洞的西面。</p><p class="ql-block">58 年大跃进 全民大炼钢铁。我们一年级的学生也的参加,学校组织学生把书包里的书掏出来,背上空书包。去东山,什么地方记不得了。反正走很远的路,去了把一种红褐色的石块,装书包里背回来。</p><p class="ql-block">学校怕我们累着上火,还给熬的绿豆汤喝。比我们大的同学人家从锅里捞上豆豆吃,我们小学生只能喝汤,豆豆是轮不到我们吃的。</p><p class="ql-block">把石头背回来,放在操场上,操场上用砖垒了个圆形的叫炼铁小高炉用鼓风机吹的红红的火燃烧着,但是不记得练出过什么东西了。</p> <p class="ql-block">八完校上了一年后。学校要拆迁,说是要在流沙坡盖新学校,因为流沙坡的新学校还没有盖好。我们就分到小五台学校上学,小五台学校从我家出来顺着铁道经过太原南站里面,然后从五龙口出来就到了小五台学校了,当时太原的城墙还没有拆完。城墙里有洞,洞里还住着要饭的人。</p> <p class="ql-block">旧的迎泽大桥</p><p class="ql-block">学校开始吃食堂,我母亲和我说。你这么小不要去吃食堂。我说:人家让去吃食堂,你不让去?你这是反动思想!</p><p class="ql-block">其实母亲也不知道不吃食堂是不行的,因为很快母亲也去街道上吃食堂了!</p><p class="ql-block">去学校吃食堂,妈妈给带了个搪瓷缸子,学校食堂的馍馍是长方形的,开饭时一人一勺菜一个馍馍,馍馍放在缸子里,外面还露出半截,吃了没多长时间,馍馍就越来越小了,放在缸子里就和缸子平了。也记不清吃了多长时间就不在食堂回家吃饭了。反正时间不长。在学校吃食堂,吃完饭中午不用回家,我们非常高兴。一个班的小伙伴就去五龙口铁道东面。有个大水坑,我们从路基上把枕木推到下面的水坑里,然后脱光衣服跳水里玩。水不知道有多深反正踩不到底,我们就爬在 枕木上玩。 后来老师不让去了,说是水坑里淹死人了!</p> <p class="ql-block">日本人修的洋灰桥</p><p class="ql-block">全民大炼钢铁不久也不练了。城市开始压缩人,街道上工作人员挨家挨户动员。1961年的秋天,父亲不知从哪找了个赶马车的赶了一架马车,把我们一家人(除姐姐已经参加工作)母亲我和大弟弟妹妹及全部的家当装在马车上面搬到河西来了,记得当时汾河上并排修的两座桥。宽的是迎泽大桥窄的是日本人修的叫洋灰桥,过了洋灰桥,向北沿着汾河坝堰有条土路,记得当时地里长的大白菜还没有全部收回去,但是下了小雪白菜上面有白白的雪。</p> <p class="ql-block">我们到了一个叫大东流的村子,住在一个叫郭来锁的农民家里。房子一排三间是正房,郭来锁和他妈妈妹妹想不起他家还有什么人了住西面,我们住在东边的一间房子里。门口搭的一个简易的伙房,伙房里用土坯垒的个灶台。</p><p class="ql-block">没有院墙,一开门就是一片菜地,因为已经秋后了地里什么也没有,菜地的对面是一排排红砖红瓦的平房,叫报喜村是晋西机器厂的职工宿舍。</p><p class="ql-block">非常巧合的事是五十多年后,一个单位的同事叫郭新民,有一天我们无意中聊起来。他说他是大东流人,我问他认识不认识郭来锁?他说:他们是亲戚,并告知郭来锁已经死了!</p><p class="ql-block">我听了后不甚唏嘘,虽然在大东流只住了三四个月,却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记!</p><p class="ql-block">去年同事郭新民也因病去世了,他的讣告是我受托在我们单位退休群里发布的, 想起来不免难过。</p><p class="ql-block">写于2025年6月2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