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一场长假扫尾雨后,迄今20天了,竟然不见一丝秋雨的影子,而入秋以来三天两头都是雨意,甚至感言,今年该是“烂冬”(即冬雨异常多而更加阴冷)。这20天来,不是“晴热高温”,也是天干地燥,尤其午后,几乎伸手能握到盛夏长长的尾巴!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有些勉为其难,唯一的好处是乡村百姓期望的真好“收晒”——收获和晒藏秋熟作物,打禾【wó】、挖薯【wāixú】和摘【qìu】茶籽(小颗粒油茶籽)木籽(大颗粒油茶籽)。一些上了年纪的不免又想起昔日这个季节,霜降上山摘木籽,那个紧张、那个热闹,还有那个秋霜秋雨的冷兮兮。不理解,这世道变了,连这个天也变了?如今上山摘木籽就好像六月天打禾——汗流滚滚、汗流浃背!<br> 对于不要“打禾【wó】、挖薯【wāixú】和摘【qìu】茶籽(小颗粒油茶籽)木籽(大颗粒油茶籽)”的城乡主妇来说,这深秋的晴好天气“好晒姜”——嗜好“姜茶”是城乡居家百姓的传统。所谓姜茶,即盐姜泡茶或醋姜佐茶。腌制、加工盐姜醋姜的过程或最初工序,离不开这秋冬的艳阳晒干水分,故曰“晒姜”。记忆中往年晒姜一般是立冬前后,那时乡村百姓自家菜园里种的生姜正好集中上市。今年的生姜上市似乎也迎合了这出奇的持续久晴无雨,在一周前就开始有肩扛手提车子带板车拖的鲜姜陆续进城。令进城卖姜的想不到,更令买姜的主妇想不到,今年这姜不仅一天一个价,从最初的“买整【dòu】个”(即一次买的数量多)三块一斤,逐渐“落价【hòugà】”到最低的一块五一斤,而且这姜也好像一天比一天的好——饱满、快大,看上去很诱人。不要说,卖姜的乡村百姓自叹运气不行,就是有些买姜的主妇得了便宜还得卖乖: 是这样的,人背时来了,“担鸡鸭行、担鸭鸡行”!<br> <br> 赶集做买卖的小摊小贩,走村串户收购来的鸡鸭担到集市上卖,以赚取期望的价格差,这个过程就叫“担鸡”或“担鸭”。那么“担鸡鸭行、担鸭鸡行”的原意就是这小摊小贩把握不准,“担鸡”的时候偏偏鸭子行销、“担鸭”的时候鸡好卖。借以自嘲运气太差,即给与厚望的偏偏收益不好,没有注意的、或主动放弃的,反而有好处。像是“事与愿违”,却不是简单的“事与愿违”,因为这鸡鸭是可以相互替代的需求,没有充分的顾此失彼关系,也是“有这”就可能“无那”的关系。通俗的,就是“鸡贵就买相对便宜的鸭”,反之亦然,精明或并不宽裕的城乡主妇不是特殊绝少“买了鸡又买鸭”。再说买姜的主妇说“担鸡鸭行、担鸭鸡行”,不是简单地替卖姜的感叹今年的冇价钱。她应该也懂得,一个家庭的菜园,尤其水肥条件好、耕种方便的园土是相对固定的。生姜种多了,自然其他诸如秦椒豆角茄等菜蔬就少了。偏偏今年的秦椒和豆角好价钱“卖到脚【jūo】”(即自始至终好卖)!<br><br> 假如这买姜的主妇是不折不扣的“麻将党”,则有可能是接卖姜人饿嘴说自己的话——打麻将输得苦,不是没有牌难听和【hú】(也叫定口、定叫),而是冇感觉、早早地定和冇牌和。典型的“担鸡鸭行、担鸭鸡行”,莫过于想和对子摸坎张,想和坎张上刻字(或曰“三粘”、“连子”)。例如对二饼、对四条带六条,看到有人打出五条没有人碰,而桌面上现了两张六条,于是打出四条想和五条,谁知上一张二饼还上一张四条,偏偏其他三人都摸到了五条,或有人竟然雪藏了三张五条。相反,看到三条断了、五条现了三张,打出六条想和对子二饼或四条,谁知上一张七条还摸到最后一张五条!或者是想整“十三不靠”(或曰“烂和”)时总来对子,想和平和是,偏偏三七冇搭【gō】牌——冇粘冇搭。也算是“担鸡鸭行、担鸭鸡行”的一种。<br> 判断失误,有智商的因素,也有信息不对称的原因。叫一个乡村农妇站在自家的责任地里看天看地判断连经济砖家都看不懂的农产品市场行情,可能真的只能靠运气。那麻将桌上的“担鸡鸭行、担鸭鸡行”呢?按麻将党的反问:我哪里一愕神变蠢哩?一愕神,瞬间也! <br><br><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