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新疆忘了时间

郑小良

初来新疆忘了时间

郑小良

初到新疆的人，大抵都要被时间戏弄一番的。

我站在天缘山庄的窗前，眯着眼看那轮不肯西沉的日头。分明已是晚间九时，那太阳却还高高挂着，光芒四射，活像是江南午后三四点钟的模样。这光景着实令人恍惚，仿佛时光在此处被人偷偷拉长，又像是上天格外眷顾这片土地，多赏赐了几个时辰的白昼。

直到十点半，那太阳才显出几分倦意，慢吞吞地往山后躲去。太阳下山时，老家的人本该围坐在饭桌前，就着昏黄扒拉着晚饭。而在新疆，我却不得不准备洗洗睡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躺在床上，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亮很刺眼，分明是白昼的光景。翻来覆去间，总觉得这时辰不该就寝。

在新疆，午饭可以心安理得地拖到两点才用，晚饭等到九点也属平常。夜里十一时出门散步，天边还泛着微光，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悠闲得很。反倒是我这个外乡人，初时总带着几分惶恐，生怕误了时辰，显得格外突兀。

时间这东西，原不过是人为划定的刻度。在新疆这片广袤土地上，它终于显出了本来的面目——不过是太阳与大地的一场漫长对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