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昵称:雨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号:15073229</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玉门关(史称小方盘城)位于敦煌市西北90公里处的戈壁腹地,雄踞于疏勒河南岸、河西走廊的最西端。作为西汉通往西域的重要门户与汉代长城核心支点,这座千年雄关北倚马鬃山余脉,南望祁连雪峰,西接罗布泊荒漠,东与阳关互为犄角,共同扼守丝绸之路北线咽喉。登临远望,但见“一关锁钥,四野苍茫”,边塞雄浑之气扑面而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座屹立两千余年的边塞要冲,既是汉帝国“断匈奴右臂”战略的终极支点,更是东西文明交汇的见证者。驼铃商队在此验传通关,戍卒燧长在此守望烽燧,使得这座土垣夯筑的关城,终成丝绸之路上永不褪色的历史坐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汉武帝元鼎至元封年间(约公元前116—前105年),为巩固河西边防,在修筑酒泉至玉门长城之际,始置此关。这座屹立两千余年的边陲重镇,既是“列四郡据两关”战略的终极支点,更是文明交融的见证者:西域玉石经此东输,中原丝绸由此西去,匈奴使节持节验传,戍卒燧长举烽示警。夯土城墙上的每一道斑痕,都铭刻着汉帝国对丝绸之路的守护与期冀。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初识玉门关,是在小学四年级的语文课本里。那句“春风不度玉门关”像一粒粗粝的沙,硌在年少的想象中。那时只觉得,这该是怎样一道荒凉的边关,连最温柔的春风都不愿涉足?后来才渐渐明白,它不只是一座城,更是一道横亘千年的叹息。多少征人曾在此回望故土,多少诗行被塞外的风沙磨出裂痕。如今再读这句诗,恍然惊觉——原来有些荒凉,并非地理,而是人心;有些界限,连春风也无力跨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6年盛夏,四个困在办公室里的同事突然决定用双脚丈量青甘大环线。那时我们还不太会规划旅行,索性找了家旅行社报团,坐着火车出发。当地接的商务车在连霍高速上疾驰时,我们正为玉门关的模样争论不休——小韩说那里一定有残阳映照的古城墙,小宋信誓旦旦说能看见戍边将士的幽灵,而我悄悄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想触摸王之涣叹息过的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路上,我们热烈地讨论着玉门关,仿佛要去赴一场跨越千年的约会。就在快要到达敦煌时,导游突然泼来一盆冷水:“玉门关?就剩个土堆了,没什么可看的。要不咱们换个更好的景点?”同车的浙江游客执意要去,我们几个相视一笑,默契地想着:来都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站在玉门关遗址前,灼热的阳光炙烤着戈壁,朔风卷着沙粒呼啸而过。眼前唯有一截残破的黄土城墙,孤零零地矗立在荒原之上——没有巍峨城楼,没有砖雕石刻,连完整轮廓都已模糊难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导游说得对,这确实就是个“土堆”。9.7米高的残垣在烈日下投出斜影,像倔强的老者,固执地守护着最后的尊严。但当你静立凝视,却能感受到穿越时空的震撼:斑驳的夯土墙上,每道裂缝都在诉说着张骞西去的驼铃、班超驻守的烽燧、商旅往来的喧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玉门关遗址总体呈方形,东西长24米,南北宽26.4米,残垣高9.7米,全为黄胶土夯筑而成,面积633平方米。西墙、北墙各开一门,城北坡下有东西大车道,是历史上中原和西域诸国来往及邮驿之路。该遗址1988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4年作为“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组成部分入选《世界遗产名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奇怪的是,站在这片废墟前,我们谁都没说话。风卷着沙粒掠过耳边,恍惚间像是听到了千年前驼铃的余音。小梁蹲下身,摸了摸风化的夯土,说:“这土里说不定真有汉唐的脚印。”小韩翻出手机,对着土墙拍了几张照,又摇摇头删掉:“拍不出来,得用眼睛记住。”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程时,导游讪讪地说:“看吧,我就说没啥意思。”我们没反驳,但心里清楚——有些地方的价值,本就不在于它还剩多少辉煌,而在于它曾见证过什么。站在玉门关的残垣前,风卷着细沙掠过耳畔,恍惚间似听见驼铃悠远。这座夯土堆曾目送过多少商队西出阳关,又迎接过多少征人泪湿青衫。如今城墙坍圮成一道苍凉的剪影,却比任何修复完好的景点更令人心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我们走完了青甘大环线的所有景点,在茶卡盐湖惊叹,在七彩丹霞拍照,但深夜围坐夜话时,话题总绕回那个“啥也没有”的土堆。小梁突然说:“你们看没看见夯土层里的草籽?它们在这风沙里蛰伏了上千年,只要一场雨就能复活。”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古迹从不是凝固的标本,而是活着的见证者。就像沙粒钻进我的鞋袜,玉门关的记忆也悄悄植入了我的血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旅行最珍贵的馈赠,往往藏在预期之外的褶皱里。当莫高窟的壁画在镁光灯下璀璨夺目时,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玉门关黄昏里的一株骆驼刺——它用倔强的根系告诉我们:时间能瓦解砖石土木,却瓦解不了生命与记忆的韧性。或许人生的意义也在于此,我们风尘仆仆追寻的,不过是让某个瞬间的风沙,突然吹醒血脉里沉睡的古老共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座曾见证无数商旅与将士身影的关隘,如今通过遗址保护工程延续着它的使命——夯土城墙的每一道褶皱,都成为解码古代文明的密钥。昔日的军事要塞已卸下戍边重任,却在文明的长河中重新定义了自己的疆界:它守护的不再是国土,而是人类对来处的集体记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站在玉门关残垣之畔,四顾苍茫。风沙掠过斑驳的夯土,仿佛仍能听见金戈铁马的余响,看见丝绸之路上远去的驼影。时间在此凝固,黄沙掩埋了烽燧狼烟,却让历史的回响愈发清晰——当年戍边将士的热血与孤寂,早已化作大漠长风,在这片土地上久久徘徊。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