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间的美篇

闪间

<p class="ql-block">  “王铁头"王老师在宣传队年龄最大。不管是节目排练还是任何小事,都做得非常认真。如在乐器合奏时,谁的音不准,他马上就能听出来,并立刻帮助纠正。我们宿舍的知青成盛佩(化名)是吹笛子,常常被他指教。</p><p class="ql-block"> 成盛佩是音乐爱好者,因业余时间太无聊,又没有书读和其它娱乐活动,就学着吹笛子,成盛佩因不懂乐理知识,常常去请教王老师,这样一来二去,成了师徒关系。明眼人也能看出,但没有人说破,在那个年代,谁也不是傻子,少一事比多一事好。因为一到休息天,戈壁滩上的一个独独连队,没有地方去打发时间,两人在一块玩乐器,练习元旦春节要演出的曲子,常常就这样消磨一天的时间。</p><p class="ql-block"> 成盛佩,我们住一个宿舍,彼此了解,人没小性,在宿舍和大家相处的融洽,也是那种随大流的文艺知识青年。</p><p class="ql-block"> 但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我们宿舍还住着一个小伙,叫小宋,(化名)年龄小,工作时,只有16岁,不爱说话,人很老实,更不会主动的去和别人交流。但,让人奇怪的是,他和一个50多岁的老职工能说得来。这个老职工就叫老幺(化名)。老幺是上海人,曾在上海犯过罪,劳改了几年,型满后,发配到新疆。让人猜不到的是,他们俩年龄悬殊那么大,成为忘年交?怎么会成为朋友?</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老幺家里有一个儿子,和老婆离婚后,判给了对方。小宋长得像他儿子,把他当作替代品。还有人说,老幺这一辈子不可能回上海了,认小宋为干儿子,老了,可以是一个精神依托。小宋虽和我们住一个宿舍,但很少交流,他不爱说话,有时候我在想,小宋为啥不合群?是不是小宋是社会青年分配工作,没有更多的朋友。而我们直接从学校分配,同学一大堆,你来我往,时不时的扎堆,团团伙伙,并不觉得孤单,像学校班级移到了生产连队,参加秋收劳动,总觉得还是临时干几天活后,还要返回学校上课。</p><p class="ql-block"> 王铁头与成盛佩他们在一块搞乐器伴奏,小宋和老幺就坐在铺上静静的听,成了听众。</p> <p class="ql-block">  老幺和小宋兩人相处让人不可思议。我常常看到下班吃过饭后,老幺来到我们宿舍,坐在小宋铺上,两人也并没有交流,默默无语,也不看对方,脸上没见任何表情。反而是老幺操着一口上海话,和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因为老幺吐字不清,我们也听的半懂不懂,只是点头回答。我们看到,有时吃饭时,小宋打来两个人的饭,他们一块吃。</p><p class="ql-block"> 我们习以为常,特别是休息天,干十天活,中间休息一天。他们会一坐半天,也没看两个说话。这是忘年交?没有话?没有交流,怎么还能相处?我心里一直有疑问。</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夏天,老幺回上海,这是他来新疆后第一次回上海。回来时,给小宋带了一套的确良绿军装,小宋穿上后,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帅小伙,到食堂打饭排队,大家都投去不一样的目光。全连队人都知道,这是老幺从上海探亲回来给小宋买的衣服。老幺给我们宿舍每个人送了一块巧克力饼干,并带着花纹,让我们尝到了大上海的美食。老幺经常进进出出我们宿舍,会迎得大家的好感。看来,我们并没脱离世俗的固有人情,一点好处,就把一切搞定了。</p><p class="ql-block"> 时间长了,我们把老幺也当作宿舍人了。</p><p class="ql-block"> 当然,还有王老师与成盛佩他们,在缩舍一个拉二胡,一个吹笛子,交流音乐,我们都习以为常了。</p><p class="ql-block"> 一件有趣的事就发在这样特定的时间与我们缩舍的地点。</p><p class="ql-block"> 记得是一个休息天,我的同学又是我的好朋友王国献,他分配在另一个连队回家了,我到他家找他玩。当我回到宿舍,老幺和小宋正在包饺子。过年才能吃到的饺子,而他们在不年不节的休息天包上饺子了。在那个年代,吃上一顿饺子是多稀奇的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原来,昨天老幺去羊圈出肥料,打扫卫生,有一只羊不知什么原因死了。如果是温疫,就要深埋,如吃多了撑死的,没问题。在那个年代,舍不得扔了,把羊皮剥了,谁愿意要,就可以拿。刚好这事被老幺碰上,他拿了两块。这不算占公家便宜,属于公开的事,不会有人告到领导那去。</p><p class="ql-block"> 老幺与小宋在宿舍包饺子,我找了借口出去,估计他们已吃完了,就回到宿舍。我推开门,一眼看到他们又在剁陷。我好生奇怪,这时,老幺操着上海话说:“前面包的,有一半被小宋吃了,我们没吃饱,把准备下次再包的一块肉,又剁了陷,重新再包"。</p><p class="ql-block"> 我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怎么回答老幺的叙说。</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生活困难的年代,能吃上一顿肉,是多么期待的一件事,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怎么能抵挡住美味的诱惑。我猜成盛佩也可能多尝了几个,人家老幺是客气,没想到,这客气中有着不舍。我和王铁头王老师,有自尊和克制,而成不自忌,没有控制羊肉的香味诱惑,一直参与了活动。</p><p class="ql-block"> 我也怕自己禁不起诱惑,饺子再一出锅,也会出现那种情况,又一次的躲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时间一天天打发着,后来发生的事,令人不可思议。</p> <p class="ql-block">  突然有一天,老幺把送给小宋的东西,当然包含那一套的确良黄军装拿走了。没见小宋再穿,老幺也不来我们宿舍了。我们也觉得奇怪,但没人去问,要问了,就多管闲事。</p><p class="ql-block"> 在他们没闹矛盾时,老幺来找小宋,如小宋不在,老幺就用上海话跟我聊天,我听的半懂不懂,有些话是猜的。我也只能啊…啊,嗯嗯应付。时间一长,有些上海的基本话略知一二。</p><p class="ql-block"> 他们的故事,放到后面会继续讲完。</p><p class="ql-block"> 前面说到上海话,我因和上海青年打交道,多多少少半听半猜,能听出表达的内容。因为他们都有个习惯,见到上海老乡,他们都用上海话交流。在普通人面前,都用普通话。说来有一件事我自己都不信,到营部去拿报纸,碰到一群五连的上海知青,其中有一个,他用上海话问我是哪个单位的,我能听懂,并回答了他。他又问为啥不用家乡话回答他?我说,我不会说,原来他把我当作他们上海老乡了。</p><p class="ql-block"> 下而是我们宣传队上海青年短百伟(化名)的故事,也被人津津乐道。</p><p class="ql-block"> 宣传队小短,长的细皮嫩肉,边疆的风沙,大漠的紫外线,也没有把他晒黑,一表人才。他谈了个女朋友叫姣姣(化名),也是上海知青。在连队代销点(商店)工作,也是连队唯一的一个商店。</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下午,我们在连队礼堂排节目,姣姣跑来用上海话对短百伟说:“百伟,阿拉把屁股放在侬的被子里了”。</p><p class="ql-block"> 大家听不懂:“为什么把屁股要放在被子里"?啥意思?因为我和老幺接触,多少能懂一些上海话,但就不说出来。原来,连队商店从营部的总店进了一批货,其中有水果。姣姣乘大家上班,那时侯每个宿舍根本不锁门,乘人不在,悄悄的称了几个苹果,放在短百伟的被子里。</p><p class="ql-block"> 排节目休息时间,短百伟看左右没人跟着,一个人悄悄溜进宿舍,掀开被子,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躺在里边。一阵狂喜,刚从被子里拿出来,谁知几个好事的小伙子,一看究竟,是什么“屁股放在被子里?"悄悄的跟在短百伟后面,</p><p class="ql-block"> 刚巧,几个小伙推开门,也是短百伟刚拿出苹果的一瞬间。短百伟猛一惊,回头一望,马上反映过来,对大家笑笑,找到小刀,切成块块,与大家分享。</p><p class="ql-block"> 这本来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从此短百伟被大伙一见面就问:被子里放了屁股,快去看看”。全连队人都知道了。上海话苹果叫屁股,全连人也都会说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不知什么时候,老幺又来我们宿舍了。我们也没有看到老幺什么时候把小宋没收的衣服又拿回来了,可能乘我们不在吧。因为看到小宋又穿在身上,肯定是矛盾化解为烟消云散了。</p><p class="ql-block"> 他们俩之间的这种忘年交分分合合,到底为啥?一直是个谜,自己也奇怪,为啥天天和小宋住一个宿舍,就不问问,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存在,和发生的事,微不足道,芝麻大的事,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也许他们的事,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去专注就会很累,有时间,躺在床上闭闭眼,养养神,到明天好干活,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我去做。</p> <p class="ql-block">  王铁头原来住二号宿舍,后来搬到了一号宿舍。大家都在猜,他是不是和宿舍的某个人闹矛盾了,才搬出来。但看到他和宿舍的其余三个人关系都挺好的,没见吵过和闹过,更没有听到他背后说宿舍人的不对。为啥就搬走?肯定有原因。在那个年代,人和人都有不可言状的事。四五个人一个宿舍,如闹矛盾,而天天又生活在一个屋子里,如闹矛盾,心里如一块石头堵着,日子多不好过。越是这样,大家都自觉遵守着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不传闲话,不翻别人的铺,因为每月领的钱,饭票,都压在耽头下面,大家没有箱子,上班时,宿舍没人,门也不锁。从没有听说连队有丢钱和饭票的事。如果发生宿舍丢东西,引起大家的怀疑,光是冷眼,就会把你杀死,别说外面人的议论了。因为干一天活回来,晚上不是开大会,就开班排会议。人扎堆,目光如箭,众口如刺,群舌如刀。发生失窃事件,不用大啦叭,也不用无线电,瞬间传遍连队,大人小孩都会知道。</p> <p class="ql-block">  终于有一天,王铁头从2号宿舍搬到一号宿舍的秘密揭开了。</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次无意间发现的。有个过程,慢慢道来。</p><p class="ql-block"> 连队指导员让我收集冬天拉沙运肥大会战的好人好事,好在连队大会上总结。</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拉沙改土?从哪那里拉沙?怎样拉沙?用什么工具拉沙?给你慢慢道来。因为整个冬天,连队的工作都是围绕这个中心展开的。</p><p class="ql-block"> 新疆种棉花,把板结的盐碱地改良过来,一是大水漫灌,深挖排碱渠,二是拉沙改土。冬天,白雪千里,荒原茫茫,正是拉沙改土的适宜季节。男职工到5公里远的五连沙丘,往拖拉机拖车上装沙子,装满车走,第二辆车没来,可在搭建的草棚里休息烤火。而妇女班在条田地里卸沙子。那时没有自动卸载的装备,靠人工从拖拉机上卸下来,卸完,可围着一个圆桶烤火。圆铁桶可以移动。因寒冬腊月,夜间气温有时冷到零下30度,穿着棉大衣,棉裤,戴着棉帽子,脸上捂着大口罩,一出气,囗罩上结白冰,眉毛上结白霜。卸车一身汗,停下来,浑身透凉。车一走,围着火炉烤,前热后凉,冰雪兩重天。一干就是八小时。</p><p class="ql-block"> 千亩条田,四周漆黑,孤灯闪烁。黑夜里,只有拉沙的拖拉机闪着两个明晃晃的灯,行走在戈壁滩的条田路上。这给黑夜里卸沙的女同志一种力量和壮胆,帶来的希望。盼着拖拉机来,是因为轰隆隆的马达声传达了存在的信号,自己不孤单,闪着灯,赶走了黑夜的恐荒。又怕拖拉机来,挥汗如雨的卸沙,卸完瞬间,拖拉机转身离去,女职工们又陷入孤独,恐慌,又冷又冻,又寂寞………</p><p class="ql-block"> 我去采访的这个班,一直是连里的五好班,是先进典型班。夜班卸沙,由六个人组成,班长是由山东支边女青年老冰(化名)带领的。我真的体验到了什么是苦,真不如去沙丘装沙子,因为车一来,大家加油干,死命干,五分钟装一车,满身是汗,马上就回到搭起的草窝棚,暖暖的,浑身不透凉,虽活重,但人不受罪。</p><p class="ql-block"> 而在地里卸沙子,有四辆拖拉机,如奔忙的战神,轮流穿梭往返。夜班终于熬到十二点,该换班了,老冰班长和女同志坐着最后一班拖拉机回连队了。</p><p class="ql-block"> 拖拉机到连部门口停下,大家从车上跳下,单身汉回宿舍,有家的回家属院。食堂有夜班饭,亮着灯,谁想吃,就去打。</p><p class="ql-block"> 连部离我们宿舍有三十几米。</p><p class="ql-block"> 这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又粗又大,拉的很长,好像牛叫,也像猪吼,中间有停顿,过一会儿,又像是人打噉……</p><p class="ql-block"> 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下来,辨别着这奇怪的声音来源,好像从我们那排宿舍传来的。</p><p class="ql-block"> 越往宿舍走,听到的声音越清楚,声音从2号宿舍发出来的。走到窗户下面,彻底弄清了,是有人打呼噜的声音,嚊声如雷,一点不夸张。</p><p class="ql-block"> 原来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湖北人李志人(化名)在睡梦中发出来的打呼噜声。</p><p class="ql-block"> 突然,我明白王铁头为什么不住在二号宿舍的原因了。李志人声音那么大,我们为啥以前没有听到?因为大家干活累了一天,晚上又开会到九点,洗洗睡都到10奌多了,早晨天不亮又起床,觉都睡不醒,怎么会听到别人打呼噜的声音呢?</p><p class="ql-block"> 老李也心里明白,因自己的原因,王铁头不和自己住一个宿舍,见面不好意思,不知不觉,两个人相遇更无语,只好沉默。在别人来看就是有矛盾,心里彼此不舒服。</p><p class="ql-block"> 后来,老李搬出了集体宿舍,因为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从四川带着孩子的女人结婚了。</p><p class="ql-block"> 让人更惊讶的事发生了,老李和王铁头成了亲戚。</p><p class="ql-block"> 老李的四川老婆把自己的表妹介绍给了王铁头,还带了一个男孩。两人一见钟情,不到一个月领证,搬到了半间窑洞,过起了小日子。(后话。我当老师时,教过他婆带的孩子,非常聪明)。</p><p class="ql-block"> 五十多岁的王铁头,一辈子没有过家。年轻时,挑三拣四。如今五十多岁。不讲条件了。女人是农村文盲,死了丈夫。现在王铁头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脸上常常带着满足的笑容。</p> <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年代,内地生活困难,嫁给王铁头老婆,她因为死了男人,一个人带个孩子没法生活,经老乡牵线,象逃难似的来到新疆,嫁给了王铁头。她看中的是王铁头有文化,脾气好,不会对自己儿子差。只要有口饭吃,有一个落脚的依靠,能活下去,其它都没啥要求。</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亲眼看见王老师上课的状况,也没有见到他和学生摶弈的场面。是后来,老师们绘声绘色讲叙着他与学生有趣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三娃的妈妈曾经和王铁头在一块干过活,对王铁头非常信任。三娃在课堂上玩鸟,捣乱课堂,三娃妈觉得对不起他。后来领着三娃到王老师宿舍,叫三娃认错。但三娃又是个犟脾气,翻着眼晴,但低着头,嘴里小声嘀咕着。气的他妈妈举手就往头上打:“你这挨刀的,你的命,不是王铁头,噢!王老师救,现在还有你吗?你知道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三娃猛一楞,一惊,不可能,反驳道:“你就会编,以前你咋不说?我的命怎么是他救的?‘’</p><p class="ql-block"> 三娃妈妈含着泪叙述了事情的经过。</p><p class="ql-block"> 开春要清大渠,叫八号迭水,每个连队都按人头分了任务。这条水渠,从玛拉斯河流经夹河子水库而流往莫索湾。然后又分流到三个团场,而大渠都是人工挖的,流经百十公里。每年都要清渠。规定一天清完。每个连队按人头分配,这是死任务,硬任务。每个连队十分重视这项工作,进行全连队动员,所有职工都要上阵。不许请假。(除炊事班和托儿所)连学校老师也有任务。</p><p class="ql-block"> 那天,三娃爸爸坐第一辆拖拉机走了,三娃妈也上了第二辆拖拉机,正准备走,就在这时,托儿所杨阿姨急忽忽的跑来,并大声喊道:“马大炮!马大炮!你家三娃发烧39度,快去看看吧!"</p><p class="ql-block">阿姨的大叫声,坐在拖拉机上的人都听到了。连长走了,排长也走了,班长也走了,马大炮急的大嚷:“这可怎么办?,结果,班里的记工员说:“请假不可能了,你的活我们每个人摊一点给你干完,你快去给孩子看病吧!坐在车里的姐妹们都说:“去吧!去吧!你的活我们分头给你干了”。当时,马大炮流下了感动的眼泪。</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马大炮抱着孩子急急的往连队医务室跑,结果大门紧鎖,她突然知道,卫生员也分了任务,早早地跟大伙清大渠去了。</p><p class="ql-block"> 连队一片寂静,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因为清大渠,离连队十几公里远,为完成任务,谁也怕落后,都早早的走了。就是五七排的家属,也下地干活去了。清大渠那么远,所有的交通工具都用上了。那时,连队有自行车的人了了,大部分人不是坐马拉大车,就坐拖拉机去工地。连队只剩下中午给工地送饭的一架马车,这不能动,百十几号人,中午饭一点都不能耽误。</p><p class="ql-block"> 实在没办法,马大炮只好含着眼泪,抱着发高烧的三娃,步行赶往五六公里远的场部医院。</p><p class="ql-block"> 刚出连队,遇到了王铁头。那时,王铁头还没当老师,因为犯急性爛尾炎开刀住院,这连队人都知道。今天他还没有出院,伤刚好一些了,也不疼了,医生说,不能光躺着,慢慢下地走走,趁机他就走回来想拿一本书回医院看,没想到,遇到三娃妈抱着三娃这档子事。</p><p class="ql-block"> 短短几句话,王铁头就知道了原尾,二话没说,抱起三娃,调头就往医院去。中途兩个人轮换着抱三娃。</p><p class="ql-block"> 到了医院,医生一量体温,三娃都高烧40度了。再来晚一些,孩子都出大事了。医生进行了紧急抢救,打吊针输液,吃药……,很快,三娃温度降下来了,三娃平安了。</p><p class="ql-block"> 马大炮因为急,光顾了三娃,王铁头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后来听医院的医生议论:“开烂尾炎的那个人,都快好了,在外边走的太快,缝的刀口线又开了,医生又给他又缝了一次"。马大炮这时才知道说的就是王铁头。她打听到王铁头的住院房间,匆匆去探望,看到王铁头还没醒,感动的又一次流了泪。</p><p class="ql-block"> 后来,为感谢王铁头,把家里省出的半斤白沙糖给王铁头送去,表达感谢之恩。谁知,后来马大炮发现半斤白沙糖不知什么时候被送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三娃听妈妈讲完王老师救自己的故事,惭愧的低下了头。说:“妈!我错了,我一定改!”</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看到的三娃是一个很懂礼貌,学习刻苦,尊守纪律,全面发展的好学生。</p><p class="ql-block"> 我有时想,人的改变,可能一件事,触到了灵魂的那个最敏感,最柔软的神经,就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人与人的关系,会影响到人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教师的为人师表,潜移默化的在学生灵魂中起着作用,影响他们一生。</p><p class="ql-block"> 王铁头再努力,水平再高,也没能绕过他曾经有过劳教的黑历史。劳教人员当老师,被上面领导知道了,立马下令连队整改。在开春的4月份,王老师又回到了生产班,下地干活。</p><p class="ql-block"> 我接替了他,当了老师。</p><p class="ql-block"> 王铁头的传奇故事,也在这结来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所写的人与事件,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是是报告文学,所以对人物的描写,心里刻画,语言表达,都要贴合人物的身份与性格。人物是看得见的人,事件是经历过的事件,但一般般叙述,平淡又无味,所以采用了小说式的结构与人物的外貌刻画,心里描写,语言贴近人物的性格与生活,在特定的环境里的典型人物的描写。在事件叙述与描写中,采用了电影剧本蒙特奇的写作手法,用人物的对话,揭示人物的性格与心里活动,人物的表情。如三娃妈在窗户与儿子的对话,就用电影蒙太奇的表达方式完成的,让读者用这种形式看到人物的心里活动和语言的表达。兵团连队那么丰富的故事,却很少看到一部书描写出来,我想是作者没有亲身体验那段艰苦困苦的垦荒生活。有文化的人,他们都脱离最基层的连队,而没脱离连队最基础的职工,又没有特意留心去观察自己的生活,时间长了,记忆模糊,年代久远,淡忘了,根本写不出来。我是一个从小就爱写作的人,立志成为记者,作家,但这个梦一直没有实现,非常遗憾,破灭了,最后还是一个平平淡淡的人。但从当老师到后,与文字打交道,虽没当作家,但没有停止笔耕。特别是退休后,有了大把的时间,利用互联网,写了自己所表达的内容,这就是够了。我这次写的报告文学,笔记本大概有十万字的草稿,都是我的生活经历,以后闲来无事,整理成美篇,把他吐出来,给自己一个交待。昨天刚写好第一篇,发表在美篇,没想到,有三千多陌生的朋友点看,我不要什么流量,就是图一个心里高兴。觉得生活中,干了一件牵挂的事。谢谢你的阅读,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