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华（第三十回》

种志歆

———“二一七”反击战时的我们 风华正茂秦川骄，老骥夕阳不言老。铁打营盘流水兵，红岭红川我英豪。我永不能忘记，我曾经在那个年月，在那个地方，完成了那个“单兵作战”的军事任务，所谓“单兵作战”就是我单独出秦岭，到甘肃两当县完成新兵训练任务，我也昵称为“千里走单骑”。那时我在技术勤务营机务二队九班履职班长，二月十日那天早饭后只见通讯员叫我，说队长有请。我去了连部，只见队长连运炳对我说：九班长你回去打背包，马上去南线新兵营训兵，将四班长换回来。我当时头一懵说“队长您这不是欺负我吗，接兵不找我训兵找我，而且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新兵就结束了，这是苦差事啊”。我与队长和指导员说话较随便，因为我是当文书下班的，他们对我还比较的那个。只见老连队长脸一沉说，你怎么这么啰嗦，迅速回去整装，我给你准备了一辆小车在操场等你了，十五分钟后出发。我不敢再多说立正答到“是”！何大禹指导员在一旁说“到达新兵营后来个电话，中途不要有误，明天必须到达”，我听出了画外音就是不要在宝鸡多逗留。 我回班打背包就出发了，部队就是军令如山。从部队驻地红川出一号哨所，翻分水岭到红岭（太白），然后再走太白出潘湾到宝鸡，整整是四个小时的颠颇，我这是超规格享受了营团长的待遇，一个人单赴宝鸡，心里有一种沾沾自喜感觉。当天住在了宝鸡招待所，因为南线新兵营在甘肃的两当县，我只能第二天再坐火车出发。 当时部队也正在老兵复员季节，在宝鸡我遇到了邓凤翔，我俩是同班同学同入伍，还是在一个连一个排服役，他已经确定复员了，正在宝鸡采购回家的物品。我俩第二天（2月11日）在宝鸡火车站小饭馆，吃了一顿纯猪肉蒸饺，然后他送我上了去南线的火车。 说起邓凤翔还有一个连队生活小插曲，就是夜里站哨煮羊肝。那时我在勤杂班履职，一天早上开饭只听队长边吃变对我说“文书，你们北京兵真馋，邓凤翔夜里还煮羊肝吃”。原来邓凤翔夜里站哨，他白天从炊事班的羊腔上撕下养肝，夜里让那个同岗哨兵在外值班，他一人到木工房吊起罐头盒点着刨花煮羊肝，正好连队长查哨撞见。事后连队中狠狠的批了八班长一顿，当然八班长又不会轻饶了邓。 那年代的火车都是绿皮慢车，我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火车向西南开过来凤翔县后就要爬秦岭了，这时的火车是两个车头，一前一后一拉一推，而且是走“之”字型来回拉推。秦岭火车站设在高坡上，停车时远望，大秦岭非常的壮观漂亮，怎么形容当时见到的美呢，那真是：滚滚嘉陵水，巍巍秦岭峰。白云绕轻纱，细雨苍翠中。江花交响曲，山路似卧龙。两岸浮桥摇，车鸣洞行风，纵横八百里，唯我独赏情。这是当了三年兵我头一次出来坐火车，头一次单独执行任务。也想起了父亲曾经介绍过（因为他文革时出差乘火车路过这里）：火车过秦岭上坡时是两个车头一拉一推，等从秦岭站下坡时，后头的车头就甩钩了。不想到我也是天赐有缘，今天梦幻般的一个人执行任务来到了这里。 二月十一日下午我在两当县火车站下车后，背着背包徒步五公里，到新兵连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被我接手的班长刘西南上午刚撤回老连队。我到连部报到（记得连长是警卫六连的排长薛志勇，排长是我队的二班长张中书），然后回班里与安徽新战友们寒暄，就算走马上任了。 二月十六日晚部队就宣布了中央军委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命令，我们新兵连也都是以一级战备状态训练。甘肃两当是山区，许多的三线工厂都在这里，那时我们每天晚上都要看前线的作战报道记录片，工厂的工人和老百姓与我们一起看。 两当山区与秦岭不同，它是以黄土为结构的起伏山丘，主要的农作物是苞米，主要的林作物是柿子（我记得老百姓允许我们自己上树摘，一分钱一个）。自然景色是沙滩山坳、江水公路，沙滩一边是蜿蜒的公路一边是流淌的江水；江水边是山坡，坡上是挂满红柿子的柿子树，山坳下嘉陵江水静静，确有一点江南的景色。我们平常的训练就在河滩上 三月初新兵训练结束，我与新兵一起乘车回到了老连队。至今想起这次训兵任务，在那个年代那种情景那种条件下，又是我一个人单兵外出，总觉的是人生中一种特殊的风华情调，今天每每想起都感到是我一生中无限的欣慰和自豪。 二〇一四年我和同学们去青海旅游，参观了我们老部队的一部基地，也就是当初的原子弹制造基地。由于有急事我一个人提前回京。我先乘普速列车从西宁到宝鸡，到宝鸡老站下车后，又穿过市内到宝鸡南换乘高铁。这又是我一个人单行，我就不由地就回想起了那年（1979）的“千里走单骑”，相隔二十六年如同眼前，我的感慨之举就是在宝鸡车站的高台上多伫立了几分钟，静静的闪略和回味了一下那当年身影。 视频：火箭军之歌（2016年2月）北京战友纪念入伍四十周年自拍练演唱人生有太多的蹊跷和情阖是无法解释的，我多想慢点乘车走，我多想在这里住一夜，我对这个西南重镇有无限的深情，因为他是我青春战斗过的地方，他是我的第二故乡。这正是：情缘世界情缘多，单兵作战底气卓，风华就是老年梦，军营豪迈不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