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最受欢迎文章集萃〈致青春〉》(八)

荣华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第四辑 【80后】,不在悬崖边(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总会长大的“80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玩子 黄勇 爆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谁造就了“00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80后”是幸福的,和老人们相比,“80后”没有受过更多的苦,他们的生活比前辈们要好得多。但过不是全部,他们面临的压力一点也不比前辈们少。可以说、他们是压力最大、负载最重的一代,他们不得不将经济学的思维武装到牙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真实的“80后”,生在蜜罐里,长在鸟笼中,活在战场上。从出生开始就不得不直面改革和变化:他们碰上计划生育,所以大部分的“80后”孤独地长大,动画片、零食、游戏和童话几乎是他们在童年里感到美好的全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上学后、“80后”的青葱岁月,没有红袖标与“革命”的激情,没有“解放全世界”的豪言壮志,也没有让世界“改天换地”的无限憧憬,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考试、排名、家长会。他们的家长都有一个共同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于女能完成他们当年没办法实现的梦想。他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正因为如此,他们在对孩子的培养抚育上,期待超越了理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考大学,面临扩招;上大学,取消公费,父母们不得不为子女们的教育费用而奔忙;寒窗苦读十几年后,等待他们的已不是“天之骄子”的铁饭碗,扎根单位、旱涝保收、分房分利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这样的就业大战、竞争狂潮,是时代给予的挑战,他们只能勇往直前,别无选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而网络时代、信息时代,又给“80后”提供了更多快速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从而造就了大批年轻的成功企业家和专业人才。这些会让“80后”在心理上更加高估自己的价值,在外表上难免会表现得过于自信,甚至自负。李宇春一夜成名,让刚进入社会的“80后”看到更多成功暴富的希望,从而淡化了成功的难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80后”没有错。但是,社会不会因为个人好恶来发展。“80后”这一群去掉了传统束缚的小马驹也必然要放归到市场经济这一真正意义上的野外环境中去生存,开辟属于他们的时代。但是,他们没有体会过枪林弹雨的恐慌,没有经历过十年动乱的迷茫,没有感受过失去至亲的痛苦。因为有太多的“没有”,所以他们的生命中缺失了一些更加珍贵的东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生活总会教会他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谁都曾经不成熟过。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80后”,却在步入社会的时候遇到了严峻的就业环境,更脆弱的一代遇到了更残酷的时代。他们必须学会如何与同样浑身是刺的同代人相处,还必须学会拔掉身上某些刺以便跟其他年代的人更好沟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家的时候,可以被娇惯。可同样受娇惯的一群人碰到一起又会怎样?在大学住集体宿舍,是深圳大学的郝思思18年来第一次过集体生活,8个同时期出生的女孩子,慢慢磨合、慢慢融合、慢慢长大。当习惯了集体行动之后,你就不单单是简单地跟随,看到别人在温书,你就不会去打游戏;看到别人在洗衣服,你就不会让你的脏衣服过夜;当别人在操场上锻炼,你就不会在床上睡觉;生病了,也会相互依偎着去医院······就是这些小小的事情,一点一滴地改变着思思的生活习惯和兴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当然,“80后”依然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厌恶人际关系,喜欢直截了当。口渴,会自己冲出去只给自己买一瓶水。你要喝?你要喝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喝?有70年代出生的人请了一帮“80后”的新同事回家吃饭,从买菜、洗菜、做饭到收拾,这帮年轻人个个袖手旁观,没有一个主动提出帮忙。“70先生”愤慨了,这帮小孩怎么这么没眼色?可是“80后”的人不理解,这是你家,你要我们帮忙你直接开口,你不开口我怎么知道你要帮忙?你能说谁错?只能怪代际沟通不够。相处久了,“80前”的人知道了,对“80后”讲话千万不能拐弯抹角,客套在他们眼中就是虚伪;“80后”也知道了,有时候一些问候的“废话”才能让“80前”的人感受到被尊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80后”最爱叫嚣“我的生活与你无关”,可偏偏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还是迎来了恋爱结婚的春天。再说“我的婚姻与你无关”似乎就底气不足了,毕竟,婚姻就是事事与他(她)有关,一度“30前”的人也很担心。婚姻需要隐忍、担当和包容,而这些恰好是“80后”人的品质里所欠缺的。结果呢,“80后”找到了他们自己的婚姻模式,不会做饭,可以外食,不会家务。有钟点工;家庭开支,可以AA制,谁也不欠谁的······对“20后”来说,自由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婚姻本身。两人可以几天不见,但不能约束对方,可以拥有各自的朋友。但不能涉及对方的隐私。瞧,他们照样过得很甜蜜!</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谁敢再说“80后”没出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关键个性:自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现在的“80后”,狂妄、自信、目中无人。所以,当他们有梦想的时候,他们不相信有什么困难可以把他们阻挡。他们会马上动手,向梦想拼命冲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个小眼睛男生,觉得自己能成为最好的歌手,虽然唱片公司的老板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不顺眼。如果是个70年代的人,可能骂声“老板去死”,就回去当网络歌手或者到歌厅驻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而他,在公司的办公室睡了两年。直到有一天,他的《龙卷风》让人耳朵一震,他的《双截棍》打出一片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是周杰伦,一个外形上没有任何优势的“80后”偶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丑,他只相信自己很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周杰伦的成功,凭了“80后”的自信。蒙牛的老大牛根生说,有了自信不一定会赢,但是,没有自信一定会输。既然相信自己,就要全力以赴。“80后”,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更何况,我年轻,输得起,大不了从头再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关键个性:大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因为“80后”中的独生子女占大多数,所以总被认定缺乏团体性,自我个性太强。而一旦步人社会,缺少兄弟姐妹的“80后”反而更易走出“家庭”这个城堡,他们比上一代人更习惯于和同学、有相同爱好的期友等不同身份的人结成团队。正是因为,他们原本孤单,反而更渴望融入各种小团体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们有小我,更有大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关键个性:方向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李想,1981年生,河北石家庄人,高中学历。1999年开蛤创业。从最初的个人网站到成立PCPOP,李想只用了两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从最初几千元的进账到一亿以上的身价,也不过短短4年。如今,泡泡网年营业收入近两千万,利润一千万。有20倍的市盈率,市场价值2亿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李想说:“我们这些人,前两年,还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中间两年,睁开了眼,开始意识到“方向'这个词;后两年,终于找到方向。这个过程,最多也就6年。”李想的方向感,正是大多数“80后”取得成功的最关键的个人砝码。敏感地感觉需要,然后顺应时代打出自己的牌子。</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关键个性:锐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茅侃侃,1983年生,北京人,初中文凭,2004年开始正式创业。自创MaJoy项目-魔幻和欢乐的缩拼,与一国企老板合作,把电脑游戏搬到真实的生活场景当中,模仿其后台数据运行,由真人来演绎电脑游戏。MaJoy地址就在石景山区的雕塑公园内,大约有4万平方米的场地面积。没有投入一分钱,仅仅凭他的创意和理念,就取得了这个年收入15亿元人民币的大项目将近20%的股份。如果运转正常,前景不可估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对于他的成功,他说:“我年纪小,还难以做到通盘的权衡利弊,所以只要一个机会来了,别管好坏,就冲上去通通拿住。换一种环境,体验另一种生活,这不就是年轻人该干的事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对于60年代、70年代的富翁来说,创业是一条艰难的路,成功,也显得尤其漫长。而这些“80后”中涌现的新贵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挫折,眉眼间稚气未脱。却有着上千万。甚至上亿财富,手下管理几十号、几百号人。这固然与“80前”人打造下的大环境有关,他们自身的努力又有谁敢再眼睁睁地抹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孔庆东说,谁说“80后”没出息?鲁迅不就是“80后”的吗-1881年,李大钊不就是“80后”的吗-1889年。一百年前的“80后”那么有出息,-百年后的“80后”焉知不会更上一层楼呢?</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大学里没教的两件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龙应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各位同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大学在制度性教育下该教而没有教的两件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一,它教你如何与别人相处,没有教你如何与自己相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合群,曾经是我们从小到大“德育”的核心。个人在群体中如何进退贯穿于整个儒家思想,但是儒家极其讲究的个人修身、慎独的部分。在现代化的社会里,却被忽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是一个习惯群聚的群体。在行为举止上,我们喜欢热闹。享受呼朋唤友的快乐。在思想判断上,我们用“集体公审”或者“拉帮结派”的方式思考问题。在时间的分配上,我们的学习表塞满课程和活动;在空间配置止。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与他人“相濡以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独思的时间,独处的空间,不在我们的课程设置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把这个问题说得最透彻的,我认为是原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他在1941年就指出当时的大学课程设置是有问题的,因为课程以“满”为目标,不给学生“独思”的时间:“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物之盛,而自审其一人之生应有之地位,非有闲暇不为也。纵观历史之悠久,文教之累积,横索人我关系之复杂,社会问题之繁变,而思对此悠久与累积者宜如何承袭撷取而有所发明,对复杂繁变者宜如何应对而知所排解,非有闲暇不为也;人生莫非学问迎、能自作观察、欣赏、沉思、体会者,斯得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你们四年或七年医学院的学习时间里,诸位想必学到了各种技术,但是,“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物之盛,而自审其一人之生应有之地位”,重不重要?大学是否教了你?“纵观历史之悠久,文教之累积、横索人我关系之复杂,社会问题之繁变”,在你的解剖学、病理学、临床课程里,是否有一点点入门?在整整四年或七年的培养中,试问百分之几的时间,是让你用在“观察、欣赏、沉思、体会”之中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个没有能力“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物之盛”,而对自己的“存在”状态有所思索的人,会是一个几流的医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四年或七年的大学生涯,大半是在喧哗而流动的群聚中度过的,难有空间对自己进行检讨、探索、深思。对此,梅贻琦感叹极深:“人生不能离群,而自修不能无独······至情绪之制裁,意志之磨砺,则固为我一身一心之事,他人之于我,至多亦只所以相督励,示鉴戒而已。自“慎独'之教亡,而学子乃无复有“独'之机会,亦无复作“独'之企求;无复知人我之间精神上与实际上应有之充分之距离,适当之分寸······乃至于学问见识一端,亦但知从众而不知从己,但知附和而不敢自作主张,力排众议。晚近学术界中,每多随波逐流之徒,而少砥柱中流之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慎独”,其实就是在孤独、沉淀的内在宇宙里,审视自己在环境中的处境,剖析人我之间的关系,判别是非对错的细微分野。“慎独”是修炼,使人在群体的沉溺和喧闹中保持清醒。这些,大学教你了吗?“情绪之制裁,意志之磨砺”,在不在大学的课程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只知从众而不知从己”的人,不知“人我之间精神与实践上应有之充分之距离”的人,请告诉我,会是一个几流的医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纽约市长布隆伯格是纽约市立大学2008年毕业典礼的演讲人。他送给毕业生的“金玉良言”是:“成功的秘诀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要比别人拼命。如果你比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早到,都晚退,而且一年365天没请过一天病假-你就一定会成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举自己的父亲作为例子:“我父亲就是这样,他从早干到晚,一周七天,一辈子从不休息,干到最后一刻,然后跑到医院挂号,就地死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看了报纸对这段“金玉良言”的报道,不太敢相信。心想,会不会这位老兄意在反讽,却被居心不良的媒体拿来做文章?于是我找出他演讲的现场录像,从头看到尾,发现他真是这么说的,而且极其严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想,如果你是以纽约市长这种观念来培养自己的,我会很恐惧有一天落在你的手里。医生被称为医“生”而不被称为医“死”,是因为他必须对“生”有所理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二,大学教育教了你如何认识“实”,但没教你如何认识“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不知道在你们医学的制式教育里,有多少文学的培养?你们都在摇头,表示没有。我认为,文学应该是医学院的大一必修课程;文学,应该是所有以“人”为第一对象的学科的必修基础课之一。因为文学的核心作用,就是教你认识“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读过加缪的小说《瘟疫》的,请举手······70人中只有4个,比例很低。2003年,我因为“非典”爆发而重读这本小说。小说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描写一个城市由于爆发瘟疫而封城的整个过程。瘟疫流行时,封不封城,有太多的重大决定要做。是什么样的训练,使一个卫生官员做出正确的决定?医学素养绝不是唯一的因素。是什么样的人格,使一个医生可以走却决定留下,不惜牺牲生命?是什么样的素养,使一个医生知道如何面对巨大的痛苦,认识人性的虚伪,却又能维持自己对人的热忱和信仰,同时保持专业的冷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加缪通过文学所能告诉你的,不可能写在公共卫生学的教科书里。医学的教科书可以教你如何辨别鼠疫和淋巴感染,可是加缪的文学教你辨别背叛和牺牲的意义、存在和救赎的本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多少人读过卡夫卡的《蜕变》(即《变形记》,下同-本刊编者注)?对不起,我觉得《蜕变》,也应该是医学院大一学生的必读书。你的医学课本会告诉你如何给一个重度忧郁症患者开药,但是,卡夫卡给你看的,是这个忧郁病患比海还要深、比夜还要黑的内心深处-医学的任何仪器都测不到的地方,他用文学的X光照给你看,心灵的创伤纤毫毕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是的,文学,是心灵的X光。它照得到“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将来的医生,请问你具备这些吗?</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社会不会等待你成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苏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同学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你们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这次欢庆你们毕业,欢送一些同学离开校园的场合,我说两句话,作为你们大学生活的结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一句更多是说给马上要走向工作岗位的同学的,一句大实话:社会和学校很不一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校园里,个人努力也起作用,但作用更大的其实是天分。老师不要求你们的物质回报,只要你考试成绩好,人格上没有大毛病,基本上就会获得老师的欢心,就会获得以分数表现的奖励。在这个意义上,大学基本是一个“贤人政治”或“精英政治”的环境,更像家庭,评价体系基本由老师来定,以一种中央集权的方式,奖励的是你的智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社会则很不同。社会更多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场所,是一个市场,是“平民政治”。评价的主要不是你的智力优越与否(尽管你的聪明和智慧仍然可以帮助你),而是你能否拿出什么别人想要的东西。这个标准不再由中心-老师确定,而是分散-由众多消费者确定的。因此,尽管定价178元,不到10天,3000册英文版《哈利波特与凤凰令》在北京新华书店已经脱销,而许多学者的著作一辈子也卖不了这么多,甚至只能“养在深闺人未识”;也因此,才有了“傻子瓜子”年广九,才有了“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才有了IT产业中的退学生现象。这种“脑体倒挂”不完美,但它恰恰表明了市场的标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人类的局限——你甭指望通过教育或其他,把消费者都变成钱锺书或纳什。因此,我们的同学千万不要把自己16年来习惯了的校园标准原封不动地带进社会,否则你就会发现“楚材晋不用”,只能像李白那样用“天生我材必有用”来安慰自己,更极端地,甚至成为一个社会、与市场格格不人的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也成补学的密将的争是得不见的,但它讲的却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它不部燃线海战教有描全特为现辞,称可以批评它短视;但它通请还是不会,商且没每公赤,如待济浅起翱成罪。它把每不进入社会的人都当作平等的,术考虑你刚解体海世特然,解果林类去于一次机会,你就失去丁;不像在学校,会让你补梁、我尝啊善师拆虽报入情,皎不分数。”北夫学生有潜力,有后劲”,别人这特游述,感物母与物士是业要说、也不要相信。这种说法不是安慰剂,在某种程绿上、成血平物首消体不符,至沙现在不行。如果你有什么素质,有什么潜力,塑科学运幼,体规独劳我章用来,徐就得给我变成实打实的东西-也许是一份合同股系、曲忤是一次成功诉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文科学生、大学四年、往往是同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一些事件和人物交往,历调战与中外的大师“会愤”。袜们知道丁苏格拉底审判,知道了马伯利诉麦迪送油我了“天宪章”等等、称们还可以评点孔、盂、老、庄,议论柏拉图、亚里业多燃,典至“含我其雄也”。大学的文科教育,往往会令许多人从骨子里更喜欢那用都进人心的的划,甚至使人膨胀起来。但这不是,而且也不可能是绝大多数人的生活、而只是学院中想象的生活。我们每个人都只能生活在日常的琐细之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因此、第二句话、要安分学己,这是对每个同学说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句话对于我们这个时代也许过时了,但对你们,可能还不过时。因为我从深定下轻心业大的毕业生会没有理想以及理想是否远大,而更多担心你们能否从答理然面对平凡的生活,特别是当年轻时的理想变得日益遥远、模糊和暗淡起来时时候、还因为,我要说,几乎-如果还不是全部的话-每一个雄心勃勃的人都注定不可能完全实现他的理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当然希望而且相信,你们当中能涌现杰出的政治家、企业家、法律家、学风家、但只可能是少数-多了就挤不下了,多了也就不那么值钱了-边际效用总是递减的。无论在世俗的眼光还是在自我评价中,绝大多数人都必定是不那多成功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但是。我们要知道。成功并不必定同幸福相联系,所谓的不成功也未必等于不幸福。因此。在你们离开校园之际,你们不仅要树立自己的雄心,更必须界定自己的成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安分守己并不是一个贬义词,甚至不是一个中性词,“安分”是不容易的,在这个时代。“守己”则更不容易!</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坐飞机上课的学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孔庆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中国人见多识广,对于优越感颇强的韩国人往往不以为然。但是有一点是中国人必须承认的,那就是韩国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度要明显高于中国。这不仅表现在政府的措施上,更体现在普通人的意识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曾被北京大学派到首尔的梨花女子大学中文系任教,有一门研究生的课程是“中国现代小说研究”。课上有一名学生,从一开始就让我觉得有点与众不同。她长得娇小玲珑,眉目秀气而又灵动,体态清瘦而有风韵。她虽然与别的学生一样谈笑风生,甚至还更多几分活泼,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中都显露出一种成熟的优雅、一种自然的细腻和一种已经成为习惯的教养。所以,虽然她的肌肤比别人更年轻,而我却断定,她一定比别的学生年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的猜测没有错。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的家不在首尔,而在光州,她是每星期坐飞机来上课的。原来,她已经从梨花女大本科毕业许多年了。她用学到的中文,在社会上做了许多工作。现在,她和姐姐一起,在光州开办了一所中文学院,她自己既当院长,又当教师,管理和教学一起抓。在繁重的工作中,她越来越感到需要充实知识,需要提高层次。于是,她又一次踏进母校的大门,为自己的未来“充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中国,如今也有不少事业有成者重返校园,但那多数是为了“镀金”。而像这样完全出于自己的觉悟,完全为了求知而走进校园“重吃二遍苦,再遭二茬罪”的人,不能说没有,但实在是少之又少的。何况她又是完全自己掏腰包,每星期一次“从天而降”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你为什么不坐火车或者开车来呢?”我问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坐车需要4个多小时,乘飞机只要1个小时。”她认真地答道,“我把课程都集中安排在这两天,这半个星期专心学习,回去的半个星期专心工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你岂不是太累了?什么时候休息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过一阵去加拿大待两个星期,专心休息。”专心学习,专心工作,专心休息-这就是她显得成熟而优雅的秘密。我本来想问她是如何保持年轻的,但既然了解了她的总体生活态度,那些小事不问也可想而知了,无非是“专心保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一次,我和其他一些老师坐了4个小时的火车,到光州参加韩国中文学界的一个国际学术大会。一下火车,我就看见她等候在那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带我参观光州“5·18”墓地的时候,我问她那一年她多大。她说小学6年级。她的眼睛里一下子没有了活泼,没有了灵动。我没有再多问。我心里想,在当年那隆隆的坦克碾过的大街上,在曾经血肉横飞的广场上,如今成长起这样一位成熟的女性,她每周坐着飞机去学习中国文学。她从我这里学习鲁迅、老舍、沈从文,从别的老师那里学习李白、杜甫、白居易,然而我们应该从她那里学习一点什么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从光州回到首尔,我们坐高速巴士,仍然用了4个多小时。在车上,我对朋友说,世界各国有坐飞机去吃饭的,有坐飞机去赌博的,有坐飞机去嫖娼的,但是对于教育,有些人不要说坐飞机,连坐车都拿不出钱或者不肯拿钱。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中,代课老师要去找学生,不就连一张车票也买不起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坐飞机去上课,不是一种派头,不是一种炫耀,而是一种精神。有了这种精神,走路也能搞好教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位坐飞机来上课的学生,名字叫吕承娟。人如其名,她用“娟秀”的身躯,承担起了一种值得仰视的精神。</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谁是最可怕的人</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王清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常回国。一次在返程中,我和邻座的小女孩聊上了。她虽然走出大学校门不久,却满脸是成年人的自信与干练,举手投足间处处流露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自信与老练。她告诉我她是到美国去攻读商科硕士学位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一次出国,心里有点儿紧张吧?”我想起了自己当年初次漂洋过海时,差点儿没被那个神秘的新大陆给吓得灵魂出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什么可紧张的?”她不屑地笑笑,“鬼子也是人,是不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没错。”我很佩服,“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这个胆量。哦,对了,你会做饭?独生子女可缺这一招,到了那儿总不能天天吃比萨、汉堡包什么的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您可就错了。从八岁起我妈就让我学着做饭。”她笑笑,“那时她就在为我出国做准备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真是深谋远虑!”我由衷地称赞道,“你父母是不是错过了高等教育的机会,想从你身上找补回来?唉,中国人就这样,上辈人完全是为了下辈人活着,这样,下辈人因为良心负担,又为上辈人活着。闹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为谁活着,反正不是为自己活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当然是为自己活着。”她坚定地反驳,“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活着。父母现在为我,最后还不是为他们,为他们脸面上、人前人后活得有光彩,您说是不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哑然。我从来没想到过我父母是为了他们的虚荣心来教育我的,也难以同意我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去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我想起了阮籍说的母子关系的实质不过是“寄物于瓶中”,不禁有点儿恶心。沉默良久,我换了个话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你出国了,男朋友怎么办?哦,对不起,你不介意我问这种私人问题吧?我们都是中国人,彼此年龄又悬殊,我只是好奇而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有什么关系?”她落落大方地说,“我没有男朋友,原来的在毕业时吹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是吗?”我顿时无限同情,“那一定很痛苦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有什么痛苦的?”她满脸真诚的惊讶,“这早就是明摆着的。您看,他不是北京人,毕业了不能留北京,我又不可能上他原来居住的城市去。我们早在谈恋爱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又不是突然出现的问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什么?”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早在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一定要分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相处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学校里没有不谈恋爱的。反正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就这么回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不跟他到他居住的城市去?那儿也不是农村,也算个一流的大城市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什么?我跟他去?”她再一次惊奇地扬起眉毛,“上那种地方去?不可能!我父母都在北京,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你现在不是去更远的美国了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怎么能跟这扯到一块去?完全是两回事儿嘛!”她有点儿不耐烦地看看我,似乎我是个白痴,看不出太阳与月亮的区别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再度沉默。过了许久,我说:“难道你们分手时一点儿都不痛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痛苦?为什么要痛苦?痛苦有什么用?这年头大家都现实得很,没工夫痛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对不起,我实在不能理解。俗话说:一块石头抱怀里也要暖三年,何况是个自己爱过的人!这怎么可能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怎么不可能?”她再一次奇怪地看看我,“痛苦有什么用处?莫非痛苦了他就能留北京了?既然不可能的事,痛苦只会折磨自己,有什么好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所以你们就平平静静地分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对。”她笑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天哪,小姐,你不觉得你有点儿不正常?一个人怎么可以活得那么理智那么净静?我承认痛苦是一点儿用处一点儿物质利益都没有的事,只会损害健康。不过年邦时代是做婪的时代,是发疯的时代,如果一个人活一辈子不至少丧失一次理智,我一次疯,这个人就算白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似平有些糊涂了,疑惑地看看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我给她讲了我当年失您的故事,讲了女朋友离我而去时撕心裂肺的痛苦,讲了我是怎样一个一个公园抽凭吊过来,在我们当初坐过的每一张石椅,每一个亭子中枯坐到半夜,回想她坐在我身旁时的一颦一笑。尽管往事尘封已久,恍若隔世,讲到后来我的眼睛还是禁不住湿润丁,只能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那蓝得发黑的苍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一点儿也没感动。等我把眼泪忍回去,最后能够转过头去看她时,发现她那白皙的小脸如同平静的秋水一般纹丝不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怎么样?”我问她,“你对我的故事有什么感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要我说实话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当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斟酌了半天,寻找合适而不失礼貌的词:“你们那代人真怪!”</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零一代</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本·马歇尔 孙成昊 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每两个月,杰西卡·唐和妹妹就会从马盖特的家来到伦敦购物。但与妹妹最终“拎着大大小小的包”不同,在逛遍整条牛津街后,唐会独自一人走开,去领略这座城市的魅力。唐是英国目前不断增加的特殊年轻群体“零一代”的一员,他们认为,拥有的东西越少,能实现的目标反而更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与大多数朋友相比,我的衣橱只有她们的1/4大。”19岁的唐穿着简单干净的短裤和白色无袖上衣,她说话激情四射,但思想深刻。“每种类型的鞋我只买一双,一双旅游鞋、一双高跟鞋······”唐对物质缺乏兴趣,在利兹大学她的宿舍里,除了几本课本、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手机,别的什么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总是比实际所需来得多,只要抛弃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会发现,生活竟然越来越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唐在小时候就见证了消费主义的枯燥无趣。“35年前,我父母就移居到英格兰。”她说,“他们从越南来,一穷二白,只能过着穷困的生活。我爸爸是工人,整天缝制衣服,但他现在给很富有的人定做背心。”唐还记得父母努力打拼,只为了过上好日子。他们从小公寓搬进了大房子,从普通车换成名车,可等买到手了,却又看上另外一辆更高档的。“他们总有目标,从不满足于现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唐在中学时就刻苦学习,同时还有两份晚上的兼职。就在那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不愿意和父母一样。“我很感激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连大学都上不了。但我觉得,从上午9点工作到下午5点并不是为丁物质享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唐真正想做的事情是旅游。如果你闲不住的话,就不该被任何地方或身外之物缠住,这是极简主义生活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如今20多岁的年轻人不太愿意在某个地方安定下来。这样做有好也有坏,他们可以更自由,会花掉手申的钱去见识这个世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凯利·萨顿23岁,是加利福尼亚州的软件工程师。他在德国学习了4年,回家后发现走之前留下的物品竟然有10大箱之多。“我基本记不得这些箱子里都放了什么,”他说,“我恍然大悟,如果都记不得有什么东西,或许就不该留着。”于是他上网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卖掉或送人。萨顿住在布鲁克林的公寓里。他只有一个小衣柜,以及许多最新的移动硬盘。萨顿说,多亏了数字技术,一书架的书、CD和DVD的内容都可以储存在一个硬盘上。因为萨顿没有花钱花时间把自己的住处弄成“满是装饰品的圣地”,所以闲暇的时候,他不怎么待在那里。萨顿更喜欢出去和朋友聚会,看电影、去野餐、开派对。结果,他成了“更懂交际、更快乐的人”。他并非选择了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其实,他对比较昂贵的衣服也有兴趣:“我只有4条裤子,几件衬衫。我认为,与其花300美元买10件衬衫,还不如花同样的钱买3件,买太多东西是很荒谬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会不会尤为怀念哪样物品呢?“我曾一时冲动把自己最心爱的几样东西打成包,寄给了多伦多的一个家伙。一开始我肠子都悔青了,心想:“哦,天哪!我还是想要那些东西的。但那种感觉很快烟消云散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怀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普及极简主义的关键是科技的进步。这股极简风潮的流行,恰逢数字下载、流媒体服务、云计算等等科技的兴起,这一点绝非巧合。因为用户可以在网上储存文档,从而把网络转变为一个储存空间,不仅容量无限,且随时可用。很多年轻人因此长时间泡在网上,对物质的需求和占有欲几乎为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赫敏·韦尤为如此。韦26岁,她经营着一家网站,为网络媒体提供视频。她的办公地点就是她经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办公用具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可比在伦敦闹市区租下一张办公桌便宜多了。我们见面时,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裙子上缝了个大口袋,专门用来放iPad。科技就是她的生命。除了瑜伽,她说不出任何与电脑无关的爱好。“我在网上的身份和我在网上的言行,都比我真实的身份重要。”她说、“找通过 FaEebook 和TWIHeF 与人实班就时以挣到铭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韦在裕敦与人脊粗一间小公 :她的室度准备搬泰去美国,为广原一人单DVD和唱片,就花丁许多钱。”对找乘说:这种做法间直本时思议。1 书 ,如果是她、就会把明片放到网上卖掉。她在自己的Facebook主真上列出了自已腐券的音乐列表。这就和请朋友到家里来喝标茶:听自已收藏的明片是一样的。”在网上列出来、虽然没有和朋友面对面,但也是一种分享的体验。为丁编好这份列表、我花丁很多时间。虽然它不是实实在在的,但并不意味着我对它没有鹏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阿莱克,法曼是一名21岁的学生,主修设计。他只有1双运动鞋、1双地子、4件T桖、3件衬衫、3件毛衣,他深爱极简主义,“东西越少,效率越商,生活越轻松”。这样一来,作为一名学生,他不为租房搬案而烦恼。“我可以早上打包、挂在自行车后面,然后骑着车走天涯。”他说,“虽然我从没这样做过,但我的确有能力这样无忧无虑,这神感览真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极简主义者会有一种自我提升的成就感。分析自己要买的东西合不合算,自己的开支是否合理,这个过程会使你同时关注所需和所有,务实主义和理想主义会日益结合起来。法曼承认,要以这种方式生活,最难克服的就是对某些物品难以割舍的情感。他喜欢旧书的香气,尤其是几本有关设计的珍藏本,他不太愿意把这几本书转换成电子版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个过程迫使你扔掉具有特殊情感的物品,因此最终留下来的最具特殊意义。我是那种会保留前任女友东西的人,”他解释说,“比如,你整理出自己的东西,按照情感强烈依次舍弃。一开始你有100件,最后你会发现只要5件就能概括生命里的一段友谊或一段感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极简主义并不是僵硬死板的教条,不同性格不同背景的人,出于不同的原因,都会被其吸引,这也说明极简主义的无穷魅力。唐说:“我马上要去日本,如果我有好多依恋的物品,那肯定很难打包。但现在,我只需带上快乐,就能踏遍天涯。”</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80后”也有自己的精彩</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马海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80后”的她像个不良少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虽然只比他们早出生两年,但对“80后”的人,我还是本能地有“偏见”。比如何叶霏霏。不伦不类地叫着四个字的名宇不说,好好的女孩子,头发剪得不到一寸长,一丝丝地站立着直冲天空。公司对着装无硬性规定,她就每天穿着球鞋和牛仔裤来上班,耳朵里总是塞着耳机,走路偶尔吹口哨,··纯粹一副不良少女的形象。她还缺乏基本的礼貌,年长些的,还叫声老师,对我们这些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都是直呼名字。来报到那天,主任领着她介绍给我们认识,她就直接称呼我陈淼,当时我就心生不快,她小,又是新人,叫声小陈姐或者陈森姐,总是可以的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其他同事对她看法类似,每次她走过去,背后总有人撇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据说何叶霏霏文凭倒是过硬的,还修了日语和西班牙语。看起来并非虚传,在这家专做出口的贸易公司,只用了很短时间,她便熟悉了各种业务,能够独自操作了。她的工作能力,还是让我没话说。但我一直比较看重一个人的为人和生活行为,因此,就一直不喜欢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无奈地原谅了她的不礼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天,何叶霏霏接了一个找我的电话,隔老远就喊:陈淼,电话!我正被一份出错的订单弄得焦头烂额,听她扯着嗓门儿直呼我的名字,火气就朝她而去了,走过去一把把电话扯过来,说:“能不能不这样喊名字?我怎么也比你大,喊声姐不委屈你吧,实在不愿意,作为同事,也可以喊我小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何叶霏霏看着我笑了起来:“你有没有搞错,你比我大吗?不怕我一嗓子把你喊老了?再说,大两岁喊名字又有什么9"</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笑着,重新把耳机塞进耳朵,一边听歌一边干活丁。倒是我站在那里既无趣味,也无话可说,想起来听电话时,对方已经挂丁,不由得兴味索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个下午我的情绪都不太好,何叶霏霏对此完全不在意,该做什么做什么。因为工作之间有关联,每隔一会儿她就催着向我要重做的单据。最后我烦丁,把单子拍在桌上说:“今天我不想做了,明天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说完,我拎着包站起来朝外走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二天回来,看到桌上新做的单据整齐地放在那里,正纳闷儿,何叶霏霏晃荡着走过来,说:“帮你做好了,谁让我等着用呢,下次就不会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样的人,帮人做了事,话说得又不好听,所以真是不想张开口说那声谢谢。她照样不在意,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前,停了片刻,摘了耳机打电话。不知道跟谁,大声大气地说:“叶凡啊,你怎么老是唠叨,我觉得昨天的事怨你,你向人家老何道歉吧,要不以后我可不帮你,做人要讲道理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像小孩子说大人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想着她帮了我的忙,我过去搭讪,随口问:“给谁打电话呢?这么会教育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妈,又跟我爸唠叨,唠叨烦了吵起来,我批评她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瞠目结舌,叶凡,老何,原来是何叶霏霏的父母,张口叫名字,叫得那么自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从此,我无奈地原谅了她的不礼貌。还指望她叫我什么呢?她唤自己爸妈都这样。可那样的对话里,为何也让人觉得有些别样的温情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之后,她再大声大气地喊我陈淼,我便心平气和地答应。</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她勇敢地捅了娄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到“十一”前,何叶霏霏已经过了试用期,和公司签了合同。“十一”前夕,无意间看到她桌上铺着各个旅行社的宣传单,有点要大玩一通的架势。不由暗笑,按公司惯例,“十一”一定是要加班的,国庆节不是国际性节日,公司有很多业务要处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果然,中午下班前,部门经理过来排节日值班表,我探头一看,何叶霏霏的名字自然在上面,不多,加班3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不会加班的!这是法定假日。何叶霏霏“噌”地站起来跟着经理朝外走去,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我们几个人在后面傻了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十一”,何叶霏霏就真的按计划飞去了西藏,没有来加班,大家都在担心她的工作恐怕是保不住了。但她回来,却照常上班,经理也没过来说什么。过了好几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头儿真的允许你休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不允许,可是他没办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可以让你走人的。我严肃地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他不可以,那样我会告他,他要赔偿的。再说,我又不是工作能力不强,休假而已,哪有那么严重。这可是我的权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事情竟然真的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以后单位一些无报酬的加班,很少有何叶霏霏,除非她自愿。那次一闹,她成了刺儿头,经理索性不去碰。感慨的同时,我也心生羡慕,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所谓社会经验的世故,说不定我也会有她那样的勇气。说实话,她比我们勇敢。</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她给我上了一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春节前,有了一次和何叶霏霏出差的机会。去广州,20多个小时的车程,两个人各自背了一大包零食,她的行囊更重一些,装了一些漫画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路途漫长,原本不打算和她多说什么,但慢慢就开始忍不住,先说了点女人间的话题,穿衣吃饭之类的,说着说着,我就不由自主地说到了一个同事身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段时间,公司里一个叫颜的女人因为被一个男人的妻子找上门来,闹得沸沸扬扬。我对颜的印象不太好,她好像一直喜欢和已婚男人弄不清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趴在窄窄的铺位上,对正在看漫画书的何叶霏霏说:“颜也太过分了,不止一次了,做女人总要自爱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什么?”何叶霏霏抬头看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又把说的话大概重复了一遍。何叶霏霏笑笑,“我觉得她挺好的,英文一级棒。说完,低下头接着看那本幼稚的漫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你不觉得她的品质有问题?”我奇怪竟然得不到共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又抬起头看我一眼:“说别的好吗?我不关心别人那些事,也不想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感到很尴尬,我倒成了多嘴多舌的人,还被一个比我小的女孩提出,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不再说话,翻身朝里闭上眼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到了目的地,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因为戒备,我留意着不再说谁,可总觉得她是在装样子,想她憋上两天自己就忍不住了。可来回一周时间,她真的就没有说任何一个人,只说其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回来的途中,我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你好像不太喜欢谈论其他人。”她笑:“琢磨别人是很累的一件事,我有点懒,喜欢想简单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样的解释,我是信服的,懒惰也是他们那代人的一种特征吧。包括懒得去议论人,更愿意简单地生活,真的,想想,又有什么不好呢?她倒不经意地给我上了一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向她致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慢慢地,就习惯了何叶霏霏,来往得也频繁了一些,包括偶尔一起吃饭,或者一起逛街买东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个周末,和她去商场,两人一起走过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她忽然不顾红灯的阻拦朝前冲去,边跑边喊:“阿姨你的包,有人偷你的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所有人都朝她追赶的方向看去,正有一个年轻男孩一边追赶一个骑单车的中年妇人,一边趁她不备飞快地打开了她的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一边喊,一边灵活地躲闪着车辆,穿着球鞋的双脚跑得飞快,竟然追上了那个已经把钱包拿在手中的男孩,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许多人跟着起哄,却没有谁过去帮忙。阿姨下了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厮打中,男孩将何叶霏霏摔到了地上,然后把钱包丢下挤出人群飞快地跑掉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她站起来,捡起钱包递给阿姨,什么都没说,拍拍裤子,转身拉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惊魂未定,责备她,你也太大胆了,喊一声就算了,还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怕什么?”她不屑地扬扬眉毛,“他是坏人,看到了哪能不管?然后吹一声口哨,你知道不,我小学一直是短跑冠军,追他肯定不成问题。”说着,扮个鬼脸笑起来,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然后大步朝前走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走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个头发如刺猬、不喜欢被约束、坦白真实、不虚荣、不怕孤单的女孩子,不知道心底涌动的那种陌生的感觉,是不是敬意呢?而我愿意向“80后”的何叶霏霏致敬,以另一个年代的名义!</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80后”,不在悬崖边</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优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开始,你属于让我摇头的族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摇头?这个词儿太老了吧?你抗议,换一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可惜,只有它,符合我当时的心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你趁大三暑假来到北京,奇怪的是,你居然半点儿不着急找工作,说,想逛逛北京。于是,我带着你,带着刚发下来的一个月工资,游遍了北京城。什会你都新奇,地铁、什刹海、鸟巢、清华西门的鸡翅。白天兴致勃勃地high完了,晚上还拽着我,要不,姐姐,我们搓搓麻?和了一局,你兴奋地一拍你姐夫的肩膀,嗨!哦耶!喊声估计能穿透深夜的5层楼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真是一种让人意外且恼火的天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看着你欢天喜地,我总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你的父亲,他正因一个匿名的诉状被检察院调查;又想起你的母亲,因为家产冻结,她不得不找邻居借一件漂亮的少女裙,让你体体面面来北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如果是我,会把北上视作“复兴”家族、改变自身命运的良机。穿梭在各个人才招聘中心,给外企挨个打电话问要不要暑期实习生,蹲导师家门口求他收自己做个门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不同代际的人,字典也不同。我的字典里,写着奋斗、辉煌的履历、世俗的证明。你呢,吐吐舌头,吓,老大,这些沉甸甸的、“恐怖”的字眼,快拿走吧。你只要快乐,只要简单,还有彻彻底底的自我与自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旅行,自始至终,只是一场旅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学着接受这样一个你。毕竟,你是女孩,上帝都安排夏娃做敏感的、纤柔的生物。可另一个你,应该有铮铮傲骨的你,也让我陷入迷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你是男性。父母下岗、靠打本工供体上」入手。ー+ーmす北京,因为北京有我这个父亲老战友的女儿。头两个月,每次来,你世工夫跟我多说话。低头给小女朋友发短信,速度比刘翔跨栏坯快;三四个月后,话多了,但话里话外都是不忿:为什么最次的盒饭都要10块钱?为什么北京人指路说东南西北,不说左拐右拐?五六个月后,你又什么都不说丁,吃完饭一抹嘴往书房里钻,顶多问一句:姐姐,电脑密码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半年后,你果然走了。预料之中的结果,老家多美妙,赚不赚钱都有可口的饭菜和妈妈牌洗衣机。留下我犯愁,如何面对“残局”;你下载了N多的玩意,封神榜、魔域、天堂、传奇······当然不是很黄很暴力,不过,确实很强很雷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样的两个你,我叫“小弟”“小妹”的你,在媒体上有个更直白的称呼:“80后”。报道中,你们的确幼齿-啃老、网瘾、泼熊、马加爵、人肉搜索、狂热的追星男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难怪塞林格(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作者)会发下宏愿:“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问题是,孩子们真的都到了悬崖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渐渐地,我发现,某些忧虑,其实是杞人忧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时,人因天真才能无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叫他阿戴吧,是北京某科技公司的总裁,从大学起就感觉自己是“在大学里无法生存的人”。老师慢条斯理的授课方式,循规蹈矩上课的同学,都让他觉得疏离。几次纪律处分,多门考试不及格,大学成绩单触目惊心。可正是天真与勇敢救了阿戴,他利用业余时间开发的一种软件,大受欢迎。2003年营业收入几万元,2004年是几十万元,2005年几百万元,每一年都创造了神话。曾让父母忧心的孩子,成了媒体报道的“极客”与天才。我也亲见他的富康变宝马,亲耳听他自信地说:“30岁之前,我的梦想是拥有1000万元。”你们有你们成功的路径,只是它人迹罕至、蹊跷、与众不同,因而令人惊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青春的好年华有相似之处,但每一段好年华,被时代的大钻戒一折射,映出的特质便有所不同。超女,起初我也以为那是在商业魔笛伴奏下,上演的变形秀。可是,当千千万万的少年人集体焕发出一种痴情一种眷恋,我开始感慨与恩考。安又琪那一代,错过了;李宇春那一代。不感冒;直到看到尚雯婕,外号“尚呆呆”的2006年超女冠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真是呆,若非如此,毕业于复旦法语系这般“名门正教”的她。怎会放弃白领工作,参加秀场的角逐?若非如此,怎会在暗中角力的舞台,保持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姿态?怎会在众人同哭时,她不哭。面无表情?笑来是我痴。长歌抒我怀。孤独的尚雯婕为自己而歌,又因这傲然的孤独赢得500万张选票的认同。“80后”心中的胜利标准,已经从迎合外界需要到了满足内心。这是一代人审美取向的过渡,是一代人人格的现代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可“你”是那么浩瀚的一群人,我的惺惺相惜之情还没来得及表达。又一个你跳出来了:“我个人比较欣赏梁实秋、林语堂、鲁迅、钱锺书这些文采和文字天赋比较好的,比较不喜欢巴金、冰心、茅盾等文采比较差的。”对于那些“70后”努力了很久才争取来的经典,你同样要发声:金庸?《明史》读得太浅吧;周星驰?“大话”之后再无佳作!'83版“射雕”?实在搞不懂,那么粗陋的布景与制作,你们也奉为经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总把新桃换旧符,“80后”毫不客气地挑战过往的经典。只因你们有了郭敬明、当年明月,有了《诛仙》《柔福帝姬》。那“见魔杀魔见神杀神”的勇气,连天地都要动容。甚至连“70后”困扰得要跳楼的买房问题,你也不以为意:花100万元买房子干吗?笨!有100万元我就出国闯天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便是“你”,面向世界、视野广阔的一代,让前辈且疑且惑、且惊且叹的集群。“你”千姿百态、变幻多端,以至于人们翻遍了汉语库,也没有一个“符号”能完全指代“你”。创造力、激情、勇猛?特立独行、我行我素?自私、不懂怜惜?“你”如海星,如螺旋藻,如复杂的DNA序列,变化、上升、旋转、光芒四射,是力量无穷的集群。问题是,这力量将指向何方?它能创造也能破坏我们所依存的世界,能缔结也能摧毁我们所寄望的天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大考验突如其来。2008年5月12日,8.0级大地震突袭汶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无数个“你”的出现,让人欣慰与惊讶。所到之处,有特殊的美,青春的美:血库告急?没关系,撸起袖子去献血,以至于出现有的血库告满的动人景象;灾区孩子缺奶粉?“你”在网上的妈妈群发起了募捐活动的倡议;“你”第一时間奔魁步区、带着激拨类、救援银并,未来间报,更放下于木人的生妮;“栋”总受着类去10位柒人包括至袭变儿的巨大悲痛,奋战在救炎的第一线,直到体力不支、伤心过度而果肤;“袜”为于本事演练,把婚礼=拖再拖,直到飞机在鲜山申类事、带着对妻手的樊爱魂归关国。那么李有个挂的“你”,分布在祖国四商八方的“徐”、不约而间地在同一天、同一升、同一秒,放下所有的娱乐活动、障下轻液的脚步、朝西南方垂首献真,把手万个呼晠睛睹汇聚成一个由音:汶川雄起、中国加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直到那一天我才真正读懂“栋”、“体”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群,是我的兄弟姐妹。像所有的小弟小妹、有未成年的错误、青湿的苦恼、叛逆的举止、桀骜不驯的话语、这些新生的特点,重塑丁全新的时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最值得欣赏的是,在关键时刻、民族血统里端延手年、不曾更改的高贵晶质,自然而然就在“栋”身上传承与勃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从来不需要担心,因为你永远也不会忘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兄弟,到这里,我终于可以收回开头的那句话。我们注定了要为同一个母亲并肩奋斗,风和日丽时谈笑风生,暴风骤雨时同舟共济。所谓代际的对峙本就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并且,终有一天,并不久远的一天,我们会带着相似的“慈祥”的笑容,面对“90后”、“00后”成长起来的时候。</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