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西部行——纪念碑谷，自然和历史交融的丰碑

吴松巍

　　在科罗拉多苍茫的高原上，岁月留下一片由砂岩形成的巨型孤峰群区域。这些砂岩孤峰，看起来像一座座纪念碑，因此被叫作纪念碑谷。

　　由于昨晚的一场狂风暴雨，下羚羊谷进水，景区关闭。我们不想错过这个景点，决定等待一天，临时调整行程，前往纪念碑谷。

*犹他州的路牌。

　　有点小雨，天色昏暗，乌云翻滚，能见度较低，像是暴风雨就要来临。一路上奶奶不停地嘀咕，担心会遇到暴风雨，劝我们返回佩吉镇住所。Ken叫她放心，说路上不是还有许多车吗？

　　位于亚利桑那州和犹他州交界的纪念碑谷，其实并不是一个峡谷，而是一片惨淡的红色砂石荒漠盆地，看不到一棵树。这里属于印第安人保护区的一部分。据说纪念碑谷被影视媒体传播出名之后，生活在这里的印第安纳瓦霍族人建立了公园。后来在访客中心才了解到，公园的全称叫“纪念碑谷纳瓦霍部落公园”。

　　一路红土荒野。好像这里的红土砂岩颜色更深一点。零落的桌状山峦、沙丘、石柱、石碑，孤寂地矗立在沙漠中，在乌云和水汽的笼罩下，显得十分神秘。我被这里的苍凉、荒漠、广袤所震撼。

　　难怪有人说，宏伟的纪念碑谷是美国“狂野西部最具标志性的地标之一”，名符其实。

　　路上看到一座巨大的奇石。我把它拍了下来。后来知道，这块岩石叫“墨西哥帽”。

　　沿着163号公路行驶，过一个小坡，公路的顶端突然出现拔地而起的红色孤峰群，像沉默的武士，静默地矗立在天际线边，粗犷苍凉，雄浑壮美。在坡上往下坡看，视觉上似乎公路有竖起来的错觉，笔直地直插顶端的红色孤峰，那震撼的视觉冲击力，无以言表！

*借用一张网络图片，弥补遗缺。

　　Ken说，这条路就是著名的“阿甘坡”。美国影片《阿甘正传》的末尾，阿甘不停奔跑了3年多，这是他最后醒悟的地方。旅游旺季的时候，阿甘坡会有许多游客在这里拍摄阿甘跑步的同款镜头。

*电影《阿甘正传》剧照。网络下载图片。

　　淡季又是天气不好，所以，今天路边只有三辆车，有几个游客在路边拍照。奶奶特别提醒我们，拍照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过往车辆，确保安全。

　　天气不好，又下着雨，拍的照片不是很理想。真是遗憾！要是晴天该多好啊，“阿甘坡”一定壮观极了。

　　Ken直接导航到了纪念碑访客中心。访客中心比较大，分为二部分，一部分是印第安纳瓦霍族的手工艺商店，另一部分是纳瓦霍人博物馆。奶奶和Toby喜欢看手工艺品，我拖着Ken去看博物馆。我要通过他翻译了解有关纪念碑谷的形成和它的历史。

*访客中心纳瓦霍人手工艺品商店。

　　纪念碑谷的地质地貌形成，经过了上万亿年变迁。由科罗拉多高原上的沉积物，在高压下逐渐固化成岩石；又经过地壳运动整体抬升，长期的风雨侵蚀，河流切割‌，慢慢地剥离沉积层周围松软的岩层， 最终留下中间坚硬的砂岩。于是就有了现今屹立在沙漠中的孤峰石柱群。这些孤峰石柱，有着直立的陡峭岩壁，独特的形状，高低不一，形态各异，十分壮观。浩瀚的沙漠荒野，犹如一部波澜壮阔的地质史诗。

*桌状山峦。

*孤峰石柱。

　　在博物馆里，我们看到了纳瓦霍人为太平洋战争胜利立下辉煌战功的介绍。



*这个图案不知道什么意思？上面的文字是“纪念碑谷•退位军人马拉松”。

*老兵多年后获得了政府颁发的荣誉奖章。博物馆图片翻拍。

　　Ken告诉我，美国有部叫《风语者》的电影，讲的就是这个故事。在太平洋战争期间，日军总能破译美军的密电码，导致美军在战场上处于劣势。为了改变这种局面，美军将纳瓦霍族人训练成专门的译电员，称为“风语者”‌‌。因为纳瓦霍语没有文字，只能通过口口相传，语言结构又极其复杂，外族人无法理解。“风语者”帮助美军传递情报，成为取得太平洋战争胜利的重要环节。

*博物馆图片翻拍。

　　纪念碑谷是美国西部电影的摇篮。电影和媒体的传播，成就了纪念碑谷旅游业兴起。将纪念碑谷传播出去的人是一个贩羊的商人，叫哈里•古尔丁。据说是他把纪念碑谷的照片带到了好莱坞，最终促成了第一部在纪念碑谷取景的电影《关山飞渡》。此后，西部电影成为好莱坞最受欢影片之一，旅游业也逐步兴起。

*博物馆图片翻拍。

　　从博物馆出来，我们在礼品店里找到了奶奶和Toby。他们在窗口看外面的红岩砂石，将窗台上摆放着的纳瓦霍族人手工人偶与窗外的岩石同框拍照。

　　我发现，访客中心还有一部分，就是北窗外一个很大的观景台。

　　雾气升腾，岩石山顶部云雾缭绕，时隐时现，苍劲巍峨，阳刚伟岸！

　　肉眼看觉得神秘莫测，但在相机里看照片，总不能令人满意。赶上阴雨天确实很无奈，黔驴技穷，再怎么调参数也拍不出满意的照片。

　　不一会儿狂风大作，只见岩石山下方飞沙走石，一条沙土小路瞬间淹没，大风过后，小路又显现出。

*无畏的雄鹰在风雨中展翅飞翔。

　　我总觉得纪念碑谷这个地方非同一般。博物馆中提到，这片土地上的红色巨石是纳瓦霍族沉睡的祖灵。纳瓦霍人心灵手巧，制作的工艺品十分精美。关于纳瓦霍人和这片土地一定有许多的故事吧？！

　　晚上回佩吉镇民宿，有了网络就查阅资料。有资料显示，19世纪，美国政府通过强制迁徙政策，将美国西南部的印第安部落集中安置到纪念碑谷这片贫瘠的荒漠，建立印第安人“保留地”，迫使他们放弃原有土地。拒绝迁徙的被迫流离失所。

　　还有记载，上世纪50年代，美国政府在此大规模开采铀矿，用于制造核武器。废弃之后未有处理放射性矿渣，导致长期环境污染。纳瓦霍人多次请求政府清理，都被无视拖延。

　　这些历史，在访客中心的纳瓦霍人博物馆里却只字未提。或许，在那里展示不太合适？

　　从访客中心出来，Ken准备去纳瓦霍族公园，转了一圈没找到。原来，园区入口就在访客中心附近。

园区下午2点以后就不能进去了。我们到门口已经2点35分。Ken只看到4点关门，不知道有2点以后不可入园的规定。Ken还想与工作人员通融一下，奶奶在车上看到园区的高低不平的砂石路，极力劝阻Ken放弃。17英里的园区环路的确非常难开，况且天气不好，极有可能遇到大风雨。我也同意放弃。

　　继续往前行驶，Ken拐进了一条山路，里面竟然是一处纳瓦霍人的住宅区。在路边停下，想遇见一个人，问问是否允许我们进去看看？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一个人进出。

　　在外面看，纳瓦霍人的住宅区低矮陈旧，院落中间的路是泥沙的，还有积水，其的生活水准可想而知了。据说，这里的纳瓦霍人主要依靠旅游业有点收入，基础设施建设政府基本不管。

　　大风又起，雨下大了。我们开始返程。

　　路上我问Ken，这里为什么叫纪念碑谷？纪念碑谷又是纪念什么？他说我尽瞎琢磨。这不就是那些石柱像一个个纪念碑么？！

　　我不知道纪念碑谷是政府部门命名的，还是当地纳瓦霍族人的说法。或许，纪念碑就是一个象征。但是，象征的含义可以延伸。你可以认为象征自然界的奇观；可以认为象征美国西部文化；也可以象征美国西部的牛仔精神。然而，对印第安人而言，是不是象征“自然沉默的呐喊”？

*骆驼岩还是手套岩？

　　短短的几个小时，纪念碑谷给我留下一段难忘的旅行记忆。

*备注：部分照片来自K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