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16】一辈子看不够

桃花源（谢绝推销）

1973年的初冬，周末，陈坚来到林枫家。林枫今天上中班，晚上才能从远郊的昌平厂子赶回来。

自从林妈妈走后，家里就剩下林枫一个人，她去远郊的毛纺厂上班，每周回来一天。几天不住人，屋子里阴冷阴冷的，窗玻璃上都结了冰花，屋檐下挂着晶莹的冰柱，陈坚脱下手套开始生火，他先清除掉炉子里的灰，再用报纸和引柴点燃了蜂窝煤，坐上了一壶水，屋子不大，一会儿就暖和了。

桌子上落下一层灰尘，地上一层土，陈坚先擦干净桌子板凳，清扫地面，再把床铺整理好，屋里就干净整洁了。

炉子上水烧开了，陈坚灌满了暖瓶，沏了一壶茶，再用开水把锅盆碗筷烫一遍，接着开始做饭。他先和面、剁肉、切菜，等都准备齐了，就开始包饺子。他知道林枫从小就喜欢吃羊肉白菜馅儿的饺子，汤汤水水的，冷天吃正好暖胃。

陈坚从小就干家务，跟着奶奶学会了擀面条、烙饼、包饺子。中午放学回家，撂下书包就和面，等面醒着（发酵）的功夫，再做炸酱和面码儿。半小时后，爸爸回来时，香喷喷的炸酱面已经端上桌了。

过年的时候，陈坚和姐姐负责做年夜饭，从采买到清洗、切菜，再到烹饪，全是姐弟两个人干。除夕夜，二三十个菜摆了两大桌，鸡鸭鱼肉，荤素搭配，冷拼热炒，色香味俱全。

如今到了林家，他学过的手艺派上了用场，包饺子纯粹是小菜一碟。不多时，几十个饺子齐刷刷得摆放在竹屉上，就等下锅了。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陈坚解下围裙，穿上棉大衣，推上自行车出门。家里距离公共汽车站有两站多地，片刻之间，他就骑到了汽车站。

西北风吹过来，天气挺冷的。两辆公交车过去了，等第三辆车停下后，车门打开，林枫头一个从车上跳下来。

陈坚迎上前去，其实，林枫早就透过车上的玻璃窗看见他了，“不是说好了我自己回家吗？”林枫嘴里埋怨，心里却感到暖暖的。陈坚骑上车，林枫坐在自行车后架子上，两手紧紧搂住陈坚的腰，把头贴在陈坚的后背上，心里感觉到特别舒服。

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灯火通明，林枫感觉到了家的温馨，记得妈妈说过，有灯光，有炉火，有人气儿，才是家，“你先暖暖手，喝口茶。”陈坚说：“饺子这就下锅。”

林枫两手贴着烟筒，冰凉的手慢慢的就暖和了，喝口热茶，心里感到暖暖的，是陈坚，驱赶了屋里的冰冷，使她感觉不再孤单。她感谢上苍，让陈坚从母亲手里接过了接力棒，亲人的呵护没有中断。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还有一碟碧绿的腊八蒜，一大碗饺子汤。林枫咬一口饺子，羊肉白菜馅的，真香！和妈妈做的味儿一样，就着腊八蒜，喝着饺子汤，她又想起妈妈夸陈坚的那句话，“他的心真细。”

吃完饭，林枫想收拾碗筷，陈坚却抢着把碗筷放到水盆里，端走了。

林枫只好坐在床边上，说：“我欠你的太多了。”陈坚一边洗碗筷，一边打趣道：“那你就还呗，还点儿实惠的。”

林枫想了一会儿，才说：“今儿就奖励你一回，给我打盆洗脚水来。”

陈坚听罢如获至宝，连忙起身拿起炉子上的开水壶，把水倒进盆里，又兑了点儿冷水，用手试了试，才端过来放到床边。

林枫用手一点儿一点儿地褪下袜子，把脚放进水盆里，低下头，却迟迟没动手。对这种明显的暗示，陈坚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林枫身高1米65，脚下却穿35号鞋。陈坚早就想鉴赏她这双玲珑秀气的小脚了，只不过林枫从来藏而不露，甚至夏天穿凉鞋脚上都套着袜子。

陈坚两手伸进水里，开始触摸到林枫的脚踝，光滑如丝，再往下触到脚面，高耸如弓，脚掌，细嫩柔软，最后是脚趾，像光滑的和田玉珠。

林枫立刻感到从皮肤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从未有过，她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自己的脚从来没有被异性看到过，更别说被男人抚摸了。如今，她就像触电一样，从脚上传来一股一股的电流，酥酥的，痒痒的，更像是一种享受。

陈坚的感觉更是强烈，轻轻地搓弄着林枫的脚趾，丝丝滑滑，圆圆润润。手指尖的触感是最敏感的，一阵阵电流冲击着他的心脏，顿时让他热血沸腾，头脑晕眩。

许久，陈坚才用毛巾擦干林枫的脚，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灯光下，刚刚洗过的脚，冒着水汽，晶莹剔透。脚腕像洗干净的莲藕，白净丝滑，脚趾就像羊脂玉般的精致圆润，指甲就像镶嵌上的贝壳片儿。

许久，林枫活动一下脚趾，嗔怪道：“看够了没有？看到眼珠子里挖不出来了。”

陈坚从玩味中回过神来，连忙说：“没看够，一辈子也看不够。”

他俩又聊了一会儿，陈坚说：“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林枫欲言又止，陈坚故意说：“不想留下我吗？”“想呀。”林枫笑了笑说：“不过，还是等到那一天吧。”

月光如水，星星闪动，小院里静静的，门口分别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