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何处

古渡归舟

昨晚接兄长电话，父亲所在骨灰堂准备搬迁。我原本计划的事只能推后。

叨叨着：打扰了父亲大人的安静，但也无奈，请暂住于此。

父亲生前，曾经许愿，愿骨灰洒于黄河。我也是类似的想法，也与妻说火化后不必带回，如有思念一块表，一支笔足以代。

现实中问题：母亲说等她百年后，一起归于祖坟；叔父后悔一开始没有将父亲葬于祖坟。

兄长说在吾市买墓地。

兄长的考虑，兄弟两家只有两个女孩，我外祖父的坟已迁过两次，现在的祖坟也未必安静。以后不想再麻烦孩子们。

我说：那么，骨灰寄存，等咱哥俩祭奠不动时，到黄河边组织个仪式随了父亲的生前之愿不好吗？

兄长说：亲戚朋友里的面子过不去。

我曾经给自己写过两个挽联：骨肉入黄土，灵魂向星空。幻想自己未竟的自由。

另一个：生的多余，死的活该。

我的出生的确是计划之外。有了哥哥姐姐之后，母亲意外怀孕，当时已计划生育，流产3天就去上班了。结果落下了月子病，多处寻医仍不好。一个老中医说再生一个吧！月子病月子养。于是才有了我。而我多半辈子总稀里糊涂。

这世道，人死也死不肃静，死也死不自由。

管他呢，反正我总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