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体诗词也应该是有温度的 ——郑板桥诗词代表作赏读

视界中国

　　旧体诗词也应该是有温度的

——郑板桥诗词代表作赏读

周 宏

当今创作的旧体诗词长期被主流文学史排斥在现当代文学体系之外，其重要的原因正如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所指出的，当今文艺创作“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还有的热衷于所谓“为艺术而艺术”，只写一己悲欢、杯水风波，脱离大众、脱离现实。”此外，还有大量陈旧形式下缺乏古典文学系统研修所作拼图式游戏作品的思想空洞性。

“教育孩子们，从迷惘中走向太阳，让歌声唱出幸福与警觉、敏锐与思索、自信与振作！”这是31年前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1994年第4期全文转载《班主任之友》发表的拙文《市场经济形势下学校德育的一个新的重要课题》中提出的对教育职责和文艺作品审美价值的期望。近期多次参与古诗词赏读，悦读了郑板桥有温度、有味道、有风骨的诗词代表作，窃以为，当代旧体诗词应该创作出习近平总书记所推荐的郑板桥表达“千古流传的爱民心声”一类诗作，给人以“幸福与警觉、敏锐与思索、自信与振作”，方能在主流文学史现当代文学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

　　一、旧体词诗，应是有根基的

旧体诗词的当代语境应厚植文化泥土。旧体诗词创作应从优秀传统文化包括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中吸取营养，立足写身边熟悉人，讲日常生活事，抒人间真实情。“千古文章根肺腑”（郑板桥《渔家傲·王荆公新居》）“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白居易《与元九书》）“时”与“事”即是深深融入人民群众，植根现实生活沃土、紧跟时代潮流，顺应人民意愿、反映人民关切。
郑板桥原名郑燮，扬州八怪代表人物，是一个才识渊博、关心百姓、受民爱戴、清正廉明、理政果断的良官。其诗书画世称“三绝”，作品以气趣意“三真”著称。他曾自治方印“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是说他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24岁童试合格成为秀才；雍正十年（1732年）40岁乡试中举；乾隆元年（1736年）44岁时以二甲第八十八名考中进士。
直到乾隆九年（1744年）52岁的郑板桥方才出任河南范县知县。关注民生、同情百姓疾苦、表达造福于民抱负的诗词，便是他在担任10年知县时所作。在范县知县3年，他常去民众中，询桑问麻，熟悉农事。
“落落漠漠何所迎，萧萧澹澹自为情。
十年不肯由科甲，老去无聊挂姓名。
布袜青鞋为长吏，白榆文杏种春城。
几回大府来相问，陇上闲眠看耦耕。”
生性孤傲不擅官场迎来送往也无须迎合任何人的郑板桥，时常穿着青鞋布袜，便服简出，体察民情。总督巡抚来访，他在榆树杏树下一边悠闲养神，一边观看农民耕作。这首《范县呈姚太守》题画诗，便是郑燮范县为官的真实写照。
1746年，54岁的郑板桥调署山东潍县知县。是时，山东遭遇大饥荒，郑板桥开仓赈货，煮粥救饥，用行动实践他的民本抱负。潍县为官7年，郑板桥突破乐府诗体以爱情、风俗为主的题材局限，以自然灾害民生疾苦、市井生活社会百态、乡土民情地域风物为审美对象，写下了40首脍炙人口的竹枝词。对于老百姓的生死疾苦，他以悲悯之笔进行了描写记载：
“东家贫儿西家仆，
西家歌舞东家哭。
骨肉分离只一墙，
听他笞骂由他辱。”
这是《竹枝词》第二十九首，叙述一家人的苦难遭遇。当年“岁荒，人相食”，民不聊生，这家人骨肉分离，其中一个孩子被迫卖到西邻富裕人家做仆人，常受打骂侮辱，而骨肉亲人只能在墙这边听之任之，无可奈何。第三十七首、第三十九首分别描写了灾民妻离子散逃荒他乡的悲惨现状：“关东逃户几人归，携得妻儿认旧扉”“卖儿卖妇路仓皇，千里音书失故乡”。第三十八首，写清明祭祀，有人在寒风中悲泪滂沱，他的老辈亲人闯关东时死在了东北辽阳，尸骨无法运还故乡：
“泪眼今生永不干，
清明节候麦风寒。
老亲死在辽阳地，
白骨何曾负得还。”
1753年，61岁的郑板桥洞察了官场的种种黑暗，又因“不善事上官”“为民请赈忤大吏”，立功天地字养生民的抱负难以实现，归田之意与日俱增，便请辞潍县知县，定居家乡江苏兴化，以卖字画诗为生。1763年，活跃在扬州一带71岁的他创作了经典代表作《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其诗明白如话，无一晦涩难懂之词，唯有“任尔”（任由、任凭你，哪管、不管你）独一文言词恰到好处地强化了文人诗文色彩。
竹子死死咬住青山毫不放松，其根原本深扎破碎岩缝之中。经千万次磨折击打反更坚韧，管你刮东风西风还是南北风。
“咬定”以俗语拟人，赋予竹子坚定品格，暗喻作者为官清廉“得志则泽加于民”的执着信念。“青山”借指以人民群众为坚强靠山和个人坚贞不渝的品格。“东西南北风”，许指同僚、大户、富商、豪绅、“上官”“大吏”。
此诗深得习近平总书记喜欢。为怀念在陕西延安梁家河插队7年知青生涯，习近平在2002年第12期《全国新书目》杂志上发表回忆文章《我是黄土地的儿子》一文中说：“我想将之改几个字，作为我上山下乡的最深刻体会：深入基层不放松，立根原在群众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2013年1月5日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研讨班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讲话，再次援引郑板桥诗句强调:“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发展，我们的制度必将越来越成熟，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必将进一步显现，我们的道路必将越走越宽广。我们就是要有这样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真正做到‘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二、旧体诗词，应是有温度的

旧体诗词的温度，是指能从诗句的字词中触摸到温情，审美主体（读者观众听众网民）能从审美客体（诗书画作品）中，真实体验到民间生活的辛酸苦辣、百姓疾苦安危的审美感受。
郑板桥的许多诗词大都即物起兴，由眼前物身边事触发灵感，产生联想，倾述情感。1746年灾荒之年，54岁的郑板桥由河南范县调任山东潍县，担任七品芝麻官知县，相当如今的县委书记、县长，一县之重权在握。就在上任的路上，他目睹大批的农民四处逃荒，饿殍遍野，满目凄凉。写下《逃荒行》以纪其悲状。
“十日卖一儿，五日卖一妇。
来日剩一身，茫茫即长路。
长路迂以远，关山杂豺虎。
天荒虎不饥，旰人饲岩阻。
……
长犁开古迹，春田耕细雨。
字牧马牛羊，斜阳谷量数。
身安心转悲，天南渺何许。
万事不可言，临风泪如注。”
62行310字的五言排律，忧民之情充溢字里行间，同情之泪与逃荒者一样喷射而出，湿透纸背。其诗堪与杜甫《三吏》《三别》媲美。
1751年，渤海水再次南袭，潍县北部被淹。59岁郑板桥带上衙役，骑马出城，亲临海滩勘灾。茫茫海水波涛过后，一畦半畦盐碱地已是颗粒无收，遂作竹枝词《禹王台北勘灾》：
“沧海茫茫水接天，草中时见一畦田。
波涛过处皆盐卤，自古何曾说有年！”
面对潍北水患，郑板桥身先士卒，深入灾区，其关注改善百姓生计的忧民之心跃然纸上。他不仅以诗寄情，日后更以修筑台田等实际措施抗涝减灾，取得明显成效，展现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清官好官本色。
“山东遇荒岁，牛马先受殃。人食之十三，畜食何可量。杀畜食其肉，畜尽人亦亡……”（《思归行》）任知县10年，郑板桥始终心心念念牵罣百姓冷暖安危，“何以既赈后，不能使乐康。”即便在决意辞官归乡之际，仍在反思以一己之能无力改变社会现实带给百姓幸福安康生活的无奈，不由得发出“待罪已十年，素餐何久长”，自责尸位素餐的怅痛怆惋。
百姓饥寒疾苦，事无巨细，一枝一叶，无时无刻不铭刻于郑板桥胸中，他常常坐卧不安，夜不能寐，在赠与同科及第进士时任山东布政使、署理巡抚、顶头上司包括的墨竹图题诗（《潍县署中画竹呈年伯包大中丞括》）中说：
半躺衙门书斋听见风吹竹叶如泣如诉，好似又闻民间饥寒交迫百姓哭声阵阵。处州县地位卑下的我们这些小官吏，一条枝叶总是牵动自己的怜念之情。此诗一二句托物取喻，真实描绘出民间百姓因灾荒、饥寒、哭声一片的苦难悲惨生活现状，“衙斋卧听萧萧竹”的“卧”，形象表明这位知县大人身处官衙，听见风吹竹声坐卧不安的忧民情怀。后两句充分体现了作者心系百姓的人文观照、人性拷问、人情关爱。
群众利益无小事，民生问题大于天。习近平总书记非常欣赏郑板桥亲民忧民的诗句，曾在多种场合多达6次引用“一枝一叶总关情”。2014年5月9日习近平来到“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工作过的”兰考县，指导县委常委班子专题民主生活会时指出:“清代郑板桥，以画家、文学家著称于世，长期在河南范县、山东潍县担任知县。他重视农桑、赈济灾民，案无留牍、室无贿赂、清正廉明，深得百姓拥戴，其诗句‘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成为千古流传的爱民心声。”鼓励县委常委班子成员要珍惜岗位，秉公用权，安身、安心、安业，多为老百姓造福。为官一任，无论官职大小，都应勤政爱民，以人民为中心，将百姓的冷暖安危放在心上。

　　三、旧体诗词，应是有风骨的

文人旧体诗词应有别具一格的风格品质、个性特色。郑板桥号“扬州八怪”之首，诗书画印独具狂怪风格，自称“要有掀天揭地之文，震电惊雷之字，呵神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固不在寻常蹊径中也。”（《兰竹石图》题跋）。其作品思想深邃，或针砭时弊，或抒发不屈不挠的气节，或流露隐逸超脱情怀，充分体现其廉洁自守、刚直不阿、澹泊名利、乐观豁达的人格特质。其诗词表现形式多样，绝律、词曲、乐府、竹枝词、小品等多有涉猎，语言简洁活泼、雅俗共赏、生动有趣，不拘泥于传统格律，而又韵律优美富有节奏感，为世人喜闻乐见。其书法隶书中杂糅楷、行、草书，独创“六分半书”“板桥体”。画作以竹兰石为主，自称“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画中有诗，诗中有画，融深邃思想内容与完美艺术形式于一体，形成独特艺术风格——板桥风格。
清世宗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禛第九代孙启功先生，是当代著名教育家、学者、书画大家、文物鉴定家，独创了“启体字”“启体诗”。他一生非常敬仰郑板桥的翰墨、人品，“坦白胸襟品最高，神寒骨重墨萧寥。朱文印小人干占，二百年前旧板桥。”（《论书绝句》）他在《我心目中的郑板桥》一文里由衷地称赞：“二百数十年来，人无论男女，年无论老幼，地无论南北，今更推而广之，国无论东西，而不知郑板桥先生之名者，未之有也。”
真正的文人大抵皆是自谦的，也是自傲的。同样撷取素材，高调者或曰“采风”，真正的文人则说去“吹吹风”。板桥诗文，立意高远，富有情趣，通俗易懂，恰似一股清新之风吹过文坛。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竹》是郑燮的一首五言诗，绝无空洞无物、矫情假意、堆砌辞藻、晦涩难懂。此诗明白如话，既写修竹气节清高，枝繁叶茂，同时又表达了个人洁身自好、超世脱俗的处世哲学。
“一片绿阴如洗，护竹何劳荆杞？
仍将竹作芭篱，求人不如求己。”
《篱竹》白话入诗通俗易懂，以竹子自身就可构筑篱笆墙保护竹子自己，表达从不低头求人、孤傲独行、刚正不阿、自立自强的文人风骨。
“新竹高于旧竹枝，
全凭老干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
十丈龙孙绕凤池。”
《新竹》，是郑板桥题贺其兄孏石得子的画作（落款“孏石十哥弄璋之兆”），表面咏竹，实则以竹笋借喻新生儿，寄寓家族‌人才绵延、门楣光耀。以“高达十丈的新生竹笋（龙孙）”“环绕着那象征着高洁显贵的池塘（凤池）”。前两句表明，新竹的成长后高于老竹枝，全是依赖老竹的扶持；后两句则表达对新竹超越旧竹，老一辈对新一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的美好祝愿和殷切期望。
习近平第一次在《人民日报》发表署名文章，是载于1984年12月7日第四版的《中青年干部要“尊老”》，文中引用郑板桥诗句“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阐明“老干部的言传身教、扶持帮助，对于新干部来说不可缺少”，倡导中青年干部秉持尊老传统，“中青年干部唯有实心实意地尊重老干部，才能在新老干部之间建立起一种真诚融洽的团结合作关系，从而携手并肩，共同把党的事业推向前进。”
“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
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题画兰》）
兰花生长在山岩最高处，在突出的岩石和深深裂缝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脚下不是没有浮云翻滚喧闹，只是不关心他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诗中赞美了兰花在艰苦恶劣的环境里，卓尔独立的品行，歌咏了兰花淡泊的心态，借此表白自己坚持操守、追求个性自由的情怀，同时抒发了作者淡泊名利，不随波逐流的高尚情操。

　　四、旧体诗词，应是有味道的

旧体诗词应该诗意隽永，意味深长，让人读后过目不忘，才能争相传诵。“短诗以隽永胜，长诗以宛曲尽致胜。”（朱自清《短诗与长诗》）新时代不苛求旧体诗词每篇脍炙人口，但一首诗词里至少要有一句诗有点诗味。
郑板桥的诗句，许多都是从普通民众的平常言语中提炼而来的，所以最接地气，流传广泛，千古传诵。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山中雪后》）
清晨起来开门只见白雪满山，雪后初霁白云淡薄日光冰寒。房檐积雪未化梅花仍被冰冻，好一种清峻孤傲而绝非等闲。
郑板桥由大雪后的寒冷，写己内心深处的凄凉，看似写景状物，实则见景生情，将景和物交融一起，对历经苦难的身世发出深深的感叹。特具诗味，凸显了文人清官一种清高坚韧不同寻常的风骨。
“秋风昨夜渡潇湘，触石穿林惯作狂。
惟有竹枝浑不怕，挺然相斗一千场。”（《题画竹》）
秋风昨夜刮过潇湘，穿石越林好不疯狂。只有竹枝毫不惧怕，挺立相斗千场万场。耳熟能详的大众语言写出了秋竹不畏狂风、敢于斗争的坚强性格，也正是文人清官不向恶势力妥协坚决斗争到底的意志。
郑板桥的诗文中有许许多多诗意隽永、意味悠长、脍炙人口、令人陶醉的千古传诵名句。
处世“难得糊涂”，为人“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转入糊涂更难。”做事“吃亏是福”，当官“宦贫何畏，宦富可惴”“吾既不贪，尔亦无恚”，诗书画“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治学“英雄何必读书史，直摅血性为文章。”“十分学力要抛三，各有灵苗各自探。”妇女丰姿“不施脂粉天然俏”“时兴打扮学姑苏”街市风貌“潍州原是小苏州”“自然潍县甲青齐”居家“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逆境“一阵狂风倒卷来，竹枝翻回向天开。”退隐“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钓竿。”“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鬻画谋生润格“任渠话旧论交接，只当秋风过耳边。”
郑板桥的诗文警句，或至理名言家喻户晓，或脍炙人口交口称赞，体现其审美情感的普遍性，人们在审美欣赏时，极能产生广泛审美共鸣。 “文载道,诗言志,词缘情。”诗词历来在国人文化生活中有着不可或缺举足轻重的作用,渗透于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其文化身份的独特标识。古典文学阆苑,诗词并称双绝,而唐诗宋词元曲宛若富丽堂皇殿堂,创造了中国文学史上令人景仰的高峰。新中国成立后，新诗曾如雨后春笋，精品力作亦如喷泉，感召激励鼓舞人们抖擞精神奋发图强。旧体诗的创作高峰当是物质生活更加丰富的当今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随着人们对精神文化的更高追求，每天创作出数以万计的旧体诗词。
开国领袖毛泽东一生钟爱旧体诗词创作，无论是在风云突变、敌军围困万千重的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当惊世界殊”“只争朝夕”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主席从未停下过手中的如椽巨笔，创作出想象丰富、气魄宏大、思想深刻、意境高远、催人奋进的光辉诗篇，创造了无与伦比的“中国悠久诗史上风格绝殊的新形态的诗美”（贺敬之语）。尽管提出“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写旧体诗，作为伟大领袖的毛泽东主席仍然指出“现在许多人谈旧瓶装新酒，我看新瓶新酒、旧瓶新酒都可以。”“诗的语言，当然要以现代大众语为主，加上外来语，和古典诗歌中现在还有活力的用语。大众化当然首先是内容问题，语言是表现形式。要有民歌风味，叫人爱看、爱诵、百读不厌。”主席的教诲，对于今天的旧体诗创作依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优秀作品并不拘于一格、不形于一态、不定于一尊，既要有阳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既要顶天立地、也要铺天盖地。只要有正能量、有感染力，能够温润心灵、启迪心智，传得开、留得下，为人民群众所喜爱，这就是优秀作品。”
创作是文艺工作者的中心任务，作品是文艺工作者的立身之本，当前在旧体诗的创作方面，诗家词家文学批评家和专家学者提出新诗旧题诗的融合创作，就是主席所说的“新瓶新酒、旧瓶新酒”，为诗词的发展提出探索指向，或许旧体诗词形式新诗语言特色融合，更会为大众所接受所乐意创作。总之，旧体诗创作要静下心来、精益求精搞创作，把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

　　2025年6月16日 于治学斋
　　

友情链接 周宏《今天我们应该向聂绀弩诗词学什么》（《作家林》202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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