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水那边红一角 ——东固红土地的星火记忆

泉哥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泉哥翻唱视频</span></p> <p class="ql-block"> 【 泉 哥 散 文】</p><p class="ql-block">昵 称/泉 哥</p><p class="ql-block">美篇号:14533444</p><p class="ql-block">文字原创/泉哥</p><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泉哥</p><p class="ql-block">编辑制作/泉哥</p><p class="ql-block">背景音乐翻唱/泉哥</p><p class="ql-block">本散文原创,版权所有,不得侵犯。</p> <p class="ql-block">  站在东固龙冈的群山之巅,春日的晨雾正在苍翠竹海中徐徐散开。岩壁上"白云山头云欲立"的红色标语历经八十年风雨依然清晰可辨,我仿佛看见黄公略率红三军劈开浓雾的身姿,听见毛泽东在鳌源书院研判敌情的湖南口音。这片被称为"东井冈"的红色土地,至今仍在用峭壁上的弹痕、村口的红军井、竹林中的战壕,向后来者讲述着那个惊雷裂空的时代。</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一、深山春雷</span></p><p class="ql-block"> 1928年2月的东固寒意料峭,九位身着粗布短褂的教书先生在敖上村的古樟树下秘密聚首。曾炳春在青石板上展开赣西地形图,李文林用木炭标出吉安守军的驻防点。他们白天在各村小学教童子读书,夜晚则化身武装起义的策划者。"赤色割据"的理想像春雷般在罗霄山脉北麓激荡。数月后的暴动队伍中,竟然有挑夫从扁担里抽出砍刀,裁缝翻出缝纫机下的鸟铳,连守祠的老者都抖索着展开珍藏的太平天国军旗。</p> <p class="ql-block">  当红军将士初入东固时,惊异地发现这里的深山茅寮竟有自建的兵工厂。七十五岁的锻工谢云龙带着十二岁的学徒敲打红缨枪尖,赤卫队长段月泉腰间别着自制的"单响雷"。更令人震撼的是螺坑山村里整面石墙贴满《土地分配办法》,赤脚农民能细数三年前中共江西省委颁布的《土地法》。这里的红不仅仅染在旗帜上,更渗透进世代受地契压迫的山民心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二、会师星火</span></p><p class="ql-block"> 1929年初春的冰雪中,毛泽东率红四军在黄坳村与彭德怀部胜利会师。朱德亲自教东固赤卫队员给马克沁机枪换弹链,陈毅用四川话向农会干部讲解"农村包围城市"。这个当时仅有三千余人的偏远山村,却为八千将士备足了棉衣草鞋,妇女们连夜打出来的米粿堆满了三间祠堂。站在白云山上的毛泽东望见谷底蜿蜒的红星火把,对黄公略感叹:"这才是我们要找的根啊!"</p> <p class="ql-block">  村口古樟下召开的联席会议上,毛泽东用竹鞭敲着斑驳的作战图:"蒋介石的囚笼战术,是要困死井岗山的猛虎。我们偏要跳出牢笼,让赣水闽山尽染赤旗!"他的话音激起满场沸腾。来自七个省份的红军将领们突然发现,这个操着浓重湖南口音的书生,似乎早已将赣南万山沟壑化作胸中沟壑。三个月后,当红四军兵分三路出击赣南,东固青年段月泉主动请缨担任向导,他指着云雾缭绕的方石岭说:"这里的每条溪涧都认得我们赤卫队的草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三、横扫千军</span></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反"围剿"的关键时刻,黄公略带着望远镜匍匐在富田山谷的竹海深处。这位黄埔三杰之一的红军骁将,能准确分辨出十八师尖兵皮靴踩碎枯枝的声响。当张辉瓒的先头部队全部钻进布袋阵,他从腰间的铁皮喇叭吹出三长两短的布谷鸟哨。霎时间,三十里峡谷枪声大作,农民赤卫队点燃松油火把封住退路。是役全歼敌军九千,被俘的师长裹着士兵棉袄躲在山洞里瑟瑟发抖时,永远想不到击败自己的火力网竟包括几百杆鸟铳与土地雷。</p> <p class="ql-block">  第三次反"围剿"期间的方石岭战役,黄公略冒雨指挥红三军奔袭百里。他的军装被荆棘划成布条,草鞋早已磨穿鞋底。战士说军长总能出现在战线最前沿,就像永安的"飞来石"总会准时嵌入敌人防线缺口。当戴岳旅的钢炮阵地被红军穿插分割时,炊事班长发现敌人遗弃的作战地图上,竟标注着当地赤卫队员口授的隐秘山径。这位南昌起义的悍将最终血沃红土,出殡那天,东固农妇们用百家布给他缝制党旗,老猎户献出准备做寿材的百年杉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四、山河长忆</span></p><p class="ql-block"> 黄婆岭的百亩稻田今已改成烈士陵园,当年红四军留下的战壕里种满了映山红。八十五岁的段桂香婆婆还能唱全《送郎当红军》的三十段歌词,她的祖父曾是赤卫队的司号员,在龙冈战斗中用牛角号传递过黄公略的进攻命令。村史馆里陈列着红军医生傅连暲使用过的竹制镊子,玻璃罐里封存着彭德怀给农会的亲笔借条:"今借东固敖上村稻谷贰佰担,待革命胜利如数奉还。"</p> <p class="ql-block">  我在白云寺的断壁前驻足,八十年前的红四军司令部已成教育基地。几个系红领巾的孩童正在临摹墙上的红军标语,他们身后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宛如当年招展的红旗。山风掠过竹海,隐约传来时空交织的声音:东固赤卫队的铜锣声,红军战士的踏步声,黄公略沙哑的冲锋号令,以及毛泽东对着赣南地图说"这边风景独好"时的朗朗笑声。这些属于红土地的永恒回响,正随着春日的映山红,在新时代的晨曦里愈发生机盎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