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花与风的耳语

盛音413

　　这草原上的风，会唱歌。

当腾格尔那沙哑的嗓音在天地间荡开时，每一株马兰花都竖起了耳朵。紫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打颤，像极了歌里那个“站在草原望北京”的姑娘，把心事都绣在了裙摆上。

看那群野马！它们奔跑的姿势，活脱脱是腾格尔唱到"青幽幽的草原上，蓝幽幽的马兰花"时，突然拔高的那个长音——棕马是主旋律，黑马是和声，小花马是偶尔蹦出来的颤音。马蹄踏碎花影的刹那，我分明听见了马头琴弦的震颤。

最野的那匹黑马，鬃毛飞扬得像歌里那句"美丽芬芳拥抱着阳光"的"阳光"，带着股要把天都捅个窟窿的劲儿。可它突然驻足时，鼻尖碰落的露珠，又温柔得像"想家时喝碗奶茶"的尾音。

如今多少人在KTV里吼这首《马兰花》，却没见过真正的马兰花被马蹄溅起的泥土沾满花瓣的样子。腾格尔唱的是自由，而自由从来不是干干净净的——它带着草屑、马粪味，是那匹偷啃花朵的小马驹，嚼着嚼着突然打了个喷嚏，

人总爱说"定格美好"，可真正的生机哪能框得住呢？就像此刻：相机忙着计算光圈参数时，有片马兰花花瓣正粘在马蹄铁上，要跟着去远方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