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们曾经挨过饿,大米对于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命根子,所在的城镇每人毎月供应21.5斤,小孩米量按岁数逐减。每到月底30号或者31号,街上的米铺挤满了人,因为可以提前一天购买下一个月的大米,通常月底的时候家里的米缸已经空空如也。后来我下乡的时候才发现其他地方城镇居民都是23斤,为什么只有我们镇21.5斤呢?回城之后才了解到,原来当年的县委书记由于其他地方有水灾需要支援,县委书记主张每人节省1.5斤支援灾区,这一决定在那个县委书记调离后,并没有那一个领导决定将这1.5斤的粮食还给市民,而是一去不复返!那个年代每月定量的大米有时还会搭配供应地瓜、糯米、面粉、还有一次是高梁,让生活难上加难。这些并不遥远的历史记忆犹新。那年上山下乡去了海南兵团农场,虽说每月一个人有40斤大米供应,但是在艰苦环境下大开荒,又没有其他营养,对于男知青来说都是不够食。今天大米吃多少随便买,不用担心月底31号没有米食。</p> <p class="ql-block"> 在历史的长河中,食物从来不仅仅是果腹之物,它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与情感,更映照出时代的变迁与发展。对于像我们的父辈们以及今天都进入古稀老人行列的人来说,大米曾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命根子”。在1960年代的饥荒岁月里,袁隆平院士曾目睹有人用10元纸币(当时最大面额)换取粮票而不得的惨状 。这种集体记忆塑造了整整一代人对粮食的敬畏,这种记忆不仅是个体创伤,更是民族集体意识中关于粮食安全的深层编码。回首往昔,那段物质匮乏的岁月仿佛就在眼前。而如今,社会上却出现了“大米饭粥没有营养,要吃杂粮的声音,这种巨大的反差不禁让人陷入沉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p> <p class="ql-block"> 今天的超市货架上,大米种类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五常稻花香、盘锦珍珠米、富硒米、有机米等产品多的眼花缭乱,满足个人需求。可奇怪的是当想吃多少买多少成为日常,当月底断粮的焦虑彻底消失,却有人开始贬低这碗曾救过命的主食。大米饭粥没营养,“喝白粥等于喝糖水"的声音甚嚣尘上,仿佛吃大米成了落后的标志。大家是否经常看到总有人劝说别总吃米饭,多吃杂粮?这或许是时代的吊诡,我们用几十年时间摆脱了饥饿,却又陷入新的饮食焦虑。营养学知识的普及本是好事,却被人曲解成“非黑即白”的饮食对立。大米的主要成分是碳水化合物,每100克生米含约365大卡热量,77%是碳水,7%蛋白质,0.6%脂肪——这些数字被某些人简化成“空热量”,却刻意忽略了一个事实;碳水化合物是人体最直接的能量来源,大脑每天需要120克葡萄糖,主要靠碳水化合物供给。就像当年我们为一口饭争得面红耳赤,今天的我们却为一碗饭是否“健康”争论不休,本质上都是对“食”的认知出现了偏差。</p> <p class="ql-block"> 更值得玩味的是,当我们贬低大米时,是否忘了它曾承载的文化重量?《齐民要术》里记载“稻,米粒细长,炊饭甚香”,《随园食单》将“米饭”列为食单之首。在日本,茶泡饭是对简单生活的致敬;在泰国,糯米香承载着宗教的虔诚,在中国,一碗腊八粥里的大米,是农耕文明对自然的感恩。大米从来不是简单的食物,它是文明的密码,是记忆的载体,是刻在我们味觉里的乡愁。全球粮食危机从未真正远去。1972年世界性粮食危机导致联合国设立世界粮食日,而今全球仍有34个国家处于粮食紧急状态。我国虽实现粮食自给率97%,但每年仍需进口1.5亿吨粮食填补缺口。这种背景下,某些自媒体将“吃杂粮”包装成健康神话,实则是对粮食安全的轻佻。正如袁隆平院士所言:“没饭吃真难受啊,会饿死人的”!这种清醒认知,恰是抵御文明悖论的定海神针。</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