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11745281</p>
<p class="ql-block">文字/图片/文字编辑:流星竹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父亲,生于1929年2月,山东省滨州市博兴县的一个小村庄,1944年6月参军入伍,90岁离世。少年时,他投身抗日宣传活动,参军后在勃海军区耀南剧团、八兵团文工团从事音乐艺术工作,担任乐队队长、音乐指挥等职。他的一生,与音乐相伴,与艺术同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我童年时,父亲总是忙碌而急躁,但那些细微的瞬间却如刻刀般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他用粗糙的大手握住我拿毛笔的小手,一笔一划教我写字;小学二年级时,父亲因文革被隔离,我去探望,他从衣兜里掏出二两粮票,让我买饼干充饥;我读大学时,晚自习结束后,他站在宿舍楼下,手里紧握着一瓷杯难得的营养汤,问了无数人才找到我的教室。这深沉而无声的父爱,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心头。</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前排右侧第一个,是父亲刚刚成为文艺兵时的模样,他扮演一个角色,与演员们合影留念。那时,拍照与收藏照片并不容易,但这张照片却见证了他艺术生涯的起点。文工团的老师们很快发现,父亲在乐器方面的天赋远高于舞台表演,于是他转而学习乐器,主攻小提琴。参军后,他进入耀南文工团,开启了属于自己的艺术篇章。他不仅小提琴拉得有模有样,还展现出有一定的乐队指挥才能。</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50年,父亲被保送至上海音乐学院音教班深造,系统学习作曲与小提琴演奏。这段经历不仅提升了他的专业技能,更重塑了他的心灵世界。从此,音乐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一生痴迷于音乐,从未停止对艺术的追求。</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学习音乐的同时,部队的文化教员也引导他学习文化知识。他以树枝为笔,大地为纸,边行军边学习,这段经历让他对中国文字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为他后来的文化修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一个没有正式读过小学、初中的乡村孩子,却在部队的大熔炉中,依靠刻苦钻研,练就了一手有模有样的毛笔字。从我小学开始,他便告诫我,毛笔字一定要练好。父亲还痴迷于辞海、词源,经常翻阅查询,乐此不疲。</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而,作为一位男子汉,父亲将全部热情倾注于音乐事业,在孩子的教育上时常显得粗心急躁。父子之间的误解时有发生,但这些矛盾并未削弱他对家庭的爱,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默默表达。</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记得第一次父子间的误解,是母亲单位与幼儿园联合庆祝元旦演出,我有幸担任幼儿园大合唱指挥。彩排时,母亲单位的叔叔阿姨们惊讶于我的表现,称赞我为音乐天才。然而,父亲在我正式演出前,特地炒了一大碗蛋炒饭,一定要我吃下,结果吃太多了,路上肚子疼,没能准时赶到演出会场,只好由老师代为指挥。这件事让我后来很多年都害怕登台。</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29岁时,父亲便编辑了《扬州道教音乐考》,当时收藏在市文化馆。79岁时,他又重新修编此书,由江苏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看到年迈的父亲高龄编书,我却无法帮忙,不禁想起自己为何放弃了音乐专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革开始不久,父亲即将被隔离,临行前布置了音乐识谱等作业。没几天我去探望他,进入他的单位,从大门到他住的小房间,到处都是批判学西洋乐器的大标语。看到父亲被剃成花头,以及单位内外的大标语,我决定再也不学音乐了。回到家后,我将父亲布置的作业揉成一团,塞到床铺下。等父亲回来检查时,我闷着头,无论他如何发火,也没答应再学音乐。</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第一次与父亲回老家,是在大学二年级时。老家听说后代有人读大学了,非常激动,爷爷甚至打电报称病危,我只好请假回老家。</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是1983年,回家途中看到农田表面泛白,知道老家因海水倒灌导致土地严重盐碱化,家乡成为贫困村。天黑到达村里,父亲不顾旅途劳顿,特意打井水烧热水,用一只手拿着水瓢,另一只手帮我洗澡。井水虽是盐碱水,但父亲为我浇水的那一刻,感动涌上心头。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父子俩默默无言,只有水落地的声音,却将父子之情融入大地,永存于心。</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83年我首次与父亲回老家时,尚未有手机,未能留下照片。2016年,为完成父亲的心愿,开车直奔老家,与父亲最年轻的堂弟一家、父亲唯一姐姐的儿子以及多位父老乡亲相聚。老家堂弟带着我游览,家乡的棉花是优质品种,感触下拍了一张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我参观老家的老年大学时,认真阅读了学员们的书画作品汇编,也拍摄了几张照片回去给父亲欣赏。</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时,父亲挂上勋章,那是他一生荣耀的象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本文的多个片段,是在母亲身边完成的,时不时询问母亲,有的细节母亲刻在脑海里。风雨岁月中的恩爱感情,与天地同在!老母亲经常问我:“你爸爸怎么样了?”父亲在母亲和我们的心中永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感谢“做父母的苦与乐交流圈”提供平台,让我有机会为平凡的父亲撰写一篇传记,记录一个普通农家汉子一生的追求与热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