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蠢蠢的小娇妻(小说)

凝儿

<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文字:凝儿</p><p class="ql-block">美篇号:286228798</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几天,我突然惊奇地发现,妹妹有个经常来玩的小伙伴,已经好些日子都没有来我们家玩了。</p><p class="ql-block">平日里头,总有一群的小孩子在我们门口嬉戏玩耍。或是进屋来,从一楼跑到三楼,在楼梯上追逐,大声叫喊,地动山摇的架势。</p><p class="ql-block">但是有一个小女孩,我注意到她,显然是因为她与别人不一样。别的孩子,各种大嗓门,极尽粗鲁之态,她却安静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p><p class="ql-block">别的孩子,登堂入室,乱跑乱撞。她从不进屋,来了,脆生生的声音在楼下小小声喊:“云瑶,你可以出来门口跟我一起玩蚂蚁吗?”</p><p class="ql-block">妹妹和别的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正在兴头上,哪里会肯走出去,只是在屋里不耐烦地应一声就是了:“不玩,我现在在玩捉迷藏,不想玩蚂蚁,你回家去吧,等我想玩了,我去找你。”</p><p class="ql-block">小女孩在门口,小小声地应着,最后转身离去了。哪怕云瑶不与她玩,她也不气馁,没过两天,又在门口胆怯地偷偷朝屋里望,却不敢进屋来。</p><p class="ql-block">没有别的新鲜事儿,依旧是喊云瑶出去玩蚂蚁,依旧是被拒绝,然后落寞地离开。</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她来的时候,我顶多就是站在窗边往下看,饶有兴致地看两眼,却始终不曾下楼去。现在,她不来了,我竟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总会站在窗边下意识地往下看。</p><p class="ql-block">有好一段时间,我都没有适应听不到那个脆生生的声音。原本是想着问一问妹妹云瑶,后来却因为学业而一再搁置。毕竟我已经四年级,而妹妹的那一帮玩伴,都要等到今年秋季才上一年级呢。</p><p class="ql-block">在我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她又出现了。依旧是那种稚气未脱的声音:“云瑶,你可以出来门口跟我一起玩蚂蚁吗?”</p><p class="ql-block">我喜出望外地跑下楼来,半途又折回房间装模作样地拿了一本书。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看书为名,在一旁偷看。</p><p class="ql-block">我还站在楼梯口,云瑶已经往外走了。我抬腿下楼跟出去,人已经跑得没影了。等我回过神来,两个小丫头已经从外面捉回来一把蚂蚁,又被云瑶生拖硬拽的,进屋来,把蚂蚁放在饭桌上玩上了。</p><p class="ql-block">虽然是小孩子的把戏,我却也不曾这样玩过。只见她们站在不同的位置,各自手持一根小棍,把成群的小蚂蚁从这头赶到那头,四处围堵拦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蚂蚁被她们左拨右拨的,受了惊吓,顿时四处逃窜。看着小蚂蚁的狼狈状,她们拍起手哈哈大笑,仿佛这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p><p class="ql-block">没一会儿,她们出去了,我也偷偷跟着出去,捧着书本装模作样地倚着墙角看,实则是偷看那两个小丫头。</p><p class="ql-block">这时候,从门口过去几只鸭子,噶噶地叫着。两人同时拍手,谁知道跟云瑶一起玩的那小女孩竟然说:“不是说鹅会咬人吗?不咬啊,你看,它们都走过去了。”</p><p class="ql-block">云瑶立刻纠正,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争论起来了。</p><p class="ql-block">“这是鸭子,不是鹅,你怎么连鹅和鸭子都分不清,鸭子是小一点的,脖子短,鹅的脖子长。”</p><p class="ql-block">不管云瑶怎么说,那个小女孩都分不清楚:“可是又没有站在一起啊,怎么比较它们的脖子长短还有身型的大小呢?除非放在一起,不然我分不出来,因为它们的毛都是白色的,嘴是硬壳的。”</p><p class="ql-block">我一听,也差点要笑出声。鹅和鸭子,不难分辨啊,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迷糊到概念都分不清楚。</p><p class="ql-block">我低头看书,眨眼的功夫,两个小丫头已经跑得没影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女孩叫庄凝,隔壁岩口村的,与云瑶一般的年岁。</p><p class="ql-block">上了小学,庄凝就更加出名,因为长相出众,总有一些小男孩凑到跟前要与她玩。</p><p class="ql-block">听云瑶说,庄凝矫情得很,谁要是长得丑又邋遢在她面前,她立刻就会跑到垃圾桶边吐得一塌糊涂。</p><p class="ql-block">问她,你为何看见那些人,总吐?庄凝眼泪汪汪地回答:“我看那些人长得丑,不漂亮,所以我就难受,忍不住要吐了。”</p><p class="ql-block">云瑶说她真是怪物,看人长得丑就要吐,那么多的人,总有丑的,岂不是要吐个没完?而且她看见湿的纸,不管是任何纸张,只要湿了被她看见,也总是会疯狂的吐。</p><p class="ql-block">听云瑶说得越多,我就对庄凝越是好奇。云瑶也是骑自行车上下学,不需要我带,我便干脆绕路顺便去接庄凝。</p><p class="ql-block">第一次接,我淡淡地笑了笑,一副酷极的样子:“你可认识我?我是云瑶的哥哥云暨,我长得不算丑吧?总不至于连累你吐,以后就由我接送你上下学如何?”</p><p class="ql-block">庄凝腼腆地低下头,怯怯地说:“云暨哥哥带我上下学,云瑶不会生气吗?”</p><p class="ql-block">“当然不会。”我指挥她把书包放在自行车篮里,又侧了侧,把车子放斜下来,让她上了车,坐在自行车前杠的位置。</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每天最享受的时光,就是带庄凝上下学。她坐在我的面前,我把她护在怀里。她从来都不会因为我的长相嫌弃,因为我足够帅气。之所以看见那些丑的人会吐,并不是因为矫情,她肯定是因为身体的疾病,比如胃病。</p><p class="ql-block">后来我上了初中,上了高中,大学本硕连读,庄凝正好也要读本科的阶段。我不知道我对她的喜欢,是何时何日开始种下,大概是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的书信电话联系,又或者更早,早到还是她第一次坐上我的自行车开始。</p><p class="ql-block">国庆长假,我从北京飞往庄凝所在的城市。像情窦初开的男生一样带许多的礼物给庄凝,以讨欢心。</p><p class="ql-block">离上一次见她,好像是已经隔了一两年之久。十七岁的她,如今出落得愈发的楚楚动人,弱柳扶风之姿,却不影响她给人一眼就让人难以往怀。</p><p class="ql-block">她的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像缀满了星河,又像刚刚哭过。因为暗怀心事,迎向她纯澈的目光,我的心跳就像漏了一拍,竟然走路都差点闪了脚。</p><p class="ql-block">我们去看电影,刚好正是一部悬疑电影最热销的时候。我暗笑,觉得自己的机会要来了,我便故意买相对靠后且临近过道的位置。</p><p class="ql-block">果然如我所愿,看到恐怖的镜头,庄凝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地往我怀里钻,以致连爆米花都打翻了一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她吓得往我怀里钻,我正中下怀,巴不得全场下来都是恐怖的镜头,一个都不要有平常的。她每钻来我怀里一次,我便立刻把她抱紧,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p><p class="ql-block">从电影院出来,正是午后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走没几步,她竟然哼哼唧唧两声,烦躁地揉着眼睛立刻要在路边的花圃边坐下来。</p><p class="ql-block">我把她背在背上睡,走了长长一条街,直到她心满意足地睡醒。</p><p class="ql-block">直到分开,我又回到了北京,我才想起来,这是哪门子约会?算约会吗?我竟然连她的手都没有牵到,也没有吻到她的额头。我的打算呢?我的计划呢?</p><p class="ql-block">年轻任性,有时间任性。还没回到学校,我立刻折返去机场,又买了最快的一班机机票飞去找庄凝。</p><p class="ql-block">我与她说:“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忘记了对你说,所以我又跑来了。小不点,做云暨哥哥的女朋友。”</p><p class="ql-block">后来,她成了我的妻。</p><p class="ql-block">一天晚上,我正坐在沙发上发工作邮件。突然听见她一边摆菜上桌一边跟她朋友聊天:“我跟你讲,面粉就是玉米磨成粉而成的,之所以是白色的,不是黄色,那是因为加工处理了嘛。”</p><p class="ql-block">我差点要笑死,吃饺子的时候问她:“小不点,你确定这饺子皮是玉米磨成的粉做的,而不是小麦粉?”</p><p class="ql-block">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却理智气壮地说:“当然啊,我确定,十分确定。”</p><p class="ql-block">又想起她小时候跟云瑶讨论鸭子和鹅。便就不足为奇了,我这蠢蠢的小娇妻啊,还真是五谷不分,鸭鹅不分。</p><p class="ql-block">当然,这也不全怪她,因为在我们粤北,客家人就是管玉米叫做麦子。所以,她玉米和小麦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分得清楚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全篇完</p><p class="ql-block">2025年6月17日于深圳南山</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