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往事亲历 之 胡子</p><p class="ql-block"> 胡子，就是土匪的别称，略微的区别在于胡子多半是独行，而土匪则结帮。</p><p class="ql-block"> 西北岔是一处风光旖旎的风水宝地，南北向和东西向的两条河流汇聚于此，四面环山，视野开阔，山峦起伏，树头齐整，如绿色巨毯沿山峰缓缓铺下。谚语：树头齐，棒槌匿。树头密，山王聚。</p><p class="ql-block"> 而好风水处必有强人出没，这里胡子也颇多。老丌头就是其中之一。他不是林场人，是林场旁边的村子里的一位老人，也可以说是一对老人。村子和林场分坐于南北走向河的西东。南边共同面对着一条东西走向的更大的河流。两条河都没有名字，只知道其汇合后的下游叫猪耳朵河，流入黑石江（松花江的上游）。</p><p class="ql-block"> 老丌头在当地大大有名，据传其身手了得，枪法奇准，风流倜傥，行侠仗义，不仅抢了当地的花魁陪在身下，还在山林间开垦一大片沃土栽种罂粟并隐居于林间花丛，吃喝不愁，美女相伴，好不快活逍遥。 后来日本人来了，也几次缠斗落败，不得已，用枪支换小米并笼络他为森林警察并发一份薪水，收买他不对抗。 老头（当时还中年）得了三八大盖枪弹，更是如虎添翼，跟日本人要价愈高，并暗中庇护着周遭的穷苦百姓。 传说他有一次跟老婆显摆枪法，指着山下铁路上巡逻的两个鬼子说：我开两枪，一枪打高个子的左耳，一枪打矮胖子的右耳，你看着。随即两枪连发，两个鬼子一个捂着左耳，一个捂着右耳趴在地上，嘴里喊着：几桑！肯定是几桑！饶命…！ 顾不得擦左右脸上流下的血…。 其神奇由此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 解放后，由于其没有人命官司和有与日本人对峙的过往，判处其在村里管制居住，因无儿无女，属五保户。 但老两口早年长期吸食鸦片并已成瘾无解，我小时候曾看见其经常去供销社柜台前买大瓶的“正痛片*”，因其总要多买而与售货员祈求纠缠。其状亦属实有趣，当年威震山野的独行侠（也称仗义胡子），为多买几片药片，而作揖打恭，低声下气。 我有一次又赶上，就把我买的一份递给他，并讨好的说：几爷爷，我这包药也给你吧…。老头顿时激动，马上付钱，并又买了几块糖果塞到我手里，老太太也弯腰致谢…！ 儿时的情形历历在目，仿佛昨日。 又过去了五六十年，估计二老早已作古，有谁还记得他们的容貌和作为呢…？江湖上的传说也日趋淡漠、流失、逸散着…。</p><p class="ql-block"> 西北岔，老几头，我童年记忆碎片中的一抹银灰色的亮点！</p><p class="ql-block"> 2025.6.17上午</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注*：早年的正痛片含类似鸦片、吗啡等具镇痛，安定疗效的成分。</p> <p class="ql-block"> 文字 / 老段</p><p class="ql-block"> 图片 / 网络，诚谢原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