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羽山的青囊故事

道医济世

<p class="ql-block">《委羽山的青囊》(经典版)</p> <p class="ql-block">楔子·鹤鸣千载</p> <p class="ql-block">委羽山的雾霭如梦如幻,总有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萦绕其间。这缕香气自东汉年间便未曾散去,随着鹤鸣穿越林海,伴着晨钟潜入人心,见证着道医一脉千年的传承。山腰的大有宫,朱漆斑驳的匾额上,“医道同源”四个金字在晨曦中熠熠生辉,仿佛诉说着这片土地与天地自然的和谐共鸣。这里是道教第二洞天,医术与修行在此交融,每一味草药的采制、每一次行针施灸,皆遵循“法于阴阳,和于术数”的古训,编织出一段段传奇佳话。</p> <p class="ql-block">第一章 青囊初启</p> <p class="ql-block">一九八九年,黄岩的青石板路上,少年李万国紧攥着《千金要方》,匆匆疾行。他刚满十八岁,却已在药铺当了五年学徒,双手因碾药而布满厚茧,这茧恰巧覆盖了“劳宫穴”,经年累月的药石磨砺,竟暗合“以形补形”的微妙医理。路过委羽山脚时,一阵鹤唳穿透晨雾,他抬头望去,只见山巅云雾缭绕,隐约有白鹤振翅高飞。这一幕,让他想起昨夜梦中那本泛黄的《委羽山房医案》——那是他在药铺库房角落偶然发现的,书脊上“张宗泽”三个字虽已模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感。</p> <p class="ql-block">三日后,李万国跪在大有宫玉皇像前,听陈宗绪方丈讲述道医源流:“张宗泽当年在山下施诊,哪怕是对乞丐的冻疮,也会亲手敷药。道医之道,绝非‘悬壶济世’四字可以概括,而是深谙‘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道理,于‘阿是穴’处着手,方显真章。道医并非高高在上的神仙,而是蹲在田埂边为农人挑脓疮的凡人。”方丈递过一只青囊,其中不仅有银针和医案,还有一块黝黑的膏药——那是用七十二味药,依“君臣佐使”之配伍,熬足三天三夜制成的“万应膏”,专治风湿痹痛。青囊夹层里,张宗泽手绘的采药图绢纸泛黄,朱砂标记的草药分布于委羽山的沟壑间,每一处标记皆暗合“子午流注”的采药时辰之妙。</p> <p class="ql-block">拜师仪式上,铜钟敲响四十九下,应合七七之数。当红头绳系住李万国的长发时,他听见自己的道号“林信道”在大殿中回荡。从此,委羽山的晨露中多了一个背竹篓的身影,跟随张宗泽辨识千种草药的性味。他们依“四气五味”辨药材寒热温凉、酸苦甘辛咸,在油灯下抄录《委羽山房医案》中的古方,每一味配伍皆暗藏“七情和合”之秘。</p> <p class="ql-block">第二章 万应膏暖</p> <p class="ql-block">一九九零年的黄岩城,热闹非凡。然而,林信道的诊所却门庭若市,木门每天天未亮便被推开。第一个来的总是瘸腿的张老汉,他患类风湿关节炎二十年,膝盖肿得像个葫芦,此乃“痹症”,属“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林信道撕开温热的万应膏,黑亮的膏体冒着热气,贴在老人膝盖时,他疼得倒吸凉气,却又忍不住念叨:“林师父,你这膏药比去年那批更黏乎。”</p> <p class="ql-block">“今年按张宗泽的方子加了野生鹿衔草,需用三蒸三晒的技法。鹿衔草入肝肾经,能祛风湿、强筋骨,三蒸三晒后取其‘阴中求阳’之效。”林信道边说边按揉老人的阿是穴,银针扎下去时,老人忽然哎哟一声,“上次你给的种子方,我儿媳妇喝了三个月,今早吐了,怕是有了!”诊所里候诊的人纷纷笑起来,抱着孩子的农妇指着墙上张宗泽的行医格言:“医心当如古井,不为贫富起波澜。”</p> <p class="ql-block">最棘手的是乐清大荆王婆婆的胃癌晚期。儿女们都在外地,老人靠捡废品维生,疼得蜷缩在诊所门口时,林信道正给人包扎腰伤。他把老人扶进里屋,没有开昂贵的汤药,只熬了一罐中药汤,以“扶正祛邪”为要,又用艾条灸她的中脘穴,此穴为胃之募穴,灸之可温阳健脾。烟缕缭绕中,老人忽然抓住他的手:“林师父,我不想死在破棚子里。”后来的半年,林信道每月去老人家看望,用的正是从张宗泽医案里复原的“五灵消瘤散”,方中五灵脂活血化瘀,合以软坚散结之品,暗合“坚者削之,结者散之”的治则,直到老人在一个落雪的清晨,握着他给的护身符安详离世。</p> <p class="ql-block">第三章 青囊永续</p> <p class="ql-block">二十世纪末,林信道继承了古老的道医传承,却在委羽山后开辟了百草园,带着学徒们种植从古籍中复原的草药。选地时讲究“向阳为阳坡,背阴为阴坡”,不同药材依其特性各得其所。某个夏夜,学徒问起张宗泽的故事,他正往药罐里倒山泉水,火光映着他眼角的皱纹:“张宗泽当年为民免费送药。道医的青囊啊,从来不是装仙丹的宝盒,而是装着几代人遵循‘治未病’理念,蹲下用‘望闻问切’四诊法看疾苦的眼睛。”</p> <p class="ql-block">千禧年的第一场雪落在委羽山时,林信道收到了来自台湾的信。信中,一位曾被他治愈的台湾同胞写道:“您的膏药和针灸,让我感受到了家乡的温度。”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张照片——在家里,台上摆着的万应膏。针灸之术,讲究“得气”,那银针施针后的酸麻胀重之感,正是“气至而有效”的体现。</p> <p class="ql-block">如今,林信道,幼名林华洪,俗名李万国,道号林信道,法号橆愍道人,是委羽山正统道医的传人。他不仅是北京创新东方中医药研究中心、台州市黄岩万国中医药研究所的所长,上海百寿苑中医药研究院客座教授,也是台州市黄岩万国中医诊所的中医执业医师。林信道在诊室里总是身着白大褂,与患者亲切交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感到安心。</p> <p class="ql-block">尾声·千年药香</p> <p class="ql-block">委羽山的鹤鸣依旧,青囊里的草药换了一茬又一茬。林信道的徒弟们背着竹篓穿行山间,他们依“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之序采药,身影与张宗泽、陈宗绪的身影重叠,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药罐里的汤咕嘟作响,升腾的热气中,仿佛看见几代道医的笑容——那是跨越时空的默契,是对“医道同源”最质朴的坚守。</p> <p class="ql-block">而在黄岩望峰路林氏道医馆里,慕名而来的患者依旧络绎不绝。他们或许不知道委羽山的千年传承道医传人林信道医师,却能在那贴温热的万应膏里,在那轻柔的银针下,感受到一种跨越千年的慈悲与力量。这力量,源自委羽山的医术,源自道医的青囊,更源自医者遵循“大医精诚”,蹲下用“四诊合参”之法,来看疾苦的那一双双眼睛。</p> <p class="ql-block">(全书完)</p>